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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多少点了啊?”我有气无力地问。
“差不多上课了,你还没有吃早餐呢!”小风推了我一下说。
“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小声地说。
“你是不是感冒了?”朱砂红说着,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立时大惊失色地说,“哎呀,不好了,若蓝感冒了!”
“江英、曾雨花、王玲珑、廖莲花也躺在床上起不来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哎呀,还有几天就升中考试了,我们班一下子就病倒五个人,这可怎么办啊?”小风叹息着。
“还不快去告诉陈老师?”沈阳萍拍了小风和朱砂红一下,提醒她们说。
不一会儿,陈老师心急如焚地快步赶了过来,他一进宿舍,就问我道:“若蓝,你感觉如何?”
“我的头又痛又晕,一点力气也没有。”我低声地回答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其他几个同学怎么样?”陈老师又问。
“她们几个在另外一间宿舍。”有同学回答着。
“陈述葱,你邀两个女同学扶若蓝去医院,我到其余宿舍看看除了她们几个感冒外还有没有感冒的同学了。”陈老师说着,一边向外面走去一边对小风她们几个挥了挥手,“小风,你们几个跟我来。”
第1节
我被陈述葱和朱砂红扶着,向镇卫生院走去,好不容易来到卫生院,接待我们的又是那个给我看过头痛的医生,他一看见我就笑了起来,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又感冒了?”
我有气无力的笑了笑,说:“是,我发热了,医生,你快给我看看。”
那医生拿了一根体温计出来,让我夹在腋下,说:“先探几分钟体温,看看热势如何。”说着,给我把起脉来。
几分钟后,那医生接过体温计一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说:“哎哟,近四十摄氏度呢!得赶紧给你打两针屁股针。”说完,飞快地给我开起处方来。
过了一会儿,小风她们几个在陈老师的带领下扶着江英、曾雨花、王玲珑、廖莲花也一齐走进了这间门诊室,这小小的门诊室因为有了我们这群同学的光临忽然变得狭小拥挤起来。
“陈老师,这都是你们班上的学生?”那医生问陈老师说。
“是啊!”陈老师说。
“还有几天就升中考试呢!这可不得了。”那医生说。
“是啊,真是倒霉透了,她们这帮小家伙早不感冒迟不感冒,偏偏将要升中考试就感冒。董医生,你可得花点儿心思把她们的病解决好,我这个班升中考试全靠她们几个了。”陈老师说。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个医生姓董,也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个姓董的医生不但医术高明而且还幽默真诚。——我的头痛在吃过他开的十几剂中药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来,来,来,一人一个体温计,不要惊慌,一个个来,我会为你们的病情尽力的。”董医生说着,一人给了一个体温计。
“若蓝,该你打针了。”董医生说着,用他的左手抓过我的左手,他的右手抓着一根细小的棉签,在我的左手上消了消毒,把棉签扔了,随手拿起一根针,在我消过毒的左手上挑起一点儿皮,把皮注起一个如黄豆般大小的皮丘,我痛得咬紧牙关,口里还是“嘘嘘”地叫个不停。
“不是这么夸张吧?”董医生笑了笑,说,“这点痛都受不了,等一会还要打屁股针呢!”
“哇,还要打屁股针啊?”有同学吓得大叫起来,仿佛得病还没有打针辛苦似的。
“长痛不如短痛嘛,有什么可怕的?”董医生说。
“是不是真的不很痛啊?”又有同学问。
“是坚强青年的,就不怕痛,打针有什么可怕的啊?只一会儿工夫就好了。”董医生给我们打气说。
。。。。。。
时间在同学们和董医生的闲聊中一点点的溜走,该我打针了,董医生让我坐在一张高高的有靠背的椅子上,摸了摸我的髂前上嵴,在我臀部的上外四分之一处消了消毒,乘我不注意,一针就扎在了我的屁股上,我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咬紧牙关任董医生把药水注完。
“痛不痛啊,若蓝?”小风问我道。
“也不是很痛。”我小声地说。
“这是什么针啊?”陈述葱问董医生。
“这是安乃近,是专用来退热的。”董医生回答说,“这针是不怎么痛的,不过等下这针就更不痛了,不用担心。”
董医生说完,拉起我的左手做皮试的地方看了看,又说:“你可以打了,请准备好。”
“哎呀,是什么针啊?这么痛!”我痛得大喊起来,问道。
“是青霉素啊。”董医生问道,“真的很痛啊?”
“你还说这针比刚才那针更不痛,原来都是骗人的!”我不满的说——这针可比刚才那针痛多了。
“你别吓着你的同学了,她们可也是要打的。”董医生说,“我不说得轻松点,你们不早吓趴下了?”
“哈哈哈。。。。。。”不用打针的同学都大笑起来。
说也奇怪得很,董医生在我的屁股上各扎了一针之后不久,我的热居然慢慢地退了下去,我似乎又有了无穷的活力——董医生真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好医生啊!
更为神奇迹的是,其他几个同学在打过针后也奇迹般地退了热,陈老师激动得抓过董医生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董医生!”
