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解忧上前,挪开椅子坐下,听到响动的常惠回过头来,满脸的凝重顿时成了阳光灿烂的脸庞,到底是未成年,还年轻的很。
“常惠啊,我说你在这里瞎惆怅什么呢?”刘解忧伸手拿起茶壶往茶碗里倒了一杯,而后又给常惠倒了一杯。一股茶香飘入鼻端,这是自己最喜欢的绿茶,这茶在香阁里命名为溢满香。
遂以,刘解忧不能将这茶与现代的茶对上号,那味道那茶香绝对超过龙井观音。第一次喝这种茶亦是常惠带给自己的,当初自己只说了句真想我真喜欢,一句话,他牢牢记在了心中,一直持续至今。
“我能惆怅啥,细君郡主出嫁了,嫁给西域乌孙王猎骄靡。猎骄靡已经年过半百,而细君二八年华……”
常惠说道这里就顿住了,两只眼睛直直盯着刘解忧。刘解忧知晓他说这番话的用意是什么,细君公主的爹爹江都王刘建和自己的爷爷刘戊一般是罪王,更加确切的说,自己的爷爷刘戊犯的罪更大更重。这是自己从娘亲偶尔的念叨中听来的。
楚王府这个家族的先祖是刘交,是刘邦的小弟弟,在建国之初,立下显赫功劳,是第一代楚王。刘交兢兢业业重贤爱才,可惜聪敏的儿子早死,孙子即是自己的爷爷刘戊,不学无术,生活放|荡,大建陵墓。最后更该死地参加汉朝有名的七国之乱,伤及子孙后代,到现在都一蹶不振。
在刘解忧发愣的空档,常惠突然伸手越过茶壶,紧紧握住了刘解忧的手。“解忧,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刘解忧低下了头,怎能不懂,你的心思我早就懂了。倘若自己真是刘解忧,不知道历史会怎么演变,她莫忧然定会接纳对自己如此好的常惠,可是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她莫忧然代替了刘解忧活在汉朝,历史不能改变,否则,她不敢想。
眉头皱了皱,刘解忧抬头嘴角含着笑意,缓缓抽回了被握在常惠温暖手掌下的小手。随着手逐渐脱离,常惠阳光灿烂的脸上顿时垮了下来,流露出一抹无法言喻的伤感。
“为什么,解忧?你对我没有感觉吗?我不想你以后和细君一样,嫁给我,我会永远对你好。”常惠的脸闪露痛苦的神色,他还想再说些话来挽留刘解忧,这个他爱的女子。
心下忽的一痛,常惠是她来到汉朝第一个能交心的朋友,他对自己的好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可是,既然以后都是要分开的,历史注定不能将他们相连,如是这般,与其长痛不如短痛。
“常惠,我,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朋友你懂吗?只是友谊,没有男女之情,我对你的喜欢依赖皆出于朋友之情。就算以后我们会相隔很远,我心里只有,若心相邻,天涯咫尺。若是你逼我的话,我怕,会咫尺天涯。”刘解忧心里硬是逼自己说出了最狠的话,常惠,对不起。
常惠的双手搭拉在了身体两侧,无力地下垂。刘解忧移开视线,不忍心看这个挚友因为自己的话而痛苦的表情,这无疑是在凌迟自己的血肉。
“哈哈,解忧,书读得多了。说话都有味道了,好一个天涯咫尺,咫尺天涯。”
耳边传来常惠强颜欢笑的话语,刘解忧心下不忍,回过头来,担心地看着常惠。
常惠却是摆了摆手,吹了口气,“没事,不就是拒绝么。我常惠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没有过不去的坎。解忧,我等你便是,等你点头答应我的一天。我不想你和细君郡主走向同一条路。”
“我知道,我是一个女的。汉朝和西域的事,虽然我娘亲平日里不许我外出走动,但有些事情偏偏像风一样止不住。细君,没有见过她,愿她一切安好。”刘解忧喝了口茶吐出这么句话来。
“你是没有见过细君郡主,她生在明媚的扬州,养在繁荣锦绣的长安。西域,位于西北处,乌孙国南面与西域天山直接相连,那地方,风沙不止,灰尘滚滚。你让习惯吃软香大米的郡主在那里喝有着浓稠腥味的羊奶牛奶吃半生不熟的肉,你说说看,这样的生活细君真能挺得下来?”
