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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呼吸番外合集 作者:曲水老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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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缝合了?”我凑过去看。

    “要不你来?”钟垣口罩后面的表情现在一定严肃。

    “我哪儿行?”我讪笑,“再说不是还有梁医生么”我看看一助。

    “割个阑尾你都能十七分钟从切开到缝完,你有什么不行?”钟垣讥讽我,“白椴我发现你小子最近胆子见长啊,以前都不这样的。”

    “刚刚是真有事儿。”我顺着眉站在他身后。

    “什么事儿?帮我写教案?”钟垣边指挥一助拉钩边跟我说话。

    “夏念非手机丢了,别人捡到了打给我叫我去拿。”

    钟垣手上停了一下,转过身来看我。

    “不信你问他。”我挺无辜。

    “小梁你帮我缝着。”钟垣对一助抬了抬下巴,边扯手套边往外面走。

    我知道他不高兴了,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钟垣木着脸往更衣室走,一路摘帽子摘口罩,就是不跟我说话;估计是在想。

    我也在想。

    “他手机又丢了?”钟垣解着手术衣的腰带,在前面打好结,又看我一眼,“帮我把门关上。”

    我依言帮他关了门,坐在长凳上向着他:“这个月第三次了。”

    “他掉得还真是勤快。”钟垣解领扣,“怎么每次都是你?”

    “不知道,捡到的人拨最近呼出来着。”

    钟垣脸上没表情,脱了手术衣清洁面朝外挂好,转身找自己的白大褂。

    “你说句话。”我小心翼翼地看他。

    “我说什么?我说你离他远一点儿?”钟垣皱着眉头看我。

    “你要是叫我离他远点儿我就离他远点儿。”我看他一眼。

    “你能么?”钟垣反问我。

    我咬了下唇,不说话了。

    “你敢动他一个手指头我就停你论文。”钟垣一只手撑在衣柜门上,漫不经心地踢着拖鞋,斜睨我。

    “哪儿有你这样的。”我不满地看他。

    “我还想问你呢,跳楼的割腕的休学的,被你盯上了就没好事儿;说你是妖精都算抬举你了。”钟垣讪笑着从裤兜里摸烟,“你看我带你四五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我冷笑一声。

    “笑什么?”

    “没笑什么。”

    “白椴,你这人就没真正爱过。”钟垣看我,“真喜欢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的。”

    “你知道我没爱过?”我抬眼注视他。

    “那你说你爱谁?”

    “……”

    “你太年轻,什么爱不爱的,有时候连你自己都不懂。”钟垣吐着烟圈儿看我。

    “你懂?”

    “我也不太懂。”

    “钟教授您言情小说看多了吧?”我忍不住翻他白眼。

    “老子有感而发。”钟垣随地乱弹烟灰,“那什么你那课件写到哪儿了?”

    “隔离技术,怎么了?”

    “那么慢?两个小时啊你干什么吃的,我还以为你最次也能弄到切开。”

    “你讲课两个小时能从导论讲到切开?”

    “怎么不行,导论有什么讲头?”

    “不稀罕跟你说,误人子弟你!”

    说话间我手机又响了,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夏念非。

    钟垣凑过来看了看,意味深长地瞄我一眼。

    “接啊。”他对着手机努嘴。

    我瞪他一眼跑到更衣室外面去接了。非子叫我晚上跟他去吃饭,话题挺纯善,我跟他说了时间地点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刚收线钟垣就从更衣室里蹭出来,我赶紧揣手机。

    “你那毕业论文还想不想过?”他看我。

    “不行我改方向到麻醉去,省得你一天到晚跟事儿妈似的。”

    “你敢。”钟垣瞪我。

    “李主任那天还跟我说硕博连读的事儿呢,我怎么不敢。”我心一横跟他把话挑明了,“我又不是你专属品。”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妥,眉头一紧走开了。

    “白椴你给我回来!”钟垣终于在后面吼开了,“麻醉硕博是怎么回事儿?!李学右上我们脑外来挖人了?”

    “这是我个人自由。”我回头抿着唇看他。

    “你敢!你敢读麻醉给我试试?!”钟垣暴躁了。

    “行,你说一个我留在神经外科的理由。”我盯着他,“就说一个。”

    “你……”钟垣气得打哆嗦,“你那阑尾手术……”

    “钟垣我不想再待在你身边了!我不想了!”我终于歇斯底里起来,“当你的学生很痛苦,我受够了!”

    “白椴你小声点儿。”钟垣看了看手术室。

    “你装什么呢,你自己什么都知道。”我声音低了下去,看向一边,“快五年了,够了。”

    我跟他静静在手术室门口对峙着站了一会儿。

    “……什么时候走?”他问我。

    “期末打申请,下学期出公示。”我冷冷地看他。

    “行那我回头跟院长说一声让他照应着。”钟垣疲惫地转身下楼,不愿意跟我长谈。

    “不说也没关系。”我对着他的背影硬邦邦甩回一句。

    钟垣头也不回,摆摆手就真的走了。我的眼睛在他消失于视野的一刻有泪水涌上来,说不出是难过抑或是解脱;我那长达五年的荒谬暗恋,终于以这种方式谢幕了。

    “你不高兴?还是这菜不好?”夏念非坐在我对面,搁了筷子看我。

    “没,我刚刚在琢磨事儿。”我回过神来冲他笑笑,“最近要做一个本科课件,刚刚就是在想神经缝合时气囊止血带的使用。”

    “行啊白椴,整得挺高端啊,欺负我菜鸟是吧,文绉绉的听不懂。”非子跟我贫。

    “你才大一当然听不懂,其实这问题挺低端的。你有空把这茬记下来,等你听得懂的时候还能尽情地耻笑我一把。”

    “行啊那我热切期待着那一天。”非子笑着看我,“耻笑白椴,那得多牛逼啊,说出去把张源他们眼红个三五年没问题。”

    “看你说的,”我被他逗得一乐,“我有那么神?”

