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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想知道么?”
有谁清清淡淡的一句询问传来,朽木露琪亚回神,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将刚才那些话都说了出口,腾地就红了面颊。
不过,到底是这么多年的死神做下来,她很快就发觉了不对。
——这么近的距离内,而且还是她和恋次两个人,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这么想着,她下意识地先看了看恋次,却发现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不光眼神发直,连耳根都红透了。
怎么回事?
皱了皱眉头,露琪亚这才转过了身,看向刚才说话的女子。
然后,她也呆住了。
与恋次不一样,让她讶然失语的,不是那人的精绝美貌,不是那人的唯美风华,只为了她如冰似雪般的淡漠神情,立刻就让露琪亚联想到了自家的大哥。
她想,她知道这是谁了。
近乎是手足无措的,露琪亚拉着愣神的阿散井恋次一起深深弯腰,与地面垂直,毕恭毕敬的一个大礼:“雪、雪姬殿……”
“起来啊起来。”雪衣还未说话,倒是一边搀扶着她的夜一大咧咧地开口道,“怎么说都算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多礼也行吧。姐姐?”她征询地看向雪衣。
雪衣一如既往地淡淡回应:“嗯。”
而直到听见她的回答了,露琪亚才敢直起身。
——不管怎么说,和她不一样,这位可都是正正经经的朽木宗家嫡系大小姐啊。
更何况……
露琪亚偷偷地觑一眼前方,却在触及到那道清冷目光后,立刻惊慌地收回。
更何况,看着这位雪姬殿,就好像看到了白哉大哥,让露琪亚下意识地就战战兢兢了起来。
而她的表现,让雪衣的眼神微微一动。
仿佛只有一瞬,又彷佛是漫长的几个世纪,总之,正处于深深不安里的露琪亚,终于再次听到了之前的那道清雅嗓音。
“朽木,露琪亚?”缓缓地,雪衣叫出了这个名字,有什么不易察觉的意味含在吐音间。
“是、是!”
“抬起头。”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没有趾高气昂的口吻,可的的确确是不容反驳的命令。
踌躇了片刻,露琪亚暗自给自己鼓劲,这才有了勇气去迎接雪衣的审视。
没错,是审视。
尽管那目光里并没有轻蔑,也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可那样漫不经心又仔细辨认的眼神,更加让露琪亚忐忑不安。
可她不知道,她的容貌其实也让雪衣有刹那的失神。
——经年之前,似乎也有这么一位容貌清秀的少女,就如同怯弱的白兔一般畏缩在谁的身边,怯怯地拉着他的手,以惊慌恳求的眼神偷偷注视着她,唯恐她这个唯一的姐姐反对他们的婚事。当看到她轻轻点头时,那个少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用泛着泪光的眼睛感激地看着她,然后更紧地依偎了他。
而那个被少女紧紧依偎的少年,似乎……像极了她。
雪衣微微眯起了眸子,有星火流光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
“夜一,”似乎突然失去了兴致,少女先一步转身,轻轻地说,“我们回去吧。”
“啊……”
——果然,姐姐这几天真的有点奇怪啊,尤其是遇到和朽木家有关的事的时候。
终于确认了不是自己的错觉,夜一暗自打定主意,等下一定要去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那我们就先走了。”心里的想法半点也没有露在脸上,夜一依旧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着露琪亚和阿散井扬了扬下巴,“你们俩,下次约会记得找个更隐蔽的地方啊。”
以猥琐大叔的口气留下这么一句话,就不去看原地排排站的两个红脸番茄,夜一小心翼翼地扶着雪衣,施施然地远去。
70第二十章 小小少年
回房的路上,雪衣一贯的保持沉默,而一直都是吵吵嚷嚷的夜一居然也安静了下来,手上虽然小心翼翼地扶着雪衣,眼神却是静默的,明显是在沉思什么的样子。
“也在好奇么?”
“哎?”夜一不解地抬头。
雪衣笑了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夜一是不是也在好奇?想知道么?”
“啊……”对着姐姐,夜一没有办法说谎,所以短暂的停顿后,她到底还是说了实话,“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很重要的事,所以……有点在意。”
这算是相当委婉的说法了。
事实上,从那天发觉了浮竹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气后,夜一就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直到今天她特意带着姐姐出来散步,暗中顺着露琪亚的灵压走过来,然后不出所料地“偶遇”了她之后,姐姐在提及朽木家时的反应也很让夜一在意。
多年的现世生活,也许会让夜一表面上看起来越发懒散,但是当年曾经强势统领四枫院家族的女家主,其实她缜密的心思完全没有被腐蚀过——否则也不会有办法在雪衣“逝去”之后,还是强自忍耐了这么久,直到最佳时机才以最完美的姿态回归尸魂界,适时揭穿了所有的阴谋。
高强的实力,惊人的忍耐力,敏锐的洞察力,还有常年在危险场景中培养起来的精准第六感,四枫院夜一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
所以,尽管她并不想这么猜测,可是这种种的迹象都显示着——当年姐姐的“死亡”,也许和朽木家,不,应该说是和……白哉,脱不了关系吧。
——在那么千钧一发的时候,姐姐还是会完全不会去防备的人,或者说,是她甘愿为其完成所有愿望的人,只剩下了朽木白哉。
即使他的愿望,是想要让她死。
这个在冷静分析后出现的推论让夜一的脚步顿了顿,一股寒气不由自主地顺着背脊蹿了上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真的是白哉,那么,他当时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可怕目的,才能对着姐姐挥刀?而雪衣姐姐又是在怎样的心情下,才能亲手制造了自己的“死亡”?
