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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贞儿道:“皇上,宫里面谣传,说是臣妾毒杀了太子,臣妾满身是嘴也无处辩解,臣妾心里面憋得慌。”
朱见深道:“竟有此事儿?到底是何人所为,居然无中生有,恶意中伤你。”
万贞儿道:“臣妾不知,臣妾实在弄不明白。皇上。请您以后尽量少往臣妾昭德宫里来。也许是因为您太宠爱臣妾。所以臣妾才招致别人嫉妒,树敌无数,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制造各种事端,想方设法要扳倒臣妾。”
朱见深道:“可恶,实在是可恶至极,不杀一杀这歪风邪气,看来是不行的了。爱妃,告诉朕,到底都有谁。”
万贞儿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香瑶噗通一声跪下,道:“皇上。这种事情,娘娘不便说,如若传将出去,宫人们心中便会坐实了是娘娘害死了太子,本来,奴婢应该和娘娘一般,紧闭着这张嘴,等谣言渐渐平息下去,但是奴婢看不过去,凭什么屎盆子都往娘娘身上扣,这有些欺人太甚了。”
万贞儿道:“香瑶,你住嘴。”
朱见深道:“不,香瑶,你说。”
香瑶道:“皇上,其他人奴婢也就暂且不提,奴婢意见最大的便是怀公公。”
朱见深道:“怀恩?他怎么了?”
香瑶道:“别人都是胡乱猜疑,而怀公公却开始着手安排人,开始搜集所谓的‘证据’,不知道我们娘娘到底怎么得罪了他,他居然这般上心的‘捏造’有‘证据’可查……”
朱见深瞪大了双眼,道:“怀恩果真如此?”
香瑶点了点头道:“是的,皇上,奴婢句句属实。”
朱见深道:“传怀恩过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怀恩便被传召至昭德宫。
怀恩道:“皇上,不知您传唤老奴何事?”
朱见深道:“怀恩,你可知罪?”
怀恩道:“皇上,老奴实在不知。”
朱见深道:“朕听说,宫里面谣传皇太子并非暴亡,是被贵妃毒杀的,可有此事?”
怀恩呆了一下,脱口而出,道:“皇上,您是怎么知道的?”
朱见深道:“见你这样子,确有其事了?”
怀恩道:“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
朱见深道:“那你为什么隐瞒朕,不早早报与朕知道?”
怀恩道:“皇上,老奴深知您和娘娘的感情,老奴怕您听到后,天庭震怒,老奴想在私底下进行调查,找到有关皇太子确实是因病暴亡的佐证,还娘娘清白,让这别有用心的谣传烟消云散。”
朱见深道:“可是朕听说,你不是找寻佑极暴亡的佐证,而是搜集有关贵妃毒杀他的相关‘证据’,是也不是?”
怀恩道:“皇上,绝对没有,这同样是有人在暗地里捕风捉影。”
万贞儿眉毛不经意挑了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怀恩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与她所认识的怀恩完全不同。
她心里面在想:“这是怎么回事儿?”
怀恩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道:“皇上,老奴自诩做事儿一向稳重,容不得有一丝偏差。在听到宫中传出指向性如此明确的谣言后,老奴的第一反应便是谣言的背后是阴谋,老奴绝不容许制造者的阴谋得逞,同时知道,如果您知道后,一定会大发脾气的,俗话说火大伤肝,老奴便决定暗暗调查,待找到有力的佐证,便一举把谣言击溃,没想到,却有人拿这件事情说事儿,老奴冤枉,老奴实在是冤枉。”
朱见深道:“真的?”
