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前的陈默,犹如着了魔一般,表情僵硬,双眼发红,乌黑的瞳仁里带着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残忍,身形手臂机械的动作着,突厥兵被她的残忍所震慑,开始畏缩不前,而李秀宁,几乎用不到她再动手了,看着一地的尸体,久经沙场的她也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她试探着对陈默叫道:“小默,你怎么了?”陈默猛然回过头来,眼中的狠厉惊得李秀宁退了一步,耳中听到陈默道:“这些人统统该死!”李秀宁看着脚下的血泊,想起在洛阳时,陈家院子里救了陈默时的场面。
现在的情景,就犹如那个修罗场一般的院子,陈默浑身浴血,手中的刀已经卷刃,就这把钝刀,再一次砍下一个突厥兵脑袋,脑袋滚落在地,还在地上打转,李秀宁抢上去喊道:“小默,够了,我们快走。”
说着她一把抓住了陈默的手臂,陈默眼中的残忍在她抓住她手臂的同时似乎消退了一些,李秀宁夺过她的刀,柔声道:“小默,跟我走。”陈默大口喘息着,看着她任由她拉着向前走去,残余的那些突厥兵,心惊胆颤的站在一边,居然再不敢过来,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开。
两人走出不远,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休息,李秀宁看着陈默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眼中的血色也退去了,开口问道:“小默,刚才怎么回事?”陈默有些茫然,看着她,李秀宁柔声道:“小默,你现在还好吗?”在李秀宁柔声细语的关切询问中,陈默的眼神慢慢恢复了原先的明亮。
李秀宁再一次问道:“小默,刚才怎么回事?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残忍的样子。”陈默茫然的看看自己的手,道:“我不知道……”看着李秀宁不解的眼神,她又说道:“我这个样子,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说着,忽然想起李秀宁受了伤,问道:“你的伤呢?给我看看。”说着扶过李秀宁肩头,见那个伤口随深,却还不至于伤到筋骨,放心了一些,撕下自己的衣服小心给她包扎上,又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轩辕玉。
她的身上早已浸透了鲜血,而那块玉,却依旧干净通透,陈默正欲将玉放在李秀宁怀里,李秀宁却伸手接了过去,疑惑的看着玉,陈默道:“我们还是快走吧,很快就会有追兵来了。”
李秀宁点点头,收起了玉,陈默伸手要扶着李秀宁,李秀宁却笑道:“不用,你看我有那么娇吗?”陈默不由笑笑。两人走出不远,身后一传来阵急促的马蹄声,毫无疑问,追兵来了。
追来的是一队两百余人的骑兵,李秀宁拉了陈默藏在一丛灌木后,那队骑兵追到附近,停了马,左右找寻,李秀宁因为身上有伤,一路上都洒下了血迹,到了这里没有,那些人自然就知道她们藏在附近。
李秀宁和陈默两个小心的摸到骑兵队伍的后面,现在这种情况,跑,她们怎能快得过马?硬拼,对方人多势众,而她们只有两个人,李秀宁还受了伤。李秀宁轻声对陈默道:“我们抢两匹马过来”。
陈默点头,李秀宁也点了一下头,从藏身之处跃了出去,就地一个翻滚,已到了离那些骑兵十多步远的地方,起来时,已经张弓搭箭,一共两支,她单膝跪在地上,稍加瞄准,箭已离弦。
那队骑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个骑兵已经中箭摔落在地,陈默立时冲了出去,一手挽住一匹马的缰绳,飞身上马,顺手还抢过对方的一把腰刀,手起刀落间砍倒了一个骑兵,李秀宁趁机抢上了另一匹马的马背,弓弦一响,又有两个骑兵中箭摔下。
李秀宁收起弓,剑已出鞘,刺得却是那几匹已经没有主人的马的眼睛,几匹马被刺瞎了眼睛,又惊又痛,冲撞着乱跑起来,李秀宁借机和陈默借机策马向前冲去,突厥骑兵的队长很快指挥着骑兵将瞎眼的马驱赶离群,向两人包抄过来。
陈默和李秀宁被围困在了中间,但是大概惧于两人的身手,一时没有进攻,李秀宁叹道:“这些家伙还真不好对付……”陈默道:“秀宁,我们今天要是死在这里,你还有什么遗憾的吗?”李秀宁一愣,一边警觉的注视着突厥兵,说道:“有,我和你好日子还没有过两天呢,怎么能死在这里?不成!”
陈默闻言笑起了来,道:“那我们一起杀出去,谁也不许丢下谁;听到没有?”李秀宁深望了她一眼,道:“听到了”。就在此时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队骑兵出现在正前方的路上,人数不多,只有二十个人,李秀宁向那边看过去,怔然说道:“他们怎么回来了?”
一百三十五章
来的是赵亮一队人,每个人都手举火把,腰里挂满了瓷坛,冲到近前,用火把点燃了瓷坛口的布头,对着突厥骑兵扔了过来,随着爆炸声,一时间酒香扑鼻,许多突厥骑兵连人带马都受了伤,李秀宁和陈默借机冲出了包围。
李秀宁策马到了众人面前,道:“你们怎么回来了?居然敢违抗军令?”赵亮却不回答她的话,道:“殿下,你和陈姑娘先走,我们断后。”李秀宁道:“一起走。”说着接了一个火把瓷坛,点燃扔了出去。
爆炸声中,突厥骑兵的马都受到了惊吓,嘶鸣不已,开始不听话的向后退去,一众人不停的扔了许多瓷坛,瓷坛在地上爆炸开来,里面的酒洒了一地,熊熊燃烧起来,在路上形成了一个阻隔,李秀宁策马回头道:“走!”
