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嘲的笑了笑;她没有继续再在客院里多作停留;起身便去了父亲的外书房。静静的斜躺在靠窗摆放着那个专属于她的小躺椅上,目光茫然的望着窗外院子里森然的青松翠柏,呆呆的看着点缀在其间的似锦繁花,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呆滞。
忙至酉末戌初才拖着疲惫身子返家的白济远一踏进书房,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女儿。
“囡囡这是怎么了?”他走过去,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低声的问道。
自从去年春闱她跟着涂氏王氏参加探花会认识了袁茂林以后,原先那个若是他晚归,定然会安静的守在书房里等着他回家的乖女儿,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过了。今日乍然一见之下,他还真有些许的不适应。
“爹爹!”白清回过神来,抬眸望向鬓边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几许银霜的父亲,看着他面上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关怀之色,听着他暗含宠溺的言语,眼睛里突然就有一些朦胧。
她害怕,打从心底里觉得不安和惶恐。
原本避过了那场注定了要悲剧的婚姻,消除了涂氏和芊若等人带来的隐患,也提醒着肖肃避开了那一场必死的大劫。她还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的重生,为的就是来改变前世既定的命运,拯救亲人朋友的。她也为自己能够做到那些事情,感到由衷的自豪和骄傲。
可是苏梅还是来了,他们设计着将袁茂林送到了她面前,她却依然还是如同前世那般,将所有的仇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她准备了那么多,计划着要将她与冀王的联系全然隔断,可偏偏好似一切都命定了一般,提前了几年,她在京城里就出奇的成为了冀王的救命恩人。
他们之间的干系,竟好似任由她如何,都无法切断一般。
所有,她卑鄙的要求兄长掳掠她的儿子,拿他做筹码,去威胁苏梅。
然而肖肃突然遭遇劫杀,命在旦夕,还是叫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乱了。
就好似原本的命运,不管怎么去改变,它终究还是会慢慢的走回到原来的轨迹中去一样。
她拿出圣药给他续命,一方面是觉得天意不可逆,注定了他们俩之间的缘分;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极力的想要改变既定命运,想要证明给自己看,只要努力了,一切都有可能呢?
可是到底,她的心中还是忐忑难安,满怀着惊恐的。
她害怕,怕就算是用上了圣药,他那么重的伤,也救不过来。那本书中不管是将圣药描述得多么逆天,在她看来,生死有命,人怎么可能争得过天呢?
所以,她来找她依靠了两辈子的父亲,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安慰。好像她只要听到他肯定的话语,就能够安下心来一样。
“可是因为子传?”白济远心中暗叹女大不由爹,又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安抚道,“别担心,爹刚才去怡园看过了,太医已经给他用了药,他的情况好转了许多。太医说,只要晚上不发热,再用些调补身子的药,过两日兴许就能醒过来了。”
白清闻言,暗沉的眸子顿时一亮,目光灼灼的看着父亲,待得到他再次的点头确认之后,这才终于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有死,是不是证明,她也不会死,父亲也不会死呢?
“你很担心他?”白济远可不知道白清高兴的,大半是因为庆幸命运可逆,还满心的以为最近自己太过忙碌,连女儿被人引走了心思都不知晓,内里酸涩不已。
养女儿什么的,最揪心了。又当爹又当娘的细心呵护着,十多年了,好容易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承欢膝下,结果一个不注意,就跟着外面的臭小子跑了,完全忘了他这当爹的。不过看着她洗去愁绪,展颜欢笑,又觉得只要她能开心,怎么都行。
白济远可不知道,他这种心思,在后世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十足十的二十四孝老爹,女儿奴啊!
“我害怕!”白清对父亲,从来没有过多的隐瞒,重生以后也不过坚持了个把月时间,便将自己的底给卖了个干干净净。心情稍送之后,她自然也不会隐瞒自己的情绪,微微抖着肩膀,述说自己心中的忧虑。“上辈子,他就死了,这辈子因为哥哥的提醒,他去年避过了那一场毒杀。可是不过才半年的时光,却又遭毒杀,就好像命运总是会回到原来的模样,根本无法改变。我害怕,害怕不管我们做再多的努力,有再多的挣扎,到后来,还是避不开上辈子那种家破人亡的结局。”
看着她泪如泉涌,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紧抱住的可怜模样,白济远心中很是心疼。
自去年乍听她那离奇的经历,后来一件件事情被证实之后,他与儿子一直忙着朝堂上的事,对她少了许多的关怀。原本看着她一日日稳重起来,还以为经历了那些之后,她已经成熟起来,可以独挡一面了。
这半年多,不管是家中的事务,还是对付苏梅的安排,她一直做得很好,让他很是欣慰。如此一来,他却下意识的忘记了,他精心呵护的小女儿,一直就是个胆小的孩子。
经历那等磨难,她的心中,对于未定的命运,对于前世的磨难,想必一直隐藏着许多的忐忑和不安。
“傻孩子!有爹爹在,不怕!”将女儿抱在怀里,拍着她单薄的脊背,白济远柔声的安慰道,“你看,涂氏死了,袁茂林和苏梅被关了,冀王也被圣人厌弃太子怀疑了,上辈子害了咱们的人,一个都没有好下场的,对不对?还有子传,上辈子他早早就离世了,这辈子受了那么重的伤,托了你的鸿福,得了圣药,不也活下来了么?还怕什么呢?有爹爹在,没有谁能伤到你。”
“嗯!”窝在父亲温暖宽阔的怀中,白清带着浓浓的鼻音,狠狠的点头应道。
是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有父亲兄长尽力筹谋,上辈子的那些灾难,再无法伤害到她了。
难得悠闲的时光,父女俩你一句,我一句,展望着未来,白清心底里一直强自压抑着的那点点杞人之忧,经过了此次的爆发,很快就消散的干干净净了。
倒是阴差阳错的放下了心中的郁结,逐渐过得轻快了起来。
****
圣药果然不愧是连千年后农业科学家所在的那个时代经由病毒改善身体,获得各种奇特异能的高手们都想要争夺的天下至宝。肖肃伤成那般几近支离破碎的的样子,还身中无解的天下奇毒,按照白清给出的秘方,熬制出“回元膏”给他服用下去之后,微不可查的气息,竟是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浑厚有力,血流不止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不过到底失血过多,身体精气耗损过大,他没有如太医预期的在第二日便醒过来。
好在一夜熬过去,也未曾发烧,第二日开始,还能够喂进去一些流食汤水,到第五日,就清醒了过来。
在这期间,不光是颜弥娅亲自安排照顾着他未曾回过安乐侯府;太子与白澈,也一改往日的忙碌,到处搜罗益气补血的药材和吃食,送回到府中给他调养身子;便是圣人,也悄悄的出宫来探望了两回,让本就一直守在白府中的御医们更为精心。心中暗暗思忖庆幸,安乐侯果然圣眷正隆,还好他们将那事说了出来,得了那等神奇的药,救回了他的性命。
否则安乐侯身死之际,指不定就是他们人头落地之时啊!