    “反正我觉得你挺出息的。”非子顺手夹菜给我,“你现在是助教吧?研究生毕业就是讲师,进了医院再熬两年,多写几篇论文,副教授教授的一路走下去,脑外又来钱,多顺当。”

    “脑外风险大么。”我低眉接了一句。

    “风险大大得过麻醉?”

    “你这话就说绝了,当医生做什么会没有风险,中药还有吃死人的时候呢。你看咱们全院上下,基本上在行内都是专家,一出门诊就得装孙子,你以为医生这碗饭好吃了?。”我笑着看他,“麻醉师不跟家属直接接触,有时候还是件好事儿。”

    “行行,麻醉那么好那你转麻醉去啊。”他嗤笑道。

    我动动唇没说话。

    “怎么?”他又停下来看我。

    “我思索人生呢。”

    “瞎扯吧你。”非子边笑我边密切关注着汤锅里,“哟哟这金针菇熟了快捞快捞!”说完自己就是一大筷子下去,一只手伸向我:“碗碗碗!”

    “干吗?”我看他。

    “快点儿给我我帮你捞金针菇。”非子说罢一抡手把我的碗抢了过去,边往我碗里夹菜边数落我,“我说你这人怎么一上饭桌子就这么木,菜等着别人夹,汤等着别人舀,你自个儿就只管吃,跟大爷似的。”说完了把装得满满的碗递给我,眼角飞出一个惊艳的表情;所谓是娇妻贱妾嫩丫头,仿佛代表了男人所向往的一切美好。“白老爷,来来来,您的菜。”

    “哎哟,谢谢。”我忙不迭地接过来,不由冲他一笑;夏念非一个闪神儿就愣住了。

    “干嘛呢?”我冲他努努嘴。

    “没,白椴我发现你笑起来特好看。”

    “瞎说。”我边咬金针菇边斜睨他。

    “真的。”

    我看看他,心底不由温柔了一下:“……其实你笑起来也挺好看,特别上镜。”

    “你在哪儿看到的?”他一头雾水。

    我在唇边咧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啧,不告诉你。”

    (番外四·完)


圣诞特别甜死人番外 番外五:蜉蝣一生(钟垣的蜉蝣人生)

 (一)

    腊月二十九晚上我跟肖雁平调了总值班,估计把这厮郁闷得够呛。一出医院汪大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准时准点,语气猥琐:“老钟,咱们这儿有几个妹妹想念您老人家。”

    “啧,手痒就直说,别他妈糟蹋人家小妹妹清誉,这会儿大学生出来打个工赚个钱也不容易。”我边摸车钥匙边跟他调笑,“三缺一呢,想我了?”

    “可不是想么,刚刚老张才走。他妈的,做了个海底捞月,卷完钱老婆就流产,你说邪不邪?”汪大明输了钱愤愤不平。

    “行行行我马上来,”我拉开车门坐进去,“人家奔四的人了生个孩子不容易,你积点儿口德。”

    “行啊御风花园等着你。”汪大明说完奸邪一笑,“上次那个小美人儿也在。”

    “谁啊?”我扭钥匙。

    “宋希玫么,XX学院的。”汪大明越笑越猥琐,“今儿一来就老念叨你,怎么,上次合作得挺愉快?”

    “你他妈瞎说什么呢,上次我就送她回学校,什么事儿都没干,骗你我是孙子。”

    “行了吧老钟,我还不知道你?你那天送她回学校都十二点过了,哪个学校的宿舍还开着门?”汪大明一阵唏嘘,“你送人家小美人儿睡大街?”

    “那也没出事儿。”我顺手要掐电话,“你他妈想叫我去打牌就别废话,讨人嫌。”

    “行行我不废话,你快点儿,这儿三个人等着呢。”

    “知道,上了一环就十分钟,且等着。”

    汪大明跟我是本科时候的同学,毕了业没进医院,靠着家里的关系进卫生局当了个小文员,这些年一路混到了副局长,叉腰指挥着全市医疗卫生系统,甚是春风得意。汪大明面部骨骼清奇,活活似被人迎面砍了一刀,惨不忍睹,大学时候连女人的手指都没碰过。而这些年这厮在医疗系统混得风生水起,竟然混成了本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人人称他老帅哥,身边美女一抓一大把,传言睡遍三大医院护士长。对此汪大明也挺得意,升副局那年当机立断地把婚给离了,从此游戏花丛,乐此不疲。

    本科时候我他关系不算是很好,点头之交而已,刚毕业那会儿更是断了联系。我跟他熟起来是在几年前,那时候他还是市局办公室主任,炊干部。有回他陪局领导到我们医院来视察工作,我一看他那张奇特的脸就认出来了,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坐在一起叙了半天旧;那回我喝得有点儿高,李学右说我喝高了就搂着汪大明拍胸口乱叫:“知道这是谁么?汪大明!我大学的哥们儿!熟!上刀山下油锅,一句话!”

    后来汪大明跟我就经常在一起打麻将,就是那年我升了副教授,通知刚下来那会儿我提着两瓶五粮液上他家去拜年,被他一瞪眼:“都是同学你讲这些干什么?伤感情!下次打牌你带几个你们学院的妹妹来陪陪场就是。”

    (二)

    汪大明掐一把宋希玫的小腰:“过去,陪钟哥去。”

    我坐下来搓牌:“老汪你不厚道,自己玩儿腻了扔给我。”

    “哟,钟哥你还嫌上了?大明哥你看他。”宋希玫扭着腰嘟着嘴回头看汪大明。

    “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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