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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张口结舌,也不好说自己本来是打算走得远远的不理这事,谁知运气不好这才一个夜里碰上她两次。
小兰花拾起另一把刀看了一下,脸上闪过疑惑之色,而后镇了镇心神,再对小七道:「蒙恩公相救,小兰花也不再隐瞒……」
小七本想说「不用不用,妳你想隐瞒什么就继续隐瞒下去,我只是路过而已,很快就走了!」可他才开口说话就醉酒咬到舌头,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兰花说道:「小女子姓桑名兰花,家住安阳城内,祖上世代经商、家中老小安分守己。谁知八年前某夜惨遭横祸,一群黑衣蒙面强盗破门而入,不仅杀人放火,更劫走我桑家祖传七件珍宝。当时不满十岁的我被奶娘藏在地窖里躲过一劫,但爹娘、奶娘与其他下人竟全被杀了。」
小兰花红着眼看着手中那把刀,将刀柄握得死紧,说道:「官府查不出是何人所为,更因当年的我只是个小小孩童,灭门之案竟就此无疾而终。」
她拿出怀中一对染血的玉镯。「求人不如求己,于是后来我努力拜师学艺,出了师门后虽努力寻回五件宝物,却也因此被官府通缉,列为大盗。但是我真的没有杀过一个人,我只是想拿回我桑家的东西,并向那些人问清楚,这些宝物从何而来,他们与当年灭我家门的盗贼有何干系!」
小兰花越说越是气愤,说完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盯住小七。「幸亏今日在此遇上高人,高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了小兰花一命,小兰花恳请高人能再帮帮小兰花,出来为我桑家主持正义、还我一门十三条人命一个公道!」
「……」小七嘴巴张了张,一时之间竟然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他看看自己一身破烂打扮、披头散发、还有几天没洗的脸简直叫做一个面目可憎。若是这般走出去,十个有九个会直接将他当成乞丐,唯一一个没动静的应该是瞎的。可这小兰花到底中什么邪,朝他说这么多,还从恩人变成高人,该不会是方才脑袋被打坏了吧!
小七清了清嗓子,也朝她拱一拱手,说道:「在下姓陈名七,家住邻县的破庙,不过那座破庙上个月塌了,于是寻寻觅觅最后找到这里好睡。祖上世代……也不知做什么的……家中老小……只我一个,压根儿也算是安分守己吧!刚刚装鬼弄鬼帮你也没什么,不要恩公高人一直叫,我陈七人烂命贱,多被叫几声怕折寿的!」
小七说完拍拍屁股打算走人,小兰花「啊」地一声喊他,小七一个转头,语重心长地道:「有冤屈就去报官啊小姑娘!要找也是找个青天大老爷帮妳你,别胡找乱找,瞎找乞丐我啊!大爷这就走了,咱日后不相见,妳你自己多多保重!告辞!」小七拱手。
「恩公!」小兰花叫。
「谁都不行许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怒吼。
小七一脚才刚抬起来放在门槛上而已,那阵吼声之大,震得他喝醉酒的脑袋更晕了。
这时四名身穿皂皀黑色官服、胸前还一块丑丑补子,绣着鲜红捕字的衙门捕快,迅速地奔到小七面前来。
「……啊?」小七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几位官爷?」
「福来客栈发生命案,飞贼小兰花与其同伙涉案,你两人都要与我回衙门,等县太爷开堂审案!」
「啊!」小七又叫了一声。怎么这么倒楣。
他低头看着自己放在门槛上的脚。难怪人家都说出宅入宅不能踩在门槛上,一踩就包准有事,好的不来坏的来!
小七才不想再惹麻烦,他扯起谄媚的笑容朝那些官差走近一步,开口说道:「嘿嘿嘿,各位官差大人,小的只是在这里睡觉罢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要抓就抓那个小姑娘去,她就是那飞贼小兰花了,小的和什么花都无关,只是个叫花子,各位大人高抬贵手,就别抓小的了!」
小七脸上戴着的那张脸皮五官寻常,也将一个市井之徒的行为举止仿得七分相似,那四名捕快互看一下似乎也觉得眼前这破烂乞丐话说得挺有道理,但才要开口,却又有另一个酥磁让人骨头都软了的好听嗓音悠悠传来。
「你们两个谁都不能走,一切等回衙门听县太爷定夺,若大人说你能走,你才可以走!」
随着声音响起,小七不知怎么竟突兀地打了个冷颤。
那声音好生热悉。
他抬头往声音来处看去,发觉眼前黑绸子衫翻飞如云,银线细绣焰纹如星芒耀眼,一名约莫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男子翩翩然从天而降,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直指他的胸口。
小七一看,眼睛都直了。
这名青年生得绝美,一双凤眸细长光蕴暗含,一对柳眉浓淡合宜直飞而上,一张红唇鲜艳如血夺人心魂,五官比女子更为细致出色,但却又有一分男儿英气染在眉目之间。
此人妖娆得如同一朵盛放的黑色牡丹,出现眼前的那剎刹那便教所有人心荡神驰不能自已。
这人、这人、这人分明就是……
「大、大、大、大……」小七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小头儿!」四名捕快齐声朝那人喊道。
然那人的一双眼却玻械酶噶耍⒆判∑呖础!复蟠蟠螅笫裁创螅俊
小七深吸一口气,放声大叫。「大师兄出现了——啊啊啊——」
那人似被小七这杀猪似的声音震疼了耳朵,忽而眉一皱,右手遮耳,左手一挥,小七只感觉面门一阵劲风袭来,跟着整个人就被搧扇飞出去,撞在破庙门前大柱上。
「呜喔——」他哀嚎一声,落地失去意识前想……
他那时答应找大师兄本是想着随便找找就算,这妖孽可不是好相与的啊!如今果然,一见面就招呼他撞柱子,真是……
去你奶奶个熊啊——
aaa
「……」
小七整个人挂在栅栏上,浑浑噩噩,无语问苍天。
谁来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才从撞柱子的晕眩与醉酒中醒过来,人就到了衙门的囚牢里头了?