相对于他们的精心,倒是白清,有些不管不顾的味道。除了每日里安排好怡园的吃食用度,五日来愣是再未踏足过一步,只窝在自己的院子里,跟着嬷嬷们继续学习着大家贵女的必备课程,漫不经心的打理着府中的事务,处置人情往来,然后偶尔逗弄一下苏梅的孩子,倒是悠哉闲适得很。
用了别人的东西,她却好似完全忘记当初向苏梅索取圣药时许下的诺言了。
她窝在白府中自顾的过着小日子,偶尔看见袁赫威的时候,倒是会想起苏梅在牢中的狼狈样子。不得不承认,看见苏梅过得不好,她的心里真的觉得很痛快。
她却不知晓,圣药在肖肃身上起效之后的第一时间,京畿大牢中关押着的苏梅,就已经被人悄么声息的提走了,送入到另一个看守更为严格的地方。在历经各种严刑拷打,刑讯逼迫也再拿不出另一瓶圣药之后,遭受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磨难,心中悔不该进京之余,更是打从心眼里彻底的将白清给记恨到了骨子里。
不过失了毒药篇的苏梅,在白清的心中,已经是拔了牙齿的老虎,完全构不成威胁了。是以在肖肃醒过来当天,皇宫里派出个天使拿着圣旨来带走了苏梅的儿子,也不过只是让叫惊讶了一下,就丢开了手去。
反正孩子也不是她的,养了两个月,虽有点儿情分,到底因为他只是拿来作为筹码和附身符的仇人之子,感情也深不到哪儿去。
她现在心中无比纠结的是,醒过来的肖肃,在与太子和兄长密谈过后,就立刻让颜弥娅来内宅寻她,说是要见她,有话跟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从来不知道,*抽起来的时候,有这么磨人!!!!
看着一点一点慢慢露出来,然后又不动了的后台页面,我简直想要将电脑直接给摔了!!!!!
☆、第076章
听到颜弥娅情真意切;近乎哀求的言辞,白清心中虽有些犹豫,最后到底还是趁着父兄太子等人都不在的时候,去了怡园见肖肃。
历经大难,身体里的血液几乎都要流干了;恢复起来;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是以尽管身体条件好;此刻的肖肃,面色还是显得很苍白,就连嘴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虚弱。
只看见白清姗姗走进来之时,他眸光中突然闪现出来的光彩;增添了几分生气。
“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黯哑,低沉得几不可闻,神色间和语气里的开心,却是掩饰都掩饰不住。
白清一步步走进,在距离床边五步远的地方站定,没有再靠近,冲着他点了点头,问道:“我来了,弥娅姐姐说,你有话想告诉我。你想说什么?”她的声音也有些干巴巴的,面对他灼热似火的目光,表情有些微的不自然。
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他闯进她的闺房,坐在她的床上,用他那强健有力的臂膀死死的圈住她,无论她如何挣扎,都完全挣脱不开。对比他现在的模样,不知为何,白清心中突然慢慢升起了一股涩涩的味道,传至口鼻间,竟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别哭,我没事的!”肖肃努力的扯开嘴角,严肃的脸上露出个憨傻的笑容,看着她好似想哭的样子,双臂强撑着想要从床榻上坐起来,无果之后,只得开口急急的安慰道。“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的药和药方都很有用,又救了我一命。人家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要以身相许的。清儿,这辈子,我就是你的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耳尖嗖的红了起来,可惜掩盖在纷乱发丝下面,无人的见。
白清没想到向来看着严肃冰冷的他,竟然会突然说出这种近乎无赖的话,当下就红了脸,心中的酸涩感顿时一挥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和羞涩。
那一张飞霞般的俏脸,那种羞中带怯的神情,叫肖肃看的眼睛都不愿多眨一下,一颗心软的差点没化掉。
他一手抓住床沿,一手返回到脑后拽住床栏,全身用力,再一次试图坐起来。可惜,如今的他可不是以往那个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