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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靠墙的一张桌子坐下，江小琴问我吃什么，我说随便。她瞪大眼睛看我，那会，我觉得她的眼睛很大，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子不停转。她说，你看不起我，不能随便，和女孩在一起不许随便。于是点了几盘菜。
等菜上桌的过程中，我们沉默的面对面坐着。当时，我手心都沁出汗了，我觉得应该主动跟她说些什么，不管怎样，不能一言不语的坐着。我努力找寻共同语言，可我们不熟悉，怎么有共同语言啊？对于她，我仅仅知道名字而已。她不断和旁人搭讪，她认识饭店很多人，这样我就更觉得自己是个傻子。难堪！难受！郁闷！但是我还要故作轻松状，若无其事的东张西望掩饰我的难堪。
在后来的回忆中，江小琴说，我那会就是个傻子，贼一般东张西望，越掩饰越是个傻子。其实我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她当时在心里笑的不行。
一餐饭下来，我只是礼节性吃了几口，我没有胃口，她也不象上次那样吃很多。我执意付账，我觉得作为一个男生，与女孩出来吃饭，不管两者是何种关系，男生都应主动付款。她也不和我争。
后来才知道，她当时身无分文。所以我总是问她，身无分文为什么请我吃饭，她只是笑而不答。可能她算定我会付款，第一次认识她，我就被她算讼？这让我觉得很没面子。这对于一个男生来说，很重要。
走出饭店，两人在饭店门口分手，朝相反的方向走。隔一会，江小琴折回来，我以为她还有什么事。
“你吃饱了吗？”她仰头问我，我当时感觉有点奇怪，她折回来，难道就只是为了这个问题吗？这姑娘太奇怪了。
我拍拍肚子说，当然吃饱了，快撑了。她说，真的吗？那让我看看你的肚子。啊！我犹豫。她说，看一下肚子都这么小气，然后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转过身，掀开衣服看了一下肚子，我对自己说，真的没吃饱！
从一定程度上讲，李珊是我每天上班的动力。那次我骂了她以后，她再也不看我一眼，很长时间不和我说话。所以那天下午，她回头对我一笑，让我心情开朗许多。有如当年大学时，班上的漂亮女生对我回眸一笑，后果是我从此落下了失眠的毛病，直到现在，还在折磨我。
整个下午，我都在思考她为什么对我笑。借倒水的机会，从她面前经过，看她是否还对我笑。可我错了，她根本不看我，这又让我有点痛苦。整个下午被这个问题折磨，炼狱一般难受。再次深深理解：微笑是最好的杀人武器，少数人拥有，大部分人受害。小六那样满嘴黄牙的微笑能摧毁一切美好。
下班时，我跟在她屁股后面进了电梯，想跟她说几句话。她的耳朵塞着耳机听歌，嘴巴不停哼哼！根本没注意到我跟她一起搭乘电梯。不禁想起一首诗《最远的距离》：“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那会，我对这首诗有深刻体会。
出电梯，我仍旧跟在她后面，迎面碰上江小琴，她说找我有事。李珊漠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甩甩头发，扭着屁屁走了。
“什么事啊？”在我的想法里面，我和江小琴已经没关系了，她已经向我道歉和道谢，而且还请我吃了饭，可以说两清了。
“没事不能找你吗？”她歪着头说，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始终看着李珊走的方向，看着她渐渐走远，我觉得她的背影很美丽，如画一般。忍不住想问一句，他娘的，她怎么就这么漂亮呢？
“你怎么了？”江小琴看到我没说话，不禁问。
“当然！……当然可以！”我吞吐的说。
“那就好！你陪我去逛街吧！”她笑着说，我敢保证，就是打烂脑袋，我也想不到她会要我陪她逛街。凭什么要我陪她逛街啊？认识才几天呀！熟人似的要我陪她逛街。
“啊！……！”我不知道说什么。
“不愿意吗？”她显得很失望，脸上的笑容随之不见。
“没！愿意！”我不想让她失望，扫兴，她跑来约我陪她逛街不容易。我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只是机械的点头。人高兴不容易，扫兴倒很快。
后来，回忆这次逛街，她说我是一个极端没情调之人，木偶般跟在她屁股后面。搞的她很不自在，老以为屁股上沾了什么东西，所以老回头看，她几乎不知道走路了。这是我一个很大的缺点。为什么和别人逛街，老是跟在别人后面，我始终都想找出原因。我安慰自己的方法是：转过身，老子就是前面。
关于这个原因，袁丽说，有一点可以肯定：胡大刀这种人只能做平头老百姓，做不了领导；只能做平凡普通人，成不了大事。就如电影里面的大场面，人山人海的群众演员，参加演出不是为了成明星，只是为了散场后的一个盒饭。这个说法让我难以接受，我妈不同意这个说法，接受袁丽这个说法，在感情上，她比我还难受。不过可恨的是他妈的这话确实有道理。
我经历的人生可以证明。从小学到大学毕业，连个小组长都没当过，刘明都差点当了团支部书记。我早说过，我没有远大理想。我最大理想是好好生活下去，父母和朋友都能够平安喜福。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什么屁理想啊。光屁股小孩都知道：长大后，要当科学家，得诺贝尔奖。
我不象别人那样，梦想各种奢华生活。其实现在，很多事情的发生，已经超出我所想象的幸福生活。比如：我能考上大学，在当时，这是一件让人无法想象的幸福事情；大学毕业后，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这都超出了我能理解的幸福范畴。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我为自己所正在经历的生活感到自豪。
逛街的时候，江小琴买了几套衣服，奇怪的是她怎么那么喜欢穿吊带装。一买好几件，难怪晚上在路上被流氓调戏。半夜，一个女孩穿吊带，短裤，露大腿的走在路上，能不被人调戏吗？那等于在对流氓说，你们来调戏我吧！
在中国，最不缺的就是光棍。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好几千万啊！有那么好的机会，中国的光棍不会放弃任何一次占便宜的机会。中国光棍的低级，没出息就在于，只要是女的，他们就敢于调戏，没有任何选择性。
