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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爬起来说,唾手可得?怎么唾手法啊?
段青衣侧耳听了听羽子寒房间的呼吸声,很小心的将我拉起来,道:两套方案,霓虹剑都可以顺利到手。第一条路,待我弄清楚另外的一百道机关的奥秘;第二条路就是,想办法让羽子寒不将霓虹剑放在机关处。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问道:哪种方法更为可行呢?
段青衣看了看天上星斗位置,推算了一下自己来此的时间,然后,说道:我也不确定,第一条方案,我不知道我猴年马月才能弄懂另外一百道机关;第二条方案,就是羽子寒怎么可能那么智障,将霓虹剑离身,却不放在机关处呢?
我一听,顿时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直翻白眼珠,最后,我想出了一个极妙的主意,道:段青衣,我们可以给羽子寒下药,把他毒傻了,他不就智障到不把霓虹剑放在机关处的地步了吗?
段青衣一听,立刻昏厥,俊美的脸扭曲不已,他说,丁小仙,你可冷静,我们是小偷,我们要有自己的职业道德。我们是偷东西,不是伤人。你听听你说的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话,你丢不丢人?让刘师爷知道了,非将你拉回角浦游街不可!真要像你那么说,我们怎么不直接联手劈了他,抢夺过霓虹剑啊!你以后可给我记住了,你是小偷,不是强盗,更不是杀手!你有点智商好不好!
我低下脑袋,嘟起嘴巴,我说,我这不是扩大咱们的业务渠道吗?多元化发展吗?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段青衣一听我后面的话,立刻眼睛有些湿润,感动不已的捧起我的脸,小心翼翼的放在手中,道:为了我好?我呸!
就在我怒气中烧,想要剁了他泄愤那一刻,他突然叹气道,不好!迷香的时间快到了,我们不要打斗,以免咱俩都逃不出这个地方。
贪生心切,我收起了自己的拳头。
段青衣手里捏着那半段迷香,说,幸亏这苗疆来的香管用,丁小仙,我可警告你,你身上那些中原的迷香,可是对羽子寒没有半分用途的。
我很迷惑的看着段青衣,问道:为什么?
段青衣说,你以为霓虹剑随便到了谁的手里,都能这么名满江湖吗?羽子寒是铁血政策下训练出来的剑客,可谓中原毒物百毒不侵了。所以,我不能不提醒你。
然后,他又自言自语道,这么变态的训练方式,简直就是训练终极杀手嘛,真不知道棋苑老夫人怎么下得了手啊。
我突然异想天开,厚着脸皮问段青衣,你怎么来这里呢?就是为了来提醒我?这么说,你是不是担心我呢?我说担心二字的时候,特地娇羞无比、仪态万千的冲他甩了甩媚眼,这是我在杏花楼跟关若兮学的,而且白天还对着羽子寒的玉骢马练习了半天,媚眼横飞的,左甩,右甩,上抛,下抛,甩得那匹小马直接没了脾气,也不撂蹄子也不喘粗气了。
可是待我眼珠子滑到段青衣脸上的时候,他正在东张西望,查看敌情。根本没把我苦心甩去的媚眼给接住,我的心立时堵得厉害。
段青衣说,小仙,不是担心你,我来,就是料到你会莽撞行事!我料到你今天晚上肯定按耐不住,会跑进去偷霓虹剑。你当羽子寒是吃屎长大的白痴么?就这么容易让你得手?
他的一句吃屎,恶心的我抓狂。立刻,让我对他的所有花痴幻想都退居二线了。段青衣似乎并不在意,继续说,小仙,我话不多说,你先在这里安心的住下,我且四处打探一下这一百道机关的奥秘,等老太太寿诞到了,你我里应外合,这件事情兴许还能有个眉目。
最后,他叮嘱了我一句,小仙,记住,棋苑里人人都是厉害的角色,你千万要小心!而且,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对羽子寒有什么花痴念想。
我说,段青衣,你什么时候这么鸡婆了?天下有你偷不到的东西么?你根本就不想偷霓虹剑!你还在这里给我装好人!
段青衣笑,这种笑容只有他才有,就跟波光一样,层层叠叠动荡着,看的人心荡漾不已,这招就是他经常对付那些无知少女的。他说,小仙女,你太高看我了。好了,我不跟你说这些了,我确实是担心你,才半夜里来看你。而且,我也想跟你说一声,我这人是仗义的,不可能我的好哥们丁小仙在棋苑受苦,我在杏花楼醉生梦死!所以,你不要用你那么龌龊的思想来想我和关若兮。说道这里,他极暧昧的眨了一下眼。
他这么一说,我咬了咬小牙齿,我不知道他最后的话,是来表示他担心我,还是用来表示,我是他的好哥们,而不是其它的什么关系。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会用龌龊的思想来考虑你啊?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段青衣笑了笑,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总可以了吧。说完,他打算纵身离开,被我很坚决地拉住。
我说,段青衣,我怎么突然害怕呢?我的小命儿会不会就这么丢在棋苑啊?我还这么年轻,事业刚刚起步,还没什么名气,我若死在这里,多么冤枉,不行,我得离开!
段青衣一把抓住我,眼神幽幽的看着我。我最怕看他的眼睛,眼神中稍纵即逝的微蓝光芒有种吸引死人不偿命的鬼魅之气。他说,小仙,相信我,你不会死在这里的!
我对美男向来没有定力,他这么一说,我只好安静下来,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死在这里?
