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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永看着周太后道:“娘娘,老奴好久没有瞧见过您这般高兴了。见到娘娘心情大好,老奴也跟着高兴。”说着,他的双眼湿润,泛着泪花。
周太后叹道:“自先帝爷发现皇上和万贞儿之事那天起。本宫就不能不一直烦愁,如今算一算,也有些年头了。是啊,直到见了她,本宫心中的阴霾才消除了一些。”
周太后抚摸着栩栩如生的纪羽瞳人物画像,道:“不知为何。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本宫就打从心里头疼这个孩子,这才是我大明王朝母仪天下的容貌。只有她和皇上生下来的孩子才是皇家最优秀的血统。本宫的皇孙,一定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孩子。”
卢永道:“娘娘,您这就已经急着抱孙子了?”
周太后道:“那是自然,但是本宫知道,像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只能慢慢盘算着。”她顿了一下。“卢永……”
卢永道:“老奴在。”
“后宫中多亏了像怀恩、像你这样的老人儿,我朝的后宫才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一手遮天,搞到乌烟瘴气,你们所做的一切,本宫都看在了眼里。本宫在这里谢过你们了。”
周太后的这番话,卢永深感承受不起,连忙跪在地上,道:“娘娘,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您是老奴的主子,主子思虑忧愁,做奴才的就应该帮主子消除。娘娘,以后万万不可说这些话与老奴,老奴受之有愧,硬生生折杀了哇。”
周太后道:“为何就硬生生折杀了呢?三宝太监下西洋是不世之功,你所做的也是不世之功,本宫一时也赏赐不了你什么,就由后世的史书记下你们的丰功伟绩吧。”
卢永被周太后说得热泪盈眶,道:“娘娘,老奴这半残之人,也能入得了史官们的笔下吗?”
周太后道:“当然可以。卢永,这几日本宫就会安排她们进宫,到时候,本宫会安排贴身的宫女前往挑选,然后再由本宫过目,一系列的流程绝不会让万贞儿插手。不过,本宫又不能亲临现场,那样的话,反倒会引起她及其爪牙的怀疑。所以,到时候,除了本宫的贴身宫女,你也要全程在场。”
卢永道:“娘娘请放心,老奴一定寸步不离,直到一众姑娘全部入了宫才好。”
周太后道:“另外,还得着你去办一件事情,为了不容有失,你得去帮本宫联络一些人,让他们暗中保护着纪羽瞳,不过,其他的丫头也不能忽略,万一,本宫说的是万一,万一我们猜错的话,还能及时补救。”
卢永道:“是,娘娘。”
周太后一一道出了几个人的名字,卢永眼睛一亮,道:“她也是?”
周太后微微点了点头。
卢永道:“娘娘,您您了皇室江山,真的是殚精竭虑了。”
周太后笑着道:“也多亏有你们这些忠勇仁义之士存在,要不,本宫就是再有什么想法,也是实施不得的。”
正在这个时候,朱见深的声音从慈宁宫的廊道里传了过来:“母后,您有些日子没有笑得如此开怀了,不知道母后得了什么喜庆的事情,可不可以和儿子分享一下?”
一身劲装的朱见深出现在了门口,显得男子气概十足,周太后恍若见到了先帝,她眨了下眼睛,朱见深已经大步流星来到了她的面前,跪拜道:“儿臣给母后请安,祝母后身体康宁。”
周太后道:“起来,起来,砖石寒凉,虽隔了一层垫子,寒气还是会传上来。”
朱见深找了个靠近周太后的椅子坐了下来:“母后,儿臣向您讨一杯水喝。”
周太后道:“快,把本宫的雨前龙井沏上一些来。”
说着,她玉面一寒,向宫中的几名贴身宫女道:“你们是怎么当差的,皇上到了,为何不通传一声,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朱见深道:“母后,是儿臣让她们不要通报,母后不是说要给儿臣一个惊喜吗?于是,儿臣就来窥探窥探。”
周太后道:“来,皇儿过来一下。”
朱见深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周太后的面前。
周太后道:“身子弯下一点。”
朱见深依言而为。
周太后掏出帕子,爱昵地轻轻擦拭着朱见深的前额,道:“瞧你这一头汗,皇儿,你可是万金之躯,身系着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奴才们没有眼力劲儿,你也得时刻记得照顾自己。今日,是谁在旁伺候着呢?”
