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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我！”
“你媳妇可真是个狠心的人儿！”他们有点同情我，给我一支烟，风太大，打火机总是被吹灭。三人抱成一团，才算点燃。
“可你毕竟有过老婆！我们到现在都还没碰过女人，不知道女人是怎么一回事！”瘦的说。
“蒙我！黄色窝点你们端的还少吗？”
“那是我们的责任！不还有很多没端吗？”
“你们就没有！……！”印象中，新闻里面，每天都要播几杼？哪片的公安把黄色窝点端了。镜头里面，穿着时髦，性感的姑娘，遮脸躲避镜头拍摄。也有胆大，敢直视镜头的。印象最深的有个对着镜头微笑的姑娘，两手指头做成“V”型。我和刘明当时笑的肚子痛，心想这姑娘有这份乐观怎么就干了这行当。
“兄弟！话不能这样说！”
“你要真这么讲，我们就把你当拉皮条的关几天。”他们不高兴，我也不敢说，公安什么都敢做，而且有国徽做担保。整个社会，就他们顶着国徽横行霸道。
“玩笑！别往心里去。”我急忙解释，他们不理我，转身走了。临走前，劝我快点回家，老婆跟人跑了，也要睡觉，想开点，没老婆的人海了去了。大半夜在街上瞎晃悠，影响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经病，流窜犯。
他们走后，我觉得没意思，往回走。上楼时，楼道里传出砸碎东西的声音。我以为是贼，放慢脚步，靠近声音来源。声音是从楼下201传来的，刚搬来的一对夫妻。大过年的，夫妻砸东西玩。女人不停的哭，声音竭力而嘶哑，估计是男人和别的女人搞上了。那会过年，该算账了，会计上叫结年度帐，不能清帐的就要转入下一年度。
两人越吵越凶，我觉得无聊，在他们的门上猛踢几脚。争吵声嘎然而止，两人一高一底惊恐的从门里探出脑袋张望，然后关门，再也没听到吵闹声。我躲在楼梯口，本想再踢两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但又觉得这样做太无聊。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忍不住，轻轻下楼，对着他们的门又狠踢几脚。屋里传来女人惊恐的叫声。
“是谁！……谁啊！”
我不说话，照着门又是几脚！听到女人“啊！”的一声，然后屋子里再也没发出声音，他们可能害怕的躲到被子里去了。那会，我猜测妇女的想法是，有个男人在身边真好，鬼来了，天塌了，男人先顶着，男人掩护，妇女儿童撤退。那会，我觉得特过瘾，就是这几脚，我觉得除夕夜才算过得有点意思。不过，自己的脚也踢痛了，但我觉得值。
后来，想起起踢门这事，我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主要是第二次的那几脚表现出来的，带有虐人和自虐的意思，把自己的脚踢肿了，而且痛好几天。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老虎并不是因为饿了才吃其他动物，而是因为它的残忍，嗜血。我并不是看不惯别人，第二次跑去踢门，只是因为我想踢，无缘无故的冲动。这是内心深处兽性的一面在作怪，想到这里，我感到很惊讶。
第二天大早，我还在床上做梦的时候，有人用力撞击门。具体讲，到后来是用脚踢。敢踢我家门的，只有刘明，更何况是大年初一。我顾不上穿衣服，穿着裤衩，赤脚开门。吃惊的是这人不是刘明，而是江小琴，这让我很不好意思，忙躲到门背后。一个男孩子穿条裤衩被女孩子看到，总不是好事。可江小琴不这么想，她用力把门拉开，看猴似的。我急忙跑到卧室，躲进被子，赶忙把衣服穿好。她说，小样，还不好意思。
