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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清淡温柔到极致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想把她那身碍事的衣服、杂乱的饰物扒掉,担心那些衣饰会将这女子压坏!于是,一种原始的、粗犷的欲望又突然喷薄而出,面对这女子时,想好好爱怜她,又想狠狠弄坏她,肉体上的欲望与精神上的渴望相交织,心里的明与暗在争斗,愈演愈烈,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化作混沌,心中脑中就只剩下这个女人——顾陲城的贤妻,钟娴。
这样一个女人的话,总是叫人不能忽视,所以顾陲城也收敛了许多。
若说双思执面对顾陲城的怒火形若无物,那看到钟娴,却是瞬息面色冷凝如霜。
钟娴倒是依旧如故,还态度十分良好的对她打招呼道:“双姐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顾陲城却是一把将钟娴拽到自己身后,对双思执喝道:“本座问你,饶娆是不是被你杀的?!”
双思执神情似讥似讽,正想说话,冷不防却被裴铭湛拽到身后,就听他道:“是她杀得如何?不是又如何?”
“裴铭湛你滚开!本座一家子妻妾的事情与你何干?”
裴铭湛袖袍轻拂,一脸温文无害:“你大概是忘了,你的妻子,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你——”又来了!又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他拐跑了自己的老婆,他顾陲城才是将双思执明媒正娶回家的正牌夫君,这半道出家的奸|夫怎么每次面对他都是一幅理直气壮到再不能理直气壮的样子?
顾陲城一口气堵在心中,直想一巴掌拍死裴铭湛,再将双思执逮回去好好调|教调|教!但他和裴铭湛武功不分伯仲,打起来不知要打多久,到时候也许他们这些人都会折在这里。当下,他转过头,看着依旧挟持着舒红缨的镜逐琅道,皱眉低斥:“你又是怎么回事?也想学双思执造反不成?”
镜逐琅面无表情地点头:“嗯,不错。”
刚要点头,又勃然色变,顾陲城背后同时伸过来两只手,一只顾眉的一只钟娴的,两女同道:“陲城(夫君),消消气。”
另一边镜逐琅口中气他,手里却收回了动作,那根血红藤条嗖得一下缩进她掌心,埋入血肉中,细看之下,却是连半点儿伤口也无。
得了自由的舒红缨第一个反应不是找镜逐琅算账,而是一脚踢向顾陲城。
冷不防下被她踢个实打实,顾陲城就要发怒,就听舒红缨道:“顾陲城!你来做什么?我是不会放了滇王的!”
“自己的命都在别人手里攥着,还想要别人的命?”
舒红缨针锋相对:“那还不是你娶的好女人?其他的也就罢了,像顾眉那样的青楼女子,还有镜逐琅这个整日阴阳怪气的女人你也娶进来,你是不是和猪换脑子了?!”
还没等顾陲城有所反应,顾眉首先不乐意了,反唇相讥:“舒姐姐这话说得恁地难听。我虽然是个青楼女子,但嫁给夫君之前还是个清白之身,可不像某些人,是被人休弃之后二嫁给夫君的。”
因为舒红缨常年走在军中,总是不着家,也不留下子嗣,之前嫁的甄姓夫君简直就是在守活导?忍无可忍,顶住当朝兵马大元帅的压力,毅然决然地休掉了舒红缨。这也是舒红缨身为当朝兵马大元帅舒朗的独生爱女,却是嫁给顾陲城为妾的重要原因。
这附近都是舒红缨的手下,她投军多年,巾帼之身不逊于须眉,备受爱戴。当众受到如此侮辱,就算她能忍,她手中的士兵也不能忍,当即有人在底下喝道:“对总兵不敬,当杖责一百!”
紧接着那一百来士兵都跟着大喝起来:“杖责一百!杖责一百!杖责一百!”
这简直就像是顾陲城的妻妾家事引发了一场兵变!纵然神经百战的双锦程见此,也忍不住额头青筋直跳。
一个扬手,一个沉喝,双锦程喝道:“都给老夫安静!”
