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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官更能够鼓励他,本来,他接任湖广总兵就是为了能够打一个振奋全境士气的胜仗。御史言官们不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臣等明白,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如果不是以桂阳州府为诱饵,李震也无法获得这样的胜利。只不过,付出这样代价的胜利,是会刺痛很多人的心的,所以,皇上此刻,不宜赏也不宜罚,在给李震的圣旨上,该骂的骂,该夸的夸,左右一个中庸之道,只要在字里行间让李震知道,皇上是有心支持他的就行了。”
朱见深仔细琢磨了会儿,道:“看来,目前只能这样了,不过朕还是多多少少有点不甘心。”
彭时笑着道:“这就是太祖皇帝雄才大略之处了,御史言官们起的就是规谏皇上、左右言路、弹劾百官、按察地方等作用,皇上听着他们的诤言,视情形下自己的决断,能辅佐明君如圣上,是我等的大幸。”
朱见深被言官们左一封奏疏,右一封奏疏上得,几乎要疯掉,听到几位重臣的话后,心里这才熨帖了一些:“之前,侯大苟奇袭梧州府,朕确实动摇了起兵征讨的决心,毕竟溃烂了几十年的地方,朕的父皇、朕的先祖们都没有平叛得下来,朕能做得到吗?如今,李震让朕坚定了信念,更让朕明白,只要用人得当,它大藤峡也不是水泼不进,针插不入的铁板一块。四位大人,你们是国家的头脑智囊,举荐何人给朕,想好了吗?”
第九章 皇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六)
更新时间2013615 21:06:12 字数:2197
李贤道:“皇上,臣斗胆问一下您,如果是您,您觉得在您心目当中,谁当这个三军主帅合适?”
面对对面混迹官场多年,修得七巧玲珑心的四位大臣,朱见深食指点了点椅子扶手,他把心目中的人选都过滤了一遍,慎而又慎地看着充满了期待眼神那亦师亦臣的几位,道:“如果是朕,朕会在以下几人中挑选,朱永、赵辅、毛忠三人,对了,还有李震,不过,他们几个人各有千秋,哪个领兵胜算更大一些,王大人,你乃当朝兵部尚书,你应该比朕更了解。”
王竑心里暗笑,皇上居然还小孩子脾气,提到李震,不过是气不过硬加上去的,不过,他的嘴上却道:“皇上英明,能够在我朝如云的将官中点出朱永、赵辅、毛忠这三人,可见皇上登基以来,何其专注于政务,这三人,尽皆能占善战的世之良将,沉稳干练,是大军团作战的最佳主将,不过,大藤峡与往日任何一战都不同,他们这三人多多少少欠缺了点东西,就这么点东西,臣敢断言,他们会吃下和以往前去征缴的领军者一样的败果。必须得有一个拥有这么点‘东西’的人辅之,才可能一战而成。”
朱见深道:“他们欠缺的是什么呢?”
王竑道:“妖。”
“妖?”
王竑道:“是的,皇上,兵者诡道也,谁用兵最诡异,谁就有可能成为战争中最后的胜者,而诡者,用到随性而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地步,便为妖,他们三人,无论面对什么仗,无论怎么打,都不会打出妖性来的。”
朱见深道:“王大人对这个特点如此有见地,说明心目中早就有了人选。王大人,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以说来跟朕听听了吗?”
王竑道:“此人姓韩名雍,字永熙,长洲人,正统七年进士。他才气无双,平贼非他莫可。”
朱见深道:“王大人如此推崇的人,竟然是个文官?”
