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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嘟着嘴,委屈的靠在马车的边上,看着外面只能稍稍的露出一个脑袋的大白鹅,即使面对冷暴力,也坚决不放弃。
老幺的世界消停了,就是呆的有点憋屈,当然带着眼罩,耳罩的人,也就不知道自己的马车外面隔个个把时辰就响起的马蹄声。
十阿哥每次经过这辆马车的时候,心情都会激动好久,她会趴着窗户缝看我吗,他知道是我在外面过吗,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老幺睡觉还算是有规矩,没发出鼾声,要不然十阿哥听见估计会跳马的。男追女不容易呀,尤其是在两个人都很朦胧的年岁,再加上这个更加需要含蓄的年代。
老幺要是知道的话,会说。最远的距离真的是我不知道你心悅我。
十阿哥要说,最远的距离就是隔着马车,我不知道你在睡觉。
幸好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一个能吃得香睡得着,老幺要是知道让这么一个有权势的骚年给惦记上,他要是睡得着才怪呢,她得闹心死。
一个人能自得其乐默默体会朦胧的情丝。尽管这人不知道自己这是暗恋。
董鄂七十这个旅程堪称愉快,走的都是没到过的地界,看到好玩的地方,停下一两天都不是稀罕事,照着这个速度,秋末的时候能回到京城就不错了。
董鄂七十的伤口也恢复的不错,现在怎么伸腰打滚,都不会有问题了。可见这养的多好呀。一行人各个都精神不错,除了晃悠的越来越晕的大白鹅。坐车的时候,能萎顿的趴上一天。所以这段时间满月非常的忧心。
赶巧今天就走到了一个绿波荡漾的地方,满月看着外面的水,用自己那想独特的声音跟主子说道“主子咱们就在这呆两天吧,你看看大白鹅,都晕的醒不过来了,咱们让它在水里游两圈,没准这精神就恢复了”
老幺听着耳鸣,估计湖水都荡漾气波纹了。
满月这声音比大白鹅的嘎嘎声那可是大得多。前面车里的董鄂七十还有十阿哥都听见了。包括找董鄂七十复诊的太医也都听见了。
十阿哥觉得这地方不错,呆上两天也可以。太医的想法就是,甭管呆上几天,在行路的时候,这只鹅该晕还得晕。
董鄂七十那是有什么说什么“哈哈哈”就乐了“太医你还真是本事,真的给那只鹅弄晕了”
太医的脸色不好,这不是说自己给畜生看诊吗,自己可是皇家太医,赶紧的摇头否认“老夫从没看过那只鹅,只是后面的主子,跟老夫讨要安眠性的药物。至于小主子用在何处,老夫概不知道”否认的这个彻底。
十阿哥听明白了,就说这两天怎么没听见这一路叫唤的嘎嘎声呢,原来是被人暗算了,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这人可够黑的呀。十阿哥嘴角上扬。眉眼飞舞,也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
老幺听到满月的声音,那是多少有点愧疚的,再看看外面蔫搭搭的大白鹅。在这么继续灌药,估计这大白鹅是坚持不到京城的,吩咐十月“找个环境好的地方歇下吧,咱们在这个地方玩两天,反正在往前走,你主子我也欢快不起来了”好让这鹅缓缓劲。
十月板着的脸都看到嘴角上翘,主子这水土不服还真是顽固,自从他们离开杭州开始,老幺的肚子就没舒服了过,要不然能猫的这么老实吗,倒是还没到用药的地步,这要归功于,老幺随身携带的烈酒,每天喝那么一小口,还是挺管事的。要不然老幺也不会心心念念的要把这净流高浓度的酒给折腾出来不是。
正文 第六十章 路途
十月看着自家主子喝着酒跟治病是的,就有点后悔把那蒸酒锅给砸了,虽然当时看着丰乐侍卫砸东西时候,挺痛快的。现在想来却是心疼了“早知道就把那锅子给带回来了”
老幺看着十月“心疼了”
十月“这酒这么好用,要是没了可怎么办呀”
老幺“你说就酒窖里面那好几十坛子的库存,你主子我就是成天的泡在酒缸里,也很难用光的好不好”
