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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陲城笑笑却没有说话,而一边的裴铭湛却揽着双思执飞下屋顶。
裴铭湛带着双思执落在地面上,而后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道:〃瞧,又受伤了,真不让人省心。〃说着,他从怀中袖摆中拿出一个青色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喂给了双思执。
双思执服下那颗药丸,顿感体内翻滚的血气压下去不少。
缓了缓,双思执却道:〃你认识顾陲城,也认识滇王?〃
裴铭湛答得言简意赅:〃不错。〃
〃很久?〃
〃嗯,应该还算是久吧。〃
〃你恨顾陲城?可也恨滇王?〃
裴铭湛盯着她,反问:〃有关系吗?〃已经与顾陲城反目,澹台景辞必不会善罢甘休,他与这二人有宿怨岂不是更好?于计划有关系吗?于他们之间的现状有关系吗?
双思执敛眉垂眸,没有再问。
就在这空档,一个娇媚的声音□来:〃姐姐,别来无恙啊?〃
双思执抬头,就见顾眉一身薄衣轻纱施施然立在那里。她皱了皱眉头,实在没有精神去理会这个妓|女。是了,不管顾眉如何改头换面,不管她是否已经嫁进生杀堡脱离贱籍,她在她心里,永远都只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娼|妓。
双思执不待见自己,顾眉早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见她皱眉,她忍不住捂着口轻笑道:〃姐姐果然了不得,妹妹这边才刚入良门没多久,姐姐这边就迫不及待地叛出夫门,红杏出墙了。〃言下之意,却是她虽是个妓,但也算是从良了,而双思执纵然之前是名门贵妇,现下也不过是个失德贱|妇。
双思执瞧着她,冷淡开口:〃不错,你是从良了,不过是从千人骑变成专供一个人亵|玩淫|靡罢了。〃
〃你……!〃这话直戳顾眉心头,攥着手绢的手指都忍不住一绞。顾眉出身娼|妓,知道自己能被顾陲城娶进生杀堡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可堡中女子众多就难免不生出攀比之心,而顾陲城对她的态度,轻薄随意,全然不似对堡中其他几位夫人那般敬重爱惜,每每念此,顾眉都是心中一堵。
这边屋檐之下双思执顾眉做口角之争,裴铭湛淡然而立,屋顶之上顾陲城和澹台景辞开怀畅谈,却苦了院中其余一干武林人士,只觉得,顾陲城的寿宴,即使不送棺材不送灵位,也已经要了他们的老命了。江湖局势到底会如何走向?顾陲城裴铭湛一敌又会引出多少变故?江湖势力会不会重新洗牌?这些事关身家性命切身利益的问题简直要磨光了他们脑袋上的头发!
而一边重伤之下瘫在地上的北冥豪,见顾陲城在屋顶上和他人闲聊,暂时没有注意到他,拼了命地对着他带来的手下打眼色,让他们把自己扶起来。奈何那一干仆从也不知道是真没看懂他的眼色,还是顾忌顾陲城一番动怒,就是没有一个过来的。而淳于辙见北冥豪瘫在那里实在太过丢人,吩咐身后一句,命人上前将他扶起来。
就在这时,顾陲城和滇王澹台景辞却飞身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上榜了上榜了,好开心,某鬼终于晒到阳光了O(∩_∩)O哈哈~欢迎各位书友多多交流哦,某鬼不惧怕拍砖,只想写出一个自己心中的江湖,希望各位多多支持!
