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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书恒听不下去了:“秋千,你让钱钟寻两辆车子,明日护送三小姐和左少侠回城。”
左天启怒道:“我不用你的车子!我们自己走回去!”
我们。
落书恒冷笑:“自便。”
“姐姐。”落舞月重又跪下,“姐姐不要生气,舞月自己走!舞月现在就走!”也不等落书恒说话。起身向外跑去。
“舞月!”左天启喊道,回头看着落书很,“书恒!你真要如此吗!”脚一跺,追了出去。
两人在雪地里拉拉扯扯,闹得许多将士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落书恒叹了口气,指着窗外对秋千道:“叫他们别吵了,她爱住就住。爱走就走,我不管了。”
“小姐先要将左少侠叫回来才好。”
落书恒摆摆手,虚弱的闭上眼睛。叫回来做什么,叫回来心就会回来了吗?人心这种东西,是求不来的,这一点。她比谁都明白。
落舞月到底没舍得走,在西楼安安稳稳的住下来,每日早晚都来给落书恒请安,闲暇之时便躲在楼里看书刺绣。左天启也绝口不提那日之事,每日来见落书恒的时候也慇勤许多。只是来的时间都与落舞月岔开,倒像似两人商量好了一样。
转眼间,第二年的春天又到来。
落书恒在北地也是个横着走的,妖怪们一旦看见穿红衣的绝美女子,远远的便躲开了,因此她出行的时候,通常只带着秋千同行,这在军营中也不是什么秘事。左天启来了之后,她每次出去,秋千都会和这位未成婚的姑爷打个招呼,有时左天启想要同行,都被落书恒拒绝了,左天启一开始只是沉了个脸,等到她回来便又笑脸相迎。可这一次秋千去说的时候,他却冷冷道:“她要去哪里跟我说做什么,她又不要我陪同。”
秋千心里一跳,看着安静的坐在一边的落舞月:“小姐不用姑爷同去,也是怕姑爷遇到危险,此处往北的妖怪都很强,万一姑爷遇到什么事,小姐也过意不去。”
左天启火了:“我也是个修真之人,星辰仙子法术高强,也不用处处压我一头,我木灵派的法术未必比她的差!”
落书恒本想在出发前来看左天启,正好听到这句话,站在门口愣了半天。
秋千忙道:“小姐,姑爷说的并不是真心话。”
落书恒看着左天启,见他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不是真心话,是最真最真的真心话吧。这些话在他心里恐怕也憋了很久,今日说出口也好。她叹了口气,转身对秋千道:“走吧。”
从头至尾,落舞月都没有说一句话,安静的似没有这个人存在的。
可两人走到门口,分明听见落舞月细声细气的对左天启道:“姐姐是和浦西的统领,又掌管落家,多少会强势一些,也并非有将人踩在脚下的意思,姐夫不要放在心上便是了。”
听听看,这简直在火上浇油,秋千第一次觉得,姑爷和小姐还未成婚,如果可以的话,不成婚也是好的。
而这一次的外出,落书恒是受了伤回来的。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她观测了几个适合刻阵的场所,遇到一些游荡的小妖,也随手收拾了,却没想到回程的时候被妖鸟袭击。妖鸟在北地并非常见之物,通常盘踞在高山峭壁之上,食妖兽之肉为生。
落书恒遇到的确是一大群妖鸟,直接向她袭来。她并没有将这些鸟儿看在眼里,没两下就收拾干净。这次出门,她有些心不在焉,反覆只想着左天启的那句话,在打斗的时候一晃神,肩膀一痛,竟如割骨一般,那种痛似有一把锥子,刺进肉里,慢慢研磨。她身子一歪,靠在树上喘/息。
秋千领着她来到上中的破庙,就在那里,她遇见了白砚。
