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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鸣气喘吁吁地奔至而来,采茹头系一块丝绢对他微微一笑,不急不忙地给他盛了一碗豆浆。
其实楚一鸣并不爱喝豆浆,只是不知为何,每次宫采茹盛好一碗端放在他面前,他都会双手捧在手心里,一口气喝完,然后阳光地笑道:“真好喝。”
宫采茹一边看着发酿的豆腐,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坐在摊位上的楚一鸣聊道:“以后别这么急急忙忙的,找我有什么事么?”
楚一鸣心里砰砰跳乱着,直接说出来,也不免会唐突,当下又急又慌地捧着手心里剩余的豆浆一饮而尽,道:“采茹!”
宫采茹不明,微微蹙眉低呤片刻,旋既她转过身来,婉转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都是叫我采茹姐的。”
楚一鸣站起身来,抬脚凑近她,鼓足勇气道:“以后我不想再叫你采茹姐,你只比我长一岁而已,我,我想照顾你……”
宫采茹连忙打断道:“你在胡说什么?在我心里,我永远只是把你当作弟弟,所以还是叫回采茹姐吧。”
楚一鸣原本热情四溢的心,瞬间冷却下来,换来满满的失落,他自嘲了一下,道:“只是弟弟啊……”
宫采茹垂了垂眼帘,点点头道:“是,只可经是弟弟。”
空间在那一瞬间变得凝固起来,楚一鸣痴痴地看着她,宫采茹低头紧紧捏紧双手。
肥肥矮矮地媒婆这时一脸喜气地走了过来,笑呵呵地冲宫采茹道:“豆腐西施啊!日子已经挑好了,亲家已经挑好日子就在明天下礼金,后天你就等着大红花轿上门迎娶吧。”
宫采茹心中一窒,脱口道:“这么急?”
“不急不急,这家亲事是多少姑娘想都想不来的,我跟你说的这门亲家是家大业大,你嫁过去,金礼是不用说,一辈子有享不尽的福。再说,快一点也不用担心事情有变嘛,呵呵呵……
豆腐西施,你都好好准备准备啊,我先走了。”
媒婆一想到做成一桩油水上涨的亲事,便笑得合不捂嘴地走开了。
楚一鸣苦涩地笑道:“采茹姐,原来你已经有亲事了?”
宫采茹只是点了点头。
楚一鸣作了一个深呼吸,从腰间取出昨天在街巷口赢来的银两递到她的手心里,努力表现地豁达一些道:“采茹姐,希望你过得好,过得幸福。”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宫采茹
“谢谢,但是这钱我不能再收……”
楚一鸣握了握她的手,不容她推让,努力对他从容一笑,道:“就这样了,我走了。”
转身那刻,楚一鸣心里仿佛有一所刚筑起的楼房,在不知不觉中一块砖一块瓦地倾倒。
那是最后一次见到采茹姐,楚一鸣一直以为他们从此便是后会无期了,可刚刚在路上看到的身影,那么熟悉,侧脸,那么像她。
是不是她?进去便知。
楚一鸣呼了一口气,迈着脚子而行。
怡香院有三层楼之高,两楼与三楼属客房雅居,一楼便是大厅酒桌,中间还架起了一座方台,被高价叫出的姑娘会在此处表演才艺。
怡香院的孙妈妈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一眼有客上门,还笑得满脸春风迎上去,扭到楚一鸣身前道:“公子真俊啊,看着眼生,很少来吧,没关系,头次上门的我孙妈妈都会好生招待的,我去你挑几位最好的姑娘。呵呵呵……”
“哎!请问你们这里有一位叫宫采茹的女子么?”
孙妈妈一听,顿下脚步,叹道:“又是来找采茹的,可是公子啊,你可别让孙妈妈我难做啊,采茹在我们怡香院那是出了名的买艺不买身啊,公子找她听曲还行,要是想别的,那可别为难孙妈妈了。”
想想上次有一财主看中宫采茹非要以高价让其伺候的事,孙妈妈就胆战心惊,宫采茹是誓死不从,把话都明搁了,道:“孙妈妈如果是用计来逼迫采茹,那么不日,孙妈妈就只会看到采茹的尸身!”