虽是老骥伏枥,但双锦程简直就是朝廷、军旅的一个不朽神话,他没有运用内力,仅凭威望,就让整个林间再度安静下来。
双锦程对顾陲城道:“决定权在老夫手中,你凭什么管老夫放双思执,或者不放滇王?”
顾陲城嚣张跋扈地道:“凭什么?就凭本座是你孙子!”
这话一出口,四下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五颜六色,煞为好看。
可顾陲城站在那里面不改色,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说得话有什么问题。
双锦程突然捂住嘴巴,“咳咳”两下,清了清嗓子道:“准确来说,你是老夫的外孙。”
顾陲城竟然是双锦程的外孙?除了滇王和镜逐琅似乎早有所闻,其他人,包括身在朝中的舒红缨都面露讶异之色。
“外孙又如何?老头子你也没有儿子,本座作为外孙和亲孙又有什么关系?”
顾陲城的语气神态,既不过于疏离,也没有过于亲昵,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没有被他不礼貌也不客气的语气激怒,双锦程似乎习以为常,只淡淡反问:“哦?那双思执还是我外孙女呢?”
双锦程的神态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但不知为什么在场中的人都觉得老爷子的语气很微妙,似乎在故意刺激顾陲城一般,总而言之,这对祖孙的相处模式很奇怪。
而顾陲城闻言的确也变了神色:“什么?她也是你外孙女?!”目光如电,转向双思执。双思执侧立在裴铭湛身后,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双锦程肯定道:“虽然她母亲已经被逐出家门,但血缘不会断。”
顾陲城神情奇特,若有所思。其他人的视线也在他二人之间徘徊,带着纠结和复杂。这一对人,站在那里,男的俊朗,女的美丽,光瞧着倒是不可多得的一对璧人。他们曾做了八年的伉俪夫妻,有谁能想到这二人竟然还互不知身世来历,一朝叛变,结成死仇,这一番相杀相虐,却又蓦然发现彼此还有着表兄妹的亲缘关系,当真是世事无常,千回百转。那些个惊讶、伤心、哀怨,还有嘲讽的心情,也似乎只有当事人才能一一尝遍了。
顾陲城正在经历这样的感受。
钟娴温柔的声音如清流一般响起:“陲城,我们要赶紧走了,后面的人……”
摆手,阻止了她继续再说。顾陲城现下心绪繁杂,往日如聆仙乐的声音对他没有半分作用。他看着双思执的侧影,单薄如昔,可他清楚,在那样的孱弱身躯里隐藏着怎样强大而有力的爆发力,在某一个时间,会爆发,继而波及到每一个人,正如她的背叛。而现在,凭什么他总是被她影响,会伤心、会愤怒、会仇视,甚至经常梦回到他最不堪回首的日子里,一天比一天过得揪心,七个老婆本该遍享齐人之福,时至今日,却跑了一个,还死了一个,而这个罪魁祸首双思执竟然还淡然依旧,这简直不公平,而且不能容忍!
顾陲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周遭的人都是突然神情一动。
双锦程和舒红缨对视一眼,北方武林来人了,而且来者不少,不能让他们看到朝廷出动了神弓营——北方武林和南方朝廷处在一个很微妙的平衡点,朝廷对于北方武林的觊觎早已不是一天两天,若是被北方武林中人发现朝廷将神弓营带到了北方,很有可能引起他们的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双锦程和舒红缨下令收兵。所有士兵,动作迅速,化整为零,瞬间湮没在莽山密林之中。
看他们动作有条不紊,想来是提前训练过好应付这种情况。
双锦程和舒红缨一前一后飞身入林。舒红缨临走看到顾陲城还在发呆,又踹他一脚:“还不赶紧跑!”