怀恩道:“真的,皇上。”
怀恩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这完全是吴废皇后的功劳。
从张敏那里得知,在朱佑极暴亡这件事情上,怀恩内心的怒火彻底爆发,失去了理智,决定一意孤行后,吴废皇后决定出面,亲自规劝怀恩千万克制。
她亲笔血书,以极尽恳切之言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怀恩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为长远计,为宫中千千万万心存善念正义的宫人们计。为各妃嫔们计,切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牺牲。
当张敏将这份写在绢布上的血书送到怀恩手里的时候,怀恩动容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规劝他的人竟然是几年前被打入冷宫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的吴废皇后。看着绢布上一笔一划尽皆出自凤体血脉的字,怀恩决定放手。
于是,这才有了今日的转变。
朱见深道:“如此最好,你是跟了三朝老人儿了,朕也觉得你是万万不会做出这般糊涂事儿的,好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儿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万贞儿哪里肯错过好不容易等到的整治打压怀恩的好机会。她道:“皇上……”
她正准备说辞。把朱见深的思绪引到怀恩当下说的不过是狡辩之词上,因为,她已经或多或少搜集到了怀恩“动作”的证据。怀恩突然道:“哦,皇上,老奴有一件事情正要向您禀报。”
朱见深道:“什么事情非得现在说,回御书房不行吗?”
怀恩道:“回皇上的话,老奴认为,这件事情在昭德宫里面说最合适。”
朱见深道:“为什么?”
怀恩道:“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贵妃娘娘。”
万贞儿道:“还牵扯到本宫?”
怀恩道:“是的娘娘。”
说完,他从袖口里抽出两份奏本,弯下腰,双手高举过头,把奏本递到了朱见深的面前。
朱见深接过奏本。打开来详阅起来,看着看着,朱见深失声笑道:“荒唐,简直荒唐之极,亏他们满腹经纶,竟然也相信这些个荒诞传闻。”
万贞儿一听传闻,心里面咯噔一下,向朱见深问道:“皇上,奏本里说了些什么,以致您如此反应。”
朱见深把奏本往万贞儿脸前一递,道:“爱妃自己看看。”
万贞儿并没有接过奏本,而是把头伸了过去,任由朱见深捧着,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在整个后宫里,好像只有万贞儿才有这样的胆量,好像也只有万贞儿才有这般待遇。
看完之后,万贞儿大感委屈,道:“皇上,这也太牵强附会了吧?他们是怎么想的,连这种事情都能跟臣妾扯上关系。”
原来,这两份奏本是大学士彭时、尚书姚夔所书,奏本里提到,最近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天际有孛星。
在古代,孛星出现,则意味着将会有不祥之事发生。
彭时、姚夔借孛星现身,向朱见深上疏,请求他不要独宠万贞儿,要扩大宠幸范围,以广后嗣。
朱见深恨声道:“看来朝廷中的事情还是不够忙,要不然他们哪里有精力有闲情逸致来管朕的家事,还引经据典,又是《汉书?成帝纪》,又是《晋书?天文志中》的,怎么,他们是不是想用晏子那句‘君若不改,孛星将出’的话来胁迫朕就范呢。”
万贞儿道:“皇上,他们其心可诛。”
朱见深道:“对,没错,其心可诛。”
怀恩见此情景,道:“皇上,老奴斗胆,想插上一句话,只是不知道这话当讲不当讲。”
朱见深道:“只管说来,朕恕你无罪。”
怀恩道:“皇上,老奴心里面担心,彭大学士和姚尚书两位大人的奏疏若是被宫里面的人得知,居心叵测之人只怕会利用它大做文章,生出新的谣言来。太子暴亡之事,便已经弄得贵妃娘娘和老奴焦头烂额,奏疏里面讲的是什么,那可是天象,万一散播开来……”
朱见深道:“恩,说得有道理,走,陪朕回御书房,召集众位大臣,决不允许再有谣言四起这样的事情出现。”
怀恩道:“是,皇上。”
恰巧出现的孛星救了怀恩,让他从万贞儿预谋的打击中脱了身。
第一百零五章 吴废皇后的影响
