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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真是遗憾。我没有桦地那么心思纯净,我无能又虚弱。我做不到。”
“本大爷的眼光从来不会出错。”迹部决然的截断了她的自怨自艾。
面对迹部意外强硬的态度,鹤见用沉默无声的抵抗。
有些人是会被激励的。但不是她。三好鹤见悲观的想着,她只是个三好鹤见而已,责骂和催逼只会让她自暴自弃。她和那样从小被灌注进自信的大少爷毕竟是不同的。
“迹部家的事业是从我爷爷年轻时代开始的。”不知为何,迹部突然开始痛诉革命家史。
“哦。”鹤见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原本是乡间的地主,在泡沫经济年代趁势而上。我的爷爷,我的父亲,他们抓住了最好的时机,避过了最坏的危机,终于将迹部家族扩展成如今横贯世界的大财团。这就是那些小姐们敌意的来源。固守着所谓‘贵族’名义的那些陈腐的家族,对于毫无传统的乡下地主竟爬到他们头上去的不甘和仇视。”
“这跟我们刚刚讨论的主题有什么关系吗?”鹤见对迹部财团发家史委实兴趣缺缺,“不好意思,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
“歧视本身就是不公。”迹部从容的将歧视二字加重音,“迹部财团将总部转移去英国,正是出于对更加公平环境的考量。”
“哦,我明白了。”鹤见点点头,“你想说,为了提升自己的品位,摆脱土财主的出身和印象,你的父亲把全家挪到英国去镀金,为了沾染一点皇家气息是吗?”
在这样直白的嘲讽中,一向自尊心颇强的迹部竟坦然以对,仿佛默认了这恶毒的解读。
“所以,你想说,你就是那个成功的镀金品,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高贵的英格兰皇亲贵胄的气息,然后充满自信的回到日本来展示给那些土暴了的日本华族看吗?”毒舌了几句,原本低落的情绪随之高涨起来,鹤见颇有些坏心眼的冲迹部翻了个大白眼。饶有兴致的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不。”仿佛一切人身攻击尽在意料之中,迹部的声音仍然是冷静又自傲的,“本大爷学到的不是用另一种歧视来反制歧视,而是足够的由内心生发的自信。本大爷怀着这样的自信回到日本,也怀着这样的自信对那种人的诋毁不屑一顾。”
“你明明就很屑一顾,还和她们斗嘴来着。”鹤见小小声的咕哝,尽量不被对方听见。然而迹部的耳朵灵敏到了一种称得上不幸的程度,他的眉头立刻高高的挑了起来。
“好了好了。”鹤见息事宁人的摆手,“我明白了,迹部大爷您如此一番感人至深的自我剖析是为了鼓励我更加自信不要再给您丢脸。我深深的领悟到您的苦心,并且十分感动,所以,就到此为止好吗?”
迹部还想说些什么,鹤见敏捷的从沙发上跳将起来,夸张的摆动着双手,“但是啊,可是呢!啊,我想起来了! 迹部这姓追索起来也可追索到辅佐德川家的迹部大将,也是贵族一脉,虽然维新之后德川家族的都倒了霉,不过毕竟也是华族呢!虽然不是本家,你家里同那一家说不定有些关系吧!”
“不是同姓便是同一家族。”迹部冷冷回应。
“但是,聊胜于无嘛,啊哈哈。象我的姓,连追索都追不到什么值得一提的人物来。”
“巴巴的腆着脸凑上去讨好那些散发着恶心陈腐气息的家族,只为一个自欺欺人的“华族”称号?你以为本大爷需要那种虚伪的东西来证明自己?”
“你当然不需要,哦,你是自信的迹部大爷嘛。”鹤见夸张的笑着,忽闪着手,在休息室里转来转去,仿佛困于笼中的狸猫。
“哈哈哈。”她突然转头神经质地冲迹部笑起来,“糟了,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宴会上没了主人公怎么行!”
