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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到深处犹觉浅-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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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一重重过一重,雪一层漫过一层,很快,季环的视野里就这剩下白花花的一片,那一棵棵笔直的白桦挣扎着延伸到天际,依旧被风雪无情地掩埋,就像是一座座无声而成的坟冢。渐渐地,季环的脚步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缓慢,直至被冻成一座晶莹的冰雕。
  暴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才不疾不徐地收尾。
  天空又是一片湛蓝剔透,宛若沧海遗珠,光晕流转。
  “苦遥,你不要乱飞,公子一不在你就不听话。”
  平衫看着又从自己肩上飞出的白鹰,一边小跑着追上,一边笑骂。
  追到近前,就见白鹰落在一人形雪雕之上。平衫低头自语:“第十三个了,怎么最近会有这么多人跑到九霄上来?”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平衫抬眸一看,白鹰已经用利喙在那雪雕胸前凿出个窟窿来,却见一道红光乍现。平衫立刻上前,将扑腾不停的苦遥揽在怀中,一下一下地安抚着,然后又凑近去瞧,那竟是一方火玉,离得近了,还能感受到一股暖光。
  一掌将那人身上缠裹的冰霜震落,平衫发现,这人竟还有呼吸。当下不再迟疑,将人抗在肩上,纵空而去。
  ************
  “水,水……”
  平衫从桌上拿过水杯,扶着那壮汉起身,将水喂给他。
  季环几口温水下肚,神志逐渐清醒。环顾四周,竟是一栋石屋,屋子简陋,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再有边角处正在烧火的炉子,就别无其他。他又看向喂他水喝的少年人,剑眉星眸,虽然还稍嫌稚气,但气韵绵长,面容沉稳,假以时日,必能在江湖上占得一席之地。
  季环拱手一礼:“可是这位小公子救了在下?”
  “我可当不得什么小公子,也不是我救了你。”
  季环一怔。
  平衫伸出手,摊开的手掌上露出一方赤红如血的圆形火玉:“是它救了你。”
  季环却惊讶万分,接过:“这不是假玉?”
  平衫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即道:“你是何人?又为什么要来九霄?”
  季环闻言,突然神色大变,探手摸入怀中,将信掏出,反复看了又看,才长舒口气,对着平衫抱拳道:“这位小公子可是九霄雪山上的人?在下威远镖局总镖头季环,受人所托,要将这封信送至九霄主手中。”
  打量一眼那封俼?平衫疑道:“是何人送的信?”
  “在下不知。但这封信在下一定要亲自送到九霄主手上,还请这位小公子代为引荐。”
  平衫摇摇头:“我家公子不会见你的。”
  先惊后疑,季环不顾失礼,抓住少年的袖摆,音量猛然拔高:“怎么会?九霄主难道就不会好奇是何人送给他一封什么样的信吗?!”
  对他的失礼没有不滼?平衫只道:“我家公子没有好奇心。”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好奇心?”
  平衫走回桌旁边收拾东西,边淡淡反问:“我家公子又岂是一般人?”
  季环语塞。九霄主,他的人他的事,是这江湖上最缥缈的神话。这样的人,又岂能以寻常而论?他若有所思,冷不防抬头,却见那小公子竟在收拾行囊,不由出声发问:“小公子这是要……”
  平衫头也不抬地道:“给你收拾的,你先修养一夜,明天就速速离去罢……”
  “不行!”
