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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原就只有一句对不起吗?”钟娴幽幽叹息,她打量着顾陲城的反应,又道:“你可知,我现在,一句话就可让你生,也可让你死?”
顾陲城紧锁眉头,没有说话。
“你不信?”钟娴反问。接着,她竟出人意料地脱下外衫,扔到地上,浅笑盈盈:“你们想知道我底下穿着什么衣服吗?杀了他们,我就脱下衣服。”
不需要统领的命令,两排侍卫已经纷纷上箭。
顾陲城痛呼:“娴儿!”
“且慢。”钟娴含笑看着顾陲城:“你还在乎我?”
顾陲城狠狠闭上眼,又再度睁开,眸光熠熠:“我只想求我心之所愿。”
钟娴一震:“你的心之所愿,可有我?”
顾陲城眼帘半垂,语声决绝:“没有。”
钟娴面色惨白,连退三步:“放箭!”
一道银光。
流星一样的光华,火树一样的银采,所有人都被这样惊艳的一道流光夺住呼吸。
惊艳,也致命。
这样致命的一击,却在帝皇的咽喉前三寸倏然止住,就像是被突然抽空了所有的力道一般,“叮”地一声,火花爆裂,啷当落地。
这一下,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舒朗、双锦程,以及裴铭湛,这三个至关重要的人都在为入宫一事争执不休。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万众瞩目,先是失察,更何况行刺之人竟是新娘子!
又是谁于危机关头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门口处的镜逐琅穿着典型的南朝的墨绿色宽袍长衫,梳着西南民风的辫子头,神情肃穆,态度泰然。
裴铭湛禁锢了她的武功,她却还有蛊术可用。方才千钧一发之际,阻挡利刃救下皇上的就是她放出的一只金甲蛊。
舒朗迈前一步,大喝:“好啊,双锦程,你竟然指孙行凶!”
双锦程冷笑:“老夫倒也想知道这女子是何人,为什么要冒充老夫的孙女!”
舒朗等人一怔,打眼瞧去,红色盖头落地,露出的容颜秀丽怡人,却是歌女墨玉。
面对众人纷纷探究的视线,墨玉只是冷笑,笑着笑着,她的嘴角流出一道鲜血。
“不好!她要自杀!”
已经晚了,墨玉泣血倒在地上,只是她临死前双目睁圆,直勾勾地盯着双锦程,委地而去,也是死不瞑目。
舒朗沉声道:“双锦程,你还有何话可说?!”
“笑话,老夫为何要有话可说!”双锦程面色不变。
“杀手临死前一直盯着你,难道不正是血证吗?”舒朗撩开衣摆单膝跪地,一脸沉痛道:“皇上,此事一定要彻查啊!”
双锦程也跪在地上,面色沉沉:“皇上,老夫绝不会犯下这等滔天大罪,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说着,他竟突然老泪纵横:“老夫膝下无子无女,好不容易盼回个孙女,现今更是生死不明,下落不明,望皇上明察啊。”
年轻的皇帝却一脸木然,即使刚经历生死之劫,也纹丝不动。他没有理会跪在他脚下的两位大臣,而是看着门口的镜逐琅,静默片刻,才道:“你是何人?”
“民女镜逐琅。”
“你救了朕,可要什么赏赐?”