段青衣说,离开角浦前,我去吴征福他老婆吴大妈那里给你卜了一卦,说你此行有惊无险,非但不会死在棋苑,相反,还会因为盗得霓虹剑而功成名就,成为一代女偷。
果真?我喜滋滋的看着段青衣,这个一代女偷我真喜欢听,听起来就好像一代女皇那样过瘾。
六 枉是金枝玉叶身
段青衣用力的点点头,他说,小仙,我们都要相信吴大妈。
我也用力点点头,说,嗯,好的。看在十万两黄金的面子上。
段青衣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仙,一切小心!然后,飞身离去,衣袂飘飘的样子,只留下空气中那抹淡淡余温。
那天晚上,段青衣离开后,我悄无声息的退回下院,临了,恋恋不舍的看了看羽子寒屋里的霓虹剑。
一整晚,我都想着吴大妈给我算命算出来的好福气。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太纯洁了,段青衣随便这么一说,就将我给唬住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吴大妈算命的技术多么差。
她算角浦刘土豆家会在院子里挖出金子来,结果,刘土豆把整个屋子都拆了,挖地三十尺,都没见过一粒金子。最后倒是一坛金子从天而降,结果刘土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砸成了重度脑震荡。
她算蒋瞎子六十岁能老来得子,而且据说是状元命,结果,蒋瞎子和他老伴依照《春宫图》为蓝本,一直折腾,不停的炮制所谓的“灵丹妙药”,可是,一年过去,蒋瞎子他老伴没任何动静,倒是他们家的母猪给添了一窝小猪,蒋瞎子一直到处问别人,是不是要给这些小猪请上老师,好让它们中出一名状元……
都怪我当时江湖阅历太少,所以段青衣任何一句话,我都拿来当圣旨。我要是知道吴大妈算命的水准只属于玩票档次,杀了我,当夜我也不会再在棋苑呆着。
其实,段青衣那天,担心我夜盗霓虹剑是假,他来安定军心,让我安静的等在棋苑里,不给他花天酒地的生活添麻烦倒是真的。
枉费我当时还含情脉脉的冲他抛了无数次媚眼。
六 枉是金枝玉叶身
见到传说中的神仙人物羽灵素,是在我进棋苑的第三天早晨。那时,我正在劈柴。清晨的露珠蛮水灵的,沾在萋萋芳草上,映射着清晨的阳光,仿佛一脚踏上,便踏进了一方天堂。我看着满手的小水泡,对羽子寒的痛恨渐深,我当每一块木头都是羽子寒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一斧头一斧头劈下去,真过瘾!
管事的刘婶一早披着衣服从上院急急火火的走来,喊了丫鬟暖容和碧珠,说是小姐咳血了,让她们赶紧去帮忙,老夫人昏了过去,上院的丫头手忙脚乱的,一时忙不过来。
暖容和碧珠也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赶到上院。鬓角垂发蓬松,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并不多着急。
刘婶进了厨房后,看到正在劈柴的我,走了上来,说,小仙?
我回头,眼睛瞪得老大,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一身粗布打扮,却是风情别样。脸上的表情是故作随和,但是看起来却仿佛戴着一层面具,令人极其不舒服。我好奇的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我们认识?
刘婶爽利的将衣服整理好,笑,说,我在这里管事的,有个风吹草动的我不知道,那该谁来知道?你是大少爷亲自领进门的,居然还是从正门领进来的,你可知,这正门只有主子们走得,我们下人没有这天大的福气的,所以,对姑娘你的情面上自当别讲。但话又说回来,你目前也还只是丫鬟,所以,小仙姑娘,刘婶如果近日里劳烦着你的,你也就别介怀。
我挺笨的,但是还是能看得出这个高级仆妇的玲珑之处,她准是担心将来羽子寒跟我勾搭成奸,然后我做了小妾什么的,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人变得矫情起来,会记得她素日里的不好。可是,她确实多心了。这次说话,是她第一次跟我说话,这些活计,也是羽子寒那个坏蛋给我安排的,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理由记恨她,所以,我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关键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婶在我身后看了半天,直到我回身时,她才从思考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故作随和的笑道:小仙,你也跟着去上院帮下忙吧,那里真真已经是鸡飞狗跳了,看你丫头也是手脚利索的孩子,走,给刘婶搭把手吧。
说完,就拉着我沿着小径,直直的走进上院。我当时太激动,因为天生好色,一听要见到传说中的美人了,大脑就不思维了。所以手里还抡着劈柴的大斧头,就闯进了羽灵素的闺阁。
杏色的纱幔紧掩,空气中流淌着汀兰一般的幽香。细瓷花瓶里,几束初开的桃花含苞竞艳,丫头仆妇们端着水盆和药物进进出出的,虽有焦虑,但却是一脸习以为常的姿态。一位老中医正在桌前,悬丝诊脉,长长的红线一直从老医生的指端蔓延到红木床上的锦闱中,纱幔里传来一个女子微弱的喘息,惹人不胜怜惜。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声息听起来,似乎是游走在天堂边缘了。
我嘴巴一时不老实,就嘟哝了一句,我说,都快死的人了,还这么讲究,悬丝诊脉到底是悬,还不如让老医生亲手诊脉呢!要不,干脆,你们就准备后事吧!
我的话,惊得一屋子人停住了进出脚步,直愣愣的看着我,在一边端坐着的刘婶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老医生被我一说,手直哆嗦。纱幔里也传来更为激烈的咳嗽。凭我行走江湖多年而来的经验,她已经让这满屋子的人折腾的不行了。
因为天生善良,外加聪明机智,所以,我想我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吧,先给这小妞吃上一颗素参救心丹再说。但是我太忽视我手持利斧的骠悍造型了,所以,当我急不可待的冲进帷幔时,整个屋子的女人都被我的举动吓得几乎丧心病狂的尖叫不停,似乎我是要进去将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