“他们不会介意的。”迹部的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他们只会以为我们情不自禁 ……”
“去死吧!”抄起靠垫狠狠砸上那张欠抽的脸,涨红了脸的鹤见恼羞成怒的跑向棕色橡木大门,急于自辩般猛然拉开。
冲进那衣香鬓影的光华璀璨之处前,她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
“你是你,这便是足以自信的理由了。”
那遥远的声音迅速湮没在人声鼎沸中,再也寻不着。鹤见没有回头,径直冲了出去。
再次回到熟悉的人们身旁,气氛却变得尴尬起来,小亮挠着头一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阿学干脆冷着脸,整个当她不存在。只有忍足态度如旧,依然笑得那么暧昧与欠揍,令人不知道该欣慰还是生气。
鹤见却暂时无心纠结这些,端着忍足递来的果汁怔怔的发着呆。
“诶,你说,一个目空一切的混蛋突然开始关注你的心理健康程度,这算什么?”
她象是在问身边的忍足,又象在自言自语。在答与不答之间困难的抉择了一番,忍足决定遵从自己爱好八卦的天性,主动的参与进来,“这也许是一种特别的爱。”
“去死吧!你家爱长成那个样子啊!”鹤见愤愤然的回击,却不是对着忍足。
“哦,所以是特别的爱啊。对可爱的小猫咪也要时时关注心理健康才行,现在的宠物饲养法中不是格外强调精神上的关怀吗?”仿佛玩着什么游戏一般,忍足主动回答的十分开心。
“养这种毫不可爱的宠物,还真是特殊的爱好。”鹤见继续喃喃自语着。
“不,我觉得非常可爱,正是喜欢挑战高难度的小景的口味。”忍足郑重其事的回答着,脸上几乎绷不住笑。
“什么跟什么啊。”还没说完,一声惊呼打断了她的沉思和他的推波助澜。
抬眼望去,光芒照耀之处,那个爱现的少年又祭出了什么招人眼球的节目,惹得台下一片惊呼。
鹤见避开眼睛,出于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她现在格外的不想看到自己那热心过度的雇主。
“我们去外面透透气吧。”她向忍足发出邀请。礼貌的一笑,他向她伸出手,象个绅士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嘻嘻,这到底算是黑了大爷一把呢,还是烘托了他高贵的品质呢?话说,我没有崩了大爷吧!
58他们的混战
章五十八
宴会厅外的花园被常青植物妆点的繁盛茂密;令人丝毫察觉不到冬日的萧索。绿色基调的探照灯照耀在每个角落,将一切蒙上了一层迷幻的面纱。
“到喷泉那里走走吗?”忍足修长的手指指向正中央那座在灯光下变幻着色彩的水幕之塔。
鹤见打了个冷战;哆嗦着抱紧肩膀,“哦不了;感觉会很冷。”
是的,尽管眼前的一切灿烂的仿若迷人仲夏夜,还是无法改变她此时切肤感受到的寒意。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鹤见摸了摸长袖校服下的手臂;粒粒分明的触感令人有些发毛。她犹豫着,拒绝了忍足伸来的手。被一名绅士触到鸡皮疙瘩这么恶心的东西,作为一名少女,她可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忍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自然地收回手。随即在跺着脚的鹤见肩上体贴的披上了自己的外套。背脊猛地僵住,鹤见慌忙脱下递回忍足面前;“不用啦,你也很冷吧。”
“这是我的荣幸。”忍足将双手帅气的插在兜里,“你知道,男士都是要风度而宁肯舍弃温度的。”
见忍足坚持不肯收回,鹤见尴尬的将肩上宽大的男式校服外套拢了拢,勉勉强强地从喉咙深处绷出一句“谢谢”。
“果然是这样。”忍足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鹤见不明所以,却见忍足眯起眼睛笑得一脸诡谲,“有人说你很不擅长接受他人好意。我同你认识两年多都未发觉,他可真是有心。”
鹤见局促地盯着地面,脚尖一下一下地戳着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
