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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不是没有儿媳妇用,罗老夫人扬声叫过李嬷嬷,“你去西院跟老三家的说一声,趁着天好赶快搬过来吧。”
与梁元慎一道从慈宁宫出来,罗绫锦坐在车上就没有再开口,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婚礼,一场充满控诉和血腥的婚礼。现在戴月辉那个小贱人死了,乔氏那个老不修也死了,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好像那对母女是自己逼死的一样,明明她已经同意了半年后接戴月辉进门的好不好?难道梁元慎与未嫁的表妹做出丑事倒是无辜的?
“锦妹,好锦妹,”梁元慎也觉得晦气极了,婚礼上被来观礼的舅母指着自己鼻子大骂,更可恨的是她竟然还当着来贺禧的朝中大臣的面触柱而亡,到底是谁放她跑到外院来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要她的命,那药只是给她落胎用的,谁知道她那么倒霉喝了以后就一尸两命了?你别听乔氏胡说,分明就是戴月辉勾引的我,那贱人你还不知道,成日一副攀权附贵的轻狂样子。”
罗绫锦烦躁的摆摆手,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他没有要戴月辉死,难道是她要的吗?那落胎药是戴淑妃赏下的,乔氏当时就说了,戴月辉是个轻狂的性子,这她相信,可梁元慎就是个端方君子?想到在慈宁宫无意中遇到的梁元忻,罗绫锦不由悲从中来,她原本是想叫他看着她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看着她的光鲜靓丽,让他后悔没有抓住她,可现在,她展露在他面前的是遇人不淑后的狼狈不堪。
他看到自己时目光平静,仿佛自己只是他的嫂子,罗绫锦曾经想着若是梁元忻用充满怜惜的目光看她,她一定会受不了,会觉得自己被侮辱,可现在她才发现,当他平静陌然的问候自己时,她更受不了,想到这里,罗绫锦不由泪如雨下,这算什么?自己的一生毁了,而曾经最看重自己的梁元忻也忘记了自己?她是想要他记得自己一辈子,后悔一辈子的!
“锦妹,你莫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你现在是我的王妃,丈夫出了事,不想着怎么解决,就知道哭!”看着倚着车壁自顾自流泪的罗绫锦,梁元慎越哄越烦躁,这样的女人一点儿都不识大体,自己遇到了这种倒霉事,不想着来安慰自己。成亲这七八日,不但洞房花烛夜不肯跟自己圆房,还成天往宫里跑,每每要自己亲自去接,回来后要么冷着一张脸,要么就是一副死了男人的样子,自己从宫里陪笑脸陪到王府,也化解不开。
梁元慎越想越气,早知道还不如直接娶了那戴月辉呢,比这个郡主娘娘知情识趣的多,还省了这么多的麻烦,“停车,你在这儿好好哭吧,爷不伺候了!”梁元慎提袍从车上跳下,扬长而去。
华舜卿从母亲肖氏住的双梨院出来,正遇上徘徊在西岭雪意外的妹妹华萃芳,心里微微一叹,笑道,“妹妹在这里做什么?怪冷的,快回去吧,再着了寒气,母亲又该担心了。”
“哦,大哥,”华萃芳扶了丫头青碧过来,一福道,“这西岭雪意外的几树腊梅开的真好,虽然夜不观色,但只这香味,就引人流连~”
不是这几树腊梅好,而是这里离梁元忻的外书房最近,华舜卿久入花丛,妹妹这点儿痴心他哪里会不明白,哪怕见不到,离得近些也是好的,“快回去吧,这府里没几个人,再晚了你该害怕了。”
