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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婉玉诧异的看着梁元忻,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个时候说话,齐太后赐人给她黄婉玉是不反对的,起码身边有个慈宁宫出来的人,以后与罗轻容打对台时也多一份助力,而且有了齐太后的人在,梁元忻也不敢在这么跟自己虚与委蛇?“嫔妾谢太后~”
“你啊,性子就是太过温顺,”梁元忻走到黄婉玉跟前拉了她的手亲昵的嗔怪她道,“好啦,皇祖母年纪大了,你们不能去服侍已经是不孝了,难道还要从她身边抢人不成?”他不待黄婉玉再开口,又道,“若是未央和长乐不尽心,只管跟我说,我再让炎公公给你挑人使~”
“行啦,”齐太后瞪了一眼满面通红却分外娇媚的黄婉玉,真是个狐媚的女人,在自己和罗轻容跟前还跟太子这么拉拉扯扯的,“哀家也不过是闲操心,只是但凡让哀家听见一句这东宫里有谁敢对太子妃不敬,”她冷冷的扫了黄婉玉和她身后的水灵桑荞一眼,“都听见了?”
“皇祖母放心,婉玉并不是那种不晓事的人,”梁元忻显然是护定了黄婉玉,急忙替她表白。
“你是做什么?拿她做筏子,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恨我呢?”送走齐太后,罗轻容横了一眼梁元忻,嗔道。
这能有什么办法?他也想过,若是黄婉玉嫁到寻常人家,自会有男人将她视为掌心宝,可惜她不走运被柳锦心看上,又做了自己的侧妃,“哪能怎么办?最不能让你吃心,”与罗轻容相比,其他女人根本会不会招人恨于梁元忻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娘娘心也太善了些,这宫里成年见不到天日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石绿小声道嘀咕道,“要怨只能怨她们没有福气,”跟那些人比起来,黄婉玉走运多了。
叫石绿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成了“伪善”之人,罗轻容哑然道,“这样吧,石绿你去我的私库里挑几样首饰给她们几个送过去,”男人她是不能给的,她试了,结果她和他都不高兴,那么只有这些方面给予补偿了。罗轻容不介意别人骂她,被人骂被人恨也比将丈夫拱手与人要带的轻松。
东宫这边喜气洋洋而梁元慎一行走的却并不顺利,虽然他们夫妻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锦州,可以早些施行自己的雄心壮志,可架不住一路上各州县的官员不停拜见宴请,行了两个月,竟然还没有出了北直隶。
现在他们正被北直隶巡抚张少杰请到了定州有名的苡园中住了下来,罗绫锦有心推了,可梁元慎却觉得这是最好的拉拢地方官吏的机会,也可以尽量向地方展现他这个郡王的风采,为自己以后的大业早早营造气氛,因为梁元慎的态度坚决,罗绫锦也无从反对,只得打点精神接见那些五品都不到的诰命夫人们。
“娘娘,”姚黄怯怯的进来,自她跟梁元慎的事被罗绫锦揭出来之后,姚黄再不复罗绫锦的宠爱,反而成了她的出气桶,而梁元慎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得手了之后便再不管她,由着罗绫锦折磨她,“刚才京城送来了消息~”
“什么消息?”看姚黄的神气,罗绫锦便知道没有什么好事,现在她们能有什么好事来呢?“说吧,我听着呢~”
正文二百二十五、
'更新时间' 20131025 07:47:00 '字数' 3316
“京里传来消息,”姚黄心里直哆嗦,罗绫锦跟梁元忻曾经的过往她是一清二楚,现在这个消息说出来,只怕又要招来罗绫锦一通责骂了,“太子妃娘娘有喜了~”现在姚黄宁愿罗绫锦将她扔到梁元慎的姬妾群中任她自生自灭,而不是依然留在身边随时承受她突如其来的怒火。
“你说什么?罗轻容怀孕了?”罗绫锦挥手将桌上的一套金摺丝嵌珠宝满池娇盘扫到地上,入鬓长眉拧在一处:罗轻容怀孕了,他们的前路又多了一道障碍,“这消息是哪儿来的?”这个时候梁元忻怕是要高兴坏了,想到梁元忻代天子给他们送行时的疏离,罗绫锦心里钝钝的疼,原本因为自己梁元忻念着前情才遂了自己心意让他们就藩而生出的甜意也化为无有,只怕他是想将自己打发的越远越好了~
这么问看来自己主子是气急了,魏紫怜悯的看了一眼已经瑟瑟发抖的姚黄,笑道,“娘娘想是太高兴了,要说也是,这太子妃嫁入东宫也一年多了么?咱们娘娘那会儿可是连小世子都快生了~”这里到底不是自己的地方,罗绫锦因为听说太子妃有孕摔了东西的事若是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自己生了世子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连面也见不到,一想到被养在敬妃那里的梁籽玮,罗绫锦便心如刀绞,“京城没有玮儿的消息么?”
