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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婉和辛凤儿盈盈向万贞儿拜道:“奴婢拜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万贞儿以极其柔和的话回道:“都起来吧。”
两人道:“谢娘娘。”
万贞儿道:“来,把你们的头都抬起来,给本宫好好瞧一瞧。”
万贞儿越是如此,香婉和辛凤儿两人心里面的那面鼓瞧得越响越疾,尤其是香婉,万贞儿柔声细语说话只有两种情况下才会发生,一是她心情非常好的时候,另外一种是她已经极度愤怒,不久便会是一阵狂风暴雨般无情的肆虐和摧残。
虽是早就下定决心无惧生死的付出,但是在死之前,她在面对万贞儿这个活阎罗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不自觉地害怕了起来,她颤着声音道:“娘娘……”
万贞儿阴晴不定地一张脸:“本宫得好好牢记住你们二位的长相。你们两个早晚是要攀了高枝改换门庭的,本宫要学着吃一堑长一智,本宫得比对着。以后再有宫人进来,绝不能有眉眼和你们相似的。因为长成你们这样的全都是会偷咬主子一口的白眼狼。”
在说出前几个字儿的时候,万贞儿的语气很平缓,但是往后,她越说越快,不光快,字咬得也重。咬牙切齿的那种,当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是狞着脸,扬起手,狠狠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见到万贞儿雷霆震怒,香婉和辛凤儿赶紧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虽不知哪里做错了,但是万望娘娘不要因为奴婢的愚蠢行为而生气,娘娘只管责人重重责罚我们便是。”
万贞儿不阴不阳地冷嘲热讽道:“瞧两位姑娘说的,你们都已经另攀高枝儿了,基本上已经算得上别人的奴才了,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本宫哪里敢责罚你们。本宫啊只是祈求你们来日高升的时候有点良心,别忘了本宫这个旧主子才好。”
香婉越听这话越心觉害怕。
她是太了解她这个主子了。本身就是个喜怒无常,猜忌无度的人,最容不得别人欺骗她。现在她已经用这般口气说话。只怕是要对她和辛凤儿下毒手。当下,她必须得把万贞儿往自己设定的路子上引,只有上了她的路,才能够见招拆招,把眼前的危机给度过去。
香婉双手向前滑,扑倒在地道:“娘娘,您的话可是折杀了奴婢,奴婢万万承受不起,奴婢该死,奴婢万死啊娘娘。”
万贞儿道:“你说什么?万死?这两个字从你的嘴里面说出来可真是好笑至极。你们背着本宫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儿,如果不是天佑本宫,让本宫及时发现,只怕到时候万死的可就是本宫了。”
这话一出,香婉和辛凤儿知道,万贞儿马上就要进入主题了,而她们更是得小心应对着,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还好汪直提前告诉了她们一声,否则,万贞儿的问话绝对会令她们措手不及。
此时,她们必须一推二六五,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两个人一头雾水地看着万贞儿道:“娘娘,奴婢们实在是愚钝,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得娘娘如此大动肝火。万望娘娘在责罚奴婢之前告诉奴婢们,奴婢们保证只此一次,下不再犯。”
万贞儿继续冷言冷语话带讽刺道:“哎哟喂,这种事情出现一回就几乎让本宫在阴沟里翻了船,要了命,怎么着,难道你们以为本宫会给你们再次坑害的机会?”
香婉和辛凤儿道:“娘娘,奴婢万死,但求娘娘点明?”
万贞儿道:“你们倒是意志倒是够坚定,决定一口咬死是不是?”
香婉和辛凤儿道:“娘娘,奴婢真是想不起来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万贞儿道:“本宫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珍惜。好,既然你们不愿意交代,那么便由本宫来戳穿你们的阴谋诡计吧。你们不是说什么都不知道吗?本宫给你们提个醒,曾经在内藏库当差,后被本宫调往安乐堂的纪羽瞳是怎么一回事儿?”
香婉和辛凤儿继续一脸的茫然,她们异口同声地重复着万贞儿的话,道:“纪羽瞳?娘娘,您的话似乎含了玄机,奴婢还是不明白。”
在万贞儿的心里,香婉和辛凤儿已经是面目可憎之极,在见到她两人的反应后,万贞儿认定了她们是打死也不肯承认的态度,她怒极反笑,道:“好,本宫真是没有看出来,你们的嘴是够硬的,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想让本宫费一些口舌,本宫本无事,就给你们玩一玩。就在昨天,从安乐堂里面传来一个对你们是好运,对本宫来说却是梦魇的消息,这个消息的主要讲的是有一个宫女诞下了一名男婴,你们知道这名宫女是谁吗?”
香婉吞吞吐吐道:“是纪……纪羽瞳?”
