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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锦生手心发凉,双目与韶华相对,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惊恐。这已经不是一个木灵派存亡的问题,这关系到天下人的存亡。
木锦生道:“师哥说了这么多,莫非这黑云便是那主上降下的?”
韶华头微点。
木锦生颤声道:“主上也是人,为何要如此?杀了天下人,与他又有何益?难道天下间,竟无人制的住他?”
众人又陷入沉默。
只听木炎清清朗的声音道:“师尊,此时还有回旋余地。”
木锦生向木炎清看去,见他清秀的脸上带着坚决,举止从容,表情坚定,举手投足间满是宗师之气,心下又是一叹。他这个徒儿,真乃人中之龙,只可惜与妖孽混在一起。他的目光转向流苏紫,眼中泛过一丝杀意。
妖孽!便是不安好心!
他强压下心中厌恶,冷声道:“你说。”
“是。”木炎清向前一步,将流苏紫挡在身后,“阿紫看得穿黑云,我想,也许妖怪能够看到黑云后的事物。此次衡水城大乱,有一部分原因便是黑暗突然降临,众人慌乱。可阿紫看得清晰,那黑云后有一黑色身影,掐死一男子的形态。那黑影移动的相当快速,众人的法术基本上打不到他。
可阿紫却发现了一件事。因在混乱之时,法术横飞,偶尔一两道打在黑影身上也能使黑影行动暂缓。这说明黑影乃是实体,若我们看得见,倒也不难击退。”
木锦生双眉一竖:“不可!你不用说了,我不会答应!”
“师尊。”木炎清哀求,“此时关系到天下众生的性命,此时并不能行一时之气。妖怪可助我等击败主上,难道师尊能让衡水城的场景在晋国内处处呈现吗?生灵皆是平等,只要我们开口,银月城定会伸出援手。”
木锦生冷声道:“平等!妖孽杀人无数,你的许多师伯,便是死在妖怪手中!当年左师兄便是在群妖围城之时死于妖怪手中,其妻不过十五岁,也从那城墙上跳下。莫说整个晋国,便是我木灵派与妖孽结下的血仇便不可计数!联手!如何联手!你口口声声说妖怪会相助,那好,既然这个女妖能看见黑影,为何她不攻击?”
流苏紫略一低头,皱眉道:“不是我不打,而是没有用。我的妖力,碰不到黑影的正身。”
众人又是一惊。
木锦生斥道:“胡言乱语。”
流苏紫一跃而起,脸色一变,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这老头,甚是不讲理。你一直说妖怪杀人,可我不但没有杀人,反倒救了木灵派的人。你非但不感谢我,还一味对我呵斥!我又不欠你的,若非看在炎清的面子上才懒得理你!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炎清怎就认了你这个顽固不清的父亲!”
流苏紫的嘴,是个会气死人的嘴。她看在木锦生是木炎清师尊的份上,一直忍耐着。这下子再也不想忍,一通话骂的木锦生吹胡子瞪眼,气的没晕过去。
韶华忙道:“别吵,别吵,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师弟也不要动气,那主上甚是强大,若不与银月城联手,晋国国民只有死路一条。他先将那些隐退的前辈逐个杀死,再与祥和勾结,将众修士引入衡水城,一举攻破。此人布局甚久,非一日之功。现下晋国内甚下的修士法力皆是平平,就算与妖怪联手,也未必打得赢他。可若不联手,也只有一死。横竖都是死,为何不拚一拚再死?”
木锦生沉默。
“容我再想想。”
韶华知道这个师弟与妖怪水火不容,让他向妖怪寻求帮助,比让他死还难受,可此事宜早不宜迟,他低声道:“黑云不知何时会降下,还是早做决定为好。你我修真本是为了保护天下众生,命都可以不要,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木锦生沉思,韶华不再与他说话,这个师弟甚是顽固,他暗下决心,到了明日,不管木锦生同意还是不同意,他都要启程去银月城。此时关系重大,绝非一个人的执念可以左右。
天渐渐黑暗,众弟子起灶做饭,吃过饭后便认真打坐。
周围甚是安静,溪水淙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草香。可众人心中都在想掌教的决定,也无暇欣赏山水美景。
次日一早,木锦生睁眼,对上韶华那双平静的眼睛,见他满眼都是期待,叹了气道:“生灵数万,怎能因我一人而亡。”
韶华大喜,知他同意了。认真一看,见他一夜间双鬓斑白,身甚是无神,知他做这个决定着实违背了本心。韶华只当没有注意到他一夜衰老,在心中叹息,便转身安排众弟子拔营,共赴银月城。
ps:
我决定了,下一本要写古言,写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古言。
希望能写得很好看
第一百八十五章 狭路相逢
冬日渐逝,阳光耀眼,冰原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变化,衡水城层层冰封下暗潮汹涌,寒冰渐渐融去,若能拨开厚厚积雪,可见雪中冒出黑色尖刺的草。
北地的春向来在沉默中出现。
阳光洒下,寒风止歇,阵阵微风中带着一丝早春暖意。
衡水城以北的小村镇,村民大都进入衡水城避难,留下的不过星星点点,因此一路向北,人烟罕至,整个北地似无一人生存,静的让人害怕。
木锦生与韶华带着众弟子向银月城飞去,硕大的叶片上盛着数十名弟子,表情顽强刚毅,知是面对危险,却无一丝怯懦。木锦生满意的看着这些弟子,他木灵派的弟子都有铮铮铁骨,只可惜只剩下这几人。
他微微叹息,世道艰难,竟要逼得他与妖物合作,他不由握紧双手,顿时感到心力交瘁。
前方出现一个黑色小点,正向他们的方向飞来。
木锦生眉头一皱,韶华厉声喝道:“是祥和这厮!”
