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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忆里完全抹除,再开拓新的生活。有的人则会带着这一年的记忆继续生活,比如戚小沐和傅卉舒,这一年对她们来说太重要了,从同居到表白再到滚床单,这三件事的意义太大太大,大到让她们舍不得忘记任何细节,于是就带着这些所有的美好记忆,在预先规划好的人生轨道上继续向前行。
傅卉舒和戚小沐正式恋爱有半年了,在爱情的滋养下,俩人的小脸越来越容光焕发。在爱情的激励下,两人在学业上也各有所成,傅卉舒在校报上发表了一篇论文受到好评,戚小沐制作的铁画在设计大赛中获得了二等奖。
12月31日,2002年的最后一天,为了奖励彼此在学业上取得的硕果,戚小沐和傅卉舒同时说要为对方庆祝庆祝,具体的庆祝方法就是先嘻嘻哈哈的看了两集《老友记》,又玩了半天捉迷藏,不是你往柜子里藏就是我往床底下钻,要不就是你往树上爬或者我往草窝里滚,没点大姑娘样儿,都弄的灰头土脸。
捉迷藏是玩爽了,衣服也脏了,傅卉舒让戚小沐去洗衣服,戚小沐不干,说:“你不能老是欺负我!你去洗!”
傅卉舒更不干:“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不能不听话!”
“我都听了你二十年的话了,风水还轮流转呢,也该轮到你听我话了!”
“想得美!二十年算嘛?你起码得听话二十万年!就算地球爆炸了你也得听,你就这命,认了吧!”傅卉舒跟摸狗头似的摸摸戚小沐的脑袋:“戚同志,识实务者为俊杰,想当俊杰想有出息,你的觉悟就得跟高层保持一致,嘛是高层?我!我就是高层!”
戚小沐拱手作揖:“卑职该死!卑职有眼无珠!卑职纵有一百个心思也想不到原来您就是高层!现在房价这么贵,有你这高层了咱们还买嘛房子呀!你这高层多少钱一平?二百五?”
“去你的!废话少说,洗衣服去!”
戚小沐骨碌骨碌眼珠,哄骗道:“卉舒卉舒,你去洗衣服我就听话二十万年,谁说话不算话谁是小狗!”
“你都当过多少回小狗了?”傅卉舒不上当:“渣渣!别耍滑头!快去洗!”
“哼!”戚小沐抓抓屁股:“要不这样吧,剪子包袱锤,谁输了谁洗。”
傅卉舒思量思量,觉得可行,就同意了。她伸出拳头哈哈气,冷不丁伸出了一个剪子,结果戚小沐伸出的是锤子,傅卉舒又不干了:“三局两胜!”
三局两胜就三局两胜,戚小沐表示不害怕,她溜达着眼珠说:“我这回伸剪子。”
傅卉舒不信,猜着她肯定伸拳头,就亮了一个包袱出来,不想戚小沐真是伸的剪子,傅卉舒又输了,继续不干:“五局三胜!”
从五局三胜到五十局三十胜,两人比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以傅卉舒失败告终,傅卉舒不得不妥协:“咱们俩一块儿洗衣服。”
戚小沐不同意:“你一人洗!你都输了!”
“我在这种三岁小儿的智力游戏上一向不如你,我输的光荣!”
“你不能耍赖!你要耍赖就证明你不爱我!”
“你真聪明!因为我不爱你,所以我才赖你。”
“找个婆姨光赖不爱,我真悲哀!”戚小沐悲切切的说:“既然你不爱我,那等哪天我成了比尔盖茨二代,我就一个人寂寞的去环球旅游,不带你玩。”
傅卉舒一脸同情:“别这么说,你不会永远一个人守着寂寞的。”
“谢谢!”戚小沐高兴的拉拉傅卉舒的手:“我就知道你疼我,舍不得看我难过!乖孩子,为了不让我难过你快洗衣服去吧!”
傅卉舒拿眼角撩她一眼:“让你误会我的本意真是对不住。”
“你嘛本意?”