第一眼见到白砚的时候,落书恒就认出他是谁,银发蓝眼,腰玄长剑,天生上位者的气度和惊人的妖力,落书恒当时就在想,此妖不除,银月城难破。
之后的事情,便同在幻境中所见的一摸一样。
本是隐秘的行程被泄露,乾坤袋中的清凝露不翼而飞,意外的受伤,还在这里遇到大妖怪,落书恒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进了一个圈套。只是下圈套的这个人,会选择落舞月在她手中的时候动手,多少让她感到意外,还是那人算准了自己不会再回到和浦西,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只可惜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除了她没死成。
她是个修真之人,有作为战士的骄傲,不管在多么艰难的情况下,断没有向危险退却的可能。若当时刘氏没有派人来袭击她,此时她肯定选择与白砚分出个生死来。可她想到虎视眈眈盯着和浦西统领一职的那一位,想到北地数万人的生命,她就不能只顾着自己的骄傲。
落书恒选择和白砚定下决斗的时间,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若是白砚想要一举攻破和浦西,拿下整个北地,现在就是机会。在她的调查中,这位银月城少主,也不是什么良善心软之辈,只是这位少主,比之旁人更加骄傲一些。从他愿意等她处理伤口,不愿取刀对付受伤的女子便可以看出来。落书恒觉得他更愿意在一个公平的形势下将自己击败。
只要白砚到时候独自赴约,在她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利用阵法,她也许可以获胜。
白砚说“好”的那个时候,她的心才算真正放下来。
落书恒与秋千在庙中休息了半个月,在这段时间,白砚与穗恭卿又来了一次,是送来疗伤灵药。白砚只站在门口远远看着,而穗恭卿脸上带着坏笑,倚在白砚肩上,在秋千杀死人的眼神中轻摇折扇,嬉皮笑脸道:“倘若仙子在四月初三前飞天而去,倒也省得少主动手。”
落书恒看着穗恭卿,她知道他的名头,他这么简单的便进入到她的阵法之中,可见他的本领有多强。落书恒接过穗恭卿手中的药,在秋千的呼喊声中吞了下去,小腹传来热量,肩上的伤口开始愈合。她相信,以白砚的性格,情愿亲手来杀她,也不会假以药物,说的是伤药,必定是伤药。而眼前的这位穗恭卿,却更耐人寻味些。她道:“恭卿先生有这等本事,想必护城阵法在你眼中形同虚设,为何不助少主攻入衡水城,一举拿下北地。”
白砚冰蓝色的眼似阳光下的湖泊,淡淡道:“杀戮并非我愿,我所求的,乃是个完整的北地。”
落书恒一愣,低头思索,没有说话,一颗心却跳的厉害,她与白砚想要的,何等相似,若是能不见血腥便看到北地的和平,又该有多好。
第一百零六章 往事七
算着时间,落书恒离开和浦西整整一个月,这是她离开大营最久的一次。她离营二十日的时候,落迪便来到军中,以落家掌家的名义接管和浦西大营。
钱钟大怒:“和浦西大营统领之职一向由王上指派,哪里是你说做就做的,况且落家的掌家乃是星辰仙子,你又算哪门子的掌家!”
经过雪地一役,钱钟对落书恒佩服的五体投地,觉得全天下除了落书恒,再也没有一人够有资格坐这统领之位,所以一见到这位细皮嫩肉的落家大少爷,火就不打一出来。
落迪笑着坐在落书恒平日里坐的椅子上,歪着身子看着钱钟:“统领之位确实是由王上指派,不过不管如何指派,所选的人也都是姓落的,只要落家掌家推荐,王上也要给我们落家这个面子。”他抚平头顶发丝,继续道,“落家的掌家本来是我姐姐没错,可我姐姐已经死了,不是我做掌家,又是谁做?”
钱钟一惊,呵斥道:“以落统领修为,怎么可能会死!”
