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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她错愕的摔了自己最喜欢的釉彩荷花鸳鸯茶盏,瑾儿更是在皇子所里大发了雷霆。
如今事已成定局,她的瑾儿也振作了起来,她却又表现出这种情状来,简直就是……朝三暮四,下…贱至极。
可是现在,就算白清反悔了,她也绝对不能够容许这种女人来做她的儿媳妇。
淑妃的念头迅速转过,却是半点没有显露,整个人依然如沐春风,优雅从容。便是白清闻言依旧呆滞,一言不发,她也依旧维持着面上的微笑,丝毫不改。
只冀王听得母妃言语,抬眸恨恨的瞪了白清一眼,往右挪了半步,藏在太子的身后,避开了她灼热的目光。
殿中的气氛,却因为这对母子的言语和动作,突然尴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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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姐姐,清儿姐姐……”连瑷赶紧从皇后身后伸手过去,拉扯着白清的水袖,低声的喊道。见她终于不在盯着四哥发愣,回神看过来,才小声的提醒道,“你怎么一直看着四哥,连淑妃跟你说话都没听到!”
听闻淑妃二字,白清打了一个寒颤,终于彻底的醒过神来。知道自己大概又因为想着事情,发起呆,惹了笑话。索性鸵鸟一般,整个脑袋往皇后肩头一窝,埋了起来,闷闷的说:“我想事情呢!”
“哈哈……”太子带头,众人跟着笑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才颇有些促狭的说道,“悠然前几日不还夸口说清儿妹妹温婉敏慧了许多,怎的看起来,还是这般的,单纯,可爱?”最后两个词,他咬字特别的重。
白澈表情有些纠结,辩解道:“比起以往的跳脱,妹妹最近确实安静得多了。”
“那是受了伤,想不安静都不行。”太子毫不犹豫的吐槽,鄙视道,“知道你宠妹妹,也不必时时刻刻惦记着找金子往她脸上贴啊!”这话听起来虽有些过,可他的语气和神态中,却完完全全的表露出一股调笑的味道,显见是故意开玩笑,娱乐大家。
白清闻言,翘起了嘴,转过脸斜靠在皇后肩膀上,拽着她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扭着身娇娇的嘟囔道:“娘娘,你看太子哥哥!”
皇后“呵呵”的乐着,眼睛斜睨了被几人一番搅合之后,就完全忽略无视了却依然面不改色,保持着最佳仪态的淑妃一眼,心中一窒。被几个小辈这般对待,她竟半点恼怒都没有,皇后的心底,暗暗升起了一丝防备。
皇后只如此但笑不语,看着他们玩闹,性喜打抱不平的昭悦却帮口道,“哥哥,你羞不羞。岷哥儿都三岁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却还跟以前一样,就晓得欺负白哥哥和清儿姐姐。”珉哥儿,乃是太子与太子妃所育之嫡长子,年方三岁的皇长孙连岷。
“小姑姑不欺负爹爹。”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听到小姑姑对父亲的指责,方才三岁便已然口齿伶俐,言语清晰的连岷,嘟着一张粉嫩嫩的小嘴儿,奶声奶气的给父亲撑起了腰。
“你这个小叛徒。”连瑷错愕了一下,众人再次笑起来的时候,她松开皇后,奔到了侄儿身边,伸出手指,捏住他白嫩的脸颊,咬牙切齿的道,“亏得小姑姑这么疼你,你就记得你爹了。”
“姑姑,疼!”小娃娃瘪着嘴,显见是经常被掐,连挣扎都没有,只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瞧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好不叫人怜惜。
连瑷这才满意的松开手,姑侄二人额头对着额头磨蹭了好一会儿,她才一把从乳娘怀里接过了他,道:“走,给你皇祖母贺寿去,还记得怎么说吗?”
