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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不想再随便去伤害别人……”
天真圆圆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像正午时分犯困的猫一般慵懒又通透,“真是好心呢,不愧是恪守正义的鹤见。的确,他是在和我争执时无意令我摔下去的。可是呢,呐,鹤见你不想知道我们在争执些什么吗?”
“因为……我?”鹤见不敢确定。
天真像是听到了什么今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抓着被子抽抽的笑起来,“呼呼呼,鹤见你会不会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啦。”
鹤见顿时羞赧地想变成鼹鼠找个地缝钻下去。
半响,天真终于止住笑声,重新换上了严肃的表情,“鹤见觉得,如果我对迹部说‘离鹤见远点’,他会同我起争执‘不,我不要离开鹤见。’这样子?”
“呃……这当然不可能。”那场景连想象都太过荒谬,荒谬到鹤见为自己下意识的脑中模拟而羞赧起来。
“是关于前任学生会长坠楼的事情。”天真漫不经心地仰望着天花板,“鹤见和那位忍足不是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吗?别那么意外,鹤见想做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你们去查什么保健室记录啦,医院账单啦,却忘记了最直接的证据——校园内的监控录像。”
“我们想到过,但活动大楼的楼梯处没有监控摄像头。”
天真弯起眼睛笑了笑,露出得意的神色,“那里没有,可是对面的天文馆有呀。天文馆拍摄走廊的摄像头恰好能够拍到对面活动大楼里的景象呢。”
“你去天文馆里找录像了?”
“是呀。既然鹤见想要把迹部扳倒,我当然要帮助鹤见了。”天真点了点头,“每隔一学期,录像资料便会被集中存放起来。我去找的时候,却发现事件发生那一周的资料恰好失踪了呢。”
说到这里,天真卖关子似的挤挤眼睛,鹤见抿着嘴唇不发一言地等待她继续。
“从借阅记录上,我看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名字哦。是文学社社长大人呢~因为大家的目的相同都是要揭穿迹部的真面目,所以他轻易便借给我了。”
胸腔里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烈跳动起来,鹤见眼皮也不敢眨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好友。
天真大松一口气,向后倒进软软的靠垫里,“我拿到的是,显示着迹部家女仆推前任学生会长山治君下楼的证据。”
“什么,那不可能!不,我是说,迹部一定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刚刚……”刚刚迹部那意外的模样如果是纯粹的演戏,简直逼真得可以得到奥斯卡影帝了。
然而那么一个骄傲的少年,有什么理由要演戏给微不足道的她看呢?所以,那一定不是撒谎。
“谁知道呢?是他指使还是那女仆自作主张,就算叫来对方询问也没办法知道真相吧。既然是他家的女仆,他大可以要求对方说是自作主张与他无关了。”歪着脑袋,天真眯眯笑着,“呐,鹤见想看的话,我可以拿录像带来哦……”
“不。真相是唯一存在的,没有含糊其辞不可预知这种说法。”鹤见猛然站起来,面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我会证明给天真看。”
不顾天真瞬间僵硬的脸色,鹤见头也不回的跑出病房。
还来得及!
那个人拖着不方便的左腿应该走不快。跑快一点的话,一定赶得上。
那里,一定有真正可信的唯一真相。
明明腹中空空,腿肚也因离子的流失而有种快要抽筋的麻木感,但脚下飞快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减慢。连鹤见自己都惊异于这绝境爆发般奇异的能量。
那些被猎豹追击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像这样飞奔呢。
喉咙里被胃酸腐蚀得辣辣地刺痛着,冷风灌进来的格外的难受,但现在不是感伤哭泣的时候。翻出这桩陈年悬案的是她三好鹤见,她必须负责起来,给出一个真实的答案来。
不管是迹部还是天真,决不能因为她当初私心之下的错误而变成撒谎的人。
飞快地沿着一阶阶楼梯向下,在楼梯拐角迅速画个圈,继续向下,冲到一楼出口处险些撞上一个人。
“嗯?很有精神嘛?”敏捷地闪身将她格挡开,迹部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嘲讽。鹤见来不及和他多说,一把拖住他的胳膊飞快地向医院的庭院门口奔去。
时隔半年,再次陷入被鹤见像一件物品般强行拖着跑的状态,迹部身为帝王的自尊心颇受伤害。上一次好歹还算鹤见是在救他于水火之中,这一次,他可彻底是无辜躺枪了。
“愚蠢的女人,快松开。”
远远望见了那个蹒跚着即将走出医院大门的身影,一直紧揪着心的鹤见微微松了口气,得闲回头怒视道,“你才是蠢货!这是为了你好!”