晚上的时候，她就想跑过来看我，突然间，她觉得胡大刀很可怜，这让我受不了。我从未想过自己是个可怜的人，曾一度，我觉得自己生活得很幸福。但是她的话引起了我的深思，因为之前王言曾说过，因为我可怜，所以觉得有义务保护我，爱我。为什么两个女孩子都说我可怜？我觉得这是个问题。江小琴有她的看法，她说，胡大刀这个人其实憨厚，老实。那是第一次听人说我憨厚老实，我总觉得憨厚老实的是农民。她把和我相处的事来证明。
首先，那天晚上，我救了她，反倒被她奶奶倒打一耙，钱包被一个老太太抢了，被骂成王八蛋，混蛋，社会败类，我居然不反抗。临到头，还问她奶奶拿两块钱坐车，这事放谁身上都不会这样。
其次，她到公司还我钱包，向我道歉。我不但没怪她，反过来还谢她，请她吃饭，她点了那么多东西，花了近千元，而我连话都没说一句；她请我到很差的地方吃饭，我没任何怨言，她几乎不能相信这是人干的事，可胡大刀就是这么干的。
再次，她到我家过夜，原以为我会半夜爬到她床上去。前半夜一直都没睡，手里握着棒球棍，准备伺候我。直到后半夜，顶不住了，眼睛直打架，才睡着。而我根本没进门，这让她既高兴又痛苦，高兴的是我没有爬到她床上去。痛苦的是我为什么没有爬到她床上去，甚至连想法都没有。她觉得悲哀，我觉得她脑子有病，因为爬与不爬都不好。
我问，女孩都希望男孩往床上爬吗？她说，我也说不清楚，看情况吧！主要看心情！她还说，那晚上，她连台词都想好了，如果我进去的话，她就会义正严辞的说，色狼，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然后，海扁我一顿。
从这些都可以看出来，胡大刀好欺负，软弱，没主见。没主见，我承认，我从来都不需要主见，有我妈呢！大多数时候，我听我妈的。
当我说想她的时候，声音沙哑。突然间，她觉得我很可怜。她说，那时候，真想抱住你。所以当时，她有种来看我的冲动，但是，晚上出门总不是好事，更何况除夕。不过这也害的她整夜没睡好，她说，我从未想过，我会为了你胡大刀失眠。这个我永远记得，死都记得，江小琴是第一个为我失眠的女孩子。
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她化了妆，但化得太浓。粉涂抹的不均匀，眼睛化的太黑，熊猫眼似的。嘴唇化的太红，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但她觉得很好看，几次问我，眼睛和嘴巴好看吗？女孩总喜欢听到别人夸她漂亮，连我妈都很在乎这个，更何况年轻女孩。
“我漂亮吗？”她伸长脖子问。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听！”
“假话是漂亮，真话是太漂亮了！”
“你还学人说话啊！”她笑了起来。
“实话！”
“你对谁都这么说吗？”她偏着脑袋再问。
“你怎么知道啊？”我笑了起来，她在我肩膀上捏了一把。
长相方面，女人从来都长不大，甚至表现的有点弱智，她们从来只相信别人眼里的自己。中国模特圈里，吕燕一开始就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有人说她很美，超凡脱俗的美；有人说她很丑，超凡脱俗的丑。在我看来，美到极点和丑到极点都一样，都没法看。丑也好，美也好，这个曾名不见经传的“丑小鸭”，如今已成为中国最红的国际名模。在中国时尚界，这童话版的真实故事，被称作“吕燕现象”。
我倒是很喜欢江小琴不化妆的模样，小家碧玉一般。可有时候，这姑娘喜欢把自己瞎折腾。用她自己的话说，化的鬼一般。
中午，觉得有点饿，过年了，附近的饭店都关门了。临走前，我妈准备了很多的东西，鸼？鸭，鱼等。她说，饿了，你就自己做着吃！听到没有啊？可她忘了一点，我不会做饭菜。
从冰箱拿出熟食，摆在茶几上。江小琴突然跳起来说，天啊！我会做饭菜。不过我不信，会做饭菜的，不会喊天啊！说到做饭菜，社会发展到这个时候，女孩在很多方面已经退化。她们可能会吃惊的问：天啊！冬瓜怎么可以长这么大啊？为什么大米不能长这么大？为什么红薯和花生长地下啊？她们可以问一些让人觉得弱智，无聊，喷饭的问题。而脸上的表情却一本正经，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你。有时候，我有种观点，美女多弱智。