“记得!”连岷一本正经的点头。
“孙儿恭祝皇祖母生辰仙永,福寿如山。”跪在地上,他有模有样的磕头拜寿,双手还抱成拳,高高的举在胸前,煞是可爱。
看着他,白清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又死死的忍了回去。
上辈子,这个小娃娃最喜欢的事,就是藏在她的马车里,跟出宫去白家玩儿。她素来喜欢孩童,涂氏嫁进白家几年,肚子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因而,对太子家这个聪明懂事,有时候还会一本正经指导她错误的皇长孙,就格外的疼爱。特别是她小产以后,这孩子还眼巴巴的跑出宫来看她,安慰她,她更是打心眼儿的里疼宠他。
可是最后,她却没有保护好他,只一个打眼没看到,他就掉进了御花园的荷花池里。捞起来的时候,他一张白嫩红润的小脸变得惨白死灰,没有一丝血色,圆圆的眼睛鼓得大大的,却再无一丝往日的精气神。
她痛哭流涕,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再没有应过一声。
自那以后,她再未抱过别人家的小孩,便是后来嫂子涂氏生的侄儿侄女,也很少靠近。她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保住皇后娘娘临死之前托付的连岷,又怎么敢去靠近侄儿侄女呢?
她生怕,万一自己喜欢上了,哪一日却又发生这等悲剧,叫她如何承受得了?
这,恐怕也是涂氏最后那般恨她,恨到亲自出手杀她的原因罢。
然而此刻,活生生的,会笑会说话的他就在面前,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声音,还有那胸前挂着的熟悉的玉佩,那是她从圣人身上抢过来,之后又送给了他的。
【皇长孙随身携带的玉佩,据闻乃是圣人获封太子之时,先帝赐予的。如今太子虽倒,皇长孙却依旧如此受宠,冀王不可不妨。】这是《弃妇重生记》中,苏梅对太子倒台,意气风发的替父巡视江南,顺带探望她的连瑾说过的一句话。看书之时,白清还有些诧异,岷儿素来不爱配饰,身上怎么会随身携带先帝赐给圣人的玉佩。却根本没想起来,她口中的这块玉佩,竟会是她送给岷儿的。
她记得,岷儿很珍视她送的玉佩,五岁以前,都是用红绳栓了挂在胸前,五岁后,则缠着她打了络子配了,挂在腰间的。这似乎也是他唯一佩戴不离身的饰物了。
原来,他的死,也是她害的。
白清拽住皇后胳膊的手,不停的颤抖起来。她甚至不敢看他纯洁无暇,充满了孺慕之情的眼睛,转过头去,再一次将脑袋埋进了皇后的肩窝中,眼眶湿润,竟是忍不住流下泪来了。
“快,快起来!”皇后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只满面柔意的看着自己的长孙,招着手唤道,“岷儿,快过来,到皇祖母这里来。”
“皇祖母!”连岷爬起来,一下子冲到皇后跟前,趴在她腿上。小手却伸过去,拽住白清的手腕,委屈的道,“清儿姑姑,你好久没来看岷儿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岷儿了?”
白清眨了眨眼睛,将泪意忍了回去,这才转过头来看他,柔声道:“怎么会呢!姑姑是受了伤,在家里养病,才没去看岷儿的。你看,姑姑这不是来了么?”她的手抬了起来,却不敢去碰触他。
曾经那体温冰凉肌肤滑腻的感觉,好像还留在指尖上,她有些害怕。
“清儿姑姑受伤了,疼不疼?岷儿给吹吹!”小家伙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避退,面上满是心疼之色,嘟起小嘴,“呼呼”的往她手上身上吹,好似这样,就能够让她身上的伤马上痊愈一般,十分的认真,用力。
“谢谢岷儿,姑姑不疼了!”白清终于没有忍住,一把抱起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
是温的,是热的。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第038章
看着白清与自家儿子的亲近,太子妃心中暗生不悦。她与白清,自幼就不太对付。这些年来,白清仗着圣人和娘娘的疼爱,根本不将旁人看在眼中,便是她嫁进了东宫,成为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她也依然对她没有半分恭敬敬畏之态。
她想压她一头,叫她不再那么嚣张,往后都恭恭敬敬的对她,是以,她借着从皇后娘娘手中接过的部分权利,开始给她使绊子。谁料到这个女人发现之后,竟是那般大胆,放出给太子身边伺候茶水的宫女求良娣位分的话来,害得她被皇后娘娘叫去狠狠的斥责了一次,还恐吓她若是再使手段,就真的顺了白清的意。惊骇之下,她不得不暂时收敛起来,心中却暗恨不已,想着等她成了皇后之后,定然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才能解气。
可她却没想到,她一心打理宫务,想着能够早日掌权,却没料到命根子一般的儿子,竟然也被笼络了过去。
这可是她未来的依靠,如何能够让他亲近白清?
