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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们为了彻底把安乐堂的人盯死,他们特地站在安乐堂院门的内侧,如此一来,一览无余。
汪直对于他带来的这一批人甚为放心,但是他却忘记了极为重要的一点,这群“高手”虽然个个身手不凡,但是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而血肉之躯在锦衣玉食之下,是容易懈怠的。
漫漫长夜已经不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所能够忍受的住的。所以,他们开始无聊,困倦,为了驱散源源不断而来的睡意,站在安乐堂第二进院子的两人,正盯着一动不动的气死风灯,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了开来。
体型显得稍微魁梧一些的人道:“雄奎。你说汪公公为什么不一了百了,直接把里面那个孩子给弄死呢?”
“雄奎”道:“平日里说你这人是猪脑袋你还死不承认,你不会动动脑子想一想吗?这件事情岂是汪公公能够做得了主的。如果他忙里着慌地擅自动手。万一事后被太后娘娘觉察,追究彻查起来。那可是死罪一条。所以说……我说了那么多,你该懂了吧。”
那人道:“懂了懂了。只有把这件事情禀告贵妃娘娘,由她做定断,就算是出了事儿,也摊不到他汪公公身上。”
“雄奎”道:“哎,就是这么个理儿。”
那人忿忿不平道:“你瞧汪公公那兴冲冲的样子,只顾着自己去邀功请赏。把我们几个人丢在着阴魂不散的地方,又命我们寸步不离。唉,这漫漫长夜可怎么熬到天亮哇。看这时辰,顶多刚过丑时。等到天大亮,娘娘遣人来处理,还得有一段时辰呢。”
“雄奎”道:“你呀,就少抱怨几句吧。人呐,得认命。谁叫你没有汪公公的能耐,没得娘娘和皇上的赏识呢,如果你有本事,尽管使出来,等你能够混到他之上。想怎么使唤他命令他,还不是由着你来吗?”
那人呲之以鼻道:“混到汪公公的份上?你还真瞧得起我。这人呐,要想有一番作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相貌才学需得兼具。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就算我有汪公公的能耐,没张他那张讨人喜欢的小白脸,也是白搭。嗨,说这么多跟个怨妇似的,好了,既然你有精力,就烦请你多看一会儿,我呢,稍微打一个盹儿,会一会周公。”
“雄奎”道:“你就敞亮亮地把心放回肚子里,怎么舒服怎么睡,也不需用打个盹儿什么的。你老哥我哪怕是睡着了,也是有一只眼睛睁开一只耳朵竖着的。后院里那帮人,一眼看过去便知道不过是酒囊饭袋之徒,还能逃出你我的手掌心,放心吧,出一点动静我便能听到。”
那人道:“说得也是,能混到安乐堂这种地方的人,都是不受待见的,他们如果有能耐,早就脱离苦海了。”
“雄奎”道:“所以说,你刚才是杞人忧天了,这一夜如果他们能够折腾出什么风浪来,我雄奎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酒壶使。”
那人笑了笑道:“哎,你还别说,你这酒壶我还真喜欢。”
“雄奎”道:“去你的,你还真惦记上了?”
那人使劲伸了伸懒腰,道:“哈……可真困哪,两只眼睛涩得厉害,不行,真得眯上一会儿了。”
都说哈欠能够传染人,在他打了个哈欠后,“雄奎”也不由自主哈欠连天起来,“雄奎”道:“睡你的吧,真是被你害惨了,连我都困起来了。”
那人不再说话,站着依靠着门,打起了盹儿。
“雄奎”他们不知道,守在第一进院子的几个人早就瞌睡了起来。
他们曾经经历过风霜雪雨的洗礼,但是如今的骨头却在宫里面被泡酥了,他们学会了偷懒,受不得一丝委屈,更别说是受累吃苦了,能躲懒的话他们便会充分利用起来。现在,他们就和普通人一般,困意连连,尤其是子时与丑时相替的时候。
就在这些高手迷迷糊糊,脑袋混沌一片,困到睁不开眼睛的时候,一个人影倏忽之间出现又消失,在气死风灯投射出的光线里留下了一道转瞬即逝的影响。
他这一动,就算你全神贯注凝神死盯,也会认为那不过是错觉,谁会有如此迅捷的身形呢?
