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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怎么怪罪他人,她也无路可退。
倒抽一口冷气,鹤见感到斗大的汗滴正顺着后脑勺流下,四面的期待目光刺射在身上,将她无情推至濒临崩溃的悬崖边缘。
“巳。”绝望之中,她突然自口中蹦出一个字。昨晚的中国宫斗戏中刚巧看到什么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此时,只好先胡扯一句来搪塞过局面。哪管什么正确与否。
“漂亮!”主持人仿佛见证了奇迹一般兴奋地高叫着,“比立海大早间选手还要敏捷的速度!简直令人惊叹!”
什……什么?鹤见嘴巴大张着,震惊地半天都合不上。
“辰在干支中的后一位是什么?是巳!只看一个字便猜到答案,冰帝这位女同学真不愧是传说中的优秀学生代表。”主持人还在不吝溢美之词的高叫着。
被这当面的恭维弄得颇为尴尬,鹤见揉了揉鼻子。此时,她确信了一点,迹部家一定给了这位裁判相当的好处,竟至如此不吝赞美。
“嗯哼?”微微发出疑问的鼻音,迹部凤目微转,“你还有这本事,胆子不小嘛。”
你不要信我啊大爷,这纯粹是意外!意外好吗!快用您引以为傲的锐利双眼看穿我虚弱的本质啊,别盲目信任呐!
沐浴在迹部大爷另眼相看的赞许目光中,真。绣花枕头三好鹤见压力山大。她痛苦的抿起双唇,深深地低下头去。
好在有立海大的早间选手承受质疑压力在前,鹤见此次瞎猫撞死老鼠的幸运表现并未引起广泛的议论。此后,比赛照旧正常进行。
几个回合下来,鹤见也算收整好心情积极参与抢答,虽没有什么技压群雄的精彩表现,也算不辱使命。终于在最后一题落幕的瞬间长舒一口气,算下总分,位居第二,总算是进了有资格参加最终决赛的四强圈。
她转脸去看迹部,少年如常的平淡面色却隐隐透着悒郁。倒也是预料之中,毕竟还是以十分之差被樱兰学园压在了第二的位置上。以他强烈的自尊心,此时怕是大为不甘。
鹤见无奈地深吸一口气,望了眼对面选手台上的凤镜夜,对方正推着镜框同身旁的少女说着些什么。仿佛注意到鹤见毫无忌惮的视线,凤镜夜突然瞥向这边,提起嘴角微微一笑。
又是那人畜无害的治愈型笑容。考虑到心情不佳的迹部还在身旁,为防止伤害到他脆弱的心灵,令其放下矜持身段来寻她麻烦,鹤见决定还是装作没看见。然而那少年在被无视后,却直接走下选手台,朝两人所站之处笔直走来。
“景吾,许久不见。”凤镜夜微笑着。
“啊嗯,镜夜,下一场决赛,想胜过本大爷可没那么容易。”面对好心好意前来打招呼的凤镜夜,迹部仍是杀意全开的傲慢模样。
“呵呵,景吾还是那么争强好胜。”平淡的一句话却像在嘲笑迹部的小心眼,镜夜微笑着朝立海的方向努了努嘴,“下一场决赛的确不会太轻松,还有那位立海大的早间君在呢。”
迹部还想说什么,凤已将注意力转向半个身缩在迹部身后的鹤见身上,“在下凤镜夜,可否请问小姐芳名?”