她语气坚定，我相信了，屋子里就两人，不相信她，我也不知道相信谁了。就象当初，亚当和夏娃，亚当不相信夏娃，这个世界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老爷们开玩笑说，亚当那小子不和夏娃上床，就只有自己玩自己了。
把围裙系在腰间，拿着铲子在我面前舞弄起来。她说，胡大刀，睁开眼了，怎么样。我说，有点那么回事，好象有两把刷子啊！她说，呸！练出来的！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因为油烟熏，她的眼睛直流眼泪。她说，你们家抽油烟机坏了，怎么不修啊？我过去一看，插座没插上。早上的化妆在脸上已经不成样子，她只顾擦眼泪，丝毫没注意把自己涂成大花脸了。跑到镜子前，她说，白化了。我说，不就是化妆吗？她尖叫，我化了一个多小时呢！我说，不容易啊！花一小时，还化成那样。
饭被烧焦了，菜被烧糊了。两人围着桌子吃饭，有吃比没吃好啊！再有经验，我也挑不出可以入口的饭菜。
“怎么不夸我两句啊？”江小琴说。
“夸什么？”
“夸我饭菜做得好呀！”
“会遭雷劈的！”
“你！……！”她踢了我一脚。
“你和女孩睡过觉吗？”江小琴突然问。
当时，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我始终不能接受她说这样的话，她怎么好意思开口。我知道，有时候，她说话让人很难揣测，但我认为不至于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觉得脸都红了，耳根在发烧。说实话，那时候，我没和女孩睡过觉，虽然对和女孩睡觉充满好奇。
小时候，小六就开始想着和女孩睡觉的事。不过后来，小六说，这人啊，什么时候考虑和女孩睡觉的问题了，痛苦就开始了，诗人一般的情怀。
“睡过！”我不能说没和女孩睡觉，那样觉得没面子。
“几个？”如果说她的第一个问题让我喷饭，这个问题足以让我吐血。我心里很清楚，回答睡几个这是一个嫖客的问题。
“没数过！”我觉得我的回答象个老嫖客。
“吹牛！”
“凭什么呀？”
“感觉！”
她不相信我的话，她说，没见过嫖客还有脸红的。我说，你见过嫖客吗？她说，没有！听说，你可别想歪了啊！
当时，我很想问她和男孩子睡过吗？和几个睡过？可我没问，觉得问不出口。后来回忆这事情的时候，江小琴说，当时她特别希望我问她这个问题，出乎意料的是我没问，这让她想不通。我怕伤她自尊，我能当面问一个女孩和多少男人睡觉吗？这问题放在哪个女孩子身上，问的人都会被扇。
当时，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女孩和男孩在一个房间里面，而女孩提出睡觉这种问题，难免让人觉得这是一种勾引与诱惑。如果是男孩子提出这个问题，估计会很可怕。但是这个问题是江小琴提出来的，我不能象平常那样去想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她不会去想给别人带来什么感受，那是别人的事，和她没关系，这就是江小琴。
傍晚的时候，江小琴说，我们看电影吧，闲着也是闲着。天黑的时候，两人出发，她要走路去，我认为她疯了。最近的电影院也要走上四十分钟，天又冷。见我不想走路，她说，瞧你那点出息。我说，有出息的人都坐车去了。
最终还是听她的，女孩子在倔强的时候，总是把有些事情上升到象征意义这个角度来。女孩很在乎男朋友的一句“我爱你！”，甚至结婚几十年的夫妻都很在乎这个，这也是很多女孩以及女人小题大做的原因。比如说我妈，她很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