安乐堂不受待见谁都知道,而身在安乐堂中的人更是容易被人轻视,谁会在意他们的存在?谁会发现他们当中竟然有身手高绝之人?
柳仕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如同一只柔弱无骨的黑猫,悄没声息地从安乐堂第三进院子纵上了屋顶。
屋顶虽然离地有几丈高,柳仕元却毫不费力,他体内的内劲充盈在四肢百骸间,身轻如燕,只见他在黑幕中站定,判断准了冷宫的方向,便是一个纵身,划破了黑夜,消失不见。
由于关系到纪羽瞳母子的生死存亡,柳仕元使出了平生之所学,将雄浑的内力使得如同进入化境一般。
他的身影时隐时现,出现在人迹罕至的安乐堂和冷宫之间的宫墙屋顶上,形如鬼魅再现。
其实,自从离开安乐堂,柳仕元的心便放了下来。从安乐堂至冷宫,一路上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在夜色的掩护下,柳仕元找到了冷宫。
冷宫虽然不算很大,但是想找到兰馨的房间,却也绝非易事儿。
于是,柳仕元开始依次找门。
还好,冷宫里只有吴废皇后和兰馨、邹升三人住着。
除了他们三人的房间,其余的尽数锁了起来。
柳仕元逐一摸着门,只要摸到了门锁,他便换至下一间房。
突然,他摸到了一扇门,在他轻轻推了下门后,很明显得感觉到门是从里面栓起来的。
他停了下来,弯曲手指,“嘟嘟……嘟……”他是逐渐加重了手指关节的重量,两短促一长顿地敲了敲门。
没有人应他。
应该是里面的人睡着了,柳仕元决定再敲一次。
如果这次还是敲不醒的话,他便手含劲力,把门闩震断。
就在他第二次尝试结束的时候。
屋里面传出了男子的声音,这个声音有些迷糊。
“唔……是谁?”
“谁?外面是谁?”
在想起第二段问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明显显得清醒,而且带了十足十的警惕心。
柳仕元敲到门的这个房间是邹升住的,在冷宫里待了这么几年,兰馨从来不会在深更半夜来敲他的房门,因为吴废皇后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在这个时辰去处理的。
柳仕元知道,冷宫里只有一名宦官,于是,他道:“请问是邹公公吗?”
邹升坐起身来披上一件衣服,低沉着声音道:“没错,我是邹升,你是谁?”
柳仕元道:“邹公公,你别害怕,我从安乐堂来,我是柳仕元。”
在柳仕元自报家门后,邹升那提到了嗓子眼儿的心才回到了胸腔,道:“柳公公,你是如何进到冷宫来的?柳公公,请稍等片刻,我这就掌灯。”
听到此处,柳仕元赶紧制止住,道:“邹公公,千万不要。”
邹升道:“为什么?”
柳仕元道:“邹公公你有所不知,汪直在今天早晨便来到了我们安乐堂,并且加派了人手把那里包围监视了起来,我是趁着夜色偷偷潜过来的。”
邹升道:“什么?汪直到你们安乐堂去了?难不成纪姑娘诞下小皇子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柳仕元道:“是的,邹公公,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万不得已,这才来恳请皇后娘娘搭救纪姑娘她们母子。”
邹升道:“好的,我都知道了。柳公公,我这就起来,把发生的一切禀明娘娘。”
柳仕元道:“邹公公,可真是谢谢你了。”
邹升道:“嗨,娘娘早就叮嘱我们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邹升在黑夜之中摸摸索索好一阵子,才把衣裤穿好。
他慢慢地把那扇老旧的门打开,在黑漆漆的夜里,略略打量了下柳仕元,道:“来吧,随我一起去见娘娘。”
柳仕元道:“邹公公,此刻娘娘应该睡下了,这时候打扰她能行吗?”
