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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来了这小丫头,把他的情绪都引逗出来。
他看着她,忽然觉得今天的梦蝶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就是换了一件衣服吗?原先穿着旧道袍,现在换上流仙裙了。他想起这裙子是昨天他生辰的时候,北冥龙王送的。别说,龙王虽然老眼昏花的,眼光还真不错。
可是……好像还有些地方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呢?
北冥帝君细细的琢磨着。
流仙裙虽美,不过普通的流仙裙可是没有这种闪光的效果……说起来,这流仙裙通身的光芒,看上去有点眼熟……有点像是某个已经习惯于在北边的夜空里闪闪发亮的家伙的风格……
果然她腰间佩着的那个玉环……是北辰的东西吧!
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心中竟是涌起怒意来。
北辰那个家伙,昨晚上到底是偷偷去见了蝶儿。
知道北辰想她想得苦,偷偷见一面也就算了,他也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假装不知道。可是他见就见了,却还非要送她这么明晃晃的东西。玉环,玉环,其义为“还”。北辰送她此物,一则贺她回归,二则寓意她回还他的怀抱。这等意思,他岂能不知?
这算是什么?是在向他这个做师父的示威?还是要借此向娘娘示威?
且不说娘娘将小丫头托付给他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万万不要让她与北辰多见面。就算是娘娘不嘱咐,他毕竟是个做师父的,也应好好管教,省得这呆徒儿轻轻易易就被人骗了去。
果然自己不做点什么是不行的吧。想要当个闲散师父,只是自己的幻想啊。
北冥帝君的无奈地摇摇头。
“蝶儿,让冥灵帮着你,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今天就搬到落梅庭来吧。东厢还空着,你住那正好。”
梦蝶吓了一跳。
帝君不是一向不喜欢自己来落梅庭么?怎么这一次,还要自己搬过来住?这位帝君又想出来什么法子折腾她?
连忙摇着手谢绝:
“不必了不必了。我一个人住秋棠馆挺好,挺好。”
帝君没什么表示,梦蝶只当他是默认了,就又转过身去书架前找书。却听见身后传来帝君凉飕飕的声音:
“不过才来了两个月,就把自己当成是这里的主子了,连帝君的话都不听了?”
梦蝶一凛。
连忙回过身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道:
“梦蝶怎么敢不听帝君的话啊。梦蝶知道帝君喜静,怕人打扰。生怕自己在落梅庭住,会惹得帝君烦了。”
“烦不烦的,是我说了算。最近常常要教你些行气吐纳的法子,秋棠馆到底是离得远了些,你总是来来回回的跑,也不是个办法。再加上最近总有些闲杂人等在仙宫里鬼鬼祟祟,你一个人住,我也不大放心……”
梦蝶闻言,神情有些呆滞。
帝君这是在……关心她?
她还没来得及感动,却听帝君又道:
“……这仙宫里,一向只有冥灵一个人服侍。冥灵又要服侍我,又要管理种种账目,许多事情照顾不到。我想着你既然住在落梅庭,服侍师父原也应当。如此你说好不好?”
梦蝶哪敢说不行,忙不迭的点头。帝君这才满意地低下头去,继续批他的文书。
她也不找书了,正要回去收拾东西,却又被帝君叫住。
她回过头去,疑惑地看着帝君。
帝君向她伸出手:
“拿来。”
梦蝶看看手上身上,不知道帝君要的是什么,有些疑惑。帝君有些不耐烦,起了身,径自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一下就把她腰间的玉环拽了下来。
“这玉环,我没收了。”
梦蝶心里发急,嚷道:
“帝君……还我!那是北辰哥哥送我的……”
北辰……还哥哥?
这小丫头倔强得很,跟着他两个月了,还没叫他一声师父,北辰那小子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骗得她叫一声哥哥?
帝君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北辰那老妖怪都几千岁了,还厚着脸皮骗你叫哥哥。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对你不存好意的。日后再见了他,不许搭话,只当是没看见。实在躲不过了,就叫他一声星君,行个礼就走,听懂了没有?”
梦蝶这些天里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乖乖顺顺的。如今见他限制她与北辰见面,竟也生了气。她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怒道:
“帝君平时里不理我,现在又凭什么来管我!北辰哥哥待人温柔又和气,比帝君强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处在青春期的徒儿不好管教啊~~~作者好同情帝君~~~~
☆、冷战
梦蝶说完,就跑了出去。
帝君怒极。
梦蝶的话时时在心里回荡着:
“帝君平时里不理我,现在又凭什么来管我!北辰哥哥待人温柔又和气,比帝君强多了!”