  平衫话未说完,就被季环虎声虎气地打断,不由扬眉看他。
  季环自知失礼,被少年一看,声音不由自主又降了回去:“这位小公子,在下是一定要见到九霄主的,这封信在下也一定要亲手送到才行,求求你为在下融通一下吧……”
  平衫不为所动,自顾自地收拾行囊。
  季环的心几乎跌进谷底,想到卧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儿子,老脸也顾不得,他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少年面前,“咚咚咚”连磕数个响头:“小公子,我求求你,就让我见一见九霄主吧,我必须要见到九霄主,我儿子重病卧床,我实在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平衫叹气:“你莫要再磕了,我答应你就是。”
  七尺昂藏的大汉竟喜极而泣。
  平衫却喃喃:“我不带你见他是为你好,他最近着实有些……”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又修养了一夜,翌日,季环就随平衫走出了这石室。
  推门而出,季环都被冻得一哆嗦,他算是明白那少年为何一定要他再套上一身棉袄,那石室外面,触目所及,都是晶莹剔透的冰墙,这不知历经多少年才行成的冰中世界,莹彻无暇,美轮美奂,也端的是冷煞人。
  随着少年七拐八绕,季环早已辨不清方向,只能凭感觉知道自己竟是一路深下。
  没料到越下越热,季环想脱掉一层棉袄,那少年却阻止了他,他就只好苦苦忍耐,一边打量四周,心中暗暗称奇。这一路所见简直是匪夷所思,超乎想象——有金砖铺地的长廊,也有玉石雕刻的巨门,有一人合抱尚显不足的火红珊瑚,还有两人来高的不明宝树挂满金玉翡翠——季环震撼的同时,又不免狐疑,不都传言九霄魔宫被九霄主一把大火烧个干干净净了吗?那此处又是何处?这惊世仙境绝不是几年之内就可以打造出来的。
  正胡思乱想,突然前面一道玉门中开,随之一阵清冽香气迎面扑来,却又是极冷,季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正欲上前,却被那少年拽住:“你先候在这里,我进去痛禀一声。”
  季环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一时紧张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用力地点着头。
  平衫不再多说,转身迈入。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很久,又似乎很快,季环只知道自己的心跳越跳越快,几乎要从喉咙中溢出,少年才再度出现在他面前,冲他点点头。
  心里顿时一松一紧,松的是总算可以见到九霄主,紧的是要面对九霄主那样传说中的人物。他缓缓舒出一口气,迈步门中,没料到就这一动就闹出了笑话,竟是同手同脚,不由汗颜而笑,却见少年面色平静,他的心也不由跟着一顿。
  绕过重重雪白帷幔,终于见到了武林中的神话,季环却是惊得险些落掉下巴。
  这冰中世界不知有何玄妙,越深越热,可在这间屋子里,却是冷到了极致。
  而侧坐在冰榻上的男人竟只着了一件雪白单衫,长发未束,零零乱乱铺了一身一榻,他的赤足,洁白如玉,指甲饱满。季环就从没见过,或者连想都没有想过,有哪个男人可以连脚都生得如此完美。
  由足转面,几乎是怔在当场。季环一动不动地看着男人那张俊美到无懈可击的容颜,许久许久,不需要提醒,本能一般,充满虔诚地,膜拜在地。
  “你是季环?”
  男人的声音也优雅悦耳,季环更加激动:“是是,在下季环。”
  裴铭湛浅声道:“起来吧。”
  季环连忙摆手:“不不不,在下跪着就好,跪着就好……”
  裴铭湛侧首看他,蜿蜒在身上的长长黑发微有起伏,惑人心神。
  他倏然又是一笑,冰消雪融。他轻一挥手,对平衫道:“平衫,给他拿个垫子来。”
  “是。”
  片刻功夫之后,季环跪坐在柔软的锦垫上,手足无措。
  “信呢?”
  一句话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光,瞬间指明了方向。季环连忙将信从胸中掏出,双手递上。
  裴铭湛却倾身靠在雕花扶手之上,双目轻阖,只吐出一个字:“念。”
  季环怔住。他侧眼瞄了一下那少年,见他对着自己点头示意,这才将信拆开。
  小心翼翼拿出金线纸笺,清咳,诵读:
  “闻公子稚女染疾,在下不才,手握良药,愿为公子稚女效劳一二,望公子赏光,锦都一晤。令,公子居世之高,常人难达也,在下为求上达天听,特以白银万两为赏,始得送信之人。奈何,在下为千金良药,散尽家财,现下一贫如洗,公子高义,定不至令送信之人空手而归也。”
  咬牙一口气念到最后,季环已是冷汗涔涔。
  室内一时空寂,只有碾珠之音不绝,还有季环粗重的呼吸声。他偷眼望去,见九霄主依旧双目闭合仰靠在踏,只有手中一下一下拨弄着腕上佛珠。
  又等了一会儿,他才听裴铭湛眼也未睁地吐出两个字:“署名?”