“我的本意就是一个因为所以和一个既然因此,”傅卉舒扑拉扑拉袖子,庄严又恳切的说:“因为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比尔盖茨二代,所以你不会永远一个人守着寂寞。既然你没比尔盖茨那本事,因此你就老老实实干活去吧!”
戚小沐的小嘴一下撇到了天上去。
☆、第 73 章
伴随着2002年的结束,2003年悄悄走来,在那个春天,饱经考验的华夏一族又迎来了一次生与死的考验——抗击非典。
非典初期,大部分老百姓并没把SARS当回事,该上班的上班该逗鸟的逗鸟,一切如常。直到张国荣同志在愚人节那天以空中飞人的方式开了一个大玩笑以后,SARS的威力开始蔓延全国,当时很多人的感觉基本上是这样两个字——恐慌。
是的,恐慌。
大街上的人突然少了,热闹的商场突然冷清了,各大高校几乎全被封校了,外来人员不能随意出入了,中小学生有的被迫停课了,居民区被严格管理了,死亡人数又增加了,被隔离的人越来越多了,消毒水的气味满天飞了,出门必须戴口罩了,洗手洗的勤快了,稍微一感冒,神经就高度紧张了。
人人自危,人人恐慌。死神仿佛就压在人们的头顶,它离自己是那么近,近到能看清它狰狞的笑,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它牵着鼻子走。
蔡玉泉通知在外租房的戚小沐常娥和徐则林要回宿舍住,他们被彻底关到了象牙塔。傅卉舒和史诗稍微好一点,她们的学校整体上走了一个形式,相对没那么严,博得了不少同学的羡慕。
回宿舍那天,戚小沐连连跺脚放炮,世界末日都来了,学校还非得让一对对的小情人分开住,太不人道了!她抱着傅卉舒亲了又亲,一想到万一傅卉舒被传染,此生无法再相见,还掉了一瓢金豆子,一再朝着傅卉舒发誓说万一你光荣了我肯定跟着你同走黄泉路!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傅卉舒骂她乌鸦嘴,又安慰了她好一阵,她才不情不愿的跟常娥打道回府。
常娥也不愿回校住,她都习惯跟史诗睡一张床了,习惯吃史诗做的饭了,也习惯史诗这个人了,冷不丁一回学校,真受不了。只盼着非典能快点过去,她好回来跟史诗吵嘴。
戚小沐和常娥一走,傅卉舒和史诗又同住了一间房,俩人都是学医的,对非典没那么恐惧,她们平时就跟注意卫生和健康,现在多加注意就是。只是傅卉舒很担忧戚小沐的粗心,戚小沐一睡觉就抱她,她不在就踢被子,晚上洗了头要么自然干,要么让她吹头发,正值非典时期,万一湿着头发睡觉第二天头痛,或者没盖好被子第二天感冒,是极有可能被隔离的。傅卉舒叮嘱她要注意这些小细节,每天都会打电话发短信的叮嘱好几遍,甚至麻烦常娥半夜起来看看戚小沐有没有蹬被子,常娥光荣的接受了这项艰巨的任务。天可怜见,这项任务真的太艰巨,常娥睡觉睡的死,半夜除了被尿憋醒,一般情况下想醒很为难,傅卉舒实在是拜托错了人。
史诗也挺担忧常娥的懒散,跟她同住这么久,常娥同志叠被子的次数屈指可数,见天都是史诗帮着叠,常娥爱吃零食,一吃起来满地都是零食渣,卧室的卫生全是史诗打扫,人一懒了卫生问题肯定不达标,史诗提醒她少吃点零食多吃点菜,别那么懒,勤快一点死不了,还特意嘱咐戚小沐要跟常娥互相监督,比比谁更讲卫生。天可怜见,戚小沐跟常娥在一块儿只会对着抢零食,只会比比谁更懒,史诗也实在是嘱咐错了人。
象牙塔再好,没法谈恋爱也受不了,跟傅卉舒不能天天见面了,不能抱着傅卉舒睡觉了,太难熬了,戚小沐蔫蔫的抬不起精神,唯有跟傅卉舒打电话或在网上聊天的时候眼珠子才会发亮。
常娥开导她:“小沐你别这样,距离产生美,你跟卉舒拉开距离了,美也产生了,多好呢!”