十月木着脸点头“那倒是,以主子你的酒量,这酒确实是充足的,往后奴婢要好好的把这酒给看紧了”
老幺瞪一眼十月,不搭理她,这人要是不踩在自己的痛处几脚,就不舒心。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咱有气度。
丰乐侍卫办事的效率高,没有多长时间就找了一个不错的酒楼,外加一座套院儿,把这几位主子给安顿好了。包括十阿哥还有董鄂七十带的护卫,那是一应的安排妥当。
满月连饭都不顾的吃,抱着自己的大白鹅跟老幺说了一声,就要出去了,她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大白鹅下水扑腾两圈。
被眼疾手快的十月给拽住了衣领“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回去用膳。主子休息好,再行安排”
满月憨实的脸上多少带点委屈,把大白鹅送回笼子里,净手后跟着十月一起,服侍着老幺用膳。她的心早就带着她的鹅,飞到远处去了。
这里要说是酒楼,有点过了,也就是一个打尖歇脚的地方,好在这里有这么一座小院出租,要不然他们这么多的人要想在这小地方呆上两天,还不好安排。
老幺的吃食。那是不精致的入不了口,都是十月带着的东西,自己亲手精工细作。要不然就十阿哥那个金樽玉贵的性子,哪里就能老老实实的跟着董鄂七十消停在江南呆上一个多月呀。这些人都是精细的养出来的。
丰乐侍卫在这个吃食的安排上,也就是安排外面的侍卫们的。十月准备膳食的时候,自然会把董鄂七十的也一起准备好,十阿哥跟着董鄂七十一起那是纯沾光。不过这段时间,也是占习惯了。
十月手脚麻利,跟厨房借了现成的灶子,没用半个时辰老幺就吃上了新鲜可口的饭。老幺皱着眉头吃下嘴里的凉面。喝口茶放下筷子才挑剔的说道“十月你这灶上功夫,可比四月差得远了”
满月盯着主子,实话实说“奴婢看着主子吃的还可以”侧方面的说。老幺吃的很香,但是嘴巴上还在挑剔,也就满月呀,有一点眼力见的人,也不会这么说的。
十月木着脸对老幺的挑剔。已经能以平淡之心以对了,相当的淡定“奴婢的手艺比不上四月的”这是陈述句,不带语气用词,实话实说。 没说的是,为了主子的口腹之欲,四月还在跟着几个老嬷嬷学艺呢。
老幺看着满月。觉得这丫头就是十月调教出来憋屈自己的,自己什么话都没说,让满月都给表达出来了。眼皮一耷拉,放下茶杯“你主子我最喜欢的吃食,还要是铁锅炖大鹅,味道欠点也能将就”
满月嘟着嘴,再也不敢多开口了。老幺挑眉看着满月,小样。我还拿不下你。
十月觉得主子越来越没品了,竟然用一只畜生威胁一个孩子。把手里的托盘递给满月,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谁让满月这可怜的孩子,不会看主子眼色的孩子呢,看着满月担忧的看着大白鹅的眼神,十月都落忍的“拿出去吧”难得的轻声细语,把满月给打发出去了。
老幺不满的看着十月“要说不是你故意调教出来呛我的,我都不信”
十月规矩的站在老幺的边上“这孩子认死理,难调教,好在老实规矩,在主子的身边还可以,至少不是那种挑唆主子的奴才”
字里行间的得意,老幺哪能看不明白呀,对着十月点头“嗯,认死理,说实话,十月你这是在挑衅主子呢”
十月不赞成的看着老幺频频点头的动作“主子,您只要轻轻地颔首,表达您的看法就好,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有这么粗鲁的动作呢,摇头晃脑是大忌”对于老幺的话,十月选择忽视。你要求奴才忠诚,就要忍受人家说实话。
老幺觉得,面对一个随时都是一板一眼的十月。是个非常锻炼忍耐力的功夫。平复自己的心态,深呼吸,闭着眼睛深呼吸,在睁开眼的时候,老幺觉得自己平和多了,世界还是那么充满了希望,微微扯起嘴角,对着十月缓慢柔和,非常有气质的说道“十月呀,我突然之间就,特别的自豪。能把你这么一个丫头,留在身边这么