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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才起身去见羽灵素。
我原以为,聚香小筑中,又要同那位人面兽心的羽子寒大人厮杀一番,结果却只见到了羽灵素,不见了大公子。
不知道老天为什么会生出这么惹人怜爱的女子,供给男人们幻想,供给女人们嫉妒。我确实喜欢她水媚柔滑的眼波,总是有那么多的内容和心事在里面,沉寂着,压抑着。这深闺中的女子,难道就该是这种模样?
羽灵素问我,离开棋苑的这些日子,是否见到了段青衣?她说,眼神一抹苍凉,如同着了魔一般,道,小仙,我一定要见见段青衣。
我嘟了嘟嘴巴,段青衣,有什么好见的呢?就一种地瓜的男青年呗。长的比地瓜好看那么一点,你就不要放在心上,早忘记早超生啦。
羽灵素的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仰着惨白的小脸看者我说,你可知道,母亲大人寿辰之后,我就要嫁入淮北魏家么?就是要入淮北,你也该让我心安的离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见他一面,问他是不是还记得江南的羽灵素?
我不理解的看了她一眼,你见了段青衣又怎样?一起私奔回角浦么?你知道角浦的老鼠有多么大?告诉你,比段青衣那猫娘养的脑袋都大!
羽灵素说,我只是想看看他,我只是想看看他,我任命了,我不会跟着他离开的。小仙,真的,就是为了棋苑,我也不能跟着段青衣私奔的。母亲大人也饶恕不了我们,淮北魏家也饶恕不了我们的。
我讷讷,心里有点小小的酸,但是却因为她的眼泪变得柔软。我很想问问她,你这近乎病态的痴狂,仅仅只是因为这一面之缘么?若是如此,这段青衣还真是无所不偷啊,连女孩子的心都偷。
果真是神偷!
如此说来,我也算是名门之后了。
我问羽灵素,我说,我知道你不会跟着段青衣走,可是,万一段青衣要带着你私奔怎么办?那将来,在角浦,段青衣抱着你,我抱着地瓜,我多倒霉啊。
羽灵素凄然的笑,说,小仙,若他想带我离去,他又怎么会让我在这里等了他这么久?若他心里有我,如何来到江南,却不见半分踪影?
羽灵素的这几句话我听得心里无比的受用,非常的HAPPY。末了,我大嘴巴的说了一句,你这不就是死皮赖脸么?
说完这话,我就心生不忍,对于羽灵素这样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我还真不该这么残酷的对待,严厉的打击的。
当夜,我答应了羽灵素,一定在魏公子魏名川来棋苑之前,让她见段青衣一面,可能我太过天真,但是我确实有成人之美之心。
一面呗,段青衣也掉不下一片肉来。
羽灵素还说,小仙,明天子寒就要离开棋苑了,一来要去查一下暖容的事情的某些线索,二来恰好北上一段路,与南下的魏名川相会合,算是尽棋苑的地主之宜吧。
我一听羽子寒将要离开棋苑,心情顿时月朗星空,万里无云。我一口应承了羽灵素,我说,姐姐,羽子寒一走,我就带你去见段青衣。
带着这种愉快的心情回到天衣阁,却见帷幔深处,羽子寒很魅惑的侧躺在我的床上,眼神迷离有余,手里提着我的绣花布搭晃悠着。他眼睛渗笑,说,小仙哪,你可回来啦。
二十四 天衣阁中,美好的月亮,悲伤的故事
我伸手夺过羽子寒手里的绣花小布塔,两眼圆睁,我说,你脑子有粪啊!你干吗动我的东西?
羽子寒一脸无辜的起身,说,我怎么了?我在我自己的房子里,在我自家的床上,自家的枕头底下,捡到了一个装满奇怪器具的绣花布塔。我怎么了我?我不对么?我只是给你看看,让你开开眼界,你激动什么?你还给少爷我玩暴怒?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么多回合下来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小姑娘还嫰着呢,不是我的对手!
我一把将布塔扔在羽子寒脸上,我说,你爱怎样怎样,今天姑娘我不玩了,我要走!你这个死人,全身上下也就这把霓虹剑值钱,你在这里装什么老大?其实,说到“霓虹剑”这个词的时候,我还很没出息的咽了一下唾沫。
羽子寒笑了笑,说,你这布塔里的东西是干吗的?上山采蘑菇的?
我撇撇嘴巴,说,关你屁事!姐姐我爱好收藏。你不是喜欢收藏鸽子么?我喜欢收藏古怪的器具。
羽子寒起身,绣了黑梅花的白色锦袍锁身长立,他回眸看了看我,笑,说,你愿意给我做戏呢,少爷我就愿意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丁小仙,你信不信有那么一天,我会失去看你演戏的兴趣,然后,说道“然后”两个字的时候,他长长的手指按在剑柄上,剑锋呼啸而出一尺,银光凛冽。他微微的笑,然后温柔的说,这把剑还从来没沾过美人的血呢。说完,他又回身看了看我眉心那粒菱花痣,一脸浓情的温柔,叹气道,好在,少爷我对你这粒别样生动的美人痣爱不释手!
我的心微微的一抖,是不是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简单了呢?
或许,我是谁,羽子寒早已明了,不是我在做戏,而是他在陪着我做戏。即便如此,我仍然很镇定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你江湖混多了,不要把随便的一个姑娘也想的那样江湖气息浓重好不好?人心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测!