“大哥是要到表哥那儿去么?听说表哥昨夜一夜没睼?今天又早早就上朝了,大哥,你劝劝他,”华萃芳声如蚁讷。那个良王出了这样的丑事梁元忻不是应该高兴的么?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华舜卿挥手示意青碧退下,“妹妹,你的心思哥哥怎会不明白,只是皇家的日子并不适合你,我不能看着你去受苦,还有,虽然咱们跟明王殿下是表兄妹不错,但自古君臣父子,你还是称殿下或王爷的好,莫要叫人说咱们不知规矩~”
“我,我没有,”被亲哥哥这么说破心事,华萃芳不由满面通红,半天才鼓足勇气道,“大哥,我只是觉得表哥他很可怜,那些王爷们哪一个及他?可皇上~”
“这些不是咱们该议论的,”华舜卿面色一冷,看到妹妹月色下楚楚可怜的脸庞,心又软了,“等过了年让母亲带你出去走动走动,夜了,快回去吧。”
今天偶生日啊,对女人来说,生日并不开心啊,中午加更一章,哀悼又老了一岁。
一百一十七、致谢~
华舜卿看着妹妹扶了丫头缓缓离去,无奈的摇摇头,妹妹的心思想来母亲也是知道的,既然不拦着,怕也是乐见其成的,可同样做为男人,华舜卿实在不觉得梁元忻是个丈夫的好人选。
他从七岁起就被父亲送到京城给梁元忻做伴读了,跟梁元忻可以说是一起长大,梁元忻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他看得最清楚,同样,梁元忻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男人胸怀大志,全无一点皇子龙孙的骄奢淫…逸,这也是因为最初的五六年他过的极苦,不但要防备着后宫的暗算,还要忍受着内监阉人的冷眼,为了保命,他从来不敢表现出自己的聪慧和出众,人前一副木讷笨拙的模样,却在暗中借自己和贺霖安的手培植自己的力量,直到去了福建,才慢慢的显露锋芒,待回到京城后,更是步步为营,梁元慎和梁元恪完全落在了他的算计掌握之中,这样的男人,坚忍坚韧,冷心冷情,从不会在风花雪月上浪费时间和心思,妹妹嫁给他,怕是穷其一生,也只能落得个相敬如宾的下场,倒不如寻个知情识趣的男人,被人捧在掌心安逸快活的过上一生。
华舜卿望了一眼云间的弯月,也不知道罗轻容看到那枚同心结会怎么想?在华舜卿眼里,罗轻容倒是梁元忻不错的选择,那样的女子机敏果敢,胆大从容,心机手段一样不缺,又没有一般女子的狭隘短视,同样也是一张冷脸,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倒也不存在谁冷落了谁,还有,有罗轻容在,罗家和高家的势力,怎么也轮不到梁元慎伸手。
“清江那边发动了,老四已经派人飞骑将蒋造时的罪证和伏罪书送到京中,”见华舜卿进了自己的韶石轩,梁元忻扬眉一笑,这一波接一波的打击,也不知道自己那个蠢才哥哥受不受得住?“四弟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已经将蒋造时正法了。”
“蒋造时可是二品大员,直接正法了?啧啧,什么时候宁王也有这份魄力?”蒋造时任两江布政使,也是良王一系的中坚力量,杀了他,最心疼的就是梁元慎了,“良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刚才我收到消息,他到无忧阁去了,咱们王爷殿下敢情是破罐破摔了~”
无忧阁是勋贵子弟的销金窟,最是风流帐暖儿女情长的地方,又因其开的隐蔽,后面又有一直不涉朝政的风流郡王梁潮罩着,是梁元慎闲暇时最爱流连之处,“他不是破罐破摔是有恃恐罢了,”那个冬至由梁元慎代皇帝祭天的消息是梁元忻一手炮制的,有这个依仗,梁元慎自然觉得东宫之位非他莫属。
可怜绫锦了,想到自己曾经要呵护一生的女子,梁元忻心中不免黯然,不过也只是黯然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的路是自己选定的,那么痛苦也要自己来承担了,梁元忻将注意力定在手中的信笺上,“除了蒋造时和他的几个死忠,其它的人都被轻轻放过了。”
“都放了?哈哈好,”华舜卿抚掌大笑,“这个老四真是可人意儿,不过那些人,当不得‘八议’之列吧?”