☆、迷雾
顾陲城和澹台景辞飞身下檐,而那一众白衣飘带的侍女们却向后飞离,几个起落消失在暗夜苍山之中。
再看澹台景辞,已是焕然一新。墨发高束,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将一张目深鼻挺棱角清晰的冷峻面容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一身淡青灰色锦缎长袍,上绣鸦羽色蟒纹,腰悬白玉带,下缀圆形蟒纹玉,色泽纯白,玉质细腻,脚蹬青灰色缎面短靴,手持佩剑,通体气派非凡,叫人瞧着,即使是不认识他,也觉此人定非池中之物。
澹台景辞方一站稳,浑不在意其他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眼神扫过地上的几口棺材,仆人手中端着的牌位等,方又看向双思执,审视片刻,才开口道:〃既已嫁作人妇,还这么不安分?扮相如此妖艳,是打算再接再厉勾三搭四?〃
闻言,却是顾眉最先勾唇一笑,可还没等笑完,就见澹台景辞又转向自己,皱眉批判:〃你也是,大庭广众之下,穿着如此轻薄,形同半裸,是打算哪儿来的要回哪儿去?!〃
顾眉被他那冷峻模样镇住,泫然就要落泪,口中还不忘了撒娇唤道:〃夫君……〃
顾陲城长臂一勾,揽住自己的美妾,笑道:〃景辞你也真是的,她们女人不打扮地漂漂亮亮地难道还要像我们男人一样不修边幅?〃
〃你就是对她们太纵容,才出了这么一桩丑闻。〃说着,澹台景辞又乜了一眼双思执。
裴铭湛上前一步,挡在双思执面前,对着澹台景辞淡淡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做了许多女人都会做的事情,找了一个更适合自己的男人,你何必如此刻薄?〃
澹台景辞反唇相讥:“那是未嫁人之前,若是女人嫁人之后都像她这样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大多数女人没有她这般勇气,也没有太多男人如我一般引人犯罪。”
裴铭湛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看起来温文尔雅谦虚有礼,但往往有时候自信乃至自恋,并且语气真诚地令人无从招架。现在,澹台景辞就被他噎得无话可说。
不过此话一出,顾陲城登时就不乐意了,什么意思啊,这是说他堂堂生杀堡堡主却还不如他这个伪君子?开口道:“哎哎哎,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合着你勾引我老婆还引以为豪不成?”
裴铭湛一直神色淡淼?听他这话,却突然笑了,直如雪霁天晴,灿烂异常,感慨万分到:“这倒是不假,得到思儿这样的女人的确是一件可以引以为豪的事情了。”
这下子,连顾陲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觉得心中怒火陡增,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站在一边的顾眉听着,却咬碎一口银牙,暗恨双思执这样的“淫|妇”也可以被人百般维护。
而双思执就站在那里,任澹台景辞出言侮辱,却无动于衷——因为他说得本就句句属实,她犯下的罪孽她不会不认,她也不在乎这些言辞上的羞辱,她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会再逃避。唯一让她觉得有些难受的是,她自己被人戳脊梁骨也就算了,却还要连累裴铭湛,虽然他言辞犀利不落下风,但事实就是事实,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双思执不由地看向裴铭湛,后者如有所感,也回头看向她,而后对着她安抚一笑,那一瞬间,她莫名地就后悔了,前所未有地后悔,她怎么可以把这样一个干净得宛若九霄冰雪的人拖进这样一滩肮脏至极的浑水里?可转念一想,那个人若不是他,若不是他,只怕她也没有那个决心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边双思执看着裴铭湛若有所思,落在顾陲城眼中就成了〃含情脉脉〃的对视,心里的火苗蹭蹭蹭地往上涨——背着他暗通款曲也就算了,当着他的面还如此明目张胆,真当他是个死人不成?!转念之间,又暗道,背地里暗通款曲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顾陲城视线徘徊在双思执和裴铭湛之间,突然想到什么目光一亮,摸着下巴有些邪恶道:〃这桩丑闻是不是真丑闻,倒还有待商榷。〃
澹台景辞闻言,长眉微挑。
而一旁的顾眉、双思执,还有裴铭湛听到顾陲城的话,也不由诧异地看着他。