刘解忧被常惠的这番说的哑口无言,他说的句句属实。她不知道细君郡主以后会怎么样,又能活多久,在汉朝,她有些后悔自己读的史书太少,又有着丝丝庆幸,也许可以将读史书读的少当做借口,不管历史的发展,任凭自己的心性而为。
“解忧,你会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么?”常惠紧接而来的这句话无疑是在刘解忧身上再泼了盆冷水,刘解忧的心深深震颤着,常惠是在问她拒绝嫁给他,万一哪天她要和亲西域,那时她会不会后悔。这叫她如何回答是好,她不能告诉常惠,我迟早都是要和亲西域的。罢了罢了,自己越来越像古人了,一点都没有现代知识分子的洒脱气息。
伸手往常惠脑袋上一敲,硬生生给了他一个板栗。“今天说话干嘛这么严肃,都不像小时候哭鼻子的你了。”
刘解忧一句似调笑非调笑的话让常惠愣了下,随即笑开了脸。和常惠只要不聊那些敏感的话题,就可以无所顾忌,畅所欲言。时光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在香阁吃了些茶点,刘解忧便和常惠拜别,领着冯嫽往楚王府走了。
“喂喂,你看见了没,细君郡主?”街边一小贩和另外一个小贩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恰巧被刘解忧听到。刘解忧摆了摆手,示意冯嫽停下。
“什么郡主,现在已经是公主了。细君公主长得真美,听说才华也很出众呢。这么个妙龄人就这样到西域去了。”小贩叹了口气,很是惋惜。
“我还听说啊,细君公主的嫁妆特别丰厚,比十里红妆还要长啊。一切都高出汉家公主礼仪了。”
“当然要这样了,她葬送的可是再多金钱多买不来的。嫁给个老头子,那乌孙王也不敢怠慢,特地在赤谷城依照咱们汉朝的宫殿给细君公主修了座汉宫。”两个小贩依旧在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刘解忧听到这里心下也明白了一些。
现在是汉武帝当政,很是看中乌孙国。乌孙国是西域重要的国家之一,地里位置上就是西域要塞,若是收服了乌孙,汉朝在西域也算是有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对于国家利益来讲,牺牲掉一个两个女子的青春年华算什么。
3乱伦
这一次见过常惠之后,他再也没有来找过刘解忧。过了些时日,只是从外面听得消息,陛下亲自给他指派了一门婚事,可谓是门当户对。
这事,刘解忧只是置之一笑,而楚王府为数不多的丫鬟小厮包括娘亲都在唉声叹气,心里埋怨着陛下乱点鸳鸯谱。大家原本想好的攀上常府来暂且摆脱楚王府的困境已经永远化成了泡影。
楚王府里的子女众多,有些已经分家出去自立门户,互相之间不往来,大家的日子过得都是皱巴巴的。与自己先祖刘交是同窗好友的申培公的后代子孙有时会念着几分情谊给楚王府些许银两,但是到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于是,纵使是理应养在深闺中的刘解忧也要出来谋划一下生计。幸亏自己的好友牛沫是学舞的,现代舞古典舞学得都不错,自己有时来了兴致也会和她学一下舞蹈,其中古典舞学得颇多。瞒着娘亲,偷偷地跑到外面死缠烂打又献了一番艺,在乐坊老板娘的首肯下,才得以进入乐坊教学,成了古代乐坊的舞蹈老师。
乐坊的丫头大多是年轻的,可也有一些上了年纪有些资历退居二线的舞娘,刘解忧的岁数也是刚刚成年就得以成为教习老师,对于这一点,那些老一辈的舞娘深深不满。刘解忧也不恼,尽管吃了亏,也笑眯眯地应对着人家。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也不再为难她了。