“娘娘忘啦,前几日不是才有消息来,世子的病已经好了,没什么大碍,”魏紫也不提醒罗绫锦让姚黄起身,笑道,“奴婢将服侍娘娘更衣吧,一会儿张巡抚夫人要来拜见您呢~”
罗绫锦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那个张巡抚张少杰是梁元忻一手提拔上的,十年不到,从知县坐到了北直隶巡抚的位置上,张少杰也不是一般人,梁元慎跟他在一起,谁吃亏还真不一定呢,“姚黄,起来服侍我更衣,魏紫,去打听一下王爷今儿又去哪家赴宴了?另外你去车上找找,咱们还要给太子妃娘娘送上贺礼才是,人家这一胎怀的可不容易~”
梁元忻压根儿没打算让他们顺顺利利的到锦州,这才出了京城,梁元慎就在定州被绊住了,罗绫锦叹了口气,饶是她心比天高,可男人不强再恨也是枉然。
“娘娘,奴婢听外头人说,那个姓张的又送了几个良家女子给郡王,”得不到梁元慎的宠爱,姚黄努力想挽回她在罗绫锦心中的地位,“王爷都收下了~”
这个梁元慎!罗绫锦直接将挑好的金珠凤头耳环狠狠的摔到桌上,“去跟郡王说,咱们后天就启程,再不走,越往北路就越难行了!”
张少杰含笑看了一眼眼窝发青的梁元慎,这样的人还想跟太子争江山?“王爷何必着急北下呢?横竖皇上也没有给您定下到辽东的日子,臣听说锦州那边连王府都是才修的,以王爷的爵位,这郡王府只怕没个三五年修不起来,与其到那种天寒地冻的地界受委屈,还不如一路且行且乐,待那边收拾好了,再过去来的便宜~”
谁说不是呢?这出京没有几百里,梁元慎已经是大开了眼界,虽然京城物华天宝繁华之最,其实这底下的乐子比京城言官眼皮子下头要多的多,这才两个月不到,他的随行队伍里,都得了几位难得一见的美儿,且个个出身不错,“唉,大人说的也是一番道理,你也知道,辽东那地界偏远,人也缺少教化,因此父皇才派了本王过去,若是迟迟不到,岂不寒了辽东将士的心?”