“三……三好鹤见。”被迹部这种大少爷鄙夷惯了,突然受到这等礼遇,鹤见受宠若惊的说话都磕绊起来。
“原来是三好小姐。”凤镜夜温柔地微笑着,“下场比赛,期待您的表现。”
人生中少有被此等潇洒多金美少年另眼相看的经历,鹤见忍不住有些飘飘然呢,她假模假样的推辞着,“诶呀,没有啦~那……那只是凑……”
“凑巧而已。”凤镜夜笑意盎然地接下了她的话,“我从未对三好小姐的实力报以过希望呢。那种瞎猫撞住死耗子的巧合只会有一次,我很清楚,之后的平庸表现才是三好小姐您的真实水平。选取三好小姐做搭档,景吾还真是自暴自弃呢。下场比赛,期待您充分展露您真实的水平。”
说着这些话时,他仍是温柔满面,鹤见却已无法从中得到一丝安慰。她的嘴角在抽搐,面对这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几乎打出寒颤来。
……
“我擦咧!”粉色包装的糖果狠狠撞上坚硬的花岗岩地面,发出短促的毁灭声。
“什么东西啊!混蛋!”三好鹤见狂躁地跳着往糖果身上践踏个不停,大有不将其碾成齑粉誓不罢休的架势。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迹部立在一旁,冷眼看着狂躁化的鹤见不置一词。
方才,凤镜夜冲鹤见一番毒舌后施施然离开,倒是那位叫做春日崎奏子的大小姐走上来,抱歉地塞了一小盒包装精美的糖给她,“凤君有些心情不好,请别介意。”却被几个从后面凑过来的女生嬉笑着夺到手里,“奏子,给这种人不会太浪费吗?明明是百无一用的庶民。”
是她们。
抢夺糖盒的那个正是站起来指责早间的激愤少女,那时鹤见便从声音中分辨出了,她就是那时对“暴发户”话题大放厥词的三人中的一个。
那么,其余二人……
鹤见咬紧了双唇。
“响子。”春日崎低声唤着那拿着糖盒的少女之名,“快还回来。”
响子不以为然的笑着,将糖盒高高举过头顶,“呐,那边的庶民,想要的话,来求我啊。这样昂贵的糖,你从没机会吃过吧。”她正挑眉讥笑着沉默的鹤见,举在头顶的手上却突然一空。
“抢夺他人物品的强盗行为……”将糖盒塞回鹤见手中,迹部冷冷地挑起眉毛环视四周,“清水响子小姐,这就是清水家的教养吗?”
几位少女对视了两眼,冷冷哼出一声,扬长而去。
这边厢,将糖盒里的糖愤恨地倒在满地,三好鹤见拼命蹦跳着猛踩个不停。反正迹部早就见识过她同男生对骂的场景,知晓她为人粗鄙无礼。此时,她只想要将被鄙夷看轻嘲讽的怨愤尽数发泄。
仿佛这样做就可以重新捡起自尊心,当做从来没有被上位者践踏过一样。
一直跳到气喘吁吁筋疲力尽才作罢。
“迹部景吾。”她狼狈地跌坐在一旁,恨恨地朝上翻着白眼,“你也就这么点胆量。”大概是累了的缘故,说出的话也口不择言起来。
面对如此大不敬,迹部抱臂而立俯视着她一言不发。
“刚刚那个什么清水,就是嘲笑你暴发户的人,迹部大人您为什么不敢揭穿?”迹部的沉默令鹤见更加胆大起来,鄙夷地朝上斜视着他,“在冰帝学园横行霸道,算什么本事。”
喘着粗气,鹤见不解气地从脚边拣起一块糖往地上摔着。
“嗯?揭穿什么?”半响,迹部的声音从头顶冷冷传来,“本大爷为何要同那种难看的小人嘴脸计较。”
顿了顿,他继续道,“当着本大爷的面,她们从来不敢造次。赛前若没有你阻拦,本大爷站到那些人面前,照样能令她们老实噤声。富贵场就是如此势力之处,只凭实力说话。”
听到如此透彻的发言,鹤见心虚地垂下了眼睛。
总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她不敢抬眼去看迹部的眼睛。
一种可能性,一直被得意洋洋的她所忽略的可能性突然呈现在面前。迹部他……或许早就看穿了她吧。当面的虚意奉承,背后的非议嘲讽,他早就看懂了她的表里不一,她却依旧小丑一般虚情假意地表演着他眼中可笑的滑稽剧。
她竟还自鸣得意。
27两人的争战
章二十七旷原淑女
惊然发现自己满腹小心思一直在“当街裸奔”的真相,鹤见羞惭得几乎无地自容。
“我……”她低垂着脑袋,每一个吐字都仿若千斤重般,每个音节都是那么的艰难,尽管如此,有些话必须说出口。即使迹部并不准备追究,为了她自己,这是必须面对的战争。
面对这个人,既然一切伪装都是多余,不如直起腰身,挺起胸膛,来得更加坦率一些,至少还可以尝试捡回一点点可怜的尊严……
强迫自己坚决地抬起头,鹤见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迹部的双眼,“迹部君,之前,我……”
“不想再被看轻就变强。”迹部突然截断她未出口的话。
“诶?”鹤见感激地望着他,迹部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背身而去。
“回去把之前的资料夹背完,本大爷会再命人给你送去补充材料。决赛会是一场恶战,做好心理准备,让本大爷看到你继续保持今天这种松懈状态的话……”
“是!”鹤见猛地站起来,快步跟了上去。“下场一定会打败那个凤镜夜!”
