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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真没有多劝一个字,这倒是让卫文冀有些意外了,点了点头道了声告辞,便转身要去。
这时候,一排校尉挡住了他的去路,卫文冀眼皮一抬,目光冷冽逼人:“怎么,难道是鸿门宴!想要将我拿下么,那就试试看,看是我这把老骨头硬,还是平县的城门硬!。”
黛玉微微一笑:“伯伯想要拿下平县却也是不能。”
“哦?”卫文冀白眉一紧,这时候手底下一个小校飞快而至,近前耳语了两句,卫文冀顿时心下一沉,透心生寒,难道这次真要一世声名不保?想着,望向黛玉道:“不愧是如海的女儿,居然布的下如此之局!”
怪不得这平县出奇的安静,原来时早已令平县的百姓撤出,而将兵丁校尉做百姓的样子,而现在,在他们的人入了圈套之后,一起发难,城里城外都被包围了。
“这局非我所设,伯伯知道,裴兆将军亦是百战沙场的人,我一个区区女流能见到的,难道裴兆将军却见不到不成?”黛玉道:“只是晚辈实在是无意对前辈无礼,祁寒!”
祁寒应声而出道:“请王妃吩咐!”
“传我的话,送老将军的人马出城!”黛玉道。
祁寒面露难色:“王妃,这恐怕……”
“难道裴将军的人连这个面子都不肯给我?”黛玉淡淡道。
祁寒道声不敢,立刻令人传话,然后令眼前的一干兵丁让开一块通路,放卫文冀等离开。
黛玉便向卫文冀道:“卫伯伯请。但愿皇帝不会辜负卫伯伯这番忠肝义胆。”
卫文冀不意她如此行事,心中有些纳罕,倒也不再迟疑,雷厉风行大步离去,果然在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但是,果然如黛玉所言,这个平县,也暂时取不得。
一切看似无果,又放虎归山。
黛玉微微舒展了下腰肢,脸上终于现出了疲惫。雪雁扶着她道:“王妃,那老将军好硬的骨头,既然他不肯降,你为何又要放他走,就这么把他拿下不是更好。”
黛玉微微而笑:“他若是肯应,我反倒是不放心,现在看来却是正好。”
雪雁没听懂,可祁寒是知道底里的人,闻言笑了笑:“确是如此,攻城不若攻心,王妃之谋,不下王爷,属下等佩服,刚才那番话下来,那老将军已经是心生摇动,只是还暂时拧不过来,再来一剂猛药,就结了。”
黛玉笑了笑道:“我不过是略尽我所能罢了,其他的还要你们来着力。裴将军那里可有消息过来?”
祁寒道:“正要报呢,今晚德城以东的城县都在他的收复之列,若能下,便可将德城聊州连成一线,直逼济城。”
黛玉点了点头:“这也罢了,其他的事我也不操心了,都交给你们,我实在是累的紧了,去歇了。”
祁寒道:“我看王妃连日奔波,脸色不是太好,一个早早休息,二来,明日一早令欧阳好好把把脉,熬几幅汤药来,若是因这些事动了胎气,王爷再不会饶过我们。”
黛玉道:“也没什么--说起来,王爷去了荆州,这几日可有消息过来。”
祁寒道:“小诸葛他们按兵不动,如今倒也没有什么动静。”
黛玉点了点头:“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
“是,王妃!”
黛玉这才扶着雪雁缓缓的入了内。
这里,祁寒看看天色,这个时辰,约莫卫文冀已经出城,安排的那剂攻心猛药,也该就绪了。
月渐西移,铩羽而归的人马,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士气。卫文冀回望一眼,也是有些失望,之前他亲带的兵马至少能做到胜不骄败不馁,而现在看麾下的这一支兵马,欢心沮丧都挂在脸上,如何能成为不败之师,想着,摇了摇头,纵合诸县而下德城的布置因缺了这一个角而再难进行,一切都要重新布置。
可不知为何,那林家小女娃娃的话却总是在耳旁响起
--你是忠的宇文皇室,还是皇帝一人?
