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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发烧,现在是冬天。”
柳言发现齐昂的眼睛能够表达出强烈的情绪,非常迷人。一时间,数天来积聚在他心中的那股骚动更加猛烈了,好像猫爪在抓一般,几乎难以压抑那潮水般袭来的欲。望。
“谢谢。”湿润了干涩的口腔,齐昂这才可以开口说话。
“我的工作而已。”
不愿再注视着这个仅仅躺在床上用眼神就能诱人犯罪的青年,柳言转过身去假装很忙碌。觉得齐昂很诱人,这绝对只是他的恶趣味。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暴力伤害,他尤其喜欢看到完美身体上的凌虐痕迹,而那种能够很快复原的体质,更是深深让他着迷。每次齐昂进入医疗室总会带着满身暂新的伤痕,而他就像柳言最喜欢的漫画角色富江一样迅速的自我重建。
齐昂听到柳言回答的瞬间就想起了高启怅,他再一次证明了自己无与伦比的冷酷。最后陷入昏迷时那嚣张的挑衅直接让自负的男人整张脸都黑掉,瞪着齐昂的眼睛冰冷得几乎能把人冻僵。
“你这次昏迷了一个星期。”转过身来,柳言把眼镜戴起来,似乎这样能够挡住他眼内的狂热,“如果觉得饿的话,我的午餐还没开动,你可以吃。”
他的话简直就像引诱,齐昂立即觉得饥肠辘辘,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但是,几个月的牢狱生涯让他明白了一个基本道理,天下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来绽出一抹微笑,他说:“那就麻烦你了,柳医生。”
看着苍白的青年将一碗皮蛋瘦肉粥全部吃完,柳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食欲很好,是个好的开端。”
默默地擦干净嘴巴,又含了两口水清洁了一下口腔,齐昂这才抬起头冷静地说:“柳医生,你的午餐是粥吗?”
当然不是。这是他特意为齐昂准备的,然而这个答案如何说得出口?承认他对整个星期以来一直躺在病床上,除了呼吸以外与尸体没什么区别的青年产生了欲。望,还不如直接承认他有恋。尸癖来得爽快点。
“你勃。起了。”紧紧盯着柳言,齐昂声音冷冽,没带任何情绪。
诧异看向齐昂线条分明的脸的同时,柳言发现那清冽的眼神比直接的挑。逗更能够激发他的欲望。
“想上我?”齐昂忽然放软了声调,甚至还显露出了一丝媚态,“我不会上报,如果你想做的话。”
这座监狱不干涉囚犯们之间的暴力和性。事,但是工作人员绝对不可以与犯人发生关系,否则只有调职唯一的解决办法。如果哪个狱警欲求不满到要靠□犯人来解决,这样的结果绝对是值得的。
他的声音简直就是一个魔咒,迷惑了柳言。
“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齐昂只是想湿润一下干涩的唇瓣,却不知道这动作简直是赤。裸裸的暗示。
“什么事?”压低了声音,柳言一再压抑自己想把眼前青年一把按倒的欲。望。
“做完告诉你。”嘴唇微微一勾,齐昂主动伸手勾下柳言的脖子,“刚才的药还没有擦完,你可以继续擦。而且,听说跟发烧的人做更爽……”
未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嘴里,失去了冷静的医生吻住了齐昂,后者则微张着嘴迎接他的舌头。即使吻技还很生疏,青年却知道如何挑起对方的情。欲,几个月来他跟着李海学到了很多以前不会的东西。勾弄,吸吮,直到两个人的舌尖都开始微微发麻。齐昂的身体散发着一种药水的苦涩味道,但是非常洁净,柳言有着轻微洁癖,每天都不厌其烦的帮他擦身数次。
“嗯……”从喉咙深处逸出一声呻吟,齐昂倒在了床上,用瘦削了不少的修长双腿勾住了柳言的腰,带着他也摔倒在了床上。睁开冒出了一点水雾的眼睛,齐昂伸手拿起搁在一旁移动手推车上的药膏,“就用这个润滑,一举两得。”
医生把灼热刺入他体内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齐昂紧皱起了双眉,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然后消炎软膏及时发挥了作用,冰凉的药膏很快缓解了不适,纵然没有享受到,齐昂也不再觉得疼痛难忍。
对方高。潮的时候,齐昂吐气般的在他耳边说:“下一次李海来这里的话,留他待一个晚上,好吗?”
