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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距离林小齐不远的周延发现了,反射性推开怀里瘫软成一团的女人,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不过,一会儿又恢复了一贯的吊儿郎当和梗着脖子装强的状态。
另外的人也是赶紧收拾自己,有两人认识周骥的,吓得大气不敢出,另外的也被镇住的,不是周骥将他们镇住,而是周骥的保镖。这群毕竟还是一群孩子,另外的工作人员倒没有他们来的惊慌,虽然跟着保持了安静,但是收拾自己的动作还算平静,心里到底在怎么怨恨辱骂就不得而知。
周骥根本没有理睬被他一把拉开栽倒在地袒胸露乳的女人。小小的,带着泪光的,一副可怜样子的林小齐在进入他眼中的那一刻起,身外的一切,包括所有光影,包括所有声音,包括一切人物,包括一切事务……仿佛都已经离他远去,这个小小的可怜兮兮的少年,在这一刻是他世界里的唯一,成为了他的视觉听觉感觉能够感知的唯一。
林小齐原来是紧闭着眼的,Sherrill的亲吻和手在他身上的抚摸让他觉得酥麻和害怕,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
身上的重量离开,他战战兢兢地抬起眼来,仅隔着一米的距离,他和一个人的目光交汇,那个人的目光像是一道暖光将他罩在里面,并且,那道暖光里只有自己,从此,仿佛自己再不用害怕,不用担心,不用忧愁,那里有他的过去,有他的现在,亦有他的将来,……
像是一本书,拿在手里是厚重的,并且,实实在在,他想,此刻,他愿意将自己和爸爸就印在书里面,里面记叙他和他的一切,从小时候开始,然后,一直到老去,这本书将永远留下来,能够成为一种永恒一般的,他觉得激动,亦在激动里感觉平静与安宁……
在灯光迷离里,爸爸的容颜冷硬,林小齐却能在冷硬里感觉到其中的柔和,他望着爸爸的眼睛,里面深黑的,永远无法洞穿其中的感情,林小齐望着,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从最开始一刻的惊讶,到后来的惊喜,到后来的平静过,到后来的,开始如泉涌一般,后来却如喷井一般无法阻挡堵住的复杂却汹涌的感情喷薄出来:他明白其中带着的委屈,那是他被人欺负了,爸爸终于来救了他,他向爸爸的诉苦;他明白其中带上的忐忑,他知道这里是不好的地方,爸爸知道他到这中地方来,会不会认为他是个坏孩子再不爱他了……其中的,最最浓厚,最最无法遏制的感情,他明白是对爸爸的爱,那种感情,就像隔了千山万水仿佛他就在身边的亲切,那种感情,是他就在身边,却像隔了千山万水一般的,有些话欲语还羞,总觉得相处不够,总觉得有一堵墙阻隔了两人的距离……
林小齐再也忍不住眼泪,在爸爸面前,他也不用忍着眼泪。
眼泪蓄满了眼睛,再也承载不住,从眼眶里涌出,晶莹的,在暖黄暧昧的灯光里闪着撩人心神如月光之泪一般惊心动魄的光亮。
“爸爸!”林小齐向周骥伸出手去,轻轻唤了一声。
周骥向前迈了一步,腿触到了林小齐的腿。
“爸爸!爸爸!”林小齐望着周骥,那双能说话的眼睛里装满千言万语,装满数种感情,声音里带着欣喜带着委屈带着忐忑,带着爱意。
周骥俯下身去将林小齐揽在怀里,他的心里也装着千言万语要说,但是,他却不明白,他如何能够说出来,他的眼幽深的,必须是幽深的,里面也有千言万语,他只能让林小齐在里面看到,他对他的父爱——无私的,包容的,孩子,到我的怀里来。
爸爸的身体就像一个机关,林小齐觉得自己一接触,自己就会变成自己也羞于说出口的一种状态。