  微微怔愣过后,季环连忙将手中信笺翻来覆去地看,最后摇头道:“没有署名。”
  又是片刻安静功夫,碾珠之音倏然而止,季环瞥到九霄主平静的面容上双唇略有勾起:“万两白银附上,平衫,送客。”
  “多谢九霄主!多谢九霄主!九霄主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季环再次一拜到底,才随着平衫举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要感谢小K姑娘给某鬼扔了一颗地雷与此同时,还有一位深水艇姑娘:一兜省姑娘给某鬼扔了一颗地雷;还有昨日给某鬼留言的S,小K;小甲,锦瑟,以及0+0,希望这种运气支持我考过今天的数学O(∩_∩)O~!


☆、冰棺

    炉鼎里的熏香轻轻袅袅地浮游于室。洁白帷幔之后是纯透无暇的冰墙。双思执从重重帷幔穿梭而来,于冰墙之上留下一片细碎的影绰。
  相比裴铭湛一袭薄衫斜倚冰榻,双思执就像是把整个冬天都抗在了肩头上:厚斗篷,毛坎肩,暖手炉。
  “思儿。”裴铭湛优雅的声音里透着疲倦。他知道她来,轻唤她的名字,却是闭目如故。
  “湛哥哥。”
  双思执轻轻应着,移步到他榻前,才将帽兜摘落,一股阴寒之气就席卷而来。
  手炉滚落在地,发出清越之音。
  一臂揽在腰间,已是被裴铭湛拽过压在了冰榻之上。刺骨的寒意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纷纷钻入体内,忍不住就打了个寒噤。双思执缓了片刻,方道:“凭湛哥哥之能,可能猜出何人所为?”
  裴铭湛摇头。散落的长发悉悉索索拂过双思执的面颊。就连这青丝的温度,都是冬一般的凉。
  因那瘙痒,双思执伸手拂开,又不免一顿:“湛哥哥的武功造诣早就超凡入圣,又何苦再练这寒功?”
  裴铭湛轻笑,却答非所问:“思儿冷?”
  不待回答,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甫一睁眼,双思执已经和裴铭湛掉了个个儿,他下她上。
  可是裴铭湛的身体却不比冰榻暖和多少。
  注意到双思执越发冻得青紫的唇皮,裴铭湛捂额苦笑:“我竟忘了,我自己身上的温度却是比坚冰还要寒冷。”
  他这一动,牵扯身上衣襟,露出大片胸膛,肌肤白皙得几近透明,那些累累伤痕虽愈发虚化,却依旧残留不褪。
  “当日不知,现在想来,这些伤痕可都是游微罗留在湛哥哥身上的?”双思执冻得牙齿直打颤儿,一句话说来,又慢又正,勉强维持了正常。
  裴铭湛却眉头微蹙,衬得眉心上的那蝇头小字“奴”越发殷红。他的手指摩挲着双思执的唇,企图让它变得红润起来,可依旧那般青紫,巍巍然仿若一朵抵不过严寒的垂死之花。
  双思执扣住他的手指。
  裴铭湛如她所愿,不再动弹,只定定看着她。良久,他缓缓问道:“思儿,既然冷,为什么不说出来不离开?”留在这里,时近两月,并不快乐,为什么既不说出来也不离开?
  双思执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字字咬得很正:“因为我知道,纵然我喊冷,你也绝不会让我离开。”
  裴铭湛笑逐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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