顾陲城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环顾四周,先是眼神晦暗不明地盯在四大世家家主身上,看得他们四人心中忐忑,他却又转移视线看向他人,其他人被他锐利的视线震住,不禁心中暗自嘀咕:这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料,顾陲城却蓦然一笑:〃本座大寿之日,还要多谢各位前来捧场,现下时间也不早了,本座也就不再多留各位了,各位赶紧回家陪老婆看儿子去吧。〃说着,他示意站在一边的顾望安排送客。
众武林人士暗道,这就是要赶人了。可现下走怎么也不是回事啊,瞧这几人架也不打了,在前面也不知道嘀嘀咕咕些什么,看样子也没有争吵,气氛还比较融洽,那这算是和好了?可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毕竟自家老婆和别人生孩子这种事,怎么也不算是小事啊,肯定不会轻易善了,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众人有心想留下看情况,但人家堡主都开口赶人了,他们也不好多留,只能起身抱拳,再说上一句恭维的话,而后纷纷告辞。
而四大世家的家主却站着没敢动,互视一眼,又统一战线,那就是:顾陲城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他们离开。是以淳于辙三人都向后靠拢,围在北冥豪之前,暗自屏气凝神,准备随时出手。
与之相比,顾陲城却是悠哉悠哉踱步到他们面前。
淳于辙等人看到顾陲城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一头黑发随风凌乱,目光如电,锐利迫人,那狷狂的样子落在他们眼中无异于魔头现世,都强忍着没露出胆怯之色。
场上的局面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
顾陲城则是那无形之中操控着这根弦的人,他轻轻一动就宛若松弦,继而引出一连串的颤音——淳于辙的判官笔已经握在手中,施芜的长棍已然横在胸前,林珩的双刺在揼?他们身后的北冥豪也向后打了个滚儿,而其余之人,除了不懂武功的顾眉,也都有所行动,澹台景辞迈前一步,双思执握簪拦住,而裴铭湛,却是一个跃起,扣住了顾陲城的手臂。
顾陲城瞧了瞧裴铭湛,也不拂开他的动作,而是缓缓笑了开来,对着淳于辙几人道:〃你们几人怎么还不走?莫不是还要本座请你们离开不成?〃
淳于辙几人一怔,随即不由瞪大了眼睛,他们在顾陲城大寿之日给他送棺材,如今对方就这样让他们轻而易举地离开了?
〃嗯?还不走?〃
淳于辙几人将信将疑地盯着顾陲城看了会儿,见连九霄主都已经松开对顾陲城的辖制,互视一眼,然后叫着下人抬起地上的北冥豪,眼睛依旧盯着顾陲城,一步步倒退而出,直到走到门口,也没见顾陲城有所动作,这才转身落荒而逃。
偌大的院子,瞬时就只剩下顾陲城几人,还有一干小厮,几桌残席,一地棺材,几盏掉在地上的暗红灯笼,默默彰显着曲终人散的寥落。
随后顾陲城对着几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不妨进屋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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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一地凌乱,屋内却是干净雅致。
几重紫檀色碎花帷幔之后,是两排线条流畅、简洁大方的红木玫瑰椅,澹台景辞和顾眉坐在左侧一排,由于之前澹台景辞责备过顾眉,顾眉故意和他隔了两个座位才落座;裴铭湛和双思执坐在对面,自是挨在了一起。
屋子最前方则是一张香樟木长桌,上面放着一个三足白泽青铜香炉,燃着名贵的沉水香。长桌两旁各放置一把官帽椅。而此时顾陲城则站在长桌之前,一旁还有一个小厮端着一盆水低眉顺眼地站在其旁。细看那小厮,就是那之前随着四个端着牌位小厮一起走进院子里的小厮。
顾陲城让那小厮把水盆放在桌面上,然后示意他下去。
小厮走了以后,顾陲城才拿出一个木制小盒,一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根针,针的尾部却是一个软囊。
双思执一瞧,就立马认出来了,正是那夜黑衣人潜入在爱女身上扎针取血所用的物事。
顾陲城也不废话,一挤软囊,立马就有一滴鲜血滴出落在水盆之中,接着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