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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认为,撒切尔夫人是个“幸运”的政治家,然而,这只是表面现像。正如有人所指出的那样,“幸运是机会加条件的结果”,而不仅仅是机会。对不具备必要的条件的人来说,机会来到了眼前,他也是抓不住的。而玛格丽特早就具备了成功所必要的条件,而且也做了抓住机会的准备。她到议会没有几个星期,机会就来了。议会的工作方式是:在每一届新议会开始工作时,后座议员即在内阁中没有职务的议员,都要将自己的名字定在一张标签上,然后投入抽签箱里,以便用抽签的办法决定后座议员向议会提出议案的前后顺序。可是,由于时间很有限,在每次会议上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发言机会的议员很少,最多也不过五六个人。正因为这样,很多议员在得到发言机会上都是抱着碰碰运气的态度,他们只管把自己的名签丢进抽签箱,很少考虑如果自己得到发表意见的机会时将提出什么样的议案。撒切尔夫人也不例外。然而,出乎她的意外,这次在抽签中她却名列第二。机会来得这样突然,以致于她没有多少时间来考虑提出什么有关某个紧迫问题的议案,以争取别人对自己设想的支持,也不可能做必要的研究工作,以使自己的建议更合理,进而能为提出这个建议发表一篇精彩的演讲。在略加考虑后,玛格丽特决定提出一项主张新闻界人士有权参加地方议会的议案。这一招很高,吸引了新闻媒介,从而得到了它们的广泛报道。撒切尔夫人在认识、利用新闻工具的价值方面,一直都很敏锐、果断。
撒切尔夫人把这个议案称为“公共团体”议案。提出这项议案成了她在议会中的处女演说。她的演说是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在下院发表的。当时,议会有个惯例,即后座议员的议案要在下院比较平静的时候提出,而星期五的下午正是这样的时间,因为这时很多议员都早早退席回家去度周末去了,议会大厅里显得冷冷清清。不过,玛格丽特的议案使很多议员都感兴趣,那天参加会议的议员很多,比平常参加这个时间的会议的人多得多。玛格丽特没有像很多人通常做的那样,在发表处女演说时唠唠叨叨地讲一大堆套话和废话,诸如“能代表芬奇利选区在这里讲话感到非常荣幸”等。她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谈及实质问题,并且至始至终都紧扣主题。她讲了27分钟,其间没有看一眼讲稿,博得了在座的议员们,包括反对党议员异口同声的好评。他们称赞她的演说“是前座议员演说的水准”,“讲得明白流畅,令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钦佩”,“同她一起进入1959年这届议会的其他新议员大概无人能超过她的这篇处女演说”。不过,对她提出的议案的内容,议员们的看法却不尽一致。经过各常设委员会的反复讨论和一番扯皮之后,玛格丽特的议案被作了修改,然后重新提了出来。新议案不仅使新闻界人士有权参加会议,而且使公众也有权参加会议。
其实,“公共团体”议案不完全是撒切尔夫人的主意,议案的动机也不完全与新闻界有关。保守党在1959年的竞选宣言中就提出了这样的措施。撒切尔夫人不过是信手拈来、借花献佛罢了。她的这一举动实际上帮了政府、尤其是议会的组织秘书们的忙。保守党当初提出这样的主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宗旨是削弱工会和工党的势力,而新闻自由仅仅是个次要目的。当时的背景是这样:1958年,新闻界在工会的领导下举行大罢工,但仍有一部分记者为报社工作,客观上分裂了罢工活动,于是一些工党控制的地方议会通过决议,拒绝这些记者来议会采访,以此来声援新闻界罢工。保守党抛出新闻自由的主张决不单是为了推进国家的民主进程,而主要是为了反工党之道而行之,目的是瓦解罢工,削弱工会及其政治上的代理人——工党,以及工党所控制的地方议会的势力。当然,撒切尔夫人的议案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向了新闻问题,它在议会中所引起的辩论也纯粹是围绕向公众提供更多的信息这个问题展开的。
这个议案的提出对撒切尔夫人来说可是个不小的胜利。这使她名声大噪,因为她的议案引起了舰队街(英国报业集中地)的注意。舰队街在做新闻报道时,对女政治家的偏爱大大超过男政治家。她的照片同人们最感兴趣的报道以及有关妇女问题的专访一起刊出。撒切尔夫人一直很乐意报界对她进行宣传。早在她政之初,她就曾不厌其烦地把达特福晚报和伦敦晚报上有关她的消息剪下保存起来。有一欼?她把这些剪报摊在地板上,给一位来访的朋友看。但是,在进入议会后,她的这种兴趣开始减弱。在下院,有一个收费的剪报服务处,专门向议员们提供报界刊登的与他们有关的一切参考材料,但是玛格丽特没有订阅这些材料,她只是保留极少数她自己特别喜欢的文章。此外,她还让她的父亲收集他所能找到的有关她的材料,并将它们保存起来。父亲当然愿意干这种事情。
“公共团体”议案证明了撒切尔夫人的演说才能。该议案的补充和修改也说明了她是一个为了党的利益愿意做出让步的折衷主义者。更为重要的是,该议案的提出表现出了这位女议员对保守党事业的忠诚和积极进取精神,以及对政治问题的敏锐。撒切尔夫人的政治才能很快得到了保守党领袖的赏识。1961年10月,也就是她8岁的宝贝儿子马克被送进寄宿学校的一个月后,麦克米伦首相在唐宁街10号首相官邸召见了她,让她在政府中首次担任一个低级大臣的职务。开始,她还以为首相可能要她准备一篇向女王表示效忠的发言稿,或征求她对发言稿的意见,因为女王就要在议会发表讲话,而每次讲话后,议会总要有一篇表示效忠女王的发言。出乎她的意料,这次是让她出任低级大臣,这是她的一个不小的成功。