顾陲城回过神,入眼就看到钟娴担忧的眼神。四顾之下,林外窸窸窣窣,他立刻反应过来是北冥豪那帮人追过来了。
再转眼,正是裴铭湛和双思执正欲离开的背影,沐浴在赤红的霞光中,烧痛了顾陲城的眼,他想也没想就追过去,口中喝道:“双思执,你别跑!饶娆是不是你杀的?!”
镜逐琅、钟娴还两女也飞身而起,追向顾陲城。
不会武功的顾眉站在原地跺跺脚,心中暗唾:“都大敌来临了,还有心情追人!”左右看了看,她顺着另外一个方向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而另一边顾陲城刚追至双思执,裴铭湛飞针出手,早已跑在前面的滇王突然回身,击向裴铭湛。裴铭湛措手不及,还有之前受伤的白衣侍女暗中骚扰,一时被缠住。而在半空中躲过数枚银针的顾陲城一个翻身腾跃紧追双思执而至。
林外北冥豪等人也终于赶至林内。见到裴铭湛和滇王,双思执和顾陲城两组人正缠斗其中,一众武林人士都是心中暗乐。北冥豪使了个眼色,立马他左手边十数人围向钟娴两女,右手边十数人缓缓围向裴铭湛和澹台景辞,却都不出手。而北冥豪则与施芜同时追向顾陲城和双思执二人。
顾陲城发现敌至,头脑也清晰了一些,不再理会双思执,迎向北冥豪两人。然而北冥豪因为族弟之死对双思执怀恨在心,看似赫赫生风出掌击向顾陲城,却是一记徐晃,实则想要出手伤害双思执。
顾陲城见机得快,立马就明白他的企图,连想都没想,就要护住双思执。而双思执见顾陲城露出空档,却也是连想也没想,立马一簪直入,而手持长棍的施芜也抓住这个机会攻向顾陲城——
“你疯了——!”顾陲城脸颊被划破,差点儿伤及到左眼,低吼出声。他拦住了北冥豪,躲过了那一棍,却最终伤在双思执那一簪之下。
双思执听他吼声,手中不停,也不管裴铭湛让她不要催动内力的叮嘱,双簪连划,口中冷哼:“打得就是你!”
“本座救你你却伤我,你是不是没心没肝?”顾陲城架住双思执的一击,又拦住北冥豪和施芜的攻势,连脸上的血迹也顾不得拭去。
“我没心没肝也比你狼心狗肺强!”
“本座和你到底是谁狼心狗肺?”
“你除了长了张人皮,哪里都是畜生不如!”
“好,好,好!本座狼心狗肺,本座畜生不如!那你呢?饶娆和你无冤无仇,你也下得去手?”
“我乐意,我高兴,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手中动作也没有片刻停息。现下的情形是,双思执和施芜两人打一个顾陲城,只成平局,还有一个屡次想要暗算双思执的北冥豪,却屡次不成。北冥豪瞧他二人你来我往,眼珠子一动,暗骂自己太笨,这个时候打顾陲城岂不是更好?手中风向一转,大掌拍向顾陲城。
然而北冥豪方一动,顾陲城和双思执也立刻就动了,顾陲城先是一掌迎向北冥豪,另一只手掌则击退施芜,而本该一簪子刺向顾陲城的双思执突然反水,一簪刺向北冥豪。情势瞬间转变,北冥豪一招被制。
两人敌对多时,但是默契如故。这默契也不仅体现在一致对外上,也体现在,两人方一歇手,又不约而同地别过脸去,同时冷哼出声。让从头看到尾的北冥豪心中哀嚎:老子就是被这么两个幼稚儿给算计了!
“都住手!”施芜扬声。
其实不用施芜出声其他人都已经不再出手。钟娴那个战圈里打得并不激烈,裴铭湛那个圈子里也只有他和滇王两人在动手,只有顾陲城那个战圈里才是全局的重中之重。北冥豪被制,立时就被所有人注意到。围剿顾陲城的领头羊都被抓住,这场战斗也就自然而然到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