镜逐琅跪伏于地:“民女祈求皇上恩准民女能够参加这一届的科举考试。”
一言出,满座皆惊,在堂大人纷纷惊呼:“万万不可……”
可呼声尚未连成一片,皇上已经金口玉言:“准。”
说着,他不顾朝臣的阻挠:“九霄主,还有镜姑娘,不若陪朕皇宫一游?”再未理会舒朗和双锦程,和身边太监示意,尖细的嗓音就越众响起:“起驾——”
作者有话要说:⊙﹏⊙b汗我终于回来了,这次出远门绝对是天时地利人和条条不占,去的时候发烧,回来的时候重感冒,郁闷啊~~~~~~~~~~~~~断了近一周,导致都有些生疏,某鬼接连看了好几部的书O(∩_∩)O哈!另外,还有守候我的姑娘们,某鬼不太会卖萌,也不太会说排场话,但是对姑娘们的支持会一直铭记于心O(∩_∩)O谢谢
☆、大婚
虽然放箭,可钟娴清楚,单凭这两排弓箭手是奈何不了顾双二人的,是以示意侍卫统领卫昭速叫人来。
卫昭本来还有些不以为意,可观战一会儿,但见场中男子单手作战,另一只手死死攥住一端喜绸就是不松手,而女子腰间受束却行动无碍,飞箭流矢,铺天盖地,却偏偏射不中那两人。咯噔一下,卫昭心道,遇到硬茬了!
不过场中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只见顾陲城一手用力,喜绸一带,将双思执拽到后面,继而他将喜绸缠在自己腰上,双手迭出,竟将那些弓箭悉数拢来,而后一推一送,只听铮铮之音,那数十支箭尽皆插在那两排弓箭手身前半尺处。
一时寂然。
只听顾陲城中气十足地喝道:“大胆卫昭,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卫昭被他这反客为主的问话唬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好你个乱臣贼子……”
“帝皇寝宫,你也敢放箭?”
回过劲儿来的卫昭登时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他一时头脑犯热,竟忘了此处是皇帝的寝宫,他竟然还放箭!别说是毁坏了那件古玩珍品,就是在这宫殿之内弄出一丝一毫的破坏,他都小命难保!
这样想着,他往殿中一看,只见那女子和男子身旁各有一堆箭矢,却是横陈地上,分毫没有损坏殿内建筑,想是他二人故意为之。可他面前这一排箭肯定就留下了一排空洞……
“你若再放箭,本座可就不能保证什么了。”顾陲城似笑非笑。
他话音方落,只见那侍卫面前那一排箭竟然应声而倒,再看地面,光滑如初,分明之前,箭立之时,并非是没入地下,而是以残余内力所摄,这份力道把握的精准,简直神乎其技,瞧得卫昭的眼睛都直了。
“是,是,是,不放箭,不放箭……”卫昭讷讷应着,心思却急转如电,眼下是骑虎难下,若是不放箭,直接进去厮杀也未免会毁坏宫殿,而且以那二人的功夫,胜负难料;可若拿不下这二人,众目睽睽之下,名誉扫地还是小事,若被皇上治罪才是真正的要命。他现在不由暗恼起钟娴来,若不是她将这消息告知自己,这俩人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谁都不知道,岂不皆大欢喜?
正愁眉不展之际,手上突然一片如软,那钟娴小娘子竟摸上自己的手,他看着她那国色天香的容颜,不由又痴迷起来,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自己手上写了个字:“拖”。
皇帝要走,还要带着裴铭湛和镜逐琅一起回宫,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条彻底惊动了这南朝的两根顶梁柱,舒朗与双锦程再次化干戈为玉帛,双双膝行上前,拦住皇帝去路,哭天喊地道:“不可啊皇上,万万不可啊……”
年轻的皇帝难得皱了眉头:“朕也不打算追究你们了,还有什么不行?”
一旁的裴铭湛听得却是一怔。都说皇帝年幼,朝中政权落入双锦程手中,兵权在舒朗手中,现在听皇上这话,这倒不仅仅与他的年龄相关,性格也有着莫大干系。堂堂一个皇帝,连行刺这样天大的事情都可以不予追究,实在是诸多心酸无奈啊。
“皇上,皇上,此言差矣,先不说今日九霄主成亲之日,新娘失踪,就这镜逐琅也是来历不明,不闻其名,更不知其人,什么时候不好出现,偏偏皇上为难之际出现,说她居心叵测也不为过啊!”
“照舒元帅的话,朕合该命丧凶徒之手,才算合了天意?”