“噢?你不是很欣赏他吗?”迹部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弧度,“因为对方没有想象中温柔?”
还真是意外小气的爱追究。鹤见耸耸肩,坦然承认,“对啊,我自尊心受挫,所以一定想要打败对方呢。”
“愚蠢的女人。”迹部再度投来鄙夷的目光,正色道,“下一场真正值得打败的对手不是凤镜夜,而是立海大的早间良牙。”
“诶?”鹤见愕然。
“你真的愚蠢到以为他是因不会答题而放弃?他是算准了得到足以晋级四强的分数后,故意弃权的。”自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迹部危险地眯起眼睛,“竟敢傲慢地戏弄本大爷,下一场比赛,必须好好回报他。”
没想到此间还有如此玄机,鹤见下意识抱紧了双臂。“所以说……那个叫凤镜夜的人也是在为此生气?”
“哼,那目高于顶的家伙,现在大概正满世界调查对方的信息。”听迹部景吾谴责他人目高于顶实在是一种颇为奇妙的体验,鹤见忍不住想偷笑。
似有所感的迹部飞来一个凌厉的眼刀,“然而,被他迁怒还是因为你自己表现低劣。”
切。鹤见翻了个白眼,“是,是,我会努力的。这一次绝对不是敷衍。”
看着迹部再次双手插兜头也不回的朝着夕阳走去,鹤见无奈的吐出一口气,快步追上去。“迹部大人,迹部大人,您可以稍作停留吗,小人没力气了啊。”
“别对本大爷用那种时代剧语气。”
“是,是,所以您可以走慢点了吗?”
夕阳的光芒正公平地披在每个人的肩头,霞帔将一切染成漂亮的哑金色。哑金色的鹤见一边小跑追逐着前方哑金色的少年一边不忘吐着槽,连她本人都未曾发觉,此时此刻流露在唇畔的那一抹微笑,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绝非伪装的真实。
……
这一场比赛,迹部和鹤见共同取得了决赛四强资格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冰帝校园。
尽管只是以第二名的成绩晋级,于那些迹部景吾的支持者看来,也只是无伤大雅的细枝末节而已。
“会输给樱兰十分,都是因为那个叫三好鹤见的人不给力。”甚至有这样的流言传来。
听说时,鹤见倒也不以为意,她确实就是弱,就算为此背个黑锅也不算什么。何况,连她本人都认为,如果让迹部换一个比较给力的搭档,或许冰帝真的能够取得首位。因此,当她从后援团团长高岛那里听说,迹部为此流言大发雷霆还放言维护她时,比起感动,更多的是讶异。
傍晚照例去网球部陈列室关禁闭背书,路过正选活动室,鹤见探了脑袋进去,宽阔的活动室里,只有忍足同迹部两个人在。见都是认识的人,鹤见便大着胆子挤身进去。
“呐,迹部君。”她温声示好,“竞赛的事情,谢谢你出言维护。”
没有任何回应。
迹部大喇喇坐在沙发里,仿佛坐在他独一无二的王座之上。
倒是歪靠在写字台前细致地缠着球拍胶带的忍足抬眸瞧过来,平光镜片滑过一丝光芒。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