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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罄略略迟疑,手就这么被小七拿筷子一打,上头的碎蓝粉末轻飘飘落了地。
「好险、好险!」小七看着地上的孔雀胆擦了擦额上冷汗,一抬头却见兰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打我?」兰罄挑了挑眉,酥柔的声音略略往上扬。「嗯?」
「啊……」这回可惨了。
小七额上冷汗冒出更多,脚步才往后一缩,兰罄脚步便几个挪移迅速欺到他面前来。
小七一个转身想侧开兰罄抓上来的手,但兰罄却随着他而动,小七往哪移他就往哪移,最后绕了几圈被抓住衣襟。
这时小七左手握住兰罄手腕要将对方从他襟上扯开,空着的右手与兰罄切招,这时旁边那登徒子柴朗瞧兰罄和小七打起来,不由分说立即朝手下下令:「快快快,快把这小瘪三打跑,别让他唐突了美人!」
小七一个人应付兰罄已经很吃力了,接下来又十几个家丁要朝他攻来,气得他一声大喊:「奶奶个熊你这人真是恩将仇报,老子这可是救你啊!」
「救什么救,大爷哪需你来救!」什么也不知的柴朗在一旁吆喝助阵,对小七不屑地啐道。
「唉呀,真是好心被雷劈!」小七这才应了一声,却因分神不察而被兰罄朝腹部猛力打了一拳。
跟着兰罄迅速抓住小七腰带,将他整个人高高抬起,接着重重往旁边桌子一摔。
顿时匡啷啷的声音响起,小七「呜喔」一声被摔得头晕脑胀,木桌四散迸裂,那声响之大、情形之惨,让周围围观的人都吓呆了。
「你奶奶个熊……」小七咳出了点血花,爬不起来了。大师兄那拳之重啊……普天之下没几个人受得住的!
兰罄朝柴朗走去,柴朗后退不及被一把抓住,而后就同小七般被高高举了起来往旁边的桌子摔下。
又是惊心动魄的木头碎裂声,伴随着痛苦哀嚎。
低头看着痛得滚来滚去的柴朗,拿脚踹了对方几下,踹得对方惨叫连连。
兰罄笑道:「不是说你有能耐?才摔这么一下而已,你有什么能耐!」
兰罄举脚去势猛烈,落点就是柴朗胯间,一旁家丁立即赶上前来舍命护主,几个围住兰罄,几个连忙把一直发着杀猪似怪叫的主子拖到旁边去。
十几人打成一团,不过当然都只有被兰罄打的份。
小七怕那些小喽啰一个不小心会全都给兰罄打死,于是抚着胸硬是加入混战,奋力克制住兰罄的手脚,免得他伤及无辜。
「小七恩公!」甚至,连小兰花也冲上前去,凭着一股义气,就算打不过,亦要相护小七。
然却也因此,整个客栈乱成一圃团。不仅锅碗瓢盆酒菜齐飞,店里头几乎能砸的都给砸了,就连客栈的门板也因为被兰罄摔了两个人上去,而碎成了一块一块又一块。
「老天爷啊——」掌柜的躲在帐柜后面,一边心疼自己的家当,一边心里头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衙门官差赶快赶来,这场混乱马上停下。
到最后一干人等全都趴下,个个是鼻青脸肿,脸毁得恐怕连亲爹亲娘来都认不得了。
小兰花倒在墙角,头上肿了个包,人昏了过去。
小七给兰罄压在一张碎掉的桌子板上,兰罄还犹有余裕,小七却已是气喘吁吁。
小七暗忖照这情况下去,还没等到其他官差赶来制止兰罄,他就先给兰罄打死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间贴得极近,气息都交融在一起了。
小七脸有些烫,想撂下这些人自个儿跑了,却惨在让兰罄给压制住,完全无法动弹。
突然间,小七灵机一动偏过头去指着门口道:「啊,你看,施大人来了!」
兰罄立刻转头往外看道:「哪里、哪里?我爹在哪里?」
小七立即将双手抵住兰罄的胸口,要将他往外推,谁知兰罄警觉,马上回过头来。刚好这时小七因施力微微抬起了身,过于靠近的结果就是,兰罄一回头,小七一抬头,四片唇便这么交迭叠在一起了。
「……」小七无言。
「……」兰罄望着小七,直到两颗眼珠子瞪得都斗到了一起,还是不了解嘴唇为什么湿湿的、也看不见碰到了什么,怎么软软的。
「……」旁边还有意识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方才那柴朗只是想摸摸大美人的玉手,而且还没摸到就都给砸得昏死过去了,这个亲了大美人的,不就等一下便阿弥陀佛直登西方极乐了?
