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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贞儿见晾朱见深晾到了效果,痛苦且挣扎着道:“皇上,不要责怪梁芳,这些年,衣食住行,他鞍前马后的也没少替奴婢操心,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若要杖毙这样的人,一则有污您明君的英名,再则,会让宫中的人们人人自危,到时候谁人敢再伺候奴婢。就算被硬派过来,那也只是例行公事般伺候,不会像梁芳这样换心般照顾着奴婢了。”
朱见深道:“那你倒是告诉朕,到底为何会弄成现在这个田地?还有,贞儿,朕不许你再自称奴婢,你这是自贱。”
万贞儿道:“皇上,那奴……那我说了,不过皇上,请您听了后一定不要生气,一定不要迁怒他人。”
朱见深道:“好……朕听你的,朕什么都听你的。”
万贞儿道:“皇上您大婚也有二十多日,其实,我早就想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可是,一直碍于现在的身份地位,不知道是去合适呢,还是不去合适?这时间可真是不等人,待我思来想去下定决心前往坤宁宫的时候,已经过了这许久日子。”
朱见深道:“这是朕的疏忽,贞儿你是知道朕的心意的,在朕的心目中,唯有皇后才能和你相配,然而,无奈家事国事,并非是朕这个真龙天子所能全做决定的。”
说到这里,朱见深眼睛一闪,“皇后是不是就是从这里找到缘由打你的?”
万贞儿点了点头道:“皇后娘娘说,宫女未经传召是不能随便出入坤宁宫的,她虽然知道我的情况特殊,可是不能坏了祖上的规矩,于是,便对我略作惩戒,让我以后把宫中的规矩多放在心上。”
朱见深指着还殷殷渗血的伤口:“这是略作惩戒吗?她当朕不知道吗?这是下狠手啊,如果再多来两板子,贞儿你哪还有得命在?”
从景泰三年至天顺元年这五年的时间里,朱见深一直生活在恐惧当中,那个时候,他是一名废太子,沂王殿下。号称是王,不过却过着危如累卵的日子,身边多一个陌生面孔的宦官,他都惊恐地认为是他的叔叔派来,专门暗害自己的。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里,除了万贞儿,其他的宦官,敢和他多说一句话,便要被拖出去,重重杖责。他在旁边看到过,行刑多年的熟手宦官,十板子下去,差不多便能达到万贞儿双股的受伤程度。二十板子,熟手宦官便能硬生生杖毙一个人。多数人,是活活疼死的。
第十章 朕要废了她(二)
更新时间2013617 23:00:15 字数:1966
万贞儿吸了口凉气,屁股疼得更厉害,她咬牙拼命忍着,方道:“皇上,没办法,有祖制在那儿呢,皇后……皇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越是这么说,朱见深越是气得厉害,万贞儿这种以退为进的替吴皇后辩解着想,更是激得朱见深怒不可遏。
朱见深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看来她是想仗着祖上的规矩为所欲为了。贞儿,朕说什么来着,不用你费心竭力地笼络感情,你偏不听,昨儿个还一个劲儿劝朕多花心思宠幸皇后,你暗地里掏心掏肺待她,她居然是这样报答你的。她不是说你不可以随意进出坤宁宫的嘛,那好,朕今儿个就告诉她,坤宁宫的主子以后再也不会姓吴,而是姓万,朕……朕要废了她。”
他话音刚落,“噗通……”候在门外听着墙根儿的四位大臣扯着官服,大跨步跨过九华宫的门槛儿,连跪带滑着来到了万贞儿躺着的床前。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皇上。”
朱见深的拗性一下子窜了上来,他站起身来:“你们……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儿,朕不是让你们去处理兵发大藤峡的相关事宜吗?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朕有传唤你们吗?好哇,敢偷听朕和万长侍的谈话,你们长了几个脑袋?”