“这是谬论,”戚小沐反驳说:“我跟卉舒打小光着屁股一起玩,穿着开裆裤一块儿长,一点距离没有,我也觉得她很美。倒是那些分居两地的,距离有了,小三来了,美玩儿完了。”
“也对,那我该怎么安慰你?”常娥转悠一圈,转悠出一包锅巴来,狠狠心,送给戚小沐:“我的锅巴!你吃吧!”
“谢谢!不客气!”戚小沐抓过锅巴,低头闻闻,一吸气,吸到鼻子里一点锅巴上的调味料,鼻子一痒,张嘴打了一个大喷嚏。
“妈呀!你打喷嚏!没被传染吧?体温计呢体温计呢?”常娥吓得花容失色,四处找体温计,从床头扒拉出来,急速地往戚小沐的胳肢窝里塞,“快测测快测测,万一你发烧咱们整个宿舍可都会被隔离!妈呀!被关到笼子里已经受不了啦,要再被隔离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你怕什么?我是鼻子痒才打的喷嚏。”戚小沐揉揉鼻子,把锅巴扔一边,说:“都打到锅巴里了,没法吃了,仙子你再去买一袋吧。”
“你要没发烧我买十袋都行!”
“好,十袋,我记住了!”戚小沐手机响了,一看是傅卉舒打来的,立刻来了精神:“卉舒卉舒,你想我了没有?”
傅卉舒说:“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你还有心思调情!”常娥在一边喊:“卉舒!小沐发烧了!”
“放屁!你才发烧了!”戚小沐伸腿踢她。
傅卉舒急了:“你发烧了?真发烧了?测体温了吗?多少度?”
“你别急嘛,我刚闻了闻锅巴打了一个喷嚏,你放心吧,我好的很。”
“那也不行,快看看多少度。”
“还不到时间呢……”
一边说着话一边等时间,时间一到,常娥拿出体温计来看看,一看很正常才松了一口气,傅卉舒也松了一口气,又训戚小沐:“告诉你多少遍了要万事注意着点,现在是打喷嚏的时候吗?不打喷嚏还人人自危呢,你一打喷嚏还了得?让你乱闻!把你关起来你就不闻了!非典结束之前不准吃零食,一日三餐就在食堂吃,晚上头发不干不能睡觉,没事去操场跑两圈锻炼身体,多喝水多洗手,不能跟别人共用一条毛巾,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常娥坐在戚小沐的床边泡脚,戚小沐往里挪挪,说:“卉舒我真想你,我想死你了。”
“刚才是谁说不想的?”
“你先说的不想我才跟着说的。”戚小沐躺床上胡说八道:“卉舒我昨晚梦到你了,梦见你在啃核桃,呵!那核桃比寿桃还大,比石头还硬,你拼命啃,死活啃不出核桃仁来。我说姑娘你怎么傻不拉矶的?核桃那么硬,不是啃着吃的,是砸开吃的。你朝我翻高贵的白眼,不听说,还是啃。我一琢磨,明白了,你啃核桃是为了磨牙啊!又一琢磨不对,你不属老鼠呀!怎么会磨牙呢!卉舒卉舒,你为什么磨牙呢?”
做个这种没情调的梦傅卉舒有点不能接受,凶巴巴的说:“因为我想吃你!”
“我就知道你比我色!”戚小沐满脸泛春地嘿嘿笑:“想吃我你就来嘛,我洗干净了等你吃,来嘛来嘛,卉舒卉舒别客气!咱俩谁跟谁呀!来吧来吧,别见外!不来是小狗!”
常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