医生没有说话,而是俯下身去狠狠咬住了他的嘴唇,权当回答。
柳言利用医生的特权让齐昂在医疗室里多过了一夜才被送回十三号,甚至还给了他几粒口服消炎药藏在棉袄的棉花里。
重回牢房的途中王森一直用阴冷的目光紧盯着齐昂,就像蛇信一样上上下下打量,挥之不去。齐昂完全无视这样明显的威胁和逼迫,面无表情的回到十三号,然而倒头就睡。
之后的日子,高启怅所在的调查组没有再来审讯齐昂。石头迷上了李海,鲜少碰他,日子平静得不像话。每一顿饭齐昂都吃得很香,每天练习现代五禽戏,在李海跟石头滚床单的时候记忆那两块骨头的位置,再就是不间断的训练指力。
春节临近,号子里又被临时塞进来不少人,少不了一番折腾。小年夜那天政府安排了一次联欢会,是为监狱里每年只有一次的福利。食堂被布置成了小礼堂,千余犯人全聚到了一处,临时搭建的台子上摆着电视机和音响。
缩在人群里齐昂压根没兴趣看台上犯人们自编自演的小节目,全是为了应付检查弄出来的玩意儿,比每天早上的读报时间更垃圾。由于位置是按照监房编号安排的,齐昂和李海都坐在最边上,只有石头挤到了中间,鹰嘴给他占了个好座位。168的白胖子本来位置也在最边上,当然也不甘示弱的带了几个小弟往中间挤。
每个犯人都发了一个饭盒,里面装着瓜子、糖和几块卤牛肉。狱警们今天也收到上面通知,管得不太紧,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台上的二人转表演到了□,脸上搓着两大块腮红反串表演的犯人一个劲儿扭腰摆臀,骚劲十足,引得台下观众不住起哄。齐昂静静的呆在沸腾的人海里,把饭盒里的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又把李海留下的卤牛肉给吃了。年轻的医生被石头叫到中间去了,临走前塞给他一个用卫生纸包好的东西。齐昂没来及的仔细看,匆匆的藏进了袖口。
群情激昂,笑声和叫骂声震天。正闹得不可开交时,食堂中间部分的人群忽然齐刷刷的往后退,留出了一大片空位。再一看,原来是白胖子跟石头打了起来。两人都不是善茬,积怨早深,这回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争执。一干兴奋的犯人叫好声还没停,数个荷枪实弹的狱警拨开人群冲了进来,拷上两人就往外拉。
食堂很快又恢复了节日氛围。穿过人海齐昂看到,李海还是坐在中间的位置,他身边的鹰嘴则是一脸讪笑,把嘴巴凑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李海的面色立马冷了下去,然后毫不犹豫把手中的饭盒砸到了他头上。鹰嘴回手就是一拳,把李海打趴在地,然后觉得不解气上去又是两脚,瘦弱的男人挣扎了两下,嘴里喷出一口血来没了动静。
李海很快被护工抬走,这起暴力事件并没有引起旁人的关注,只有齐昂一丝不苟的看完了整个过程。
披着夜色回到十三号,齐昂毫不意外的看到石头野兽般的裹着被子坐在上铺,一双眼睛满布血丝。
“阿海呢。”喘着粗气,石头恶狠狠的问。
“被鹰嘴打了,现在应该在医疗室。”齐昂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畏惧的表情,身体也颤抖起来,“好像挺严重的……”
“操他妈的白胖子!”忽然狠狠向地上吐了口唾沫,石头红着眼睛光着膀子从上铺跳下来,扒了裤子后直冲齐昂走过来。
似乎害怕极了,青年回身便想跑,但是立马被石头从后面一把揪住了头发,用力摔到地上,随即把身体压了下去。齐昂剧烈的反抗,曲起腿来猛往上踢,石头挨了好几下,怒火瞬间高涨。巨大的手掌直接扯上齐昂的裤子,没费点劲就硬是拉了下去。用力制住还在不断扭动的齐昂,石头掰开他的腿,用力一挺便刺了进去。
齐昂疼得一声痛呼,手抵上石头的肩膀,在他背上不断乱抓,嘴里发出痛苦的喊声。石头愈加兴奋,动作越来越快,不断大口的喘气。
冷眼看着压在身上机械抽。插的男人,瞅准了他即将高。潮的那一时刻,齐昂曲起右手大拇指、中指和食指,往那个记忆了无数遍还留着李海抓痕的地方狠狠抠下去!强力的指尖瞬间贯穿了石头脆弱颈椎的皮肉,然后用力一抓,那两块骨头被齐昂硬生生抠了出来!
“噢!”强壮的男人忽然瘫在了齐昂身上,却是怎么也无法移动四肢,尚未失去活动能力的嘴里吐出可怖的痛呼,与此同时他不可抑制的射。精了。
微微用劲推开身上的石头,齐昂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摊开手掌把满手血肉扔在了男人脸上。抓起一把棉絮塞进石头的嘴里,齐昂平静的洗干净自己的身体。掏出李海塞给他的东西,原来是一把牙刷。不同的是,牙刷的柄被打磨得无比锋利。
把手里的东西在石头眼前展示了一下,齐昂笑得很无害:“你说,从哪里开始?”
“姓名?”
“齐昂。”
“强?”
“白胖子指使我杀了石头,牙刷也是他给我的。”
一个月后齐昂从禁闭室走出来,久违的阳光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金色的光线衬着蓝天白云非常美丽,美丽得齐昂很想叹息。春天到了,不是吗?
第19章 海岛
沉默的翻开薄薄的档案,高启怅在上面盖了章。两个血红的汉字,,伤痕一般狰狞的盘踞在白纸上。
转头看向窗外,和煦的微风吹动着树上的嫩芽,阳光反射进来,刺痛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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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奇怪的监狱。
坐着油轮前行,远远便能望见岛屿上高大的铁丝网,沿着金黄色的沙滩向两边延伸,望不到尽头。铁丝网后面是两艘巨大的海轮,远看呈现出深沉的暗红色,压抑而古怪。岛屿上满布着高大的树木和矮小的丛林,绿油油很大一片,不时有大群飞鸟鸣叫着离开或者栖息于上。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的浮标,黑色的,就像是监视者。油轮在离岸一百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放下两艘气船,数十个男人分成两批坐了上去。每艘气船上都有四名持枪的狱警,带着墨镜,冰冷的把乌黑的枪口对准这批囚犯。
一个犯人上船时脚滑了一下,“噗通”一声狼狈的摔进了海里。没有人去救他,所有人都冷冰冰的看着他在水里挣扎,然后慢慢的沉了下去。就当犯人们以为他已经淹死的时候,这个矮小的中年男子忽然从水里钻了出来,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别想逃跑,你这垃圾。”一个狱警冷漠的开口说,“别以为不给你们戴手铐是福利,就算发你们每人一把AK47,也别想从海岛溜出去!”
这批囚犯一共只有八个人,齐昂是其中之一。低下头时,他透过湛蓝的海水清楚地看到水平面以下有一张巨大的铁网,漫无边际,铁网就是被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浮标牢牢固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