仿佛他不是十六岁,而仅仅是六岁,他在爸爸的怀里恣意哭泣耍赖,不怕爸爸的威胁,不听他的劝慰,一味按着自己的心意作为,不在乎别的一切。因为,爸爸的怀抱里,是一个单独的世界,是独辟给他的,和别的世界再无联系的,独属于他的美好与恣意,他只是爸爸的林小齐,可以没有任何形象,可以没有任何气质,那些用来装点外在的一切,都可以毫无顾忌地抛弃,因为,他知道,他就是爸爸的骨血,无论是怎样的,他和爸爸之间的这种关系,永不会变化。
林小齐在周骥怀里哭得嗓子发哑,到后来打嗝痉挛,周骥只是抱着他,将他抱在自己怀里,紧紧的,不想松开的,因为,看到那个女人碰他的宝贝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像被照了一道光,让他看明白了,他的心,原来是何种样子。
他的怀抱,是林小齐的安全的港湾,是林小齐的依靠。
但是,怀里的这个孩子,何尝又不是他的港湾,他的依靠。
周骥抱着林小齐,双臂微微颤抖,他的心啊,是何种的激动又忐忑,那种压抑的,却要跳出胸膛来的感情,汹涌地让他心痛。
——我不明白爱情,我却突然像是明白了,有一种宿命,那种逃不掉的,束缚与禁锢。
第二十七章
Sherrill最是有眼色,被周骥一把拉开之后,性格火辣的她本是准备骂人的,她以前没有见过周骥,不知道这个将她拉开的人是何种人物,但是,阅历颇丰的她只一眼就看出这人是久居上位的人物,除了最开始那声痛呼,忍着疼痛,Sherrill再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向前爬了两步,在保镖的视线下,才将衣服整理好,低眉顺眼坐到一边去。
其实,她对林小齐这种小弟弟能有多大的性趣呢,也没有多少。只是,这孩子太干净太乖巧了,让她不自觉想要好好逗逗,当然,她这种从很小就因为生计问题在这种场合混的人,对于过于干净纯洁的东西,都有一种打心眼里的厌恶和排斥,所以,她心底也多少有要整整林小齐,要让他被玷污的心理。
周骥来了,她一方面不得不作出低姿态,表现乖顺的性情,来让自己不被迁怒,另一方面,又在心里对林小齐更加不爽,毕竟,一个男人,长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还有那样纯真的眼,善良的性格,居然还能有一个非常好的家世,有一个好爸爸!怎不让人暗暗不爽!
周骥可不会让外人来看他和林小齐的父子情深,只拿出手巾擦了擦林小齐脸上的眼泪,没有说话,又默默将林小齐脸上脖子上的口红擦了,将他被拉开的衣服收拾了一下,这便将他抱了起来准备离开。林小齐乖巧的伏在他的怀里,因为眼泪流多了,些微有些抽噎,紧紧抓着爸爸的衣服不放手。
周延心理复杂,他原来就知道周骥对林小齐非常好,这个弟弟,他自己当然也很喜欢,虽然刚才林小齐和他打架在他身上踹了不少瘀青,但是,总体上来说,他还是觉得林小齐这个弟弟非常不错的。只是,看到周骥对待林小齐这般好,这般关爱,将他搂在怀里,给他擦眼泪,周延一边在心里嗤笑周骥的装腔作势一副柔情样子让人恶心,一边又愤愤不满,为什么同是他的儿子,他就这样差别对待呢!他进来后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目光全部都在林小齐身上,动作那般温柔,眼神那般柔和,他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
周骥将林小齐抱起来往外走,走到那玻璃架子旁边时,吩咐了一句,“周延,解决了这里的事情,马上到我那里来!”
周骥在这一方面一向做得很好,他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驳斥或是伤过周延的面子,对周延的处理,从来便是在家里的书房,然而,周延却最是怕他。只能通过在别人面前的高调的装作无所谓的斥骂来减轻心中的这种又敬又畏的感觉。
周骥的声音并没有带着怒气命令,甚至没有多少起伏,但是,一向胆大妄为的周延在听到的同时却不自觉向后瑟缩了一下,低声回答,“好!”