“哦?为本大爷……”迹部挑起眉间,愤怒中夹杂着不屑的眼神令眼角的泪痣都仿佛放射着光芒,“你……”
他还想说什么,鹤见那边却已经挥开手臂大喊起来,“山治前辈,山治前辈等一等!”
正伸手拦车的山治永护回过头,先是微微讶异,随即微笑起来,立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着鹤见将不情不愿的迹部大爷粗暴地拖着走向他。
“有什么事吗?”他的双眼在清瘦的脸上放着和善的光,“小夫妻吵架需要调解?我可不擅长呐。”
鹤见还不及脸红,便感到手中猛地一空,迹部挣开被她抓住的胳膊,冷着脸与她划开距离。
“不,那个……”赤^裸裸的嫌弃令鹤见顿时更加羞窘。突然想起自己正是为正义而战,她重新鼓起勇气,“山治前辈,请原谅我冒昧的问题,您当初从活动大楼里坠下去的真相是什么?”
“真相?”山治永护仿佛非常意外,“我确实掉下去了,这有什么真相假相可言吗?”
“您是怎么掉下去的?很抱歉,我知道不该问这种问题,但是围绕这件事情出现了很多传言……”在山治永护坦荡的目光中,鹤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哦。”山治永护笑了起来,“原来是要替小情郎正名啊。”
“才不是!”鹤见双颊迅速涨红起来,尽管知道山治前辈仅仅是促狭地调笑迹部而已,被牵连到的她还是着急上火起来。
“那是散学大会之后。当时所有大楼都进行了大扫除,楼梯上积着水。有位年轻女士下楼时不小心滑倒,恰好经过的我一时英雄主义精神迸发冲上去救她。没想到滚楼梯技术不精湛,竟然摔到粉碎性骨折。哈哈哈哈哈。”山治永护爽朗的笑起来,“可惜那位女士年长我十岁,已婚,没能成就一番英雄救美的良缘呐。”
“诶?那……那位女士是……”
“啊,据说是那边那位挂着脸正生气的小鬼家的佣人,来学校取小鬼忘带回家的作业本。”山治永护踮着那只受伤的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被喊做小鬼固然不爽,然而毕竟与他有关,迹部按耐着没有发火只是愤愤然地昂着脑袋在一旁高贵冷艳着,“嗯?这种事情本大爷怎么没有听说过?既然救的是本大爷家里的人,本大爷会负起责任。”
山治前辈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那时候似乎网球部还在轻井泽小别墅里搞网球合宿吧。迹部家的管家前来送我去了医院。迹部君的父亲也曾到医院探望,那是位坦荡睿智的长辈,完全看不出会是迹部景吾的父亲呢。”
“也许迹部是像他妈妈?”鹤见大胆的揣测。
“这样当面说他坏话没关系吗?瞧瞧,那边的脸都快绷不住了。”山治前辈的心情越来越明朗的样子,“还是说……哈哈,现在的小鬼之间的情趣我可真是看不懂。”
“前辈!”鹤见几乎恼羞成怒了。
“哈哈哈哈。”山治爽朗的笑起来,“时隔一年,竟然还有人记得我这狼狈退场的学生会长,真是叫人感动。”他突然敛了笑容,正色道,“让我猜猜,你是看到了某篇小说吧?”