李贤连连磕了几个响头:“皇上,您金口玉言,有些话,是慎思慎出口的啊。”
朱见深正窝着火:“别给朕转移话题,朕问你们,为什么偷听朕和万长侍的谈话?吴皇后有一句话朕此时倒是赞同的,未经传召而闯进后宫宫室者,杖责。来人呐,把他们四个人拖出去,一人打二十,不,一人打三十板子。”
万贞儿连忙扯了扯朱见深的衣袖,朱见深急急转身,柔声道:“贞儿,怎么了?”
“皇上,切莫动怒,不可因为我而治罪于四位大人,就算……就算皇上是为了我,好吗?”
她这么一劝,朱见深立刻心软了下来,也清醒了过来,登基至今。有关于万贞儿的好多事情上面,这四位大人多多少少保持着那么一点只要不是涉及国之根本,他们是不会太激烈反对的态度。像皇后废立这样的事情,便是他们不能不鲜明表明立场的事情,如果等会儿执意把他们打了,他们也就彻彻底底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上,拉拢都拉拢不过来。
朱见深叹了口气,道:“几位老大人,朕因为万长侍身遭伤害,所以一时乱了思绪,请几位老大人不要介怀才是。”
四位大臣听到这话,以为事情有所转机,叩首道:“皇上,您这番话让臣等诚惶诚恐,臣等是来辅佐皇上成就一番明君事业的,君臣间怎会生出嫌隙来呢。”
“朕刚才说的后半段话是朕不对,但是几位大人,朕还是要表明立场的,后宫之主,必须得废立更替。从贞儿被打一事上朕能够明显判断出,朕的这位吴皇后看似知书达理,温婉端和,却是个睚眦必报,善拈酸吃醋的女人。朕虽然不会像黄帝那样御女三千二,不过天子该有的妃嫔朕的后宫也会充盈起来的,今天朕宠幸贞儿她看不惯,找个理由打了,明儿个朕如果宠幸别的妃嫔宫女,她再找个理由打了,那朕这后宫,还会有宁日吗?”
“皇上,吴皇后是从五千待选秀女中选出来的佼佼者,可以说是万里挑一,臣以为,万万不可从这一件事情上下定论。而且,这件事情孰是孰非还未可知。皇上听了万姑娘的话,是不是也该听一听皇后娘娘的说词?”
朱见深怒道:“商辂,注意你的言辞,你的意思是,朕偏听偏信,贞儿敢欺瞒朕?”
商辂道:“臣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
朱见深道:“贞儿伴朕左右已有十多个春秋,她的为人怎样朕是最清楚的,话说回来,吴皇后在待选秀女的时候,越是表现出温柔谦逊,得势之后的这种跋扈造型越是让朕唾弃,亏得她不是那种心机多深的女人,要不然……朕真的不敢想象下去。”
本来,朱见深对于无法册立万贞儿为皇后一事耿耿于怀,和吴皇后大婚,更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喜欢,不过是碍于以皇太后为首的皇室成员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当然要借题发挥一下,好把这个虽然貌美如花,可是横竖看不顺眼的吴皇后废掉,然后遂了心愿。
彭时道:“皇上,臣听说,吴皇后在待字闺中的时候,便是个有主见的女儿家,今天这件事情,听万姑娘的话,确实是祖制所限不得已而为之,皇上不应该一直把皇后娘娘往坏处想。从三皇五帝至今,没有大婚不到一个月就被废掉的皇后。皇上,如果您执意所为,后世的史官一定会写进这一笔的啊,皇上。”
朱见深冷笑道:“三皇五帝没有做过的事情,朕便不能做了是不是?历朝历代帝王没有做过的事情,朕便不能做了是不是?那好啊,从明儿个开始,朕便翻阅古籍文献,以前帝王做过什么事情,朕便做给你们看看。”
李贤、商辂、彭时和王竑四人没想到朱见深居然会来这么无赖的一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李贤道:“皇上,臣等请皇上三思,今日之言若传到朝臣的耳中,肯定是举朝震惊,大臣们一定会极力反对的。”
朱见深道:“极力反对?他们当然会极力反对。别以为朕不知道,当初在皇后人选在最终敲定上,朝中有不少大臣和后宫的太监们相互勾结在一起,使了不少力呢,他们沆瀣一气,为了自己的利益,置朕的幸福于不顾,就给朕选了这么一个枕边人。”
商辂愣住了:“皇上何出此言?”
