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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末了,我就狡黠的一笑,一字一顿道:我在杏花楼放过此种鸽子,许下此种心愿,才从一青楼丫头到了今天。
这些女人一听,集体发疯,你争我抢的疯狂冲出天衣阁,到外面,每人抱了一只波斯米米亚西斯鸽回来。又是亲又是掐的,那些鸽子睁着鸡蛋一样的眼睛,一脸无辜。
我忍不住大吼,我说,你们都疯了,还听不听我的?不听的话,我就不告诉你们咒语了。
我的话音刚落,她们都安静了下来。碧珠说,小仙,有什么讲究,你就告诉我们,我们照办就是了。
我说,你们赶紧回下院吧,鸽子都收好,每个人都去鸽笼找一点鸽子屎屎,然后再去马厩找一点马便便,然后放在它们脚上信筒里,这就是古老的咒语!当然这是无言的咒语。你们放飞鸽子的时候,记得在心里默念你们的心愿三遍。然后,子时一到,赶紧放鸽子!寒少爷以后就是你们的了!
说完,就将她们推出门去,她们在门外对我千恩万谢。然后各自回了下房。
我刚要回身躺下时,却只见窗外横进一身影,光电一般落在我身后。我心下惊喜不已,道是,说曹操,曹操到。不由转身喊道:段青衣。
没想到的是来者竟然是一斛珠,披散着一头长发,左右两边各插了一朵大红花,她伸手拍了我一巴掌,道是:段,段你妈个大地瓜段,我儿子呢?这个小畜牲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就和你私奔啦,你们俩还有没有人性啊?快说,西海衔龙珠是不是被你给挖走了?
我大惊失色,吐着半截舌头,指了指窗外,问一斛珠:你,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问完之后慌忙推门望去,生怕有人会跟在她身后。
一斛珠一把将我捞回来,瞪着眼睛看着一身闺阁女子打扮的我,看了半天道:咿呀,丁小仙,你整容了?怎么看起来这么俊秀了呢?说完了这句,又转回到原来的话题,道:我还能怎么来到这里,我闻着你这小地瓜的味道来到这里!别看了,这个破地方,难道我还不能来去?
我把手指咬在嘴巴里,傻傻的看着一斛珠,说,那机关你怎么能闯的进来?
一斛珠横着眼睛,抽笑不停:机关?这里哪有什么机关,别听那些吓死人的江湖小道消息了。没出息!
我后退踉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斛珠,棋苑天罗地网一样的机关绝不是虚设的,更不是浪得虚名的,否则,这么多年来,就凭着它在眠花台上犯下的仇家,怎么可能还这么风调雨顺的存在在江南?就凭那小少爷的一把破剑,那哪能抵得上江湖的百万兵呢。难道是像一斛珠这样精神失常的人都具有超能力?
一斛珠也不看我,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整理了整理头上那两朵大红花,说道,你和段青衣什么时候回角浦啊?刘师爷还等着他回去给角浦画第二辑代言画像呢,这可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违约是要赔偿,更要坐牢的。跟什么地方过不去,都不能跟政府过不去啊。
我不想听她说这么多,我担心万一有人来,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耽误了黄金大业,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将她推到门前,说道:大姐啊,你快走吧,你儿子段青衣在杏花楼中做姑爷呢。你赶紧去抱孙子吧。
一斛珠紧紧把住房门,说,好啊你个丁地瓜,你居然把我儿子卖到窑子里去做窑哥儿,你比刘土豆还禽兽不如!
我一边踹她,一边好奇的问,刘土豆怎么变成禽兽不如了?
众所周知,刘土豆可以说是角浦第一大好人的。
一斛珠斜了斜鼻子,一边遭受着我的无敌鸳鸯脚,一边保持着平衡将嘴巴凑到我的耳朵上,说道:刘土豆将咱们角浦的地保吴征福给大卸八块,埋在他家洋葱地里了。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果真?怎么发现的?
