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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母亲那游刃有余的处事方式方法,白铠又忍不住一阵伤感,紫毫笔挥洒间,将重伤惨叫的二宝送去地府,尔后默默的立于月下,看着一地的尸体发呆。
清晨的微光,落在摇曳的百花上,木槿将白色的披风收进储物袋,身穿青纱袄裙,矢志弥坚的木槿花红艳艳的缀在百褶裙摆上,她的裙角随风摇曳,触地无声的行至白铠身后,冷声道:
“下笔无力,缺乏大气,男儿家,竟显出一股子女儿矫情,教你古武之人,是想存心毁了你这一身的天赋?”
她原不想管白铠的事,可是看着白铠这漏洞百出的身法,就想把白梓婳从坟墓里挖出来问问,生了个根骨奇佳的儿子,却传了这么垃圾的武艺,究竟是想做什么?姑姑的百年书法精粹教给了白梓婳,就容这般的糟蹋?
花海中,白铠回头,少年秀气的脸上全是颓然,伤感的眼眸看着立在身后的槿娘,转过身来,摇头,低声替自己的母亲解释道:
“你不明白,教我古武之人说,唯恐我将来孤苦无依,唯有将这身武艺练的乱七八糟,才能得到槿姨的指点,都是夏侯一派,槿姨就算再生气,也终究会念在同门的份上收留我。”
修习古武之人,心中自然会有一份对自己所练武艺的维护敬仰之情,就如同木槿曾是一名军人,即便再是淡然,可依旧拥有一份军人的风骨,这些东西都会在常年累月的生活中,深入血脉骨髓,构成她的魂魄,无论如何都拔不掉。
所以即便她再是如何的气恼白梓婳,白梓婳都将她清算的清清楚楚,白铠是姑姑的传人,如此天赋却将姑姑的笔法演绎的这般的糟糕,往后与强者对敌,人只会说姑姑的传人一代不如一代,并不会说白梓婳如何教子无方。
如此,木槿是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而这布局的手法,简直是高手中的高手,她木槿竟从来都不知道,白梓婳的心机手腕,能高成这样!不仅清算了生前,还谋算了死后。
气啊!
她裙摆摇曳的立在百花丛中,看着眼前的清秀少年冷笑一声,伸手拿出手中的紫毫笔,冰冷道:“看着,我只练一次,你若学不会,我便废你全身筋脉,免得来日出去辱我门风!”
风中,百花烂漫,金色的阳光铺满整个山谷,青裙飞扬的女子身形宛转,执笔挥洒,点墨江山,那般的大气磅礴,笔位精准,步伐清丽间杀伐果断,不沾红尘半点情爱,随着她手指中的笔杆旋转,浑厚的内力宛若水波涟漪般扩散,四周的花儿便如水草般,朝着这水波扩散的方向歪倒。
这是姑姑教给白梓婳的书法精粹,她领悟了25年,渗透的不过皮毛,如今演绎给白铠,也算物归原主。其实白梓婳一直不知道,在姑姑的心目中,白梓婳才是继承衣钵的最佳人选,纵然姑姑把几百年的内力都传给了她,可书法精粹,却是留给了白梓婳。
姑姑说:“内力不过时日便可累积促就,可人情达练需要天赋,槿儿生性淡泊,将来未必会管我夏侯一派兴衰灭亡,只有婳儿看不透名利红尘,才会苦心钻营,于此,我传槿儿一身内力,供她自去逍遥天地间,寥以自保罢了,而传婳儿武学精魄,报以发扬光大之期许。”
这些话,白梓婳都不知道,姑姑死后,除了头七那天的莫名怨怪,白梓婳一直表现的十分姐妹情真,木槿便一直将这些偷听来的话放在心底无从说起,她不觉得有说的必要,她以为白梓婳不在乎姑姑把几百年的内力都传给她,可是白梓婳原来一直都是心生不平的。
说来,这些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原本与白铠一点关系都没有,木槿原也不想迁怒于他,可是人毕竟是肉长的,她不过一介凡胎,有些气恼连是自己都控制不住。
一笔定下乾坤,木槿扬手,将紫毫笔背负身后,淡扫一眼立在不远处屏息静气,仔细学习的白铠,转身,裙摆摇曳间,毫不留恋的离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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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角逐
“槿娘。”
白铠的呼唤声,从身后急急传来,他气喘吁吁的跟上她不疾不徐的步伐,问道:
“是不是你的创造者让你来教我的?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我…我打算搬出风柔山庄,那栋房子我不要,游戏仓我也不要,你告诉她,不要生气。”
npc的世界很难理解,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判定他们,在这样一个虚拟的世界里,玩家是在玩游戏,可npc们却是真真切切的在活着,相对来说,其实人类活在现实世界中,又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现实世界之外操纵着他们呢?