在年轻有为的新议员中,她是首批得到提升的人之一。她的提升一方面是她努力工作的结果,但另一方面,她的女性优势也起了很大作用。她这次所担任的职务是预算部低级大臣,她的前任是帕特里夏·霍恩斯比夫人。玛格丽特自己曾对人说,她的晋升得益于她的女性身份,因为她的前任也是位女性。当时的传统是,男性所把持的政府里要有几个女性做点缀。麦克米伦领导的保守党政府中女性不多,而像玛格丽特这样漂亮的女人就更少,麦克米伦提升她主要是为了提高他的政府的形像。所以她比其他年轻议员都幸运。她刚被提升后,她的顶头上司约翰·博伊德·卡彭特有些瞧不起她,以为她仅仅是凭漂亮的脸蛋才上来的。然而事实表明,这位不同寻常的女人谙熟税务,对工作热心,完全能够胜任低级大臣繁杂的工作。当然,女性身份也是一个特别有利的因素,它在使撒切尔夫人尽早开始前座议员的政治生涯上起了不小的作用。
在当后座议员的两年中,除提出“公共团体”议案外,撒切尔夫人还参与了若干有争议的问题的辩论,其中较引人注目的是对要求恢复使用肉刑的刑事法议案的辩论。她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使她得到了“反动分子”的称号。她向议会刑法常设委员会清楚地表明,她没有时间同那些关心罪犯出路的假慈悲者进行辩论,那些人最关心是使罪犯获得新生,而政府的职责是保护百姓不受最近几年才出现的新型年轻罪犯的危害。这些新型犯罪分子纯粹是“为了暴力而使用暴力”,“他们以让别人痛苦为乐趣”。撒切尔夫人认为,对于这种人,只能给他们两个选择:坐牢或服劳役。
1961年春天,撒切尔夫人参加了反对财政大臣塞尔温·劳埃德提出的预算案的斗争。她对劳埃德提出的削减附加税的方案表示欢迎,因为这时对那些希望重新出来工作的已婚女教师有利。但是,她尖锐地指出,英国社会中产阶级妇女缴的税,比欧洲任何国家妇女都多,她们的纳税负提仍然很重。她竭力反对增加对公司的征税,因为这会引起通货膨胀。她引经据典地说明,国内税收法已经做出规定,政府不能对赢利资本征税。
那时候,玛格丽特在每次演说前,都要认真做准备,亲自进行各种调查研究。所以她经常在下院的图书馆里长时间地工作,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她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事事都做充分的准备工作,这一直是她的长处。不经充分准备,她是不会轻易就某个问题发言的。玛格丽特还有一个一般人所不具备的本领,这就是留心和记忆数字的能力。她能在一大堆枯燥无味的报告中找出有用的东西,记住有关的重点。她习惯用普通的书写方法起草讲稿,然后把小标题列在一张纸上,放在边上作为发言提纲。其实,她在演讲时,根本就不用看讲稿,除非需要引用一大串数字时她才看讲稿核实一下。她是一位善于在辩论中使用数字的行家,常用一连串的数字、统计数据把反对党搞得眼花缭乱、一筹莫展。对她列举的数字和数据,谁都无法提出争辩,因为他们通常也弄不清楚她所引用的东西是否准确。她在演讲时,总是信心十足,然而在发言之前,她心情总是很紧张。这是她的一个弱点,后来一直也未能克服。
撒切尔夫人在预算部任低级大臣时,其工作既涉及财政问题,又要涉及福利问题。总的来说,她对那时的工作是满意的。就在她任职后的一个月,她就在预算案的讨论中崭露头角。第二年3月,她又以一名低级大臣的身份首次在一项重要的辩论中发言。这次发言主要是对工党提出的一项对政府不信任动议进行答辩。工党认为,政府未能在增加养老金方面提高预算,并对此深表遗憾。撒切尔夫人对这次答辩做了充分准备,她把1946、1951、1959和1962年这4年的养老金数额做了比较,对吸烟者和不吸烟者的家庭的生活费用进行了计算,列举了养老金总开支以及政府征收附加税的总额,还把英国在养老金方面的开支与外国做了比较。发言那天,她站起身来,向议员们高声宣读了这一长串统计数字,与会者听得目瞪口呆,全场鸦雀无声。
低级大臣要做许多艰苦的工作,同所在部的文职人员一起埋头于各种事务。但所到的荣誉却很少,他们在各个部里被淹没在一般幕僚人员中,不能经常参加议会的活动。预算部的事务很繁重,公务人员每天要接待数百个前来发牢骚或者询问国民保险及国家资助事宜的人,这些问题最后都得由低级大臣来处理。撒切尔夫人对这个职务本来不是很感兴趣,她也没有做出令人难忘的成绩。但是她对工作认真负责,而且也很懂行。她的第一任上司博伊德·卡彭特很快就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他说“我再也不能小看她了。社会保障事务牵涉到异常复杂的专业问题。她一上任就显示出对这一专业的娴熟和应付艰苦工作的能力。这使我和同事们感到震惊。”
撒切尔夫人到预算部来遇到了一定的阻力,部内的不少官员都反对她来任职。如艾利克·鲍耶爵士曾怀疑,一个有孩子的年轻母亲是否能够全心全意地做她本职工作。20年后,他在一篇回忆文章中写道:“她总是仪表整齐,她的发型似乎是花了一个早晨才做出来的,她的衣着似乎是花了一个下午才精心打扮出来的。”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撒切尔夫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