--不知卫伯伯一腔热血忠心,能否涤去皇帝的疑惑。
--皇帝其人,差可仿佛,疑忌更胜!
这些话,历历在耳,不得不说,她说的都对呵。
正然没个头绪,迎面一声马嘶鸣而至,卫文冀立刻警惕道:“什么人!”
骑马而至的人,滚鞍下马,就地便是一跪:“祖父!”
卫文冀大惊,下马,拉住他道:“若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若兰叹息一声,压低声音道:“祖父,京中已经生变,有人诬孙儿通叛,家中老小俱已下狱!那皇帝派了邹淮向山东来,名为督战,实则恐怕是要对祖父你……”
卫文冀脸色遽然耳边:“此事,当真?”
卫若兰点点头:“自然当真!”
“那你怎么会……”
卫若兰叹口气道:“是有贵人助我逃脱,我才能再见祖父之面。”
卫文冀愣了一时,咬牙道:“好,真好,太好了……”
惊风吹落星如雨 第二十二章 兵不血刃
逆风卷地,白雪扑簌,戎马半生的老人忽然显出了苍老风尘,紧紧的攥了攥拳头,却终是有些无力的松开,自嘲的笑,摇头:“没想到,没想到,我卫文冀也有这一日。”
走了两步,沉稳的步履却忽然有点打飘,卫若兰连忙扶了一下,低声道:“祖父,眼下该怎么办。”
“怎么办。”卫文冀哼了一声,忽然看了卫若兰一眼,眸中藏了几分锐利:“若兰,你刚才说有人将你救出京城,是什么人!”
卫若兰微微垂了垂眸,坦然以告:“是北王的人!”
“北静王!”卫文冀眸中簌簌一跳,狠狠的盯着他。
“爷爷不必怀疑,我并未和北王有任何来往,只是,北王一直在派人盯着咱们家,所以出事之后在第一时间知会了我。”卫若兰笑了下。
“这北静王果然是有心机的人。”卫文冀看着他道:“若兰,你和我说实话,果真没有为他所用?”
“难道皇帝没有心机么。不管是北王还是皇帝,俱是一样。”卫若兰叹息道:“难道爷爷还以为皇帝真的是信的过你?不过是情急之下,拽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而已。爷爷弃守聊州,这里面的深意,孙儿都能看的出来,皇帝却偏偏看不出来,纵然他庸碌无才确实看不出来,既然摆出了屈尊礼贤的态度,那也至少该做到用人不疑,可是,他却是一有个风吹草动便生疑惑,尽信谗言,难道爷爷不会心寒么。”
一番话,令卫文冀默然。心底一个声音无端的再度回响--不知卫伯伯一腔热血忠心,能去了皇帝的疑惑否?心中的一杆秤,在摇摆不定之后,忽然压向了一个方向。
可是……
他犹自思忖未定,那里卫若兰又道:“爷爷这个时候再回济城,可真的是无异于自投罗网。”
卫文冀反问道:“若兰,你认为该怎么办。”
卫若兰微微笑了笑:“想必爷爷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说的是。”卫文冀深深的吸了口气,后面的话却陡然转厉:“孽障,收起你这些花枪伎俩,瞒得过别人,须瞒不过我。”
卫若兰失措,噗通跪倒:“爷爷,我……”
“吾皇待我,恩义甚重,岂能为此生疑。”卫老将军神色严厉:“我竟不承望,你如此没有骨气,竟然与外人合谋赚我降,我岂能容你。”
唰的一声拔出剑来,抵在了卫若兰的咽喉。
起先,爷孙二人的交谈都是避开了众人,声音也放的很低,众人也不敢打扰,却忽的听见卫文冀发怒,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最后干脆拔出剑来,底下的校尉只是好奇的往这边张望,那些家将亲信却是惊的了不得,找急忙慌的近前,就有人一下子抱住卫文冀:“侯爷息怒。”
“让开,我今日非杀了这个孽障,为人做说客,毁我名声!”