好个小丫头,养了两个月还养不熟。枉费他每天念着,生怕她缺了这少了那,时时关心着她习学吐纳之术进展如何,却说不论天上地下,他北冥帝君,对哪个人曾经这般用过心?北辰就给了她一块玉,她的心就向着人家了。
见她跑了,他也不去拦她,只是哼了一声,转过身。回到案旁坐下,继续批文书。
帝君自重身份,自然不会和一个小丫头置气。
梦蝶却真的生气了。十几岁的小丫头,性子都是极为固执的。她回到秋棠馆,也不收拾东西,只是坐在榻上,一声不出。想着北辰哥哥本来那么温柔,却被帝君说得那般不堪,北辰哥哥送她的玉环那样漂亮,竟然也被帝君抢去了。
她心里又生气又难过,不免又要想起昔日的事情来。曾经在家的时候,邻家的秋明哥哥,与北辰哥哥一般,待她极温柔的。当初她失去了亲人,秋明哥哥还让她去他家里住。她虽然谢绝了,心里还是感激的。只是如今既然来了这里,大概也就再也见不到秋明哥哥了。想着想着,又大哭起来。
梦蝶一个人哭了很久,秋棠馆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她的哭声。帝君没有来,冥灵也没有来。梦蝶哭得很痛快,好像把自己心中的委屈都哭了出来。直哭得眼泪流尽,再也流不出来。
她平静了些,去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的眼睛已经是肿的桃子一般。她打了一盆水,洗去了泪痕,照照镜子,看着眼睛虽然红红的,倒不像方才那么肿了。
方才哭了那么久,此时她才感到肚子饿了。刚要去拿那会做饭的小盒子,想起那是帝君给的东西,干脆负气不用。而是跑到西苑小厨房里,淘了米,生火煮饭。
那小厨房只是在她刚来那几天用了几欼?后来有了小盒子,就再也没用过。厨房里只有些米和柴,一样菜蔬都没有,调料也只有盐而已。梦蝶生火做饭,仍是做得半生不熟,却还是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既然生了帝君的气,自然也不会再去搬到帝君的落梅庭住。不但不搬过去住,原本每日要去落梅庭听帝君讲一个时辰行气的方法,如今也不再去了。帝君竟也没有理会,就连冥灵,也没有去秋棠馆问一句。
虽然在和帝君冷战赌气,可是修炼到底是不能停的。每日里,梦蝶仍是照着之前学的法子行气吐纳。每天循序渐进,倒是也修得些心得。
可梦蝶心急啊,虽然听过冥灵的解说,知道修炼成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却又想着如此慢慢修炼,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成。她拿出之前找到的书,细细研读起来。心想哪怕每日只能多出一分一毫的进益,日积月累,总有好处的。
没有帝君的指导,梦蝶读书读得格外艰难。
她的家里倒也算是书香门第,爹爹也曾教她读书识字。只是她到底是个女孩子,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爹爹教她的时候,也就不甚用心,无非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高兴的时候,胡乱教上几句罢了。她虽然愿意跟着爹爹学,可到底是年纪小,所知的也有限。平时看些浅显的书还好,若是要看这样的书,还是十分吃力的。
梦蝶几次想放弃,可是她一想到帝君,就又有了斗志。
哼!就算没有你,我自己也一样能学会行气吐纳!
发狠努力看了三天,梦蝶终于学会了第二种行气的方法。
梦蝶迫不及待按着书上的法子开始演习,她运起真气,让真气沿着经络游走。此种方法梦蝶还不能说是完全掌揼?因此进展极慢,梦蝶的头上渗出一滴滴的汗珠来。
眼看就要运行过一个小周天,梦蝶的心里暗暗高兴,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她慢慢移动着真气,感到马上就要成功。可是突然,她感到自己的左肋痛了一下。
那痛感很轻微,轻到梦蝶以为那只是个幻觉。她继续运行真气,却发觉真气阻塞不畅。
她咬紧牙关,奋力突破,却感到一阵剧痛。
好痛!梦蝶从来没感受过这样的痛。就连上一世死的时候,强盗的大刀向着她劈过去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痛,因为那时候她一瞬间就失去了知觉。可是此刻,那种疼痛却从真气聚集之处开始,一直扩散到全身。
疼,身体像被撕裂,像被火烧,她想要叫出声,可是叫不出;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渗出来,淌下去。像一条条小虫从面颊上爬过,又麻又痒,又是另一种折磨。她想着,要是能晕过去就好了。可是偏偏无比清醒。
自己……会死吗?
如果就这么死了,一切就全完了。
她清楚地感觉到生命从体内流失,死亡在一点点靠近。
这一回……真的……要结束了吧……
她尝试移动身体,可是她的身子动不了了。
她似乎被禁锢在这一个躯壳之中,不能动,不能说话,连想把眼睛闭上都不行。有的只是难以承受的疼。
也就因为是这样,她看见帝君推开她的房门,走到她身前,脸上带着恼人的笑容一把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不能反抗,甚至没法用眼神表达出一点不满。
可是……帝君的怀抱真的好舒服……那么清凉,火烧一般的感觉顿时减轻了好多……
帝君看向她,那表情有些气恼,却又含着些怜爱。
他冰冰凉凉的手抚上了她的眼睛。
“不要怕,没事了,安心睡一觉吧。”他这样说。
梦蝶不能动的的眼睛,竟然就这样合上了。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小蝶……到底还是有点中二病啊……还请大家包涵呢~~~
☆、重塑
梦蝶从昏睡之中醒来。眼皮仿佛有千钧重,费劲了全力才睁开,眼前是一片纯白。
纯白的棚顶,纯白的床榻,纯白的被子。
身上不再有之前的那种难以承受的痛,也没有火烧火燎的感觉,但是骨骼和筋肉之间,似乎如此涩滞。梦蝶尝试活动手指,手指动了,可是她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啊……痛!”她惊叫起来。然而发出惊叫这一动作,牵扯了更多的骨骼和肌肉,更疼。
“别动!”她听见帝君着急的声音。
原来帝君就坐在榻边啊。她很想转过头去看看,可是之前的疼痛实在过于可怕,她不敢动了。
听见座椅挪动的声音,帝君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傻孩子,这回差一点就死了,可还跟不跟我赌气了?”
帝君的声音,是少见的温柔,让梦蝶感到一阵暖意。
梦蝶想要答话,想要谢谢帝君的救命之恩,想说帝君我知道错了我不敢再跟您赌气了。可是她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