“那,那个人不是号称拥有看穿技能吗,有,有什么好奇怪的。”
“哦。”忍足拖长声音,坏心眼地眯起眼睛,“我还没提到小景的名字呢。”
耳朵瞬间滚烫,鹤见情绪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好,“我,我,我只,只是……”趁势灌进肺里的冷空气刺激得膈肌开始抽搐,她不受控制地打起嗝来。
“好了,我了解,我了解。”见少女激动到抽的狼狈模样,忍足只得憋着笑好言安抚。半饷,少女膈肌抽搐的趋势仍未缓解,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地打嗝,最后竟抽搐到涕泪横流的地步。满脸肌肉呈多角度扭曲的少女拼命捂着嘴,却止不住全身有节奏的耸动,这绝赞的光景下,忍足终于顾不得什么“嘲笑女性是缺少绅士风度的表现”的条条框框,退了几步,扶着墙狂笑起来。
“没,嗝,人性,嗝。”鹤见愤怒的瞪视过去,手上还不忘牢牢捂住嘴。
“抱歉。”忍足满面春风的重新直起身来,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模样,“但你得原谅我,你这表情比搞笑艺人的颜艺还好笑,相信我,你一定会红的。”
谁要因为这种模样红起来啊!丢脸死了!
感觉到鼻子下面痒痒的,有鼻涕不受控制的淌下来,鹤见慌忙腾出另一只手去擦,这时,她听到背后传来沉闷的“喀吱”声。
未等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忍足已迅速行动起来。他将套在鹤见肩上的外套提起来裹住她的脑袋,挟着她向门廊左边的栏杆外跳去。
好痛。鹤见扶着震得眩晕的脑袋,却不敢出声抱怨。隔着外套,她听见许多人的声音在咫尺之距的高高门廊上喧哗着。
熟悉的傲慢男声越过所有声音的上空,令他们自觉地安静下来。他宣布了焰火表演的开始。
擦!鹤见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忍足就趴在她身旁的,胳膊还搭在她的肩上,大冬天,以这样的姿势趴在扎得要命的灌木丛里,除了难受就是寒冷,跟浪漫一点关系都无。可他们却一动都不能动,盖因她正满脸惨遭蹂躏的狼狈,身上还可疑地盖着他的衣服。
忍足一定很爱惜自己的名声,因为他读文艺小说。三好鹤见也同样的在意自己的外表,因为她是女生。
所以摆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一条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趴到焰火表演结束为止。
焰火一个接着一个升上天空,随着一声巨响而绽放出美丽的光芒之花。这一切,都只能在鹤见的脑海里由想象完成。然而比起焰火的美丽,她更在意的是,为什么这烟火仿佛永无止境般,至少花费四千多万了吧!迹部他究竟买了多少钱的烟花?
鹤见从来没有那样憎恨过迹部的大方和土豪。她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
好在迹部的土豪是有限度的,他似乎并没有彻夜燃放烟花的打算。鹤见认为这一定是因为东京消防局没有通过他的计划。终于,当喧闹的人声消失在宴会厅大门沉重的“喀吱”声后,一切都重新安静下来。鹤见的视线被外套挡住,她捅了捅身旁的忍足,“你还活着吗?”
“我想,还没冻死吧。”忍足艰难地回答。
“再等一下,我就把外套还给你。”鹤见藏在外套里,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鼻涕混合物。
“好像已经不打嗝了。”
“恩。”鹤见表示赞同,“因为受到了相当的惊吓吧。”
“我们分别回去宴会厅。”
“恩。你先进去,我整理一下仪表。”鹤见对忍足的避嫌意识表示了赞同。达成共识的两人本着最后的战友情,相互扶持着试图站起来,他们一齐抬起眼睛,然后,看到了出现在两人面前的一双脚。
居然还有人?
纤细白嫩的脚腕下蹬着色泽火热的红色细高跟,那双脚就站在高高门厅的边缘。它们的主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