现下也不知什么时辰了,兴许天都快亮。
小兰花就在他隔壁牢房捱着墙壁坐着,唇还是抿得紧,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
小七叹了口气。一个女孩子家从小家破人亡,这么过来的也算不容易啊,!况且瞧她那模样带着青涩还不满十八,真不知这些年是怎么捱过来的。
小七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个不停,仔细看清了这牢房。
前方入口处有张桌子,桌子旁坐着个满脸横肉的牢头正喝酒吃着花生,小七吞了口唾沫,试了试道:「那位大人,小的这喉咙渴得很,能不能要点水喝。」
别看那牢头长得穷凶极恶的模样,对方也只是哼哼两声,就端了碗清水过来。
「拿去,夜里别大呼小叫的吵死人!」牢头把水放栅栏内后便又回去喝他的酒。
「谢谢、谢谢!」小七连忙点头道谢,而后眼珠子转了转,问说:「大人知不知道把我抓回来的捕快大人们都往哪去了?」
「这么晚,快班的抓完犯人自然是回去休息了,难不成还立刻叫县老爷开堂审你们不成!」牢头咬碎花生,吃得喀砰喀砰的。
「那其中有一个是长得很漂亮,被四个捕快叫做小头儿的,牢头大哥知不知道那位叫什么名字?」小七问。
牢头玻辛瞬'眯眼,哼了声:「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问这问题!那是我们县老爷的独生子,施小黑小头儿,他人是长得好没错,但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汉,你若敢起色心,小心我们府衙里的差役不等县老爷开堂,就直接在这里作了你!」
「不不不,小的哪敢起色心。」小七连忙应道:「小的只是觉得那小黑大人像极了我一个失散已久的亲人,这才开口问问。」
「不是就好!」
小七顿了顿又说:「……敢问,小黑大人今年贵庚?」
牢头喝了口酒,道:「二十!」
「二十?」小七皱了皱眉,暗忖:「有名有姓、今年二十,还有个当官的爹……难道真的是我看走了眼,那家伙不是大师兄?可若不是大师兄,谁有能耐一掌就把大爷我给搧扇到不知东南西北;况且那独一无二、天姿国色到堪称绝世妖孽的容貌,又怎会长在第二个人脸上……可是……他怎么好像不认得我了……唉,都忘了我戴人皮面具呢……但,还是非常可疑……」
小七抓了抓头发,转头,发现小兰花正疑惑地看着他。
「嘿嘿!」小七笑了笑。「没事、没事,我自言自语呢,妳你困了就继续睡。」
小七想,反正既来之则安之,先把那施小黑是不是他大师兄给弄清楚,再来决定接下来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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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大牢的锁是锁不住百里七的,归义镇的大牢当然也是。
当天亮之际那牢头终于醉倒,小兰花也因撑不住疲惫与刀伤昏迷过去,小七便开了栅栏上的大锁,打算先走再说。
经过小兰花栅栏的时候,看着睡在里头脸色发白的小姑娘,小七走向前一步又倒退两步,最后还是开了牢锁进到牢房里,取了怀中师门特制伤药让小兰花服下,然后又洒了些在她伤口上。
这药叫做「血见愁」,是他那江湖上人称「妙手回春阎王敌」的神医师弟赵小春所制。内服治内伤,外敷治刀伤,再大的伤口遇着这药那都不算什么,断手断脚也几天就能好,这啊,可是江湖中人人梦寐以求的疗伤圣品。
小七望着小兰花低声道:「这衙门看来还不是黑的,捕快和牢头不像其他地方一来就索例钱,没钱就打人出气。这里县太爷驭下有方,为人想必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妳你尽管告官试试,如果真遇上个青天大老爷,找出凶手,妳你一门血案或许能水落石出。外头还有人想杀妳你,我就不带妳你出去了,妳你先在这牢房里避避风头吧!若县令糊涂真治妳你罪,念在我俩相识一场,还同关在一个牢里,我也定会把妳你带离这里。」
说罢拍了拍衣衫,转身带上牢门扣上锁,驾着轻功又轻飘飘地飘出了这俗称六扇门的衙门。
始终对那施小黑的身分存疑,于是离了衙门之后,小七在早市里吃着油条沾豆浆,有意无意地在市集上对这归义县的县民们打探起施家父子来。
豆浆店的老板娘乐道:「说起这个施问施大人,可真是个大大大的清官。他公正严明不许手下收那些常规陋例,平常无论什么案子都绝不枉私,吶,就前阵子大狗子他媳妇红杏出墙还害死自家丈夫的事,施大人没两天就将案情查了个水落石出,而且一下子把邻街那鱼肉乡里的恶霸汪大少给斩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真这么厉害!?」小七咬着油条笑着问。
隔壁青卖菜的摊贩插嘴道:「什么,年轻人你外地来的吧,所以不知道!说起这施大人啊,不过才来咱归义县半年而已,县里头就整个平安了不知多少倍,咱这里都快夜里不用关门就可以睡觉了。」
「真的假的?你该不会诓我的吧!」小七摆明了一脸不相信的神情。「我看邻县贼一堆,而且捕快们每天都翘着二郎腿在茶铺喝茶也不做事,整个乱得要命。这归义县和隔壁县也才相距几里而已,怎么可能差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