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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秦妈妈过来,”罗远鹏目光如冰,直接宣布结果,“将纤云拉出去打四十板子,让人牙子来带走,还有何妈妈,也去领十板子,依然回三小姐那里侍候,至于莺儿和燕儿,念你们年纪小,一人罚半年月银,以后三小姐无论去哪里,身边都不能离人。”
“夫人,”虽然这是意料中的惩罚,但真的迎头砸下时,纤云仍是不敢相俼?她一把抱了张兰的双腿,“夫人救救我,我真的是听见三姑娘在哭,才过去的,”
纤云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可说出来谁又会信呢?谁会相信一个七岁的小姑娘会拿命来算计自己?谁又会相信短短十几日,罗素绢就能在张兰的眼皮子底下将后院上下十几口子人全部收服?“夫人,奴婢真的没有撒谎,夫人~”
一直躲在墙角的飞星也跪了过来,“奴婢知道纤云犯了大错,还请侯爷和夫人看在她千里迢迢跟着夫人进京,一片忠心的份上饶纤云一命,四十板子,真的挨了,就没命了~”
纤云不过十六七岁,在现代不过是个高中生,可是却做了服侍人的差使,一个不小心就要送命,虽然张兰也不相信纤云说的话,但就这么要了她的一条命,实在是太残忍了些,就算是罗素绢死了,纤云也判不了死罪啊,“远鹏,侯爷,纤云才多大,又是个女孩儿家,这四十板子打下来,怕是不用再找人牙子了,不如直接将她卖了吧~”
“妇人之仁,”罗远鹏冷哼一声,旋即想起自己还昏迷未醒的两个女儿,心里更不痛快,“素绢呢?素绢才多大?”
“大夫不是说了,素绢没事么?就让纤云将功折罪去服侍素绢好了,将她降成三等丫头,去素绢那里扫地,”张兰看了一眼已经瘫软在地的纤云,着实不忍心,她可是承诺过要给纤云一个美好的未来,若是连自己的丫头都保不住,以后谁还会信她?“侯爷,纤云好歹也是我的陪嫁丫头,就算犯了错,也要交给我来处置。”
“素绢虽然不是你生的,但也是你的女儿,你的所作所为,侯府上下看着呢,你莫要叫我再失望了!”正如张兰所说,纤云是她的陪嫁,罗远鹏狠狠的瞪了纤云一眼,若依着他的性子,直接一脚踹死了这贱人。
“苏妈妈,将纤云拉出去打上二十板,留着她的命,找个小厮嫁了吧,”张兰挥挥手,看着纤云道,“你也莫要再求,你害的三姑娘差点丢了性命,我已经是看在过去的份上留情了。”
罗素绢昏迷不醒,罗轻容昏迷不醒,现在为一个丫头的出路与罗远鹏争执是不智的,何况在罗轻容的问题上,她始终感觉心里有亏,至于纤云,保住命才能再帮她谋划未来。
罗轻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张兰和梁元恪的身影,往昔的一幕幕再次发生在眼前,她想大喊,她不停告诉自己只是在做梦,她告诉自己要赶快醒来,可是却怎么也逃出那可怕的梦境,看着拉着自己的手给自己讲故事的张兰,看着含笑向她许诺衷情一生的梁元恪,罗轻容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重生了都摆脱不了这个人?
三十一、
“姑娘,二姑娘,”朱砂看到罗轻容似乎要张开眼睛,欣喜的在她耳边低叫,“姑娘,你感觉怎么样?”