“微臣不敢!”舒朗叩首。
双锦程道:“皇上,今日本该大喜之日,却是新娘失踪,随后见血,是为不吉,老臣恳请暂延新婚之日,九霄主也该先找到思执才是正事,而不是于此时进宫。”
“这……”
“皇上,”裴铭湛躬身,因他不是南朝子民,又是九霄之主,所以不需下跪行礼:“天子所居,皇气最重,草民新婚大喜之日,却是履遭坎坷,定是邪气沾身,草民恳请皇上赐予福泽,去晦压邪,以便婚礼照常。”
“不错不错,若论去晦压邪,又有何处能比得上朕之所居,九霄主和镜姑娘就先和朕回宫一游吧。摆驾。”
双锦程与舒朗面面相觑,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让裴铭湛和镜逐琅跟着进入皇宫。
两人互视一眼,又不动声色移开视线。身后各有自家小厮扶起两人。
郭亮走到近前,道:“帅爷,计划……”
舒朗目光狠厉:“不变。”
就在卫昭苦思冥想这档口,顾陲城手中用力,将喜绸另一端的双思执拉入怀中。他笑睇着她,突然俯身倾下,在她脸颊上香了一口,就这一瞬间,他轻轻对她说了一个字:“拖。”
他们在拖延时间。双思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看着双思执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顾陲城又换了另一边脸颊亲她,咬牙道:“快想办法。”若是一旦裴铭湛来了,他就是插翅也难飞。然而顾陲城却清楚,双思执不会让自己落入裴铭湛的手中。只是他低头看她,她浅笑盈盈,不着不忙,也没有打算帮他的架势。
他们两人在这里“相亲相爱”,有一个人自然瞧得如鲠在喉。钟娴道:“双夫人和九霄主今日大婚,没料到此时竟在前夫怀中,莫非双夫人做那出墙之人已做成习惯了?”
“你可知你为什么会输?”双思执从顾陲城怀里挣出,又转出一条喜绸的距离,方站定开口。
钟娴不动声色道:“我输了什么?”
“你我心知肚明。”
钟娴默然。片刻之后,她平静开口:“我为什么会输?”
“你只输在了一样。”
“哪一样?”
“你没有认清你的对手。”
“对手?”钟娴双瞳晃过一道迷光。
“你把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了女人的身上,我却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顾陲城的身上,你不输谁输?”
钟娴一怔过后,随即大笑:“双思执你开什么玩笑!你错把战利品当成对手,反倒说起我的不对来了?!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输,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一直没能除去你!”
双思执轻叹口气,瞥了眼犹自茫然的顾陲城,淡声道:“爱情也如对弈,你想方设法除去棋子,却是因小失大。”
“狗屁不通!”钟娴冷嗤:“你为报仇,我为爱情,你叛夫出墙,我坚贞守护,我输只是输在了时间上,我只是比你晚遇到了他,而你,也没有赢,因为你到底要嫁给九霄主!”
双思执浅笑:“谁说我没赢?你难道不知,一贫如洗时言道不慕财贵与坐拥万贯时再散尽家财是两种境界?”
正如他不爱她时,她的黯然放手与他爱她时,她的不屑一顾。
钟娴一时沉默。
双思执观察她的神色,知她已是心旌神摇,又放了一把火:“你可知道凤婵曦为什么决定退隐桃源?”
话题突转,无论是钟娴还是顾陲城都为之一怔。
顿了顿,钟娴冷笑道:“凤婵曦心高气傲,她的家族偷了顾陲城的银子,她又怎么有脸回来!”
双思执道:“心高气傲未免不是源自正气浩然。”
“……你什么意思?”
“她对顾陲城有愧,但贪污的银子终究有还完的一天,但她于你有愧,却是怎么也还不完的,这才是她真正避世不出的原因。”
钟娴诧然,脱口而出道:“她于我又愧?!该是我于她有愧……”
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双思执一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