周骥将林小齐抱出了包间,在外面较为明亮的光线里,方才还在周骥怀里伏着脸,将自己当成六岁孩子来对待的林小齐,但在外面的灯光里,在别人的惊讶的视线里,他却再不能坦然地享受爸爸的怀抱了,抬起头来看了看周骥的脸,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周骥看向他,林小齐红着脸,有些羞赧,眼睛闪了闪,小声道,“爸爸!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周骥明白了林小齐的那点别扭心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将他放了下来。
林小齐看到爸爸眼里的笑意,想起刚才自己在他怀里哭得全没有形象,此时还能看到爸爸西服上面胸前的水迹,看来,爸爸的这套衣服又会被他废了,林小齐羞窘地抬不起头来,眨了眨眼睛,估计自己眼睛也被哭肿了,唉,太丢人了,林小齐撅了撅嘴,红着脸将头低得不能再低。
周骥最无法忍受林小齐微撅了嘴的动作,那样的带着羞赧的撒娇性质的纯真可爱的小动作,总让他觉得无限诱惑,让他想要亲吻,想要感受它的柔软与温度,这种渴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他真担心,有哪一天,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将这种想象付诸实现,那样的既心动温柔又让人胆战心惊的想象,让他此时心情略带上了不安忧郁。
周骥掩饰一般的轻轻揽了林小齐的肩膀,对他说道,“你先走一步,在下面等我,我要和徐先生说两句话。”
林小齐望了周骥两眼,眼里显出一丝不安,但还是听话地随着一位保镖先走一步。
周骥停下脚步,徐经理也停了下来,这位经理和周骥年岁相当,但看起来要老一些,脸上比较有肉感,看起来,无论何时都给人带笑和善的感觉,不过,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有七窍玲珑心肝的人,看人看事对人对事都极有一套。
刚才为了引路,他略走在周骥和林小齐之前,几眼的观察,他就觉得周骥对待这个儿子的时候,实在不像那个叱咤风云的周二,完全是一个极度宠爱儿子的普通父亲,有一句话叫做“虎毒不食子”,看来便是如此吧!只是,周骥对待这个孩子时候的温柔劲和柔和怜惜的眼神,却又不像对待孩子,倒像深爱中的人对待情人一般。徐潜虽然对周骥对林小齐的态度有些微疑惑,但也没有深究,毕竟,他自己没有孩子,又怎么知道别人应该怎么对待儿子呢!
周骥对林小齐说到让他先走一步的时候,徐潜便有预感周骥是要说什么。
“我希望你将方才那位穿红衣服的女人交给我,不知需要付多少价?”周骥声音平和,询问道。
徐潜虽然早有预料,不过,听到周骥的要求,他依然有些为难,毕竟,那女人可没有犯什么错,徐潜也不装傻,直截了当道,“周先生,我也不和您绕来绕去说话,Sherrill那女人我最清楚,在我这里做了七年事了,实在是老人了,最懂人情世故,她今天也只是被点到了而已,实在当不起您的怒气……”
周骥一双眼睛冰冷无波,将徐潜直看得冒冷汗,他之后好半天才开口道,“算了,你把她弄到我和小齐再见不到的地方去也行!只是,这样,我可不会付你半分钱了!”
徐潜忙不迭答是。其实,一个女人而已,送给周骥也是可以的,只是,一个人跟着自己太久了,再铁石心肠,也是会有些感情的,能想办法将人保下来的时候,还是想想办法的好。
周骥下楼来,林小齐站在大厅边上的暗影里等他,身形单薄,微微低着头,有些脆弱,又有些忧愁,与以前的那位明媚的林小齐不太一样了,他是在渐渐长大了,林小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