王竑道:“皇上有所不知,他这个人乃文武全才之人,偏好为将之道,整天和武将们凑在一起,和朝中文官关系只能一般,所以,很少有人提起他。”
彭时接过王竑的话,道:“皇上,关于韩雍,老臣倒是记得件趣事儿。”
朱见深兴趣盎然道:“说来听听。”
彭时道:“韩雍弱冠为御史,到江西的时候,太上皇下诏书到江西,赏赐江西的镇守太监,而当时的都御使却误把太上皇的颁赐敕书当作普通公文开启了,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都御使越想越怕,于是便跑去向韩雍求助。韩雍一拍胸脯,说,这事儿全包在他的身上。当晚,韩雍便打发家人邀请镇守太监第二日到家中小酌。第二日,韩雍把太上皇往日里下给自己的诏书封上,把真敕书藏在怀中。在筵席开始之前,悄悄把假敕书交给邮卒,吩咐邮卒一定要在筵席开始之后送到自己的面前。当筵席开始后,酒酣耳热的当口,邮卒把敕书送来,韩雍像喝大了一般,接过来就启封,读了几句话后,跪倒在地,向镇守太监道‘公公救我。’镇守太监问,‘御史大人何故如此惊慌?’韩雍可怜兮兮道,‘公公,小臣贪杯恋盏,坏了大事儿,这是皇上颁赐给您的敕书,我却给打开了。’他把那封假敕书往怀里一送,抽出真敕书,递到了镇守太监手里,然后拉着邮卒,一起向镇守太监领罚。这名镇守太监呢,平时和韩雍关系不错,加上韩雍戏码演得真真儿的,信以为真,便替韩雍把这事儿瞒了下来。”
朱见深笑道:“这个韩雍,做事儿不按常理出牌,听彭大人这么一说,朕觉得他和朕脾气倒是有点相投。他弱冠之时便已是御史,按他的才学,应该能混成个京官儿了吧。”
王竑道:“皇上所想不错,他先后任右佥都御使、江西巡抚、兵部右侍郎。”
“兵部右侍郎?为何朕不知道每日上朝的人中有兵部右侍郎叫韩雍的?”
“回禀皇上,因为得罪了钱溥钱大人,在您即位之前,韩雍被贬为浙江左参政了。”
朱见深道:“那好,朕即可下旨,命赵辅为总兵官,太监卢永、陈瑄监军,改韩雍为左佥都御史,赞理军务。各处抽调的军队即刻向陪都南京进发。”
朱见深的旨意,下得条理清晰,滴水不漏,听得四位大臣连连称赞。
在朱见深差不多说完的时候,李贤道:“皇上,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见深心情大好,道:“李大学士,有什么请求,只管说来。”
李贤道:“臣想和赵将军一同前往大藤峡。”
朱见深道:“大学士为什么要前往那荒乱之地呢?”
李贤道:“大藤峡糜烂至深,究其原因,和当地官员管理恶行有关,臣愿意随军而行,待赵总兵和韩都御史平定大藤峡之乱后,暂留数月,进行整顿,不知皇上愿意派臣前往?”
朱见深道:“好,大学士忠心为国,当得前往。”
“谢皇上。”
“近日来,一直萦绕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朕也可以稍作歇息了。”朱见深伸了个懒腰,“万长侍呢?怎么许久都不见她的人影?”
一名宦官跪倒在地,吞吞吐吐地道:“回皇上的话,万姑姑适才到坤宁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去了。”
“那什么时候回来?朕的肩膀酸疼的厉害,想让她给朕捏一捏呢。”
“回……回来了……在皇上和几位大人商议的时候,万姑姑就回来了。”
“李大人、彭大人、商大人、王大人,你们先下去吧,朕想小憩片刻。”
“是,皇上。”
四位大臣半弓着腰,依次向室外退去。
当他们退出室外的时候,他们傻了眼,他们看到了被梁芳等人架着,脸色煞白如纸的万贞儿,万贞儿的时候,一路滴滴答答地留下了一串血滴。
“完了,出大事儿了,真的要出大事儿了。”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们这位年轻的主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让眼前这位不是妃嫔胜似妃嫔的万贞儿受一点委屈,一旦万贞儿掉了一根头发,他立刻暴跳如雷,丧失理智,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万贞儿从坤宁宫回来,能打她的,只能是皇后。
“皇上会对皇后怎么样?”四个人呆住了,他们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现在已经走不得,皇上一旦发狂,他们一定要拼死力谏,不能让皇上犯错。
第十章 朕要废了她(一)
更新时间2013616 22:56:17 字数:2057
“传万长侍进来。”
四位大臣盯着万贞儿呲牙咧嘴,一点一点挪向九华宫,他们的心也一点一点被提到嗓子眼儿。
终于,万贞儿出现在了朱见深的视线里。
万贞儿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双唇看不到一丝丝血色,下唇上留着深深的一排牙印。
本来正惬意地悬空绕指的朱见深一下子呆住了,九华宫内外,只有万贞儿低沉急促的痛苦喘气声。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这种短暂的极静让四位大臣几近窒息。
过了片刻,朱见深吼叫着跳了起来:“梁芳,这是怎么回事儿?贞儿她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伤得这么重?有没有传太医?”