历朝历代都有“八议”之说,“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凡属于这几条的皇亲国戚、功贤故旧、贵族官僚在犯罪之后便可享受“议、请、减、当、免,”的特权,理直气壮的被减罪免刑,梁元忻和华舜卿私下里对这样的制度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那些高官显贵,饱读诗书,世受国禄,更应该以身做责,以彰教化,可偏偏是这些人,仗着“八议”的特权,将国家律法视若无物,每每提及这些,他们都禁不住扼腕,
“有道是‘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那些人官位不比蒋造时,宁王给他们找的什么借口?议功?议能?议贤?议勤?”华舜卿一脸愤懑与不屑,沉着脸道,“不知道皇上会怎么说?”
梁元忻自嘲的一笑,“绳不绕曲,法不阿贵,寻常刑名案子尚且做不到,何况这些手眼通天的能人儿?你可知道小四儿怎么保那些人的?”
华舜卿不耐烦听梁元恪那种伪君子背后的魑魅魍魉,“我不是说了,左不过那几项,不过能让那些人沾上‘八议’,宁王爷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了。”
“他可是嗜书如命,文采风流的贤王啊,法子么,自然是雅的紧,”梁元忻敲着架上的古籍,“就是这些东西救了那些蛀虫的命。”
“你知道我是个不读书的,直接告诉我得了,吊人胃口,”华舜卿看着梁元忻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知道他已经留了后手,“您说直说吧,让臣也乐呵乐呵~”
“哼,梁元恪以献书有功,免了那些人的死罪,只抄没了家产,”梁元忻扔出一份单子,“你看看,十几家竟然查出这些点儿东西,谁相俼?”
“献书?这都行?”华舜卿睁大眼睛,这个梁元恪真当上头的人都是傻子了不成?他翻看着暗探送过来的单子,“啧啧,原来这些人都清廉至此,还献什么书嘛,这抄家单子一递上去,直接就官复原职了,都是好官啊~”
河工有多富,天下皆知,这个梁元恪是真的蠢呢还是蠢呢还是蠢呢?“这主意是谁给他出的?不会是?”他看着眼前这位淡然品着手中香茗的主子,前些日子这位可还切记诚恳的致信梁元恪,让他以百姓为重,狠狠整治那些祸国殃民的污吏。
“他再不济也是我兄弟,我又怎么会画了圏子让他往里跳?”这个华舜卿真是太小看自己了,迈向东宫的路上,阳谋阴谋都都会用,但用哪一种,是要看人看事情的,梁元恪虽然跟自己也谈不上什么兄弟之情,但他并没有大恶,柳家也多出人才,无论著书还是治事都可大用,对他,梁元忻自然是先礼后兵,提醒做到了,人家不听,硬往邪路上走,那自己还能死命拦着不成?何况梁元恪的所作所为对自己来说也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当然,他不会细心的去跟华舜卿详细解释这些,“宁王不日就要还京了,你想办法将这些东西送到良王手里,时机要拿捏好了,还有清江那边,也会有人进京。”
“您就请好吧,”华舜卿灿然一笑,他知道,除了自己,明王手上还有自己的力量,这与他也是一件好事,一来说明自己跟的主子确有过人之处,二来么,有些事插手的太多也不是为臣之道。
至于那些东西,自然是要等梁元恪斗倒了梁元慎,才送与梁元慎翻身用,不然不白白浪费了他们在清江半年的布置?
“慎儿呢?怎么不过来?”看到罗绫锦,戴淑妃一脸不滼?质问道。
“不知道,臣妾几天没有见到殿下了,”罗绫锦冷然道,凭什么问她?你将儿子交我管了么?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你是他的王妃,怎么能丈夫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戴淑妃将心中的火气一下子烧到罗绫锦身上,今时不同往日,罗绫锦已经进了她们梁家的门儿,“你派人找了么?”
罗绫锦吃惊的看着戴淑妃,竟然敢呵斥自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她刚张嘴想反唇相讥,被身后的姚黄一扯衣袖,忍了气道,“臣妾问过了,王府的人说王爷三五天不回府是常有的事,那臣妾只有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