第2节
“热是暂时退了,但是你得告诉她们要多喝水,多休息,多吃蔬菜和水果,不要搞激烈的运动,要按时服药。否则再发热可不得了。”董医生叮嘱说。
“会的,我会让她们按时服药。谢谢你啦!”陈老师说着,带领我们向学校走去。
“董医生的医术可真高明!”小风感叹说。
“他人也是蛮好的。既幽默又善良!”朱砂红也赞叹道。
“我们以后做人也要像董医生那样,做一个对人民有好处的人!”陈老师说。
是啊!如董医生一样为人民服务,如董医生一样真诚待人,是我们为人处世的根本所在!
1995年8月26日星期六晴
“若蓝,你们陈老师来了。”我正在房间里看书,爸爸在外面大声地喊了起来。听到爸爸的喊声,我不但没有高兴,而且还显得有些紧张,说实话,在我们这样封闭的小山村,我直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丁点关于升中考试的任何消息,我连自己考了多少分都还不知道,更别说考没考取师范学校了。我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慢腾腾地走出去,只见陈老师已经在我们家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陈老师。”我喊了一声,也在旁边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若蓝,你可真沉得住气啊!江英他们早早就到学校问分数了,你怎么还在家里呆着,不到学校里去啊?”陈老师笑着问我。
“陈老师,真的对不起,不是若蓝不到学习校里去,而是家里的农活太多了,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走得开啊?”爸爸替我圆着场说。
“那也是,暑假正是农忙时节,农活多得很。”陈老师应和着。
“今年的收成还好吧?”陈老师又问我爸爸。
“还行,割了几十担稻子,花生也拔了几担,能榨百十来斤花生油呢!”爸爸得意地说。
“那就好。”陈老师说,“在农村耕田种地的,不下苦工夫是不行的啊!”
“我们这种地方,就是下苦工夫也还是不行,地少田小的,劳作起来难度很大,犁田时连牛都转不过身来,还谈什么收成大啊?”爸爸叹息着。
“你们这儿人平多少田地啊?”陈老师问。
“也就七、八分这样子吧。”爸爸说。
“土和田一起才这么一点儿啊?”陈老师惊讶地问。
“那还能有多少啊?山区小村的,也只能这样了。”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着急得紧,又不好打断他们的谈话,只得沉着气静静地等下去。
“陈老师,你孩子多大了?”妈妈一边从里屋拿了一些花生出来,一边问陈老师说。
第1节
“我还没有结婚呢!”陈老师红着脸说。
“哦,那对不起得很!”妈妈也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依陈老师的条件,找一个好姑娘也不在话下吧?”
“哪有啊?现在的姑娘能找得不得了。”陈老师说。
“我家若蓝考了多少分啊,陈老师?”还是妈妈了解我,她一走出来就直入正题。
“哦,我一时倒忘了告诉你们,你们家若蓝这次升中考试考了614分,已经考上我们市里的师范学校了,哟,这是她的录取通知书。”陈老师说着,递给妈妈一个浅黄色的信封。
“给我们家若蓝看看吧,给我看我也不认识字。太笑死人啦!”妈妈笑着说。
“你们家没书你读啊?”陈老师好奇地问。
“女人家的,读什么书啊?”妈妈摇着头说,“我们那儿的女孩子都是不送去读书的。”
“那你现在又这么开明,肯让若蓝读?”陈老师又问。
“说出来都有点不好意思,原先我们也想不给她书读的,但是她这小鬼头一听到我们说没书她读,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有气无力,成天不说一句话。她爸爸怕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才决定让她去赊欠学费,原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不想她的命水好,连新来的老师都肯替她担学费,否则她是真的没有书读的。”妈妈说。
“这次你们给不给她书读了?”陈老师一边说一边把通知书递给我。
“当然给她读了,好不容易考上师范学校,不让她读,那才是真的害了她!”妈妈说,“这么多年的艰苦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三年,况且她只要读了这三年,就可以当国家的老师,这是何等地光荣啊!到时也如陈老师你一样桃李满天下,那才威风!”
“我算哪门子的桃李满天下啊?”陈老师谦虚地说,“我考书也才几年而已。”
“到时教下去就多了。”妈妈说着,抓起一把花生递给陈老师,说,“陈老师你尝尝吧,自家地里产的,别客气。”
“好,我自己来。”陈老师说着,剥了一粒花生嚼起来。
“哦,对了,你们学校今年考了多少师范生和重点高中生啊?”爸爸好奇地问。
听了爸爸的问话,我心里一惊,怎么爸爸和我想的一个样啊,我也正想问陈老师呢。
“我们学校一共考了十四个师范生,考了三十多个重点高中生,光我们班就考了八个师范生,重点高中又十多个。”陈老师得意地说,“考上中专的也不少呢!”
“那陈老师你这次可算得上是大丰收了!”爸爸笑着说。
“那的确是一次很大的丰收,说实话我教书这么多年,这群学生还是很不错的。”陈老师说,“不过考试时出了一些意外,别的不说,光你们家若蓝考试前几天就发热,我带她到医院看过医生后,热是退了下来,不料在考试的那天早上,她又发起热来,你们想,带她去医院是来不及的,还有半小时就进考场,如果带她去医院的话,语文科就不用考了,这下急得我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只好征求学校领导和若蓝的意见,万幸的是学校领导和若蓝的意见竟然不谋而合,都是先考试看看情况怎样,不行再送到医院里去。更万幸的是,若蓝不但顶住了发热的威胁,语文还考了105分的高分,是我们学校第一名。一出考场,我就马上带若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