这道理也是一样的,历款全息网游,npc莫不都是在游戏中尽心尽力的活着,别人看他们是假的,可是他们自己看自己却是真的。
听闻白铠的话,木槿停步,回过头来,冷冷淡淡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还真的别说,以前她从没认真的端详过白铠,而现下去看,只觉得这少年般的面容,有着五分像白梓婳,五分像顾城。
而白铠能主动说搬出风柔山庄,不要那栋房子和游戏仓,表示并不是一个贪图享乐之人,尚算可塑之才,便点头,淡声道:“随你。”
终究还是年轻了些,既然已经落到了褚伯灿手中,为了拿捏木槿,又怎么会让白铠那么轻易的摆脱出那滩泥沼?想了片刻,木槿往前一边走,一边对跟在身边的白铠淡淡的吩咐道:
“你也不必和褚先生闹得太僵,许多事自己放在心里清楚就行,人生难得有两种境界,一种是痛而不言,一种是笑而不语,他要你做什么就听着,做得做不得,只在斡旋二字。”
所谓斡旋,能低头能弯腰能左右逢源能八面玲珑,白梓婳便是这个中好手。而她木槿天生冷情,道理她会说,可是真正要做起来却是不愿意的。就像姑姑说的那样,她从来就不想管夏侯一派的兴衰灭亡,那往后夏侯一派就只能指望白铠去发扬光大了。
而这些话,若非是真心为了白铠好,槿娘也不会说,白铠也不是个愚的,自然明白,他很高兴的跟在槿娘身边,点头,只觉这以木槿为原型的槿娘,性格应该同槿姨差不多,虽说话放的凶狠,只说要废了他的筋脉,可到底也没拿他怎么着,果真如母亲所说的那般,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白铠的生活经历,在19区派出所笔录中陈述的很详细,20岁之前都生活在南大区,父亲顾铠行在他16岁时失踪,母亲在他16岁时去世,这之后,他的生活水平便一落千丈,后来因机缘巧合,便一直在游戏中赚钱糊口,存够了船票钱回到华夏大陆,他原想去寻哥哥顾城,可是很显然,顾家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想来白铠四处碰壁后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豪门大宅的,他一个私生子要闯进去,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真是,有再多的钱,再崇高的身份,都挡不住父慈母爱的小康生活,白铠这孩子,其实也苦,未来的路,料定不会平顺安康。
金色的阳光中,木槿带着白铠往前走,她一言不发,白铠也就怕她烦,不敢多说什么,他跟着她,就好像小孩子跟着唯一一个亲人那般,她去哪儿他便跟去哪儿,充斥着一股淡淡的依赖感。
这种感觉,让木槿微微叹了口气,罢了,她一向对这种诚心纠缠的人没辙,便听听白铠究竟想跟自己说什么吧。打定主意,木槿便唤出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通讯器,默念:明天中午12点,出来吃饭,我发通讯给你。
然后将短讯传给白铠,一直往前走,不曾回头看一眼缀在身后的白铠。