“朱砂,你是朱砂?!”睁眼看到朱砂那熟悉的脸庞,罗轻容忍不住热泪盈眶,她太害怕了,她真的很害怕自己睁开眼时已经到了阴曹地府,再也看到的自己的亲人,更害怕回到过去,在宁王府的日子,“真好,朱砂,看到你真好~”
这是朱砂!是她九岁时陪在她身边的丫鬟,她乳母富嬷嬷的女儿,罗轻容含泪而笑,“放心,我没事,只是看到你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好像上次自家姑娘大病初醒时也是这个样子,又哭又笑的,朱砂松了口气,“奴婢这就给老夫人报信去,您一直不醒,老夫人连饭都吃不下了~”
“是么?你扶我起来,我去看看祖母,”听到罗老夫人不吃东西,罗轻容吓了一跳,祖母本来身子就不好,若再为了自己病倒了,那她的罪过就大了,“快~”
“你还是躺着吧,”罗绫锦一听到碧纱厨内的动静立马挑帘进来,看到罗轻容苍白的面色眼眶一红,“你要是出去,祖母非晕过去不可,我去扶她老人家过来看你!”罗轻容一被救上来,就被赶来的罗老夫人命人抬到了自己院里。
临到房门处,罗绫锦停了脚步回头嗔道,“你怎么那么傻,就那么跳了下去?要是丢了自己的性命怎么办?”
“当时只想着素绢了,没顾上那个,”看罗绫锦为自己生气的样子罗轻容心里一暖,可又没办法解释自己是会游泳的,“姐姐也不是头一次说我傻了,何况素绢是我亲妹妹。”
自己这个女儿,就像她的母亲,单纯良善,扶了罗老夫人进来的罗远鹏恰好听到罗轻容的话,心中满是感慨,“快躺回去吧,虽然你是因为素绢,但府里有的是会水的人婆子,这样的事下不为例!”
“说的是,”罗老夫人坐到孙女床前,拉了她的手细看面色,“你本来身子就弱,这冷水一激,再把病给激出来了,记住了,凭她是谁,自己的命最重要,没有人值得你去搭上性命。”
“孙女记下了,”罗轻容眼睛一红,“让祖母和父亲受惊,是孙女的不孝,只是素绢怎么样了?”
“她也没事,只是呛了水,年纪也小,还没有醒,但大夫说只要醒来了,就没有什么大碍,”罗远鹏安慰道,“我已经吩咐金姨娘了,素绢醒了就立马来报。”
前世没有罗素绢落水的事情,她是平平安安的出嫁了的,加上有罗远鹏的解释,罗轻容的心也放了下来,“明天我去看看她~”
“你就乖乖躺着吧,”罗老夫人嗔了孙女一眼,她这个孙女如今一看,是个面冷心热的,竟然能为了个没见过几面的庶妹连命都不顾了,“我已经让田嬷嬷过去了,还有金姨娘,你只管养着就是了,你一去,素绢哪里还躺的住?”
“听话,待你好了,再好好陪陪你妹妹,你是个好姐姐,我还指望你多多教导妹妹呢,”女儿这么懂事,又可人疼,罗远鹏刚才在在水居的那些不快也消散了许多。
“嗯,”罗轻容乖巧的点点头,“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若不是她最后跳下来救我们,怕是,我和妹妹都上不来了,我若是好些了,就去给母亲磕头~”
“自家母女磕什么头?”罗远鹏难掩心中的不滼?别人不知道,他心里最清楚了,张兰可是水里长大的渔家女!“她照顾你们是应当应分的,这样的想法就不该有。”
“有道是礼多人不怪,这次的事,也亏着你母亲救的及时,若是等那些婆子过来,”罗老夫人摇摇头扶了李嬷嬷站起身,“让容姐儿再歇歇,一会儿将药喝了,锦儿也不许在这儿扰了她,你去看看你二婶,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
“二婶那水性,看着我们眼都直了,”罗绫锦一脸雀跃,“二叔,我能让二婶教我凫水吗?以后若有个闪失,”
“混说什么呢?呸呸呸,童言无忌,”罗老夫人重重在槅扇门上拍了两下,“这样的话再不许说!”