看起来冷漠如月可实际上是温柔到了骨子里的姐姐,究竟是要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不顾夜一他们可以想见的悲伤和绝望,始终让自己独自隐匿在云上歌里,沉默了一百年?
这里面,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夜一,有些事,我会说。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雪衣突然伸手握住她的,唇边弧度薄淡,可是笑意融融,“还有耐心等么?”
“……姐姐是在开玩笑么?”回握住那双从小牵着她长大的手,夜一挑眉,豪爽一笑,“这么久都等过来了,还怕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可不是那些毛头小子小丫头。”
这话,当然是夜一固有的风格——用这样的言语来安慰姐姐,是她小小的不着痕迹的温柔。
可是这里面的弦外之音,也不可谓不险恶。
看着眼前顶着一头银发的家伙,夜一嘴角一咧,笑得恶劣十足。
刚刚推开房门就看到了这两人,自然也就听到了夜一那句话的“毛头小子”之一的某人,额角青筋跳得非常欢快。
而与他阴云密布的脸色相反,雪衣见到他倒是很高兴的样子,立刻就空出一只手来挥了挥:“日安,冬狮郎。”
“……啊,日安。”
拖着一身的绷带,日番谷冬狮郎百年如一日地皱着小小的眉头,板着一张明明就很有爱的小脸,即使是看到自己的前任顶头上司,也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很冷静地回打了招呼,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冬狮郎也是呢。”伸出手在对方那软软的银发上摸了摸,雪衣的眼神突然就流露出怀念的意味,“一直一直这么认真的样子,好像一点都没有变。”
眉头皱得更深些——谁都知道,日番谷队长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做小孩子。
可是那正慢慢抚摸他头发的手带着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就彷佛是回溯了时光,又将他带回了以前在六番队的日日夜夜——每次独处的时候,那个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少女总是喜欢这么摸摸他的头,不管冬狮郎怎么反对都没有用。久而久之,她好像就养成了这么一个诡异的习惯,有事没事地就过来摸一下,打招呼的时候也是。到了后来,连冬狮郎自己都放弃了挣扎,只能放任她了。
“你也是一样……”使劲皱眉的孩子不满地盯着她,可始终都没有避开雪衣的手,身体也是乖乖地站着不动,任由她肆无忌惮的举动,“这么久了,还是这个样子。”
——一如初见。
这句话,日番谷冬狮郎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看着雪衣,然后越发不满的样子:“说起来,明明应该卧床休息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冬狮郎似乎也没有资格说我呢。”雪衣的目光落在他的绷带上,打趣的句子,眼神却是温暖的。
日番谷噎了一下。
他的伤势,无疑也是归属于“卧床休养”那一类的重伤员,甚至比雪衣还要更不如。至少在已经恢复了些许体力的现在,她还可以在夜一的陪伴下出来走走,可冬狮郎的伤势据说是连走动都比较勉强的。
只是……
看着眼前的少女,她冰玉般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气息比他这个流血过多的家伙都还要更虚弱。即使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冬狮郎也几乎感觉不到她的灵压。
——那是随时都可能会消散的微弱。
啧,真是麻烦!
漂亮的绿眸闪了闪,冬狮郎看着眼前一脸没事人表情的家伙,没来由地心情烦躁起来。
醒来的第一时间,“雪姬殿重回静灵庭”的消息也就钻进了耳朵,让他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担忧自己的青梅竹马——六番队副席雏森桃,就被这八个字震呆在原地。
直到在松本乱菊的帮助下,一步一踉跄地来到少女的病房,看着她面色苍白却轻轻暖暖地叫了自己一声“冬狮郎”,他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因为伤重而产生什么具有迷惑性的幻觉,或者是掉进了什么华美的梦境里。
只是,还没等他平复比往常快了不少的心跳,接下来的消息又让他的心口一阵莫名酸涩。
——雪姬殿伤势过重,目前依旧没有脱离危险。
这个消息自然是保密的,但那只是对旁人而言。曾经长久陪伴在雪衣身边的“前任六番队三席”的日番谷冬狮郎,无论从哪里算起来,都不是那个所谓的“旁人”。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在雪衣最难最累最疲乏的时候,这个个子小小的孩子是用怎样的坚定姿态站在了她的身后,从不多言,却总是很贴心地帮她分担着许多事务。虽然口口声声地叫着她队长,但战斗的时候,却永远是想要挡在她前面。
那样名满静灵庭的天才少年,却义无反顾地拒绝了唾手可得的队长之位,安静地守着六番三席的位子,一坐就坐了一百九十三年,直到雪衣将六番队交付到白哉手上。
“冬狮郎……”不知道是不是也回忆起了什么,雪衣突然走前几步,轻轻地一伸手,却是将日番谷圈进了怀里,声音低柔。
夜一瞪大了眼睛,小少年僵直了身子。
雪衣却像是没有发觉什么异样,依旧用自己虚软的手臂抱着他,给出一个无力却温暖的拥抱:“虽然迟了那么多年,不过,还是要说一声,谢谢。”
她退任的时候,六番队的死神集体哭送,只有小少年生着她的气,始终不肯露面。
那时负气躲在队舍里的日番谷冬狮郎不会知道,雪衣曾经就想过要这么抱抱他,然后道一声谢。
谢谢他这么多年的陪伴,谢谢他这么多年的付出,谢谢他这么多年的守护。
还有,谢谢他喜欢她。
——也许连日番谷冬狮郎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