其实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白铠跟在她的后面很激动,因为都摔跤了。他爬起来,扫扫腿上的泥,跟在槿娘身后继续走,眼睛看着自己通讯器上的短讯,眼眶倏然就热了。
白铠吸吸鼻子,很谨慎的写了好几个版本的短讯,有的觉得不够大气,有的觉得不够慎重,有的觉得不够尊敬,最终只回了两个字给木槿:谢谢。
谢谢,两个字,只因异地他乡,漂泊无依的人,终寻得根,那是一种感恩,不是对木槿,而是对命运。
落霞谷山花烂漫的山坡上,无形羁绊中的两人一前一后的缓慢爬坡,木槿扫了眼面前漂浮着的这两个字,不再回复,她的心很冷,对她来说,25年的时间,她一个人就代表了夏侯一派,人不惹她,她也不招惹是非,来去自由,无所谓争名夺利。
而白铠要回归,她从始至终都是接受无所谓,不接受也无所谓,以前之所以不接受他,只是因为心中因为白梓婳的算计憋着一股怨气,而现在接受他,除了这股怨气略微消散外,也是因为考虑到夏侯一派在她手中不死不活了好多年,是该找个人把夏侯一派发扬发扬了。
这几年,她也有心想寻个资质不错,又参不透红尘的人,把姑姑的笔法传授出去,白铠的出现,不早不晚,正好!
待爬至山脉顶端,站在山花遍地的山脊上,木槿便沿着山脉一路勘察。落霞谷地形狭长,前端衔新手村,后端接昆仑雪山,左依孤牧云岭,右靠死亡荒漠,右边荒无人烟,玩家基本不会去自寻死路,所以右边暂时不用建长城,左边是九里沙发的地盘,需重点修筑。
其实这些建筑现场勘察之事,都是那群八旗子弟该做的,可当真不是木槿愿意揽这瓷器活儿,事到如今,那群纨绔子弟里,究竟谁想到过要主动爬上来勘察勘察的?一个个就在原地眼巴巴的张望着,等她发布任务了就开始撂袖子开工,没工开就吃喝玩乐的闲着,脑子里完全不想事。
虽说,他们指派了一个擎三金负责建城大业,可擎三金…算了,木槿觉得与其让擎三金上来做现场勘查,再汇报给她一些莫名其妙的地形形态,还不如她亲自上来看看,也免得到时候建出来的长城不像长城,倒像个烟花巷。
而不出木槿所料,这山脊上,确实没有多少木伐,满打满算,1000八旗子弟伐个把星期的木,便完全可以把这条山脉上的树木清扫干净。麻烦一点的是这些娇贵花木的清理,按照擎三金的意思,这些花木以后都是可以卖给玩家赚钱的,也是她的系列节日花语任务物品,这么多的花木,需要花费相当大的人力物力去移植,而且移植到哪里去,这也是一个相当大的难题。
她一边思索,一边带着白铠沿着山脊往前走,遥遥的便看见前方一大群人,手中拿着图纸,冲落霞谷指指点点,正是九里杀伐一行。
九里杀伐会出现在这条山脊上很正常,因为翻过这条山脉便是他的孤牧城版图,只是拿着图纸,对着落霞谷指指点点是怎么个意思?
木槿不动声色,淡淡然,青纱袄裙的立在山脊上,侧头,拿出一扎空白的任务竹简,对立在身后侧的白铠轻声吩咐道:“写几个去昆仑雪山运冰石的任务给冷枭,让他立即安排人手,另外,你回去把现有竹简上所有建城任务的伐木地点都更改成落霞古左山脉。”
“好的,那这里…?”
白铠应声,接下槿娘递过来的那扎空白竹简,眸光扫向九里杀伐那一群人,发现九里杀伐带人已经朝着槿娘的方向走过来,便有些担心。
上次冷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