孙妈妈是又急又气,可也没办法,只能得罪那财主,后果是大厅皆被砸得甚惨,不过,这一结果倒是更增了宫采茹在怡香院的名气,所以这几天慕名而来,有着不轨之心的人上门来寻,是司空见惯了。
楚一鸣没置理眼前的孙妈妈,因为他看到了大厅正中端坐着的宫采茹,她一身素白衣服,发丝披肩,如绸缎顺滚而来,发际处只有点点星星的一只步摇,她的纤纤细手一高一低执着怀里琶琵,眼帘垂下,眉间显出一种淡淡地愁伤之感,她安静地弹着静静的曲,那神态,是料到谁人都不懂自己,唯有在独身自弹自赏。
楚一鸣不愿来到昔日的采茹姐如此落魄,便从腰间取出银两递给孙妈妈,道:“你安排一下,我想与她独处,只是听曲谈心。”
孙妈妈一见银两鼓鼓的,眼睛都睁得老大,连忙点点头,道:“那我就去给公子你跟采茹安排二楼的雅居。”
宫采茹扶着手里的琵琶,由孙妈妈带至包厢,见到楚一鸣那刻她也震惊不已,可是也知逃不开只能黯然地低下头去。
孙妈妈轻手轻脚地出门而去,将布帘放下。
楚一鸣久久看着宫采茹,第一句话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的采茹姐多了几分蔬远跟淡漠,少了几分亲和与温柔。
“公子,你想听什么曲?”
宫采茹刻意不与他对视,只是远远坐在一旁,眼睛望着脚尖问话。
楚一鸣心里一紧,低沉地唤了一声:“采茹姐?”
宫采茹手微微一抖,不再言语。
“采茹姐,我是一鸣啊。你,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宫采茹轻轻吁了一口气,坦然去面对,她起身踱步而来,将手里的琵琶轻轻放在桌上,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只是悠悠地反问楚一鸣:“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楚一鸣也没听进她的话,又道:“采茹姐不是已找到一个好归宿,嫁到一户好人家么?”
“这里是风尘之地,不适合你这种大少爷来。”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采茹姐你在这里买艺为生?告诉我。”
两人皆是答非所问,宫采茹叹了一口气,她素来知道昔日固执的楚一鸣,只是娓娓陈述,原来宫采茹所谓的归宿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婚事,当时她父亲欠的财债屡屡有人上门追讨,父女俩的日子苦不堪言,本来就身上有伤的父亲被追债的人欧打,无异是雪上加霜。为了还财债,宫采茹明知媒婆介绍的是一家素来体弱多病的药罐子只能顺从,因为得到的礼金便可以为父亲还债,还能为父亲冶伤冶腿疾。可是很不幸,就在嫁娶的当天,宫采茹身披嫁衣还未跨过火盆,家中便传来夫家公子病逝的消息,未来婆婆顿时号啕大哭起来,心里怨气又洒向未过门的宫采茹身上,说是她的到来,硬生生克死了她的儿子,当场以她未叩礼而退了散了婚事,虽说欠下的债由礼金还了一半,可还有人上门踢摊讨债,父亲的伤又日渐严重,家中早就没有别的银两,无奈之下,宫采茹只得去投靠唯一在静溪县的舅婆,可在路途中,父亲的伤不堪重负,客死异乡,身处异地还未寻到亲人的宫采为安葬生父,便只有投身青楼……
宫采茹讲得很轻言描淡,仿佛那不是说自己的身历。楚一鸣听得却是眉头紧皱,他不愿接受本就觉得可怜的人,上天竟还不怜悯地要折磨于她。
“采茹姐,你说我不应该呆在这里,你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欠她们多少钱?”