刘解忧的性子让大家很快地喜欢上了她,亲如姐妹的冯嫽却是在乐坊偶遇了一名剑客,对他倾了心,总是打听这名剑客。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那剑客答应了冯嫽学剑法,冯嫽平时看起来温温吞吞的,在感情方面毫不含糊啊。
娘亲见着女儿每隔两天就要出去一趟,到晚上才回来,心里本就起了疑心。
等到月末看到女儿不仅不要钱币反而还贴补给自己,当下就知晓她是干什么去了。心里气恼不已,一个还未嫁人的女子却是要抛头露面。劝说一番后却是泪水连连,楚王府现如今的情况,还要摆什么大家贵族的架子。
时光就这么慢慢地流逝,在这两年里,刘解忧见过常惠的面屈指可数,一开是他面容憔悴神情痛苦,刘解忧生怕他出什么大事,好好地劝慰了一番。
后来听说常惠娶的妻子已经怀了孩子两个月,心里虽是有些微的苦涩,到底还是为常惠终于肯放下与自己的情感而轻松高兴。他有他的生活,他的生活理应是繁华如锦。
乌孙王猎骄靡逝世,孙子军须靡继位,细君郡主改嫁军须靡的消息传到了汉朝。汉朝上下官员,楚王府上下都为之一震。皇上并没有什么指示,听之任之,这是乌孙国的习俗,若是老国王死去,后任的国王就必须娶老国王的妻子为妻,只有一种情况除外,新任国王是老国王妻子的儿子。
乌孙国的习俗肯定了乱伦,但乱地不彻底,好歹儿子没有娶亲生母亲。刘解忧冷冷一笑,只是两年的时间,细君郡主的命运就开始转折,细君啊细君,你能撑多久。是不是你撑不下去了,我就要上场了呢。
在古代活了这么久,不得已随着环境而改变,只是为了生存。想起以往在现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用为零花钱担心,刘解忧叹了口气,真想回去。
可是回不去,她试过了。跳河,结果被救了,睁眼就看到娘亲哭红的眼睛,她的好父亲终于在她跳河的那次露了一次面。指责了自己一番随后又潇洒风流去了。
这日,刘解忧像往常一般前往乐坊。今年,乐坊又新来了一批小姑娘,有些十二三岁,有些只有七八岁。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听话,这些都是乐坊老板娘沈姨特地到乡下挑选出来身子骨比较适合跳舞机灵些的乡野丫头,大多是家里缺少银两,农家人会生养,卖一个两个不算什么。
这些新来的小姑娘看到刘解忧,扯开嘴角甜腻腻地喊着刘解忧姐姐。沈姨将三个七八岁的姑娘交给自己,让自己教她们最基本的舞步。
七八岁的姑娘特别认真刻苦,有时练累了让她们休息一会都不肯,在她们眼里,只有大家闺秀才能接受舞蹈训练,在乡下注定种菜缝补,大了就随意许个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嫁了。
刘解忧看她们不肯休息,只得喝了口水继续教下去。正纠正其中一个小丫头的舞步时,沈姨突然进了来,说是来了个大客官,柳儿今天身体又不舒服,让自己去替补。刘解忧嘱咐了练舞的小姑娘一些事宜,随后前去换了件粉色的舞衣。
这间乐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曾经是挺有名气的乐坊,但自从对面来了另外一个乐坊,那间乐坊好像上头有人。
遂以,在对面乐坊有意无意的打压下,刘解忧在的这家乐坊生意越发不景气。所以,好不容易来了个大客官,沈姨将能摆上台面的舞娘全数叫了上去,乐师也抖擞了精神。
琴音配着箫声,穿着五颜六色衣裳的舞娘缓缓依次出现。衣裙飘拂,香气满溢,煞是好看。刘解忧一边随着众位舞娘挑着舞一边斜眼看着前方坐着的大客官,整个乐坊只有他一人。
他的心思仿似不在观赏舞蹈上,倒着酒兀自喝着,虽有时会朝这边看来,但那眼神中是没有神采的。
男人穿着灰色衣衫,一根灰色的带子将头发低低地绑在脑后。眉毛很浓,眼睛不大不小,眼角略往下垂,鼻子挺翘。他不年轻,是个中年男子,蓄着把不长不短的黑胡子。刘解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