落迪道:“我与姐姐虽非一母所生,却还是一家人,没有诅咒自己姐姐去死的道理。姐姐乃是死在银月城白狼少主的手中,钱将军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闻子峡西面的黑龙岭搜寻。”
钱钟见他言之凿凿,倒也有些怀疑,便带了十来人去搜寻落书恒,他在黑龙岭搜寻了多日,皆未寻到落书恒的身影,却在一处树林中找到了一些妖鸟的尸首和两匹死马,钱钟一看便知那马匹就是落书恒的座骑,当时心就凉了一半。
他扩大面积寻找,可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找到。他怎知落书恒被黑衣人围攻后,伤势加重,便在破庙周围刻下阵法,她是空间阵法师。在破庙周围重塑一个空间隐藏自己的行踪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白砚能够入庙,也因有穗恭卿带领。落书恒年纪轻轻,法力之强。已经是逆天了,而穗恭卿的破阵技术却是逆天的逆天。
钱钟有许多次都从落书恒面前的破庙经过,瞪大了眼睛都看不见眼前有一座庙宇。而落书恒重伤后处于昏迷状态,秋千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落书恒身上,想着外面有阵法保护,听到有人经过也不放在心上。这样一来,钱钟寻不到落书恒,只得带着众人回到大营。
刚走到大营外,便见营地挂满白绫,将士们腰上系着白布。跪在落书恒的灵堂里痛哭。钱钟在山中寻了数日,见到两匹死去的座骑之时便感到不妙,可再怎么样,心中还是留有一丝丝希望,可一见到黑色的棺材。起伏一片的哭声,当下脚一软,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那些将士们都知道钱钟出营寻找落统领,见他这般哭泣,便以为落书恒确实已死于白狼少主之手,哭的更是稀里哗啦,比那夏日的阵雨还要猛烈。这些北方的汉子。都是性格坦荡之人,从未隐藏过自己的内心,高兴了就大笑,伤心了就痛苦,生气了就刀剑相向,哪里见过什么阴谋诡计。落迪是落书恒的亲弟弟,他说落书恒死了,肯定也不会假的。
落迪红着眼睛站在灵堂中,身边是伏在左天启怀里哭成泪人的落舞月。
落迪大声道:“星辰仙子是死于白狼少主手中,我落迪发誓。就算耗尽此生,都要杀了这妖孽,为星辰仙子报仇!”
众将士齐声道:“杀狼妖,为星辰仙子报仇!”
左天启眼下浮着两片黑云,看上去似好几天没有睡的摸样,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他上前一步,拔出剑道:“书恒是我的未婚妻,不杀狼妖,我左天启终生不娶!”
落舞月连忙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道:“姐夫的一片心意,相信姐姐在天之灵也可感知,姐姐与姐夫情深义重,自是不希望姐夫为她守身,何况姐夫一脉单传,若因此事连累左家无后,世人又会如何看待姐姐。”
“这又如何是好,她走的时候,我不该那样说她,让她心里难受,总归是我的不对。若不给她报仇,我的心总是不安的。”说着长剑滑落,他坐在椅上,双手覆面,几滴水滴从指缝中落下。
落舞月轻声安抚:“姐夫不要伤心,这里有这么多将士,还有我哥哥在,怎会让姐姐死的不明不白,姐夫何必拿自己一生做赌注,姐夫有这份心意,已经是难能可贵。那狼妖妖力甚强,要除去他也非短期能够做到,只要姐夫记得此恨,就算一时杀不了狼妖,姐姐也不会怪罪。更何况姐姐曾对我说,此生所望便是姐夫的平安喜乐,姐夫若为姐姐守身,姐姐如何能够安息。”
左天启抬头看她,嘶哑着声音道:“你姐姐真的这样说过?”
落舞月含泪点了点头。
左天启又滴了几滴泪道:“可是书恒的仇,我定是要报的,就算现在不行,将来我也会杀了那狼妖。”
落舞月道:“正是如此。”
在左天启的心里,是真心喜欢落书恒的,只是他对她的喜欢,也只不过是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