接连而至的朱佑极暴亡事件和孛星事件都没有对万贞儿的地位造成丝毫的动摇,这让万贞儿愈发骄纵跋扈起来,接下来,她便开始了长达五年独宠后宫的岁月。
周太后好像深深领悟了若要使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的道理一般,无论万贞儿在后宫做出如何令人发指的事情,她都充耳不闻,仿佛宫中一片祥和,不用她费心管理。
见周太后对万贞儿的态度有了大幅度的“改善”,朱见深认为是他的坚持让周太后开始接受万贞儿这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儿媳妇”。
每次万贞儿前往周太后那里问安,他必相伴左右,他觉得,他可以在万贞儿和周太后之间搭起一座沟通的桥梁。
周太后的反应没有让朱见深失望,只要朱见深在场,周太后和万贞儿都能够畅所欲言,相谈甚欢,从此,朱见深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万贞儿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经过一番番努力,终于融化了母后这颗带着成见的冰封之心。
在这几年里,唯一令他不愉快的便是,自朱佑极死后,宫中再也没有妃嫔能够怀上孩子,虽然一年之中他只给了其他人五分之一左右的侍寝机会,但是,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然而事实告诉他,所有人的肚皮都开始偃旗息鼓,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收获不了果实。
就在他满肚愁肠的时候,安乐堂里的朱佑樘却慢慢长了起来。
他开始能走、能跑、能跳。只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却没有办法享受到这种天伦之乐。
“娘,我回来了。”蒋姑姑手里面牵着的朱佑樘奶声奶气地喊着。
纪羽瞳伸开双手,拍了拍。道:“来,给娘抱抱。”
朱佑樘笑嘻嘻地扑向了纪羽瞳的怀抱。
纪羽瞳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转了个圈,道:“咦,重了好多呢。是不是姨娘给你吃了好多好吃的?”
朱佑樘道:“恩,姨娘帮我准备了好多的点心。”
纪羽瞳道:“好吃吗?”
朱佑樘重重点了点头道:“好吃。”
纪羽瞳又问:“姨娘对你好吗?”
朱佑樘道:“有时好,有时不好。”
纪羽瞳道:“为什么这么说?”
朱佑樘道:“只要不读书识字儿,姨娘对我可好了,但是只要我一拿起书本,她便本着一张脸。”
纪羽瞳道:“是吗?她是怎么本着脸的?”
朱佑樘把嫩白嫩白的小脸一嘟:“就是这样。”
学完。他还模仿起了吴废皇后的口吻:“佑樘。今天我们开始学《大学》。来,跟着我一起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纪羽瞳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前俯后仰。
蒋姑姑道:“姑娘,你还别说,小皇子学得可真相。”
纪羽瞳笑得几乎岔了气儿,道:“姑姑,你就别在一旁帮衬着了。”
她亲昵地刮了一下朱佑樘的鼻子,道:“你个小鬼灵精。那么你告诉娘亲,你是喜欢娘亲多一些呢,还是喜欢姨娘多一些。”
朱佑樘抬起头,好好思考了一番,道:“都喜欢。”
纪羽瞳道:“你呀,可真是谁都不得罪。”
就在这个时候,朱佑樘奶声奶气地问纪羽瞳,道:“娘亲,我的爹爹是谁?他人呢?”
纪羽瞳愣了下,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朱佑樘道:“每当我背完书,姨娘都会给我讲一些小故事听,故事里,孩子都是有爹娘的,为什么我只有娘亲、姨娘,却没有爹爹呢?”
看着朱佑樘专注地等着回答的眼神,纪羽瞳心道:“真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这么快便问到了这个问题。”
纪羽瞳道:“那你有没有问姨娘?”
朱佑樘道:“问了,但是姨娘不告诉我,她让我回来问娘亲你。”
纪羽瞳道:“这个问题,等你再长大一些,娘亲再告诉你,好吗?”
朱佑樘摇了摇头,道:“不好。”
纪羽瞳道:“为什么?”
朱佑樘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