朱见深道:“是张敏。母后,这怪不得别人,是儿臣听说母后有惊喜,所以兴冲冲地往慈宁宫而来。张敏是伺候儿臣的人,儿臣任性的时候,他也不敢违拗儿臣心意。”
周太后道:“你呀,倒是和先帝一个心性,最是心慈不过,很会替身边的奴才着想。幸好本宫是知道张敏为人处事的。在演武场收获如何?”
朱见深道:“母后可别提今日之事,京畿驻防队伍的武官们可是着实让儿臣生了一肚子的气,母后不是说有惊喜给儿臣吗?正好让儿臣暂忘今天的事情。母后,到底是何惊喜?”
周太后向她下手一指:“还是让卢永向皇儿汇报吧。”
在朱见深的声音传入慈宁宫的时候,卢永便从椅子上起身,低头跪在地上,直到周太后提起他,才抬起头来。
朱见深道:“朕说刚才瞧着背影眼熟呢,原来是卢永回来了。朕只顾着和母后问安说话,竟一时不知道原来你已回京入宫。一别数月,广西之行有何见闻,说来与朕听听。”
卢永道:“是,皇上。启禀皇上,要说南下广西的所见所闻,老奴最大的感受就是韩雍韩大人……”
朱见深打断了卢永的话,道:“看来韩雍挺得人心的,朕一向宽以待人,却在韩雍的身上过于严苛了一些。许是他在苏州府时,思虑欠妥,让王敬命丧倭奴之手,朕有些气恼,迁怒于他,责罚了他,事后,朕倒是耿耿于怀。言官们上书,朕是发了一通火,其实,怪的是自己。”
当然,朱见深恼的并非他现在所说的,不过,他毕竟心软,何况是现今朝中第一名将。
卢永也是耍了点心眼儿的,他以韩雍为起始,是在试探朱见深对韩雍的气恼程度,毕竟韩雍在苏州府让王敬丢了性命,又在德州城狠狠羞辱了万通等人,不过,由朱见深的口风可以得知,朱见深并没有特别在意韩雍所做的这两件事,刚刚登基的朱见深还是显露了一点点贤明君主的影子,虽然显露的时间很短。
周太后赞许得看着朱见深道:“皇儿上天之子,容人所不容,天子气度,可见一斑,列祖列宗在上,必将感到欣慰。”
朱见深道:“作为君王,必须得直面自己的所作所为,在韩雍身上,朕确实处置欠妥。他在大藤峡事情上立下了大功,朕却没有让他上朝接受封赏,实在是有些过了。”
第三十九章 周太后的安排(三)
周太后道:“韩雍贤臣,皇儿此番所想,便是明君了,其实皇儿处置并无不妥,大藤峡余孽死灰复燃,除了韩雍,倒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为皇儿分忧解难是应该的,皇儿不必太过自责。”
朱见深道:“是,母后。卢永,你继续往下说,前一段时间,大家都在议论韩雍,你跟朕说一说,你眼中的韩雍是什么样一个人。”
卢永道:“回皇上的话,老奴认为,韩大人是不世出的良将,从留都郊外遭突袭,到大藤峡妙计迭出灭了侯大苟,途经苏州府诛灭倭奴,军队到了他的手上,简直如臂使指般容易,三十六计在他的脑子里,无一不能施用,老奴腆居监军一职,一点儿用处没有起到。”
朱见深笑了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朕觉得,作为君王,慧眼识人是多么地重要,用人得当的话,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卢永道:“皇上说的是呢,但是,韩大人就算有孙武、韩信、霍去病那样的统兵之才,也得有幸遇见皇上这样的君主才行。”
朱见深道:“呵呵,卢永,几月不见,你这拍马屁的功夫是见长啊,听得朕很舒服。”
卢永道:“谢皇上夸奖,不过,老奴说得这可是实话,并没有吹捧的成分在里面。”
朱见深道:“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了。适才你告诉朕的,多多少少朕都从兵部的奏报里见到过,根本算不上什么惊喜。”
卢永道:“这些算不上惊喜,但是后面的惊喜却跟韩大人在苏州府所做的事情有关。”
一听到这里,朱见深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难道朕把官方盐引放于贵妃之弟的事情被发现了,想到这里,他有些忐忑。道:“是什么事情?”