卫若兰仰起脸来:“爷爷当年不一样背弃思王宇文成,改助燕王!能择主而事者,才堪为大任,当年爷爷能懂得这个道理,为何现在却不肯弃明投暗,宇文祯已经无力在掌控大局,早晚也是一败,难道爷爷是要助纣为虐?”
几句话,令几个亲信都变了颜色,频频使眼色要卫若兰别说了,可是卫若兰根本不理会,仍然是据理力争。这下子把卫文冀气的浑身都乱颤:“听听,听听,你们还给他说话。我今日,我今日……”
一个家将无奈一跪:“侯爷,公子纵然有千般不是,打骂都可,卫氏一门可就剩下公子这一点血脉了,若是侯爷激怒之下杀了公子,夫人那里……”
一句话,戳中了卫文冀的软肋,长叹了一声,手中的剑缓缓落地:“都怪我一生杀戮太重才有了今日,才有了今日--罢罢罢,先留着这个孽障,待乱定之日,我亲自绑了他回京与陛下请罪!来人,给我绑了他,严加看管,不许他和任何人见面。”
“是!”
卫若兰咬牙道:“爷爷,你眼不明,心不亮,宇文祯非天下之主,你这般助他,早晚会后悔的!”
“不用你这个孽障来教我。”卫文冀犹自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瞥一眼手下的人:“都给我看好了他,若是让他逃脱了,唯你们是问,点起人马,回济城!”
夜幕,悄然褪去,东方泛起鱼肚白。仅仅过了一夜,山东的战局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卫老将军偷袭平县未果,蛰伏聊州数日的裴兆忽然出兵,与德城的兵马呼应,一鼓作气,将横在德城和聊州之间的数座镇甸扫平,归入统辖范围,一线平推,与济城遥遥对峙。
昔时山东的德城、聊州、济城三角重镇,此时也只有济城还掌控在朝廷手中。而这个时候,邹淮已经率领增援的兵马,日夜兼程赶赴山东一带,卫若兰被囚禁的消息,在平县失利的当夜,便已经透过眼线,将消息传到了邹淮这里,并那夜卫文冀如何入平县却无功而返,如何遇到卫若兰,如何盛怒要杀卫若兰,二人说了些什么,都是一清二楚。
“卫老当真囚禁了卫若兰?”
“是,已经令人将他送回济城,就关在了地牢之内,千真万确。”
邹淮默然,总觉得此事有些奇怪,想要从中捕捉端倪,却是无从入手。
不过这样的反应倒像是卫文冀耿直性情做出来的。其实那日皇帝要抄查武平侯府的时候,他是反对的,卫若兰里通叛军,除了一纸密信,再无其他的证据可佐,设下这样的圈套的人,也是呼之欲出。只可惜的是皇帝疑心太重,再加上聊州之失,更不能容,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如今看来,那卫老将军根本不想反,却落得今日这般地步,一旦拿入京城,落入酷吏之手,一朝名将落得晚节不保,难逃一死,实在令人遗憾。
邹淮捏了捏手边的圣旨,微微叹了口气,皇帝令他往山东,可是山东的局面,再易主帅,恐便再无回天之力。人说狡兔死,走狗烹,恐怕现在狡兔未死,走狗先烹。
只是……这卫文冀戎马半生,难道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想到这里,他叫来手下的副将道:“济城可有消息传来。”
“裴兆已经率兵一路猛攻济城!”
“卫老将军呢?”
“卫老将军归途被裴兆派奇兵阻在汶县,若要突破重围返回济城,尚需要三日,而咱们,还有一日过半的路程。”
邹淮点了点头,目光微微一闪,沉吟一是,他果断下令:“加快速度,必须在明日此时赶到济城!”
卫老将军入了平县,却毫发无伤而归,期间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不得而知。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难道是,苦肉计?不管如何,这济城是一定要拿下,而且,必须抢在卫文冀回到济城之前,先一步接下城防,无论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