宫采茹伸手取下桌子放置的琵琶,悠悠道:“你之前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听我的,一鸣,你回家去吧。”
“采茹姐,让我帮你……”楚一鸣立马脱口而出,让转过身的宫采茹不禁止步。
“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如果你觉得我可怜,那我只能回答你,这是每个人的命,我会努力过好自己的命。好了,我累了,告退了。”
宫采茹踱着步子,揭起布帘离开了雅居,留下楚一鸣,静静地空间里一种无形的沉重感溢来……
大生馆的戏早就唱停了,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随既而来得是一场聚然的暴雨!石素卿朝大生馆的门前凑了凑,可雨下得急速,就算她再缩在一处再娇小,还是雨伴着风势溅到她的身上。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我等你
大生馆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已经被雨淋灭了,石素卿搓了搓双手,心里只想着,这个楚一鸣真是的,说好在大生馆等他的,等他这么久都不来,现在又下雨了,他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的吧?
风夹着雨珠吹落到她身上,石素卿呼了一口气,心里努力艰定起来,不会,她相信楚一鸣,他一定不会失信的,他一定会来找她,一定会的!
楚一鸣回府后,心情有些低沉,眼前总是飘过采茹姐在庐荆县的模样,想想如今却身处红尘,心里不禁隐隐泛着不忍。
家里人都忙着今晚的夜宴,只有秋宁在经过小姐的房间时看到了未来姑爷。
“姑爷,你们回来了。”
楚一鸣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作‘嗯’了一声。
秋宁左右看了看,又问道:“小姐呢?怎么没看到她啊?”
楚一鸣这时警觉起来,反问道:“她没回来么?”
“没有啊,小姐不是一直都跟姑爷你在一块儿的么?”
楚一鸣这才猛然惊觉,自己与石素卿在街巷口时分开说过的话,糟了!她一定还在大生馆等他!
“哎!姑爷,下这么大雨你去哪儿呀?”
楚一鸣望了望已经漆黑大雨的夜,向秋宁催了一声:“去给我拿把伞!”
“哦!”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见姑爷如此焦急的模样,秋宁也不敢怠慢,火速地取了一把雨伞递给姑爷。
楚一鸣撑着雨伞朝大生馆奔去的路上,大雨哗哗落下的急促声令他心烦意乱!一脚踩下地面,一洼积水四溅而起!石素卿这个女人真傻,天已经黑了,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自己回来!
大生馆门前的灯笼已经熄来了,黑黑的四周,楚一鸣根本没有找到想要看到的身影,他心里不禁慌乱起来!心里也更加责备着自己,怎么这么大意,把那么一个娇弱的女子落在街上?他戒告自己,楚一鸣,如果石素卿出了什么事,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石素卿!你在哪儿啊?石素卿!”
连声呼唤都没有应!楚一鸣心里越来越害怕起来!此时看不见石素卿身影的他,好希望回到午时那刻,如果可以,他不会再离她而去,一定不会!
楚一鸣从来没有如此迫切渴望见到石素卿的脸颊!
“石素卿!你在哪儿啊?”
楚一鸣辗转着,向四周高喊着,伞的无数雨珠打湿了他的大片衣衫,他浑然不知,只乞盼着可以听到石素卿的回应……
“楚一鸣?是你么?我在这儿!”
是幻觉么?
“我在这儿!”
楚一鸣寻声望去!大生馆侧对面有一家已打佯的面摊,石素卿就窝在用草席搭起的位置,站起身来向他朝着手!
“石素卿!”楚一鸣一手握紧伞,抬脚迈了过去!
石素卿听清是她要等的人,连忙去不顾雨水的淋打,提脚上前!
她站他的面前,抬头望着他,两人对视而望,雨水均打湿了他们额头双肩。
“怎么这么傻!等不到我不知道回家么?”
石素卿见到楚一鸣发怒的模样,也清楚是他太过着急了,当下不禁低下头轻轻道:“我以为你会来找我嘛,我不想你来了却看不到我。”
风一阵一阵地刮来,吹在石素卿已湿了大半的衣衫上,不禁寒意一片,缩了缩身子低咳了几声!
楚一鸣一见眼前娇弱的女人,心里一痛,一只手抬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