卢永道:“皇上,最近这些年,我朝沿海地区一直受到东洋倭国倭奴的袭扰,虽然是疥癣之疾,却也让朝廷头疼了好久。老奴与韩大人某日在苏州府街上闲逛打发时间的时候,误打误撞竟然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天大的秘密。”
“是的,皇上。原来,在沿海地区如过江之鲫的倭奴,十之五六竟然都是冒牌货,他们居然是我朝的子民。而倭奴,只占了其中很小一部分。”
“啪……”朱见深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道:“其行可诛。这些个刁民,为了难填的欲壑,竟然敢假借倭奴之名,残害手足同胞。该杀,该杀。跟朕说一说。韩雍是如何对付他们的。”
卢永道:“回皇上的话,真倭在苏州府附近的一个村子有一处窝点,每次风声紧的时候,他们便藏身于那里。韩大人带着老奴等几个人,只身前去,摸清了他们的老巢后。一举将所有私通倭奴的人擒拿,先诛杀了近百名真倭,再通过私通倭奴的人。列清了假倭的名旦,一夜之间,将苏州府方圆百里的假倭尽数肃清,然后把他们的尸首悬挂起来,示众数日后。再抛尸荒野。倒是那些真倭,韩大人给他们挖坑入土还立了碑。”
朱见深道:“在这件事情上。呈上来的奏本只是寥寥数语,远不如你讲的多。韩雍做得好,有理有据有节,尽诛真倭,震慑了蠢蠢欲动者,斩杀假倭,让他们知道犯下此等罪恶滔天之事的下场,好,他确实如你所说,是不世出的良将。”
卢永道:“皇上,这是大惊喜,后面还有小惊喜呢。”
“哦?”朱见深被卢永挑起了兴趣,“什么小惊喜?”
卢永道:“皇上,这两件是老奴和韩大人那日在苏州府闲逛的时候,淘到的新奇玩意儿,给皇上解乏逗趣之用。”
卢永的话说完,周太后宫中的两名宫女便双手捧着两件东西来到了朱见深的跟前。定睛一看,却是卢永从胡安那里购得的自鸣钟以及小提琴。
朱见深站起身来,先把自鸣钟取过来把玩一番。他好像一个急着像大人炫耀自己才学的孩子,道:“这还真是稀罕物,不过,朕曾经见到过。”
周太后道:“卢永送呈本宫面前的时候,本宫也是第一次见到,皇上你是从哪里见到的?”
朱见深道:“母后有所不知,儿臣在被废为沂王的时候,恰巧见过有弗朗机人,他的车上,有这两种稀罕物,只是,远不如眼前的这般精致。如果没记错的话,它们应该唤作自鸣钟和小提琴。是不是啊,卢永?”
卢永道:“是的,皇上。老奴和韩大人便遇到了三名在苏州府传教的弗朗机人,他们三人不仅随身带了这些独具匠心的物件,其中还有一人居然身怀功底深厚的画艺,他的绘画技巧,和我朝画院的画师水平不相伯仲,而且更具异国特色。”
面对卢永的倍加推崇,朱见深的好奇心被引了出来:“哦?有别于我朝画师的画作,朕倒想赏析一番。卢永,你有没有购得几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