“是,祖母,我只是觉得靠人不如靠己,”罗绫锦不以为然道,“您说当时若是二婶装着不会水,或是下去的再晚一些,怕是又一番景象了,不过说起这个,二妹还真是要好好给二婶磕个头才对,在场的人可是都看到了,二婶是看到二妹跳下去了,才跟着跳下去的,三妹妹在水里时,她可是一直在旁边看着的~”
看着罗远鹏越来越沉的脸,罗老夫人无声而笑,不论这个儿子处置不处置张兰,都无所谓了,这次的事已经在他的心里种下了根钉子,而钉子是不会被时间融化的,对景的时候,就会疼上一疼。
“轻容见过母亲,”罗轻容看到张兰,急忙让朱砂扶自己起来,“那天若不是母亲相救,轻容和素绢怕是早就~”
“你快躺着,”张兰上前一步将罗轻容按在床了,回头打量这间富丽堂皇的碧纱厨,“你呆在这儿,怕是郡主要换地方了,若是好了,还回重华院去的好。”张兰不喜欢到清泰院里来,罗轻容住在这里,她也不好照顾这个女儿。
张兰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罗轻容这个安静懂事,甚至还有几分心机的小姑娘,有心机不可怕,反正她有信心让罗轻容看清楚自己的为人,从而喜欢上她,怕的就是罗素绢那种不识好歹,一味瞎闹的烦人精。
从张兰进了罗府,就不断向自己释放善意,罗轻容垂下头,有什么用呢?有了前世的曾经,自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为有一个善良体贴的继母而欢欣,即使曾经的错误并不是她有心制造的,即使那些错误自己应该承担绝大部分的责任,“祖母因我和妹妹的事也受了惊,轻容还是留在这里多陪陪她老人家的好,再说了大姐姐已经被太后接回宫了,碧纱厨并无人住。”
“那好吧,”张兰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对自己一直都这么疏远,而且有罗老夫人在,她怕是也难与自己亲近起来,若真是这样,那自己也不再强求了,“那天我看你游泳还不错,是谁教你的?”她的心思转到另一边。
“游泳?女儿从来不会游泳,”罗轻容一脸诧异,“母亲怎么觉得我会游泳呢?”
“是么?”张兰深深的看了罗轻容一眼,这个女儿看来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能怎么说?说会不会游泳瞒不了人?会游泳的人和胡乱扑腾是两回事?“我看你竟然可以拉了素绢往回游,便想着你是会水的。”
“女儿只是一心想着要救妹妹上来,其他的真的没多想,那里水并不深,妹妹只是吓着了,”罗轻容含笑道,张兰对自己的怀疑怕是不止一处,可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了父亲支持的张兰,已经不可能像前世那样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三日后的中秋节太后下了懿旨着令武安侯夫人不必晋见,在府里安心照顾两个落水的女儿即可,还特意让宫使带了大批赏赐嘉许武安侯嫡女罗轻容“孝悌淳静”,有了上面的意思,这舆论自然知道往什么方向走。
而罗轻容则接下来的几天罗轻容安心留在清泰院养病,而张兰救下两个女儿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大家只记得罗家出了一个为了手足奋然入水救人的二小姐罗轻容。
“夫人,外面的话,您莫要放在心里,”纤云被打了之后,只能躺在屋里养伤,张兰身边只剩下了飞星,她不像纤云话那么多,讷讷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劝才好,“那些话肯定是金姨娘故意放出去的,想让侯爷生您的气,您可要想想办法,不能再让她这么嚣张了。”
“罢了,别人说什么又长不到我身上,我再因为这个生气,就是不智了,”张兰浅浅一笑,何况她当时确实是犹豫了,每每想到这一点,她就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金姨娘现在正在照顾素绢,这个时候都别去找她的茬,对咱们没什么好处,何况,侯爷也没有上当不是?”
张兰对她与罗远鹏的感情还是有信心的,再说了,这次的事她也顺势让罗素绢搬到了流光阁,也省得金姨娘自出来之后,成天以看女儿的名义在自己跟前晃,虽然金姨娘每次都以罗素绢的名义来叫罗远鹏过去看,但她每次都跟了罗远鹏过去看女儿,倒是把精心修饰的金姨娘给气个半死,现在日子过的悠闲,时不时的有这些不痛不痒的调剂也不错,起码看到金姨娘那发青的脸时,生活变得没有那么枯燥。
“纤云怎么样了?可好些了?”想到纤云,张兰有些黯然,到现在她还一回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