万贞儿双手一拍,指着香婉道:“总算是从你们的嘴里听出了句痛快话,没错,生下男婴的这名宫女正是本宫让你们把药送到内藏库的纪羽瞳。不管怎么说,你们曾经也算得上是本宫最信得过的人之一,心腹嘛,所以喝了那碗汤药,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到底能不能够生出孩子,你们也不会比本宫少知道一点。”
万贞儿一口气把话说得如此之决绝彻底,即便是一直跟随着她的其他宫人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话语里用上了“曾经”这么个词儿,听得香婉和辛凤儿毛骨悚然,寒毛倒竖。可以体会得出,此时此刻,万贞儿是动了杀心的。
辛凤儿像是被吓住了一般,好一会儿,她才瞪大了眼睛,“咚咚咚咚……”如同疯了般在地上连连磕了十几个响头,她的额头在地上撞出了血,大声道:“娘娘饶命,求娘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万贞儿一拍桌子,吼道:“想让本宫饶了你的性命容易,说,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辛凤儿使劲吞咽了口口水,突然右手一伸,指向香婉,道:“都是因为她,娘娘,奴婢为了什么所谓的姐妹情谊,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替她掩盖住事情真相的。”
香婉怔住了,愕然地看着鲜血流了一脸的辛凤儿。
辛凤儿道:“姐姐,事到如今,我们还是招了吧。在娘娘面前继续隐瞒下去,不过是罪加一等。我们是娘娘的人,凡事都应该以娘娘的满意为中心,不能只顾了自己的性命,我们以前就是为了保全小我,而忘了我们身为奴才的根本。”
万贞儿道:“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辛凤儿道:“娘娘,一切事情都要从香婉姐姐的汤碗被纪羽瞳摔碎了说起。”
辛凤儿手脚并用,向前爬出几步,像是要去抱万贞儿的双脚一般。
万贞儿脸上充满了厌恶,向回缩了缩,又踢了踢:“不要用你那双脏手碰本宫,要不然,本宫定是饶不得你的。”
辛凤儿胆战心惊地停止了刚才的举动:“那日,娘娘吩咐香婉姐姐负责把汤药端过去给纪羽瞳喝,奴婢则负责处理药渣。当奴婢把所有事情做完的时候,香婉姐姐慌慌张张的回来了,告诉奴婢,纪羽瞳不肯就范,所以她决定用强,强行把药灌下。听香婉姐姐说,在推搡的过程中,她是灌下了一些汤药,不过,最终,碗中的绝大部分汤药还是被纪羽瞳给洒掉,连碗都被摔碎。香婉姐姐抱着侥幸的心理,说多多少少都让纪羽瞳喝下了几口,应该不会有事儿,她怕被娘娘责罚,所以在奴婢问她索要汤药的碗时,她便央求奴婢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娘娘。娘娘,奴婢该死……求娘娘看在奴婢平日里还算尽职尽责的份上,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说完,她便伸出双手,左右开弓,卯足了气力往自己那张娇美的玉容上招呼,好像那张俏面不是她的,而是她奉了万贞儿的命教训别人似的。
看来万贞儿并没有因为辛凤儿的说辞而有丝毫的动摇,她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在等,等着看香婉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香婉仿佛完全料想不到一般,整个人懵住了,那副表情似乎在告诉万贞儿,辛凤儿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给供出来,这和平日里与她姐妹相称的样子迥然不同。
第九十七章 香婉和辛凤儿的生死关(三)
看着香婉木头桩子似的一动不动,万贞儿正准备发话,突然听得香婉“呀……”地发出了一声尖叫,揉身扑到了辛凤儿的身上,连抓带挠地死命撕扯扭打着,如同发了失心疯一般:“你这个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卑鄙小人,亏得我把你当成了好姐妹,你居然疯言疯语什么都往外说。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辛凤儿拼尽全身气力反抗着,保护着自己的头脸道:“香婉姐姐,你就不要疯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娘娘明察秋毫,我看你还是招了吧。”
香婉一边和辛凤儿扭作一团,一边冲着万贞儿道:“娘娘,香若说的事子虚乌有,纪羽瞳真的把那碗汤药喝下去了,真的。”
辛凤儿道:“娘娘,奴婢知道孰轻孰重,奴婢顶多是隐瞒事实,欺骗了娘娘,娘娘,但是灌药这件事情与奴婢毫不相干呐娘娘。姐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怕死,我真的怕死。”
香婉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不想想我当初是怎么对你的。”
看着香婉毫不留情地对辛凤儿大打出手,辛凤儿好像亏心愧对地躲躲闪闪,两人之间看不出一点作假的成分,不由得,万贞儿犹豫了起来。
难道事情真的如辛凤儿刚才所讲的?只是出了意外之后,她的这两个心腹胆大包天地私底下串通一气,抱着侥幸的心态以为能够蒙骗过自己?她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不是在面临生死时各人失去了理智的表现和挣扎?
要说这香婉,对万贞儿的性格和脾气琢磨得可真是透透的,万贞儿心狠手辣。做起事看起来很是果断,其实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扰。尤其是她身边的人,对她影响特别的大。也许是经历过宫廷太多纷争的关系,她很难相信任何人,却对于自己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党羽一厢情愿地在感情上倾斜了一些,而就这一些些一点点,便是香婉押的宝下的注。
情形正朝着香婉期许的方面发展。
此刻。万贞儿的心里面开始在想:“香婉毕竟跟了本宫这么多年,对本宫一直是唯命是从的,要说别人有花花肠子本宫相信,唯独香婉,本宫下的命令,对于她来说就是金科玉律。本宫决定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有香婉参与其中。从来没有发现她有丝毫的迟疑,更没见她队谁发过善心。而且。本宫送出去的很多药,都是香婉和香芝两人上手,强行扒开宫女甚至是妃嫔的嘴灌下去的。确实,唯有这一次,本宫只让香婉一人前往内藏库,难道她是怕事情被搞砸了?在本宫面前失了信任?”
想着想着,她又看了看辛凤儿:“这个香若,虽说跟本宫的时日不长。但是说话办事是本宫喜欢的风格,骨子里的那股倔劲儿很有几分当年自己的影子。这次估计是知道事情严重,吓着了,才这般乱了阵脚。其实。若是对她好好历练,过个三五年,肯定是个称心顺手的帮手。像她们这样两个几乎成为心腹的人,若是杖毙了,想再找寻到,尤其是香婉,没有个几年是绝对不敢贴身使用的。唉,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事情,便会觉得缺了人手。”
正在万贞儿举棋不定,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的时候,香婉的眼睛已经红了,她下手一下比一下重。
这让本来理亏一般闪躲忍让的辛凤儿也发了性儿,两人四只胳膊缠在一起,毫无目的却狠狠地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