一斛珠诡异的笑了笑,道:我四处挖那颗西海衔龙珠挖的,挖到刘土豆家的洋葱地,就挖出了吴征福的脑袋。说到这里她连忙哆嗦了一下,不停的摇头,我道是哪里有这么大的洋葱啊,还长了这么长的须,结果仔细一看,是吴地保的脑袋啊。那表情,那眼神,死不瞑目啊。
我紧紧皱起眉头,问道,刘土豆和他无冤无仇的,干吗去杀他呢?再说,杀了他,干吗放到自己家地里呢?
一斛珠耸了耸肩膀,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问别人吧!我还要去蟠桃园摘蟠桃。去晚了,王母娘娘会关门的。说完,飞燕勾翅,倒挂出了窗户,直奔夜色之中。
我赶忙迎到前面,确保她确实没被棋苑中诸多机关给人道毁灭掉。但是,夜确实寂静的如同无波的湖面。我突然满心疑惑,棋苑的机关难道对一斛珠情有独钟,还是一斛珠尚未离开棋苑啊。
就在此时,子时的更鼓声响起,我从疑惑中回过神来,望向窗口,只见窗外呼啦啦的飞起一片鸽子。同时,棋苑里,一片利剑流光。
我的心揪紧了,我明白,棋苑的棋阵显威力了!
对于破除阵法,我也小有研究,但是对于棋苑的棋阵,我总是信心不足,因为在江湖上,人人都成它为“插翅难飞”。但是这个阵法有一个微弱的缺陷,那就是它本身利用的就是五常为纲,日月星辰的行迹为辅。虽然这注定了它的威力天成,但是也注定了它那个微弱的缺点,就是在子时的时候,对于同时飞出或者飞来的十三个物体,总会错落过一个,仅仅一个!因为它在子时的时候,存在着一个微妙的尾差,让它不辨十三这个数字,统统当作十二给分辨。所以我希冀那只飞出去的鸽子,能将消息带给段青衣——屎又便(事有变)!
十三 玄机暗藏“佛心堂”
可是就在我看到一只鸽子闪着绿幽幽的鸡蛋眼睛飞出了棋苑时,心刚落下,不禁又疑惑丛起,这机关明明是存在的,难道一斛珠这女人,没有离开?躲到棋苑里继续挖她的西海衔龙珠吗?
这可遭了!
就在我愣神的一瞬,突然,从窗外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呼声,生生将整个夜晚给撕碎!
棋苑里立时灯火闪亮!人声纷乱。
我连忙起床,冲向门外。这声凄惨无比的女声,仿佛是一种魔蛊,绕在我的耳边。行走江湖这么久,我仿佛能感知到她惨呼时意志已经彻底崩溃粉碎。
这时,我发现自己竟产生了要命的幻觉。一双迷人的眼眸隔着面纱从我面前略过,临了,不无傲慢的看了我一眼,声音怪异:小仙女,你记住,她为你而死!
但当我清醒之时,却发现脚边是一方黑色的面纱,它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的脚边。
难道,刚才那双眼真的是存在过?
这令我倒吸了无数口冷气。
这一刻,灯火点亮不住夜的黑,棋苑跌进了一场彻底的黑夜。一种难以预知的危险气息仿佛夹杂着血腥扑面而来。
十三 玄机暗藏“佛心堂”
月亮遮过云层,我捡起面纱,冲出门的一瞬却被恰好从门外狂奔而来的羽子寒撞倒在地。他见我四平八稳的躺在地上,急忙俯身,伸手将我拉起。眼神灼灼的问道,小仙,你没事吧?我以为是天衣阁出事了!
眼前的羽子寒因情急而至,身着单衣,素白色晓荷团云刺绣衣袍虽宽大飘逸,毕竟质地单薄,身体轮廓影影淡淡出现在清凉似水的月色中,看得我心跳骤然加速,脸剧烈发红,我打开他的手,故作冷漠掩饰自己的失态:公子好嗜好啊,半夜搞裸奔!
羽子寒脸微微一红,瞬间,淡然,黝黑的眸子里泛起一抹坏笑,对小仙姑娘这等女中色狼,我这般舍身,不过投你所好!