众弟子一听是祥和,立刻警醒,目露恨意。
木锦生道:“确实是他,他此番前来必有安排。”他想了想道,“众人原地结阵。”
众人刚刚站好位置,祥和便领着数十名黑袍弟子跃下。
此时的祥和已非白发长须的摸样,一头长发黑的发亮,胡须刮的干净,无关如刀刻一般,倒有几分俊朗,却是眼中泛出的阴狠光芒让人心悸。这副样子,哪里有半分老态。
他身后的弟子皆身着黑袍,长剑不同于木灵派常用的软剑,剑头向内弯曲,倒似个钩子。木炎清见这些弟子甚是眼熟,有些还是在地牢中凌辱过他的。
木锦生惊道:“这厮!果然从一开始便是装的。”
韶华长叹:“师尊竟走了眼。”
祥和哈哈大笑,震的树上积雪纷纷落下。
“两位师哥。祥和在此久候。”
木锦生怒道:“你不来寻我们,我们也要寻你!祥和,你大逆不道,害死同门弟子。还不快上前领罚!”
祥和嘴角一翘,不屑道:“掌教师哥向来刚直,却要投靠银月城,师尊在上,怎容得门下弟子与妖孽相交。木锦生,韶华,我便为木灵派除了你们这些叛徒,想必师尊在九泉下也会安心。”
木锦生是个急性子,口齿笨拙些,又被他这般颠倒黑白。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指着他的鼻子骂狗贼。
祥和笑道:“掌教师哥一口一个狗贼,哪里似个修道之人,倒与乡野泼妇一般。”他一说,他身后的弟子哄堂大笑。木锦生被笑得面红耳赤,又急又气。
“便是乡野泼妇,也知廉耻。祥和真人这般行径,却连廉耻也不及。”木炎清朗声道。
祥和眼中寒光一闪,对上木炎清,见他抱剑而立,一副自在的摸样。心下也是一怒。这小贼,当时便该了结他。祥和冷笑道:“木炎清勾结女妖,早就不是我木灵派中的人,你师尊不管,我却不能不管。”
木炎清上前一步道:“祥和真人虐杀同门,陷害天下修真之人。似你这般,我木灵派也容不下,我叫你一声真人,那是看在你曾是木灵派弟子的面子上,我便是叫你狗贼。你也是担得起这个名头的。”
木炎清一番话说得祥和脸色甚是难看,祥和收起笑,狰狞道:“便是你口齿伶俐又如何,今日让你走不出这个圈子!”
那些弟子迅速将木锦生等人围在中间,再看那远天,又飞来数十名黑衣人,将他们围了个三层三。
韶华道:“师弟,衡水城的事若传不出去,怕是要生灵涂炭。这些人不是庸手,我在此挡住他们,你且带着炎清去银月城。”
祥和冷笑:“一个也不许走!杀了!”
长剑一出,道道闪光交错!
………。
含香看着窗外发呆。
此处是北地偏西的一个小镇,因地处偏僻,倒也不受战乱影响,生活虽不算富庶,却井然有序。
店家送上饭菜,偷偷看了她一眼,这个美貌女子已经在此处坐了两个时辰,就这般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窗外的街道,也不知在想什么。
含香转过头,见桌上摆满热饭,淡淡笑道:“多谢。”
她的笑容华美,双眼光霞无限,眉头那一丝哀伤更看得人心中一跳。有什么比美人含愁更美。
店家脸一红,不敢直视,连忙笑着退下。
这么美的女子,怎会有人舍得让她伤心。店家想不通了。
含香拿起筷子,轻轻拨着饭粒。
她走了三天,废了许多力气才将白砚甩掉。她不想见他,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他越这般在意她,她心里越难受。她明白他在意的不是她。
一夜梦醒,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呢。
她不能回浮羽岛,白砚定会在往南的路上布下人手,想来她只能在北地行走,等到过些年,他累了乏了,自然不会再找他。
她的脸上浮起清冷笑容,也许用不着多少年,他又寻得一个容貌相似的,也不会再找她了。
她心里一酸,大口吞下饭,似乎要用这饭菜填满心中的空洞。
店家偷偷看着,不由摇头,莫非美人吃食都是这般摸样,一会笑一会皱眉,又似饿死鬼一般。
木制楼梯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个妙龄女子的甜美声响起:“店家,来一碗米饭,两个小菜。”
那店家连忙称是,抬头一看,见是一带着帷帽的黑衣女子,虽是戴着帷帽,却可见黑色纱布下隐隐露出的曼妙身材。店家吞了口水,今日运气这般好,美貌女子一个接着一个。这一位虽看不见长相,就凭这声音,凭这身材,定也是美貌之人,要是能看清帷帽下的摸样就好了。
这般想着,他故意将腰低垂,想透过黑纱,看看这美人是什么样子。
只听这女子轻轻一笑:“你想看我?小心我杀了你。”
声音甜美,说出的话却渗人,店家打了个哆嗦,连道不敢不敢。
一个女子,敢孤身在北地行走,定然是有本事的。
那女子见店家鞠躬,又是一声轻笑,自顾自的上了楼。
一上楼,抬眼便见到大口吃饭的含香。那女子瞬间定住,一动不动。
含香专心吃着饭,突然敢到灼人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她平日行走都会戴上人皮面具,这几日心事重重,多少疏忽了。三日里倒惹了些风月麻烦。此时感到有人在看她,原也不在意,镇定的喝了一口汤,才抬头看去。
这么一看,手中的勺子再也拿不住,咚的一声掉到汤碗里。
黑衣帷帽,袅娜身姿。
这个身姿,她只见过一次,却印象深刻。
她不仅知道她,还假扮过她。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互相看着对方,一动不动。
便在此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