“诶?前辈你知道文学社长写的那篇A君和Y君的小说?”鹤见吃惊,“难道,那些被逼无奈是你告诉他的?”
“我在医院里遇到那小鬼时,他认出了我的身份。那小鬼对迹部似乎怨愤颇深。那时我便猜到,他回去一定会大做文章。”山治漫不经心地笑着,“那样敏感纤细的少年,一定渲染了不少感人肺腑的深情吧。如何,那篇文章足够煽情么?”
“你……是你指使文学社长造谣?”鹤见眼睛瞪得滚圆。
山治无奈的摊着手,“造谣?我可没跟他说什么,只说我不小心从活动大楼跌下去了。”
打量着鹤见讶异中混着不解的表情,山治笑了起来,“看起来,那小鬼果然运用与生俱来的语言天赋补充了许多充满文学幻想的情节嘛。”山治永护拍了拍鹤见的脑袋,“真是个认真的小姑娘啊。”
“可是,现在很多人都以为你是被迹部迫害到跳楼。”鹤见着急的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
山治歪过脑袋注视着鹤见认真瞪大的双眼,表情有些不解的茫然,“所以呢?这些后来的演变与我有何关系?这仗势欺人不讲理的小家伙倒霉了,我庆幸都来不及,难道要我不计前嫌大老远跑来替他说情?听到这消息,我的心情还真是颇为爽快呐。”
鹤见一时愕然。她向一旁的迹部投去求援的目光,却发现对方神色漠然,仿佛丝毫不为所动。
山治永护冲鹤见微微颔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蝼蚁亦可咬死大象。”上车前,他回望鹤见,却不知是对谁在说,“为人太过张狂肆意,将来被人背后算计跌跤时,后悔也来不及。”
出租车内。注视着后视镜中越来越小的两个人影,后座上的少年苦笑着托起一边腮帮,“还真是多嘴。嘛……也算是还了那位迹部先生的恩情吧。”
“不过……”看着那遥远的矮小的人影伸手去拉扯较高人影的一幕,他的嘴角忍不住弯起玩味的弧度,“那两个小鬼呐……搭配在一起,真是颇为有趣呐。”
作者有话要说:挖鼻,你们这些不给我在上章留言的家伙,真是不相信我的人品。
不过,说起来……经过上一章,大概不少深爱迹部的读者再度弃文吧……挖鼻……
若说被那么不讲理的赶下台毫无怨言是不可能的吧。前任会长大人可不是圣母型的存在。不过,是位很不错的少年。当年大概气场还不够强,如今终于锻炼出来一些了。吃一堑长一智,不管对他还是迹部都是如此。
37两人的争战
章三十七
眼见那辆蓝色的出租车渐行渐远;迹部仿佛终于从沉思中醒转过来。他板着脸不去看身旁的少女转身欲走。刚迈开步子,便感到一股力道从身后拉上他的手臂;迹部顿时有些上火,“愚蠢的女人;你……”
“对不起,我真的脚软……”有气无力的吐息,半残病人三好鹤见在奇迹之爆发后迅速萎掉;扯着迹部的胳膊一古脑瘫坐在地上。
尽管面上冷眼以对,迹部并未强行甩开少女的手。“不要幻想,本大爷不会背你的。”他无情的说着,脚下却没有挪动的迹象。
“我知道,我不会蠢到对华丽的迹部大爷抱有这种幻想的。”鹤见有气无力道,“只是;请稍微允许我借把力。”
唇边勾出浅浅的纹路,迹部左臂瞬间发力将地上的少女一把拽起来,丢到就近的花坛边,“别坐在这里碍眼。”
本来也没指望从高傲的迹部大爷这里得到温柔的待遇,鹤见疲惫的弓起身体蜷成一小团。
深秋的风凛冽地吹打在侧脸,强迫着人清醒起来。闭着眼睛稍事喘息后,她的精力终于恢复了一些。扶住白色的铁质栅栏,她摇摇晃晃着试图站起来。
盛满水的玻璃杯横旦在面前,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