羽子寒回头看看我,墨色的长发散在白色的锦袍上,与那些墨色的梅花交相呼应着,就像一个清晰的梦一样,梦里有角浦,有野花,有段青衣和他的白马,他从田垄上奔回,对着我笑,容颜灼灼。我对着羽子寒的时候,突然走神了。而羽子寒只是以为我对着他这么好看的男人自制力低下小小的花痴了一把而已。所以,他淡淡的说,好的。我不随便的想象你的意图,不过,丁小仙,你可记好了你刚才说的话啊。
月亮探出了半个脑袋,羽子寒一直在天衣阁中对窗赏月。
我本来从下院带回作案器具就是想在今夜,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技艺,将整个棋苑都翻一遍,看看我们是不是能从棋苑这里得到当年“玉满堂”的蛛丝马迹,若是真有关联,那么,多年前,玉满堂的灭门,就应当是出自慕容玉梳之手,而也就是慕容玉梳,造就了我现在的命运。
权且不去争辩这些,段青衣说过,我可能只不过是玉满堂随意一仆人的女儿,这扯不上家族恩怨,就让它随风去了吧。只是说,若真与玉满堂有关联,那么订取霓虹剑的应当是玉满堂的旧部,可是都说玉满堂灭门了,何来旧部;而且这旧部都能看清楚羽灵素的一举一动,这也太奇妙了。
我想,等羽子寒离开了棋苑北上,我就带着羽灵素和关若兮一起去见那个说书的老头,美人计下,我真不相信,他能不告诉我和段青衣关于旧日“玉满堂”灭门的整个事情。
可是这个风雅温存的寒少爷,一直在给我讲诗词歌赋,人生哲理。听得我头晕目眩腿抽筋,最后呵欠连连。羽子寒这才感觉到了什么。
他突然蹦出了一句,小仙,你是不是很好奇“游红丝”的故事呢?
“游红丝”三个字,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张开眼睛看着羽子寒,还要表现得很无所谓的样子。我说,我只是奇怪,我想起暖容的死,就觉得可怕。
羽子寒笑了笑,说,傻瓜,其实,棋苑本来就是个可怕的地方,可惜的是,我不该将你带进来。遗憾的是,我已经将你带了进来。说到这里,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这么多年,仿佛梦境一场,多年之前,我们命运没有任何交集,而这江南,却终将我们栓在了一起,小仙。
我低着眉,抚弄着发梢。今天的月色很美,美的我不想同他辩解和争论。对于棋苑,我也有我的疑问,这老太太跟这寒少爷母子俩到底有怎样的仇怨,弄得水火不容?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下人,刘婶和柳五爷。
羽子寒在窗几前坐着,然后伸出手来,对我说,小仙,过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别人不愿意给你讲的,我来给你讲。
我抬头轻哦,笑,什么故事?
羽子寒说,“游红丝”的故事。
我的心紧紧一缩,他怎么会说“别人不愿意给你讲的,我来给你讲”这句话呢?他又如何会知道段青衣关于“游红丝”的故事对我三缄其口呢?是这个世界太神奇了,还是羽子寒他是神仙呢?
我希望的是,我太敏感了。
那个夜晚,月亮渐渐得变冷,就像一块冰一样。故事从羽子寒嘴里讲出来,没有一点血痕的味道,但是却冰冷了我的整个神经。
他说,那个女子,很美,就像是一副刚泼墨了的画,锦绣与淡雅在她的身上,两种气质糅合着,却不显唐突。那日的秋千荡过高墙,十六岁的她遇见了那个毁掉她一生的男子。
当时的他们那么年轻,他骑着白马而来,就在那个什么都难以预料的春天,她探墙而出,跟着他私奔于野。
故事的开端,都很美好,只是结局有些惨烈。
他不是遗弃了她,而是,他想要的太多,而她,想要的只有他。
一个想纵情,一个想独占。
一个要的是春风一度,一个要的是天长地久。
所以,他始乱终弃,所以,她银牙咬碎。最不幸的是,她想要离开,却有了他的血肉。
他夜夜在外长欢,最后,她不甘屈辱,终究离开。
只是,那时年轻轻狂的他,怎么知道,一个女子的死心塌地有多决绝?爱的决绝恨便也决绝。她孤身一人,又身怀有孕。
终有一天,天寒地冻的时候,荒郊之外,白雪满野。她诞下了一双儿女,便昏死了过去。待她醒来的时候,却恰好看到一双幽绿的眼睛。她拼尽力气挥手,那只小小的豺,却将她的孩子拖走,就在不远处,将孩子蚕食。
那天的雪很大,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听着那惨凄的婴啼声。那天,白的雪,红的血。
那天,她哭泣的时候,流出来的不是眼泪,而是鲜血。
她恨这个男人,因为那墙头一见,便毁掉了她的一生,毁掉了她的爱情,也毁掉了她的孩子。
后来这个女人消逝了三年。现在想来,她可能是有了什么奇遇,学会了武功。三年后,世界上多了一道“游红丝”,多了一个明媚妖艳的女人。
她如同鬼魅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在他每一处寻欢的地方,展开杀戮。却不动他分毫。她总是选择白色的墙,然后,将那些女子的肢体在瞬间用软丝缠透,就像当年她的心一样,支离破碎。
白的墙,红的血。
就像三年前,那个雪天里,她的孩子在她面前被蚕食掉的情景一样——白的雪,红的血。
羽子寒讲到这里的时候,收住了声音。看着我,眼睛明亮的就好像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他说,小仙,这就是“游红丝”的故事。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问他,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感情,令人一面之缘后,便这么死心塌地,奋不顾身?
羽子寒笑,你啊,再大大咧咧,也还是个女人,女人啊,就爱问这么傻兮兮的问题,真笨!然后,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丁小仙,你可知道,在苗疆有一种蛊,叫“一见君子终身误”。据说,这种蛊就能让一个人,在一面之后,对另一个人义无反顾!你若是有兴趣,就去找来试试。
我一听,也恼了,什么意思嘛,难道我仙大小姐的魅力还不够么?还需要什么蛊来辅助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