“启禀皇上,小奴已经着人传太医了,太医马上就会赶到。”
朱见深跑到万贞儿身旁,轻轻扶着她:“梁芳,快,快把贞儿架到床上趴着。”
放眼整个皇宫,能让朱见深如此慌乱如此关心的人,只有万贞儿一个人。
朱见深小心翼翼慢慢把万贞儿架到了床边,像个笨手笨脚的下人一般,碰又不敢碰、抬又不敢抬,围着梁芳左左右右转圈:“梁芳,你轻一点,哎呀,再轻一点。”
“是,皇上。”
当梁芳把万贞儿侍候着趴在牙床香榻后,梁芳转过脸来,只见朱见深紧张的面部都在抽抽,浑身上下被汗水浸湿地干干净净。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问朕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让开,一边候着。”朱见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完全不顾及皇上的威仪,很粗暴地把梁芳拉到一边,坐到了万贞儿的旁边。
“贞儿,如果痛的话,你就叫出来,不要这么忍着。”
万贞儿仍然咬着牙,轻声闷哼。
朱见深看得心如刀绞,不禁伸手轻轻抚摸了下。然而就这极其轻微的肌肤接触,让万贞儿浑身剧烈抽搐了起来。
“让我看看,伤到什么程度了?”
虽说杖责的时候,万贞儿是光着双股的,但是返回九华宫的路上,她还得提起裤子遮羞。就路上耽搁这么点工夫,血液便开始凝结,有部分和裤子的布料粘连到了一起。
朱见深想揭开裤子,万贞儿如痉挛一般颤抖得更加厉害,看得朱见深牙齿几乎咬得碎裂,问道:“贞儿,是不是皇后打你的?她为什么打你?”他这种连续性的追问,已经认定了是吴皇后下的手。
万贞儿委屈地抽泣着:“皇上,您就别问了,这事儿怨不得别人,都是奴婢的错。”
“奴婢?”听到这两个字,朱见深跳着脚道,“贞儿,你何故在朕的面前自称奴婢起来?快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万贞儿摇了摇头:“皇上,算奴婢求您了,您真的不要再追问下去了,好吗?就算您什么都没看见。”
“这……这都摆在眼前了,朕怎么可能装作没看见呢?梁芳,你来告诉朕,万长侍为何遭到毒打?”
梁芳看了万贞儿一眼,明白主子的心思,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吊一吊皇上,他咬了咬牙:“皇上,小奴不敢说。”
这一主一仆很准确地摸透了朱见深的脾气,就是咬死了不说为什么挨打,急得朱见深如同暴躁的狮子。
朱见深指着梁芳的鼻子:“朕安排你伺候贞儿,是看你在宫里头心眼儿最细,头脑最灵活,结果,你深负朕望,朕不管你是畏惧皇后所谓的权势,还是存心讨好她,反正朕的贞儿就剩下半条命了。她剩下半条命,你就给朕去死。来……来人呐,把这个该死的梁芳拖出去,乱棍杖毙。”
万贞儿见晾朱见深晾到了效果,痛苦且挣扎着道:“皇上,不要责怪梁芳,这些年,衣食住行,他鞍前马后的也没少替奴婢操心,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若要杖毙这样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