江小琴帮我挑了一件颜色鲜艳的红T恤，回家后，我妈穷追不舍，衣服是谁给我买的。她不相信我会买这么出格的衣服，而且还是红色，一定是女孩挑的，我不想跟她说，那样势必就要把撞车，被人打，上医院，整个事情都说出来。我不想让她知道，一口咬定自己买的。
“好儿子！告诉妈妈，谁帮着买的！”她央求我。
“自己！”
“别骗妈妈！说实话！”
“刘明！”我随口说出刘明。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和刘明从来不去逛街，更不要逛街买衣服。
“你想气死妈妈，是不是啊？”她又抓我耳朵。
“谁敢啊？我爸非掐死我不可！”
“就知道跟我贫嘴！唉！”
第六章
第六章
更新时间 20080129 15：02：31字数 4741
王言的突然出现是在一个晚上，她穿的很漂亮。我可以保证：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她那漂亮的脸蛋，就如一副雕刻般刻在我的脑子里。在我看来，她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女孩所应该具有的一切优点，她都具备，完美的让人不敢接近。所以对于她说喜欢我这样的人，总让人觉得有点不踏实，不现实。正如郭冬临在一个小品里演的那样，他喜欢一个大脚板女孩，为什么呢？他说，踏实啊！
王言喜欢我，我喜欢王言，这都让我有种悬空的感觉。我觉得悬着不好，人要脚踏实地的活。我不相信有的人主张的爱情观点：宁肯错爱一千欼？也不错过一次爱。
在我看来，我和她的比较中，我没有任何地方值得她喜欢。可当时，她就立在我家客厅中央，大声说她喜欢我。有点要说明，我妈和我爸当时正准备腾出谈话空间，她就站在客厅中央说出了这句话。我们都没反应过来，所以她连说三遍，一次比一次声音大。这就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喜欢她，没有理由，无条件的喜欢她，甚至要爱死她，气氛很沉闷。
我妈和我爸跑得比兔子还快。他们不想因为他们在场，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开口。走时，我妈不停对我使眼色。在我心里，王言如仙女一般矗立在远方彩色云端，高高在上；而我只是抬头看天的一个凡人，平凡的如地上的蚂蚁，树上的虫子，空中的小鸟，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如果说我和王言这也叫爱情的话，我觉得这爱情带有一定的娱乐性，不知道是谁娱乐了谁。也许是我们娱乐了别人，如小六，张寡妇她们。
可能是西方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差异，王言没有中国传统女孩的那般羞涩。敢在晚上的时候，独自一人跑到一个男孩家里，立在别人家客厅中央，当着所有人说喜欢别人，爱别人，而且并不脸红。还可以不顾别人的存在般死盯着，等着别人做出回答。而我就象一个小丑，低着头，不敢看她。
几天后，她要到国外去了，她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她认为把这些话说出来，让别人知道她的想法，对她来说很重要，就如挣脱枷锁一般，冲出牢笼一样。用北京老爷们的话说就是豁出去了，王言说，他妈的，我喜欢你。
在等待我回答的过程中，她说了些话，这让我终生难忘，她说她喜欢我这种与世无争，大大咧咧，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人，说穿她就喜欢我的平凡。在谁看来，这都不能成为喜欢一个人的理由。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往往是因为对方的优点和不平凡。没有人会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平凼？而喜欢另外一个人。
相比较她的完美与优秀，再比较我的平凡与普通，我觉得她喜欢我的理由是愚弄我的智力，滑天下之大稽。虽然当时，她显得很认真，很真诚。在我的思想里，我不能和这么一个完美优秀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这不是我的理想。那样的话，我会觉得生活有很大压力。如果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任何一方觉得有压力，我认为这样的生活肯定不是幸福的生活，会让人觉得很累。
记得有一期的《实话实说》，崔永元歪着嘴巴，斜着眼和一对夫妻聊天。女的是研究生，但身体有残疾，男的是小学文化的工人。之所以选择他们谈话，是因为他们的婚姻有炒作的噱头。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带着不平等性，压力性。所以这样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不幸福的，之所以还走在一起，可能是生理方面的原因。不健全的身体，健全的大脑和健全的身体，不健全的大脑相结合。从一开始谈话，我就觉得他们的婚姻是一个冷笑话。而崔永元可说是中国最擅长讲冷笑话的人。
生活不应该是小心的，谨慎的；而应该是随意的，放松的。直到现在，我都认为这个想法是正确的。所以当时，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平时，我就是不怎么言语的人。遇到这种事情，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并没有把内心的想法告诉她。我不能对她说，因为她优秀，完美，所以我不能和她在一起。难道一个人优秀，完美有错吗？这是什么屁道理。有时候，沉默能解决一切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王大妈从门缝探进头，然后跑进来，试图把王言拉出去。王言挣脱她的手，看了王大妈一眼，王大妈就木偶般的立在那里，不敢说话。然后，我妈机灵的探进脑袋，和我爸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