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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
被问起来,郑楚琰一脸的兴奋,他上前攀住郑绍棠的右肩。“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
怕堂兄看到自己脸上的不妥,郑绍棠忙把他推开,问道:“什麽事?”
“那个天地人集团的周俊不是和你有过节吗?我帮你摆平了。”
知道堂兄的手段,郑绍棠的心突地一跳,忙问道:“你做了什麽?”
後者洋洋得意地道:“忘了我们郑氏家族的名言了吗。得罪了郑氏,就等著下地狱吧。我已跟冯总说了,我不喜欢那个周俊,要想跟我们合作,就马上开掉他。找你就想问你,是不是要他连这一行都做不下去……噢……”
郁闷了一天的心情终於化成愤怒的铁拳将郑楚琰成功地击到一边,郑绍棠上前一把揪住堂兄的衣领怒道:“混蛋,谁让你这麽做的?”
从没看到如此失常的堂弟,郑楚琰结结巴巴地说:“我看那个周俊一直色迷迷地盯著你看,你又那麽讨厌他,所以才要冯经理打发他走……”
堂弟平时对那些觊觎他容貌轻言冒犯的人下手毫不留情,所以这次才先斩後奏的,不过好像有什麽不对劲……
37
郑绍棠将堂兄狠狠推到了一边。
这个混蛋,不知道俊有多麽在乎自己的工作吗,他今天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要是知道连工作也丢了……不敢再想下去,冲愣在一旁的郑楚琰怒吼:“愣著干吗?还不快给冯经理打电话,说这是个误会!”也许还来得及。
电话很快接到冯总那边,郑楚琰接听了一会儿,冲阴沈著脸的堂弟说:“冯总说辞退的事他跟周俊的上司蓝小姐提过了,不过周俊今天请假没来,所以应该还没通知下去……”
早该想到的,俊那种情况怎麽上得了班,郑绍棠气地将墨镜摘下扔在一边。“让那个蓝小姐听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换成女子的声音。“喂,我是蓝……”
郑绍棠一把夺过电话急问道:“周俊跟你请的病假?!”
蓝樱被他恶狠狠的问话吓了一跳,迟疑地说:“是啊,我还打过电话给他,他病得很厉害,嗓子都哑了……”虽然周俊没事前请假,不过他的确是病了,这样说也不算撒谎。真不知郑氏跟周俊到底有什麽过节,这样的步步紧追。
郑绍棠极力压住心慌。“辞退的事你跟他说了吗?”
“我稍微提了一下……”
“他说什麽?”
蓝樱想了想。“只是应了一声,他好像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我还在担心,准备下班後去看看他……”
郑绍棠摔下话筒,瞪了一眼立在旁边还没返过神来的堂兄,喝道:“郑楚琰,俊要是有什麽事,我不会放过你!”说完转身便飞奔出去。
与此同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她看著与自己擦肩而过却视她如无物的堂弟,不由向屋里的人奇怪地问:“大哥,出了什麽事?”
郑楚琰苦著一张脸。“楚瑜,我好像办了一件蠢事。”
郑楚瑜若有所思地道:“这倒不一定,我觉得绍棠这个样子才像个正常人嘛。还有,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他的眼睛有点不对劲儿。”
“嘀嗒嘀嗒……”挂锺的指针轻轻发出有规律的响声,让病房显得更加寂静。
郑绍棠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望著尚沈浸在昏睡中的人。
那张脸透著冷青的惨白,微弱无力的呼吸在静寂的房间里轻轻响起,偶尔会发出一两句梦呓,却随即陷入沈寂。
已经一天一夜了,为什麽还不醒过来,让我这麽担心,你在惩罚我是吗?
郑绍棠握住周俊冰冷的左手,想让他再更温暖一些,那手腕上有一圈触目惊心的青晕,提醒郑绍棠那晚他曾遭受过的伤害。
郑绍棠心疼地在淤青上不断地轻揉著,希望能将淤血化开。
忘不了昨晚从郑氏跑出来後,就直奔周俊的家,一路上不断地给他打著电话,结果手机没人接,家里电话没人接,这让郑绍棠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其实这种不安在周俊离开时就有了,只是一直在拼命压抑著,对堂兄所做的发泄只是个借口,一个让他可以去找周俊的借口。
可是没有人接听电话,这麽晚了,俊身体又不适,只能是在家里,可为什麽不接他电话?是故意不接,还是……
等不及电梯,一路跑到六楼,然後拼命地按门铃,没人回应,於是拿出钥匙自行开了门。
这钥匙还是自己以前偷偷配的那把,即使两人分开,他还是一直把它带在身上,以为是自己当时忘了扔掉,其实心里明白那只是不舍得。
忘不了打开灯後就看到周俊毫无生息地俯卧在地板上,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当时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要跳了出来,疯了一样把周俊抱在怀里,拼命地叫他,摇他,吻他,可是那冰凉的身体对他的动作毫无反应。
地板这麽凉,可怜的俊到底在地上躺了多久?自己如果早点过来,俊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立刻打通郑楚琰的手机叫道:“楚琰,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十五分锺之内马上赶回医院!”
丝毫不顾对方的哀求。“老大,我还在公司,现在是堵车时间,到医院最快也要四十分锺……”
“我不管,你要是在时间内到不了,我让你所有的医院全部关门!!”他声音中已带了哭音。“俊全身冰凉,呼吸也好弱,我不知他能撑多久……你快来,算我求你……”
“郑绍棠,冲你这辈子第一次求人,我一定赶到,快带人过来!”
忘不了俊被诊治之後,自己被堂兄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外伤一大把,连那个地方也是。内部肌肉组织损伤严重,多处出血,心律缓慢,脉搏虚弱,而且持续高烧随时有引发急性肺炎的可能,要不是发现的及时,他这条命说不定就没了。郑绍棠,我不知道他跟你有什麽恩怨,不过你要是想要他的命的话,就再等十二个小时,直接送他去殡仪馆,不要往我这儿送!”