当下,便起身走了过去,面色有些不善的说道:“你手伤着,哪里抱得动岷儿,可别摔了他,赶紧给我吧!”说着,就要从白清怀里将儿子抢走。
连岷此刻紧挨着的白清,已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眼中流出的热泪浸湿了脖子。他本就与白清亲近甚过亲母,哪里乐意离开,只紧紧的搂着白清的脖子,将脸撇到一边,看也不看太子妃。
感受到他的攀附和他全身心的依靠和信任,白清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闪现着他落水之后身体的冰冷。搂在怀中,怎么捂也捂不热。他灰白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即便兄长数次伸手抹下,许多次重复着会为他报仇的话,也无法让他闭眼。最后,是她哭着说,让他安心去,她会等着他再来,再做她的侄儿,会一直等……他才终于闭眼。
此时,她等到了,他们实现了对对方的诺言。
白清心狠狠的揪了一下,脑中白光闪烁,那颗自来混沌的脑袋,好似就在这一刻,突然之间便开了窍一般,竟是出奇的聪敏了起来。
那本曾经让她深信不疑,引为准则的书籍,不再能够禁锢她的思想,只稍加联系,书中描写的一个个看似无意的场景或一句句好像戏说的言语,就自然而然的与她曾经经历过的一系列悲剧联系在了一起。
原来,所谓的太子谋反,竟然真的是被冤枉的。原来太子皇后包括两位公主以及皇后一脉所有人的死亡,全部都不是意外。
是冀王和淑妃,所有的一切,都出自于他们的谋划,还有苏梅根据未来农业科学家的记忆,与脑中那本神奇的《农业百科全书》相结合,研制出那些毒性千奇百怪,却让人查不出一丝端倪的神奇毒药。
她还记得,书中的苏梅在与其新婚的夫君谈论冀王之时曾经说过,淑妃计谋深远,冀王聪明过人,这二人强强联手,皇后和太子输得不冤枉。原来早在十几年前,冀王不过几岁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开始布局,太子身边有一小半的人都是受过她们母子的恩,前去投靠,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可太子却根本不知晓,爱其才情,竟真的将其中几个能力出众者当做了心腹之人。而通报给他假消息的人,便是其中的一个,中书舍人王平之。
王平之,字耀光,兴庆十五年的新科探花郎,出自燕京十大家族之一的王家。王家乃是当世大族,族中人才辈出,当代族长王赫敏已然官至内阁。朝堂内外,更是有两成的官员或是姓王,或是与王家关系亲近。作为王家当代子弟中最有前途的一位,他却一反族中长辈不牵扯皇位更替的惯例,得中探花获封翰林院学士开始,便投靠了太子连瑧。几年下来,他为太子殚精竭虑,屡次提出良好建议,让太子名声更胜以往。最重要的是,他曾经在一次刺杀中,毫不犹豫的为太子挡刀,为此,还留下了无法延续子嗣的后遗症。是以,太子对他的信任,有一度甚至于超越了与他一同长大,亲若兄弟的白澈。
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这个人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