一众人策马飞奔,一直进到一片山林里才停了下来,李秀宁看着手下一群人,问道:“你们从哪里弄来的马和这些个东西?”赵亮道:“我们摸到他们的营地,放了把火,弄来的马,这些坛子,还是我们打劫了那边山下一个小酒馆弄得的。”
李秀宁看着他们,好几人身上挂了彩,个个灰头土脸的,从敌营里弄出马来,说得轻松,做起来却是危险万分,她心中一阵感动,一时没有说话。
到了这里,已经是刘武周的地头了,李秀宁看着他们,道:“你们还是分散开走,一两个人一起上路,照原来说的,到荆州会合,我和陈默一起走。”赵亮点头道:“殿下保重。”
李秀宁也道:“你们也多保重,万事小心,别没死在战场上,反倒死在这里。”一群人笑了起来,就地弃了马分散上路了。
看着他们离开,李秀宁转头看看陈默,陈默道:“我们怎么走?”李秀宁道:“这里就到苇泽关了,我们先下山再说”。
到了这里,没有语言上的障碍,容易隐蔽,分散开走,无疑是一个好办法,李秀宁和陈默下了山,眼前一座雄壮的城楼,陈默看着眼前的苇泽关,心中突然伤感起来,这就是千余年后的娘子关,因为李秀宁,这座关口赫赫有名,而李秀宁,她一生的终也在这里。
李秀宁看到陈默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小默,想什么呢?”陈默“啊”了一声,道:“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李秀宁疼惜的看着她,道:“我们赶快下山吧,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夜晚,平定,一家客栈内,李秀宁才刚刚沐浴完,穿好衣服,坐在妆镜前梳理头发,陈默已经洗完了澡,正在收拾被褥,李秀宁从镜子里看到陈默将一床被子铺到桌子上,不由奇怪的问道:“小默,你干嘛?”
陈默撅着嘴,道:“我要和你分居。”“啊?”李秀宁不明所以,陈默道:“和你分开睡。”李秀宁不明其意:“为什么啊?”陈默道:“秋后算账啊。”李秀宁又是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镜子中的陈默。
陈默铺好被子,道:“忘了是不是?还没想起来错在哪里?”李秀宁茫然摇摇头,道:“好好的,我怎么又得罪你了?”陈默“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李秀宁起身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沉默,嘴唇贴在陈默的脖子上,笑道:“想让我哄你,你就说嘛,还分居。”
陈默撅嘴推开了她,李秀宁见她还真的生气,无奈叹道:“你可是越来越难缠了哦。”陈默转身,乌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气恼的说道:“不知道错在哪里是不是?去,自己好好反省去,我要睡觉了。”
李秀宁却一把拉住了她,委屈的说道:“我反省什么?你也得告诉我。”陈默叹气坐到了桌子上,凝望着她,说道:“白天的事,你忘了?”李秀宁细细想想,恍然大悟,道:“我……”陈默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不要说什么你让我先走是为了我好。”
李秀宁无可奈何,嘟囔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么说?”陈默却道:“你这样做,我很生气,非常生气,气的不得了……”李秀宁咬咬牙,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陈默抚着额头说道:“就是你错了,居然还不知道反省。”李秀宁道:“好了,什么分居啊,别折腾了,早点睡吧,你不是累了吗?”陈默却坐在那里不动,李秀宁道:“你不睡啊,那我睡了。”
说着还真就自己上了床,睡下了,陈默一看她居然晾着着自己,不由气结,跳下桌子,走了过去,伸手就要把她拉起来,谁知道李秀宁早有准备,她才一伸手过去,李秀宁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拉,将她拉到床上,自己翻身压了上去。
陈默还企图推开她,李秀宁却坏笑着,去挠她痒痒,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捶着李秀宁道:“你这女人,怎么越来越无赖了,快放开我,我还生气呢。”说着话,人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秀宁笑道:“还敢嘴硬?”
陈默喘息着道:“好了,好了,我是怕你了,饶了我好不好?”李秀宁这才停了手,道:“这还差不多,还分居不?”陈默笑着推开她,坐起身,道:“秀宁,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论面对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再也不许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推开我了。”
李秀宁叹口气,抱住了她,道:“我不准备回去了,找个地方安安静静过下去,好不好?”陈默闻言,看着她说道:“你真的想好了?”李秀宁郑重的点点头,陈默窝在她的怀里不说话。
按说,陈默该高兴才是,她一直以来不就希望李秀宁能够远离战场,尽一切努力帮她摆脱宿命吗?可是,既定的命运真的就能改变吗?如果不能改变,她还能做什么?
陈默反搂了李秀宁,凝望着她的眼睛说道:“秀宁,不管怎么说,你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绝对不能把我推在一边,你要知道,你固然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可我的心思何尝不是这样,你把自己至于危险中,却让我站在一边看,这不公平。”
李秀宁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终于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陈默用脸颊贴住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