此时门外突然由远而近传来一阵嘈杂迅速的脚步声,「啊——」接着有人大喊:「大胆淫贼,竟敢轻薄我们家小头儿!」
小七赶紧将还贴在他嘴上的兰罄推开,转头一望,发觉门口站着两个捕快,一个身形修长细腰窄臀的正是衙门「四大金刚」中的陈豹,另一个是长相粗犷虎背熊腰的则是「四大金刚」中的安国。
那两人见小七和兰罄亲在一起,不由分说便认定小七是淫贼,小七都还来不及解释,便让扑上来的两人一阵爆打。
因为方才惊吓过度,还来不及反应,直到安国一个铁臂神拳打中小七的左眼,陈豹一个翻身后踢踢中小七的右脸,小七才「呜呼」一声喊道:「冤枉啊……我才是受害者……」虚弱倒地,再起不能。
「兄弟,这人不知悔改,咱继续打!」陈豹说。
「好!」安国一拳又下去。
「呜喔!」小七吐血。
兰罄退后两步,嘴咂巴咂巴几下,说道:「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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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原本已是该熄灯停止辨办案的衙门有了些嘈杂的声音。
衙门后堂花厅这个向来被历任县太爷用来审辨办一些私密案件的地方如今灯火燃起,映得漆黑的夜空有些儿诡异的白。
县太爷施问黑着一张脸坐在花厅正中的位置上,旁边站着的是温文儒雅的书生师爷南乡。
县太爷底下一字排开,全部都低着头悔过的是县衙里的捕快与仵作,从右而左分别是兰罄、陈豹、安国。
而小七则是昏过去又醒了过来,如今坐在一旁梨花椅上小声地哼哼着,身上挂满了伤,脸上最惨,左眼一圈黑,右脸一个脚印,加上之前左脸破相的那刀,真是整张脸都惨不忍睹。
县太爷问清事情来龙去脉后徒手啪地一声打在茶几之上,那声响几乎可和惊堂木相比,听得小七都替他的手掌觉得肉痛。
施问怒道:「陈豹、安国,衙门里所有捕快以你们与丁金、李忠四人马首是瞻,然你们办案不但没有查明事情,还将劝架的陈七打成重伤,你等可知罪!」
「属下知罪,请大人责罚!」这两人连辩解也没有,直接单膝下跪领罚。
「那个……唉呦……」小七本想为这两人说句话,谁知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嘴角,让他痛得哼了声,也闭起了嘴。
「好,本官就罚你们半年薪饷,如有再犯,定不轻饶!」施问说完,转向兰罄。
「你这个孽子!」施问重重拍桌,喝兰罄的这声远比陈豹安国那两声还大上几倍,手劲也几乎快将茶几拍出一个洞来。
南乡师爷这时说道:「大人息怒,别气坏身子。大人身躯乃归义县百姓之财,切勿伤之!」
南乡这么说,施问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后,朝兰罄说道:「为父不是跟你说过,你要出衙门自可,但一是必须戴上面纱,二是必须有捕快相随,三是不许逞凶斗狠误伤良民。」
兰罄说道:「面纱带着太闷,带人他们也没我走得快,而且我也没有误伤良民!」他的脸别向一边,不看他爹。
「福来客栈都快被你给拆了,十几个人躺在地上现下送医庐找大夫救命,小兰花撞伤额头,劝架的陈七也伤成这样,你还敢说你没有误伤良民?」施问喝道。
兰罄还是不看他爹,冷冷说道:「那些家伙不是东西,死了干脆,小兰花自己撞的,小七是不小心打到的!」兰罄睁眼说瞎话。「然后因为打架桌子椅子本来就会碎的,不干我的事!」
「你!」施问再度怒拍茶几。
小七看施问脸色已经黑得转红,那红是被兰罄给气涨的,可这是人家父子间的事情,他也不好插嘴说些什么。
南乡师爷这时开了金口,语气平和地说道:「大人也不必这么生气,事情起因还是那松山县令之子,在下素闻松山县令之子柴朗好玩弄风花雪月,爱浪迹秦楼楚馆,若非他先对公子不敢不敬,公子想必也不会发脾气。公子这阵子已经乖上许多了,大人您该对那始作俑者严惩才是。」
「没错!」兰罄应道。
「本官不枉不纵,柴朗定不轻饶,但你伤了这么多人也该罚!」施问怒道:「本官就罚你一年薪饷,另一年之内除了职务之外,皆不许出衙门。小黑,知不知道!」
兰罄瞪大了眼看向他爹,突然眉头一个纠结,竟就这么转头笔直朝外走去。
「施小黑,你敢抗令!」施问猛地站了起来。
南乡立即将他家大人扶住。南乡说道:「大人您又忘了,对这孩子不能来硬的,您这么做只会让他更加生气而已。」
小七看见兰罄走离花厅时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大师兄走火入魔过度了就认定施问是他爹,这世间也就有了个施问可以压制他。
没想到兰罄还是兰罄,他一火起来不仅仅是他爹的帐也不买,小七心想大概连西天如来站在他面前,兰罄连看也不会看一眼的吧!
小七啧了几声,看着兰罄离去的方向。
而这衙门的师爷南乡,则是望向了他。
罄竹难书之飞贼小兰花 上 第四章
第四章
小七睡的地方是后堂中一处衙门皂皀隶通铺,简简单单的一个院子,几间连在一起的房间,每间房的木板床上都躺着一堆在衙门里干活的人。
他回房后没立即爬上自己那处位置躺下休息,而是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神仙谷的武功外走阴内走阳,和别人家的功夫不一样,注重阴阳相滋相长,修习起来威力也比别家惊人。
只是有好就有坏,若是过于躁进或心绪起伏过大便容易出岔子。
他那神医师弟说,大师兄以前就是急于报仇没日没夜地练武,后来虽然武功精进,江湖上几乎没有对手,但也因此筋脉逆行、走火入魔、内腑皆伤。
神医师弟还说,如果没有好好照顾用药调理,师兄可能活不过三年。
想他家师兄如今这情形又受刺激跑了出去,衙门里的人也没半个去追的,要真把他放在外头有个三长两短那还得了?
小七左想右想不放心,最后还是放弃躺上床铺好好睡一觉的诱惑,到外头找师兄去。
小七在衙门附近转了几圈,都没看到人,这时刚好有一个打更的老伯经过,小七连忙抓住对方,问:「老伯,你巡更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小黑大人往哪里去了,衙门里的人有急事正派我出来找他呢!」
小七猜兰罄这小黑大人的名号在归义县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果然他才一开口,那打更的老伯就立刻指着城外的山说:「小黑大人刚刚往那座山去了。」
小七谢过对方马上往小山方向走,那打更老伯在后头喊道:「年轻人你自己小心点啊,听说那座山上近来有大熊出没啊!」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