突然,他眉目间闪烁起忧虑之色:糟了!说完,一把扯起我的手腕,揽入怀中,飞身纵向羽灵素的聚香小筑。
就这样,整个棋苑的人被惨叫声惊醒后,纷纷出门后都看见,在这月色蛮不错的夜晚,身着睡衣的寒少爷从丁小仙的闺阁里衣衫不整的奔出,且似乎雅兴未尽,带着女主角在夜空之中学蜻蜓飞来飞去。
羽子寒将满脸红云的我带进聚香小筑,随手扯下绣屏前帷幔,横在身上,将自己严实包裹,冲我笑笑,几分玩味的表情,似乎是说,看吧,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么好眼福!
这时的羽灵素披着披风从卧房走出,乌云一样的秀发散在襟前,似醒非醒的秀目,笼雾翦水一般,望向羽子寒,笑,我这里自是没事的!不知道母亲那里怎样了?你有没有去看看啊。
羽子寒将霓虹剑靠在胸口,表情极冷漠,冷笑一句:就是整个棋苑惨遭横祸,也伤及不到母亲半分毫的!她的佛心堂如铁箍的金汤一般,何必咱们姐弟费心!
羽灵素轻轻挽起发髻,纤白灵巧的十指如乌木梳一般,悄然一笼,便是神仙姿色,看得我满心妒嫉。她紧了紧披风,转身对贴身的大丫头念慈道,你先去给大少爷拿件披风过来,这春寒料峭的。然后,又转身,柔声对羽子寒说,咱们去看看,说不定下人们已查出个所以然来了。
羽子寒点头,说完,将我的手握入掌心,霸道的拉着我就往门外走。
我把手一扯,眉头一皱,凶巴巴的样子,冲他冷笑:你当我的手是霓虹剑呵,任凭你随时随地随心所欲?
羽子寒刚要反唇相讥,被在一旁的羽灵素拉住。这时,羽灵素的大丫头念慈已十分乖巧的捧来一件墨色披风,羽灵素给羽子寒披在身上,埋怨道:你再担心小仙,也不能这样起身就奔出门!夜凉风寒不说,给下人看到了,也不好说道。
羽灵素的话,激发了我不怀好意的想象,我想,幸亏羽子寒没有裸睡的习惯,否则,是不是他就真裸奔到我面前了?
羽子寒肯定没有想到我在想什么,他回目,墨发长披,白了我一眼:我才不担心她!我只是看看她是不是乖乖呆在天衣阁!如果不在,那么她势必就是谋划了惨叫声的凶手!这不明来历的女人!说完,冷笑了一声,提着霓虹剑,径直走出聚香小筑。
羽灵素浅浅一笑,拉着神经高度紧张的我,细步碎碎,紧跟在羽子寒身后。
恰好这时,一直生活在传说之中的号称眠花台终结者——佛心堂的管事柳五爷,老爷子一身华丽丽的蓝色锦袍,脚上踩着团云惊龙秀无比醒目,与一斛珠脑袋上的那两朵大红花有异曲同工之妙。令我感觉到倍儿亲切,当场就想上前问问他,多年前那场腰间盘突出症好了没有。
柳五爷是来传话给羽子寒的,他捻着胡须,眼睛微合,道:老太太没大碍,少爷放心。有什么事、查什么事,都不必给老太太报忧喜的!
柳五爷言辞间的傲慢惹得羽子寒面若冰霜,他道:你们佛心堂哪里来的喜忧啊?你们不是都登了极乐的人么?小侄我给你们准备好棺材香案便罢!
羽子寒话音未落,柳五爷长目冷笑,拂云袖一挥,五枚菱花镖齐唰唰飞向羽子寒面门与眉心,速度之快,招式之毒,看得我口鼻发冷。
羽子寒仿佛没看见一般,转身自顾自的走。我忍不住,喊了一声,羽子寒,你不要命了,我还要霓虹剑啊!
我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做贼也有道德规范。买主规定买霓虹剑,我不能卖给他霸王枪;买主规定是从活着的羽子寒这里取,我就不能从活着的张三李四那里偷。所以,如果羽子寒被这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