这里再繁华也不能助他成大事,梁元慎这点头脑还是有的,“本王若贪恋京城的富庶安逸,便不会主动主旨到辽东就藩了~”
“既然这样,那下官也不好多留王爷了,”张少杰对留下梁元慎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殷切,一抱拳道,“还有一事,就是闫家还有郭家,李家的三位小姐,”他有些尴尬的一笑,“虽然能伺候王爷是她们天大的福气,但与这几家来说,毕竟都是家里娇养的女儿,都备了一份嫁妆想让几位姑娘带上~”
闫郭李三家都是直隶的大户,个个都是家资百万的大富之家,这次愿意献出女儿,也是为了能跟皇室搭上线儿,为各自的生意铺路。
“唔,他们的一片爱女之心本王怎么能不成全?”这些日子梁元慎成日就跟这几个女人厮混在一起,商家出来的女子,跟那些世家女还有大家婢风尘歌姬完全不是一个调调儿,梁元慎正在得趣儿的时候,何况这三家又有嫁妆要送,梁元慎哪有不成全的道理,“这样吧,左右她们跟本王走了,以后想回娘家都是一桩难事,你回去跟她们的父母说,明天将女儿接回去住上几天~”
没有了罗绫锦时常出入的宫廷清静了许多,罗轻容的日子过得也极为安逸,罗素绢在罗旭初成亲之后,也远嫁了,送走了罗素绢之后,罗远鹏便请旨让世子罗旭初到真正的军营里去历练,罗旭初是太子的小舅子,至德帝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依然让他去了罗家世代守护的辽东,做为恩典,罗旭初的新婚妻子田荣珍也被特许同去,当然,一旦有了身孕,只怕就会回京来养胎了。
“府里一切都好吧?”转眼罗轻容已经满六个月了,她原本就瘦,倒没有像别人一样月份大了便臃肿不堪,但这也样生养过的妇人们都难免担心罗轻容腹中孩子的健康,而吴氏做为继母,过完年便邀了姜氏递牌子进宫来探望罗轻容。
“回娘娘的话,一切都好,就是年前素绢嫁了,开春世子跟荣珍又去了辽东,家里未免冷清了些,”吴氏是在大家族长大的,虽然她们家里没有几个人,但吴家也是街连街门对门的亲戚不少,像罗家这样,偌大个府邸除了下人只有几个主子,头一年吴氏颇不习惯,“幸亏三夫人带着素姐儿和谦哥儿过来了,年夜饭桌上才算是堪堪坐满~”
姜氏横了吴氏一眼,过年叫自己一房过去,看着人家妻是妻妾是妾,男人儿子的一家子团圆,自己三房可倒好,罗纨素到了腊月二十八才从莲华寺回来,过了初五就又被接回去了,西院只余下她跟儿子罗旭谦,过去做什么?看二房团圆热闹?“二嫂说的那么可怜,大年下的你娘家人不是来看你了么?这到侯府来转一圈儿啊,年货算是齐了!”姜氏心里不爽,便拿话刺吴氏。
吴氏被姜氏这一揭底不由臊的红了脸,她是被娘家嫂子伤透了心的人,原想着为了侄子和侄女嫁了也算是最后帮了哥哥一家,吴氏看在侄女绾娘还算懂事的份上,偶尔也接她过来住上两日,可谁知道娘家人那么没脸没皮,嫂子又被她娘家人撺掇着过来攀亲戚,非要吴氏帮着将吴绾娘嫁入高门,大过年的来闹了一场,被罗远鹏看见随手送了一车东西打发了,可她这个主母的脸算是丢尽了。
“女儿出嫁了也不能不认娘家,”罗轻容眉头不动,吴氏的苦衷她也是知道的,她当初选了吴氏是相中了吴氏的精明强干,对娘家人有情有义,何况她怎么会在姜氏面前打吴氏这位侯夫人的脸?“亲戚间来往一车东西算什么?夫人一年也没有回娘家的机会不是?”
“是啊,那天是刚巧侯爷在,庄子上正往府里送收成,便让人各样取了一些,”吴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若不是顾忌着娘家人的脸面,她当时就要将人赶出去了。
“纨素还好吧?这次回来,我竟没机会见她,”罗轻容含笑换了个话题,她听去莲华寺给罗纨素送东西的人说,最初的时候罗纨素成天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似乎也想开了,倒是挺老实的跟着一群小尼姑们一起念经打坐,性子也恬淡了不少。
“能好到哪儿去?”这次姜氏跟着吴氏进宫,为的就是给自己的女儿求情,“一个千金小姐成日呆在那种地方,那斋饭少盐没油的,偶尔一顿还行,纨素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人瘦的不成样子,”说着姜氏便开始抹眼泪儿,每次去看罗纨素,她都深觉自己对不起女儿,罗远鹄特意派了人送信回来,在信上将她大骂了一通,说女儿的亲事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许再插手,想到这儿姜氏也要感激罗轻容口下留情,最终没有将女儿已经失身于梁元慎的事告诉罗远鹄,不然自己等到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