第九十九章 开始实施计划(二)
邹升道:“娘娘曾经说过,你们安乐堂纪姑娘和小皇子的事情是头等大事,任谁都耽搁不得,听你刚才简单说一下,而今又是十万火急,如果我不赶紧告知娘娘的话,只怕才会惹怒了娘娘。”
为了把暴露目标的风险降至最低,邹升和柳仕元是摸着黑来到吴废皇后房前的。
“咚咚咚……娘娘……奴才邹升,有重要事情求见。”
邹升压低声音唤着吴废皇后。
看来吴废皇后睡得很浅,在邹升拍门后不久,屋里便发出了吴废皇后慵懒的声音:“喔,是邹升哇,兰馨,掌灯。”
原来兰馨和吴废皇后今夜住在了一起。
邹升连忙道:“娘娘,千万不要。”
吴废皇后道:“为什么?”
邹升道:“因为我们有客到。”
听到这句话,吴废皇后困意全无,道:“是不是安乐堂有人过来,快,兰馨,快去开门。”
柳仕元见吴废皇后对纪羽瞳母子如此用心,心中不由得踏实了许多,总算在黑夜中找到了一丝丝曙光。
纪羽瞳生子时突降的豪雨虽然逼退了酷热,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热浪又渐渐逼近,所以吴废皇后平日里也只穿了件单衣,她把衣服穿好只用了很短的工夫,并没有让柳仕元久等。
吴废皇后来到门前,柳仕元道:“娘娘,深夜来访,扰到娘娘清梦了。”
吴废皇后道:“你是?”
柳仕元道:“奴才柳仕元,安乐堂里久病不愈的那一位。”
吴废皇后道:“所来何事?”
柳仕元道:“娘娘。在您前往安乐堂后不久,汪直也紧随而至,并且,让他发现了小皇子的存在。他命手下把安乐堂围住,自己赶回趯台向万贵妃禀报。娘娘。我们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办,还请娘娘施以援手,救纪姑娘和小皇子一命。”
吴废皇后道:“看来本宫这未雨绸缪还是及时的了,邹升,本宫让你物色的人选找好了吗?”
邹升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已经办妥了。”
吴废皇后道:“那好,明日一早,宫门一开,你便把我们偷梁换柱、暗度陈仓的那一环补上。”
邹升道:“是,娘娘。”
柳仕元道:“娘娘。奴才瞧您胸有成竹,是不是有了解决的方案?”
吴废皇后道:“本宫已经设计好了一系列行动,紧接着就要看时间允不允人,只要能够赶在汪直回宫前,一切还都有转圜的余地。”
柳仕元道:“娘娘。奴才深以为。明日赶往安乐堂的,未必是汪直。”
吴废皇后道:“哦?何出此言?”
柳仕元道:“如果汪直想插手干预的话,他本身是代表着万贞儿的,而且他知道万贞儿是容不得纪姑娘的孩子,完全可以先斩后奏。但是,汪直他没有,所以奴才大胆猜测,他是想置身事外,在回到趯台禀报后,让万贵妃另派一人前来。这件差事其实谁都能看出。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一个不慎,是会遭到反噬的。汪直奸诈险恶之徒,是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风险的。”
听柳仕元这么一说,吴废皇后一双妙目在他身上扫了扫,道:“你说你叫什么?”
柳仕元道:“回娘娘的话,奴才柳仕元。”
吴废皇后道:“柳仕元?好,这个名字本宫记下了。柳仕元,你是怎么出来的?”
柳仕元道:“不瞒娘娘,奴才会一些粗浅的功夫,奴才是翻墙而出。”
吴废皇后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文武双全之人,可惜了,可惜了哇。你赶紧回去,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本宫去处理吧。”
柳仕元道:“谢娘娘,那么奴才便先告退了。”
吴废皇后道:“去吧。”
吴废皇后、邹升、兰馨和柳仕元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