就那麽腿一软跌倒在椅上,不敢想象如果俊真有什麽意外,自己会怎样。便是看到俊这昏迷不醒的样子,便已经心疼得无可复加。
他不由喃喃地告诉堂兄。“我爱他,可是他不爱我……凭什麽他可以随便跟别的男人上床,却不回应我的爱?所以我才要报复他──我也不知道会搞成这样……”
然後被郑楚琰一拳打在左脸上,被打得直飞出去。这个从小到大一向对他唯命是从的堂兄头一次跟他翻了脸。
“郑绍棠,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狭隘?你以为你得不到的东西,你就有权利去毁灭它吗?我郑楚琰没长眼,居然帮你助纣为虐!你现在要麽去照顾他,要麽马上离开同心医院!我的医院不欢迎你这种人存在!”
38
於是爬起来擦去流出嘴边的鲜血,一声不响地跑去照顾俊,待把他的衣服褪下後才明白堂兄为什麽会如此的恼怒。
昨晚黑暗中只是因为兴奋,欲望,还有一份报复,所以才在俊的身上尽情的发泄。现在才发现那原本平滑结实的身上布满了青紫相交的淤痕,斑斑点点的触目惊心,後庭撕裂得不成形状,两边皮肉向外翻卷著,虽然已被敷过药,还是红肿不堪,提醒他当时是多麽的无情,纤细的手腕上那暗紫色的两道烙印,深深地嵌在皮肤上。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捆绑俊,他怎麽下得去这麽狠的手!
就这样一直守在俊的身边等待他醒来,开始那个昏睡的人儿很烦躁不安,身体火烫,不断梦呓著翻动著身体,颤抖个不停,只好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打著让他入眠,慢慢的俊安静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好多,开始静静地沈睡起来。
本来已经放下了心,可谁知已经过了两天两夜,俊还是没醒过来。
堂兄说是周俊本来就体虚,要比常人花更多的时间去恢复,所以难以很快醒来,不过病情既然已经得以控制,醒来只是早晚的事。
心里却明白也许俊只是不愿醒来,不愿再面对他,所以才选择沈睡。
俊,求你醒来,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这样执著於爱。你喜欢钱,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你喜欢名表名车,我也可以买给你,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既然我爱上了你,这就足够了,为什麽偏偏要强迫你来爱我?早该知道,像我这种人是没有资格拥有爱的。
所以,请你快点醒来好吗,这一次,我什麽都不要,只求你能开开心心地陪在我身边。
这是什麽地方?感觉好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在相同的地方,他从沈睡中醒来,然後看到一张疲惫却充满惊喜的脸。
这个斜趴在他枕旁的人是楚吗?除了楚,这世上还有谁会想著自己。
脑海里浮现起很久以前,他生病住院时,那个一直跑前跑後照顾他的身影。
“楚……”下意识地低唤了一声,却惊醒了正在浅眠的郑绍棠。
“俊,你终於醒了!”不是没感到周俊那声轻唤里所包含的依恋,但喜悦的心情已压过那稍纵即逝的失落。只要俊能醒来,那比什麽都好。
显然没想到守在身边的是郑绍棠,周俊微微愣了一下,他活动了一下想坐起来,郑绍棠忙按住他。
“别乱动,你还在打点滴。”
这才发现右手上还插著针头,药液正静静地滴下。郑绍棠坐在他旁边,憔悴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一向清亮的眼眸里却满是倦意。
这是在医院吗?
好像觉得自己在发烧,想倒水吃药,所以走到客厅去找药,之後就眼前发黑,再以後的事就什麽都不记得了,是棠棠送自己来医院的吗?怎麽可能?他不是都恨死自己了吗?是特意来看他笑话的吧,就像昨天那样……
周俊苦笑了一声,微微阖上双眼。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郑绍棠按响床头的呼铃,一会儿,一名值班护士走了进来。
“周先生已经醒了,你帮他做一下全身检查,还有,把院长叫来!”急切地下达命令,却没注意到周俊眼里滑过的哀伤。
周先生吗?在你心里我既然已是毫无瓜葛的周先生,你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小护士看看躺在床上的周俊,迟疑了一下道:“郑先生,院长走时特意嘱咐过,周先生只要舒醒过来,就代表已脱离危险。他现在最主要的是休息,做检查只会造成劳累,不利於周先生的身体恢复。现在还是深夜,明天一早院长会亲自给周先生做详细检查的,您看是否可以?”
找这麽多借口,我看是那家夥不想半夜起床吧。郑绍棠恨地直咬牙,却无法反驳,只好挥挥手让小护士出去。
回头看看周俊真的是很疲倦的样子,忙在他旁边坐下,拿过他那因输液而冰凉的右臂,轻轻替他搓揉著。周俊很想抽回胳膊,显然有心无力,只好由著郑绍棠。
“俊,觉得好些了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担心却带著些胆怯的声音让周俊心里一颤,他本以为话已说到了那个份上,两个人此生定是再无交集,没想到一觉醒来,看到的仍是那张让他心动又心碎的脸庞。闭著眼,周俊疲惫地想,郑绍棠,你到底怎样才会放过我?
没有得到回答,郑绍棠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不断地替周俊搓揉著手臂。
半响,周俊才轻声问道:“我怎麽会在这里?”
“我打你电话却一直没人接,我很担心,跑到你家後才发现你晕倒在地,就送你到医院来了。这家医院是我堂兄开的,就是你那天见过的郑楚琰。”郑绍棠又低下声音道:“俊,对不起,我很抱歉对你所做的那些事,我那天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