第十章 朕要废了她(三)
更新时间2013619 22:56:11 字数:2007
朱见深道:“商大人不会认为锦衣卫尸位素餐的吧?朕早就知道,父皇当年要定王……王氏为皇后的时候,司礼监大太监牛玉可是向父皇进言,吴氏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亏得父皇对牛玉信任有加,他却联合朝中众臣,左右朕的皇后人选,朕一时没有追究,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今天,该做个了断了。”
彭时道:“皇上……”
朱见深伸手止住道:“彭大人,朕意已决,请勿再进言。传旨,牛玉胆大妄为,越权行事,勾结朝臣,从即日起,免去司礼大太监之职,去孝陵卫思过。孙镗亦贬为庶人。”
“孙镗?皇上,这事儿和孙镗有什么关系?”王竑呆住了,孙镗是他很看重的一名将领,行军布阵有一套非常高明的见解,是难得的人才。
“哼,他和牛玉可是有着千丝万缕,割舍不断的关系的,据说,是亲戚呢。”朱见深摆出了一副恨屋及乌的样子,说话的时候都咬着后槽牙。
王竑道:“皇上,您不能仅以这等关系便罢黜了他啊,如今大藤峡之战在即,正是用人之时,皇上切不可因小失大。就算皇上要治他的罪,也可以等仗打完之后。”
朱见深一拍床帮子,打了鸡血一样质问道:“王大人这是要让朕以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形象示人吗?”
王竑吓得抖如筛糠,道:“臣……臣不敢。”
“王大人,朕虽然不会降罪于你,不过你一定要记得,你说这话就该打,就该狠狠地打,打完之后还得罚俸。我大明朝亿兆黎明百姓,不说别的,挑几十上百位能征善战的武将还是挑得出来的吧?你居然夸大其词,好像全天下,除了他孙镗会打仗之外,其他的人都是饭桶。朕就不信了,缺了他一个孙镗,朕就要吃大藤峡这带毛猪?”
王竑连连道:“是臣欠思量,是臣欠思量了。”
朱见深对于自己能够以犀利的词锋压制住当朝四位大臣,颇有些沾沾自喜,道:“既如此,四位爱卿退下处理相关事宜吧。”
不过,朱见深还是想得太过简单,商辂和其他三人对望了一眼,道:“皇上,吴氏之后,您心目中有合适的皇后人选吗?”
“吴氏?四位老大人是同意朕废立皇后了?”朱见深心想道。
“这个嘛……”商辂的一句话,直接切入主题,让心里面早就内定人选的朱见深蠢蠢欲动。不止是他,甚至连趴在床上一直哼哼的万贞儿也屏息凝神,侧倾着耳朵,生怕放过一个字。
“朕以为……朕以为万姑娘是最合适的人选。”虽说朱见深是九五至尊,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他想要什么,就几乎可以得到什么,不过,有着他那英明神武的先祖朱元璋立下的规矩在那儿,朱见深多少有些忌惮,底气显得不是特别的足。
他,还是惧怕御史言官铺天盖地的奏章和梗着脖子就戮以成就千秋正直之名的态度。
商辂道:“皇上,臣愚钝,臣不明白。”
朱见深有些恼羞成怒地看着商辂,然而在两人四目即将对上的时候,他又心虚地躲开了,他好像不愿意自己的私心被拆穿一般,却不甘心地道:“万姑娘曾随侍太后左右,后与朕患难与共,前前后后十多年,她在宫中的影响力非朕大婚前后入宫的年轻妃嫔可比,后宫之主,放眼望去,除了她,朕实在想不到其他人可以胜任。”
商辂道:“皇上说得这一切都在理,我等亦是心服口服。不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