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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上咱们家酒楼去!”向云欢摸了摸她的头,见路边有卖糖葫芦的,随手便给云燕买了一串。
云燕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怎么都舍不得吃,在向云欢催促下,她才慢慢地咬了一口,那股又酸又甜的滋味回荡在舌尖上,云燕恨不能将所有的糖葫芦一口气全塞在嘴里。
“好吃!”云燕猛一点头,笑咪咪地往云欢身上蹭了蹭,“二姐,你真好!”
那副幸福的模样,真真让向云欢心里酸了一酸。犹记得当年,云欢在街头遇上被赶出府的云燕,当时她身上乌糟糟的,唯独那双眼睛澄明清澈,看着她,不管不顾地冲到她的怀里,唤了声“二姐”。
那时候,向云欢的情况也是跌到谷里,两个人相依为命,却也不觉得苦。后来云欢开了面摊,生活才渐渐好起来,有了余钱便给云燕做点零嘴,一小串糖葫芦能让她念叨好多天。
后来……
后来,她生了重病,连夜高烧不退,云燕去给她请大夫,那一去,她再也没回来……
向云欢不愿再去回想,蹲□子擦净云燕的嘴角,柔声笑道:“馋猫,二姐回头亲自给你做几串,保准让你连竹签子都吃进肚子里!”
“真的呀!”云燕眼睛一亮。
“当然!”向云欢笑道:“我小时候的糖葫芦,可都是跟着咱爹一块儿做的呢!”
“爹爹对二姐是最好的了!”云燕又笑,眼睛都弯成弦月了,对着糖葫芦,张嘴又是一口。
向云欢一路牵着她,到了丰年食府,却是发现人声鼎沸,又是一派热闹的景象。
从前向云欢来过几回,门口的跑堂也认识她,见了她忙行礼,“二小姐好!”
转头又看了看云燕,愣了下,云欢牵过云燕,往前一推,“这是三小姐。”那跑堂的忙不迭又道:“问三小姐安好。”
“你也好。”云燕笑着回礼。
跑堂的大约也没见过这么和气可爱的小姐,心下一乐,领着姐妹二人便往内堂走。云欢却是指了指楼上的雅座,道:“给我备个单间,送几道咱们酒楼的招牌菜来。三小姐没来过,也让三小姐尝尝你们的看家手艺!”
“好叻!”跑堂的也不含糊,领着姐妹二人往上走,又给她们挑了个临街的雅座,过得片刻,又麻利地上了茶水。
向云欢举起茶杯,一股子茶叶的清香铺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云燕抿了一口,道:“这茶可真淡,可又带着股清甜,喝着真舒服。”
“这茶可是咱爹的秘方。”向云欢解释道。
寻常的酒楼里都会有送茶水,可因着是免费赠送的,许久酒楼也就不放在心上,送的茶水一般都是普通茶叶泡制的,有些个儿不上道的店子更是用茶叶沫子泡了给客人。
向恒宁曾经说过,若是送那样的茶水给客人,还不如不送。但凡见过世面的客人,对这道免费茶的要求却是很高的,店家待客的诚意,喝一喝这免费的茶便知。
丰年食府的这道茶,却是向恒宁自个儿研制的。便是这秘方向恒宁也只告知向云欢一个人,将适量的淡竹叶,加入绿茶并生地黄和白糖,一同用热水冲泡,闷上一刻钟后便能饮用,从前向云欢贪凉,夏日里将那竹叶茶放进冰窖里,只消片刻,那茶水入口,真真是清爽透顶。
“这茶最是清热去火,酒楼里的许多客人可都是为着这茶才来的。”向云欢又道。
“恩,好喝!”云燕又是点头,心底里真想说,若是能吃一口糖葫芦,喝一口竹叶茶,这生活真是美到极致了。
可想想,这话似乎颇没出息,怕是会被二姐笑话,她也就忍住了。
那一厢,伙计已经将菜送上来,云欢瞧过去,太极芋泥、蟹黄鲈鱼冻、如意蛋卷、竹叶子排、素炒五丁,外加一道淮山圆肉炖猪手汤,荤的素的甜的咸的都有,冷热搭配倒也适宜。
等菜上齐后,门外却是走进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云欢瞧见他,也略略起身,唤了声,“章叔叔。”
章奎跟在向恒宁身边十多年,从向恒宁经商起,章奎便一直是向恒宁的左右手,向恒宁一向都倚重他,听闻当年温玉良将丰年食府弄到乌烟瘴气,章奎一怒之下痛打温玉良,至此便没了踪迹。云欢此刻见了他,自然也不敢怠慢。
“二小姐近来可安好?”章奎的样子倒是儒雅,若是手执扇子,看上去更像是个书生,平易近人地紧,说话间,又扭头看云燕,惊讶道:“这是三小姐?都这般大了。”
“章叔叔。”云燕乖巧地跟着云欢唤道。
“好。”章奎笑眯眯道,“二小姐三小姐慢吃,若还有吩咐,我就在外头。先不打扰了。”
说着他就退了出去,云欢见云燕盯着菜式,眼睛都发直了,不由觉得好笑,一挥手,“吃吧!”
话音刚落,云燕便去瓦那芋泥,一口下去直点头,又去尝了如意蛋卷,嘴里嘟囔地喊着好吃,若放平日,云欢定然要教训云燕没教养,可此刻见她这般开心,自个儿脸上也不由带上笑容,跟着她大口吃起来。
一连吃了几道菜,云欢直呼过瘾。自离了府,她越发想念丰年食府的美味,只恨自己不争气,不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来。
好在现在美味当前,她想吃便是能有的。
眼下,就剩下最后一道她最爱的如意蛋卷她没能品尝。云欢伸了筷子便去夹了一块,心里只想着,她已经好多年没能吃到这道菜了。
怀着雀跃的心情,她小心翼翼地将如意蛋卷送入口内,记忆中,那股蛋卷的鲜美味道挑动着她的味蕾,她忍不住又往下咬了一口,想吃到里头细嫩的鸡肉……
那股兴奋,却是戛然而止。
那鸡肉不对,非常不对。
“二姐,你怎么了?”云燕眼见着云欢停下了筷子,面露疑惑,正想说是不是那如意蛋卷出了问题,房间外却是突然传来一声喧闹,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隔壁间传过来。
“都说你丰年食府是全大齐最好的。大爷我也花了大价钱到这来吃饭,可你们这竟全是骗子!今日你若是不给我个解释,我立刻冲出去,砸了这儿的招牌!”
“二姐,出事了!”云燕急急道。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是还没吃晚饭的姑娘,看到这里会不会觉得饿呢?可是八点之后不能吃东西会胖啊,啊哈哈哈哈哈~【← ←肚子怎么突然咕咕响……
文中竹叶茶的做法现在也是可以实现的,到了夏天很消暑,如果能冰一下还能当冷饮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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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相逢
按理说,丰年食府的二楼皆是贵宾席,能上来的都是些有脸面的人物,说起话来大体都是轻声细语。可此刻,隔音效果极好的包厢都能听到隔壁的声音,便是云欢心下也是纳闷。
此刻云欢听那人的语气,倒不似来势汹汹恶意找茬,反倒带着股纨绔子弟的调侃意味。等他的音落下去,一旁不知又是哪个男子,低声说了两句,听不清说什么,倒是声音温润的紧。
云欢原本想听个究竟,怎奈那边却停了下去,恰好跑堂的进来伺候,云欢这么一问,跑堂的一阖掌,那话匣子便没合上。
“嗨,隔壁坐着的可是咱们雍州四大家的少爷,人称‘雍州四少’。虽说都是出自名门贵户,可平日里却最爱流连坊间,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说旁人,便是方才说咱丰年一窝子骗子的那个赵游焕,明明是赵知府家的二少爷,可最爱的却是眠花宿柳。还有王府的三少爷王楚江,林大将军的独子林轻南,一个赛一个的不像话。四少里头,独独不同的就是宋家大少爷,倒也没听说他有什么不好的嗜好,只可惜,他却是个病痨子……”
似是要验证跑堂的话,他音刚落,隔壁便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跑堂的手一摊,道:“家有万贯家财,若是身子不好也是无福消受。您听,这咳地真是叫人揪心。”
云欢原是想问隔壁发生了什么事儿,没成想这跑堂的倒是将雍州四少的过往给抖搂了个清楚,瞧他这嘴皮子,豆腐能都给他说出个花儿来,云欢都想问问他要不要直接去当说书的,在丰年门口开档子揽客去了。
只是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却是落在他嘴里的“宋家大少爷”去了。雍州四大家,病痨子,莫不是……
“宋家大少爷?宋长平?”云欢蹙眉问道。
“咦,小姐你也知道啊!”跑堂的眼睛一亮,又叹气道:“你说,宋家大少爷看上去多温厚的一个人,怎么非要同那三个纨绔子弟厮混在一块儿,坏了自个儿名声呢。”
跑堂的又叽叽咕咕说了一堆,云欢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这么说来,当真是宋长平?这会离宋长平离世,不过就一个月的时间,便是外头的人也纷纷传他重病不起,一只脚都已经跨进棺材里。可他今日怎么出现在这了?
总不能是……回光返照?
想到这个前一世差点成为她姐夫,后来更险些成为她相公,最后却让她成功成为寡妇的人,她却连一面都不曾见过,云欢便有些嘘唏。
隔壁赵游焕的声音却又突然拔高了:“章掌柜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误会?本大爷在你这吃饭可不是一次两次,东西好坏我可是能分得清的,即便是我分不清,咱宋大少爷可是全雍州有名的老饕,他说差了,那绝对好不了!旁的我也不说,此刻你就将向恒宁向爷请出来,让他吃一口这如意蛋卷,要是他说没问题,我赵游焕什么都不说,当着大伙的面给你道歉!”
“向爷此刻真的不在雍州,四位少爷若是觉得菜不合胃口,章某为四位少爷另备酒席如何?”章奎极力想要挽回。
“赵某就好丰年这口如意蛋卷!其他咱不要!怎么?向爷不在,向家连个主事儿的人都没了?章掌柜难道要接手丰年了不成?”赵游焕又问。
云欢只觉这人真是不依不饶,那边章奎又说了些好话,真真是给足了赵游焕面子,赵游焕却是不恼不怒,磨了半晌,方才补了句:“章掌柜,我也不是不给你面子,只是我哥儿四人今日在这里小聚,图的就是个开心,结果吃得却也不爽快。这名声要是传出去,对你丰年也不好,向家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唔,方才,我倒是听说,向家二小姐似乎也在店里?”
云欢听了半晌,总算明白,这人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方才上楼时,似乎在二楼过道处确然站着个着紫衣执檀香扇的男子,当时她只顾低头看云燕,却没注意到他的相貌……莫非就是方才那人便是他?
她爹向恒宁曾经说过,酒楼最是龙蛇混杂的地方,她既决心要打理好酒楼的生意,便要有心理准备应对这些人。更何况,前一世的她,后来开过面摊,当过厨娘,最后,更是重新将失去的丰年经营的有声有色,还有什么可怕的?
云欢沉了沉气,对云燕道:“燕儿,你在这吃饭,我去去就来。”
不过是一墙之隔,云欢走两步便到了,推门进去时,章奎正在解释,“二小姐此刻怕是不方便……”
这话还没说完,章奎便看到云欢,一时愣了下,唤了声“二小姐。”
云欢落落大方的同众人见了礼,一转头却是看到当中那紫衣男子正对着座位上唯一的青衣男子挤眉弄眼,云欢料想那紫衣便是赵游焕,正待看那青衣,却是愣住了。
那人生得极好,星眉朗目,鼻如悬胆,只可惜面色略略苍白,身材隐在青衣之下,瞧着似乎挺单薄。妙就妙在,一桌四个美男,个个都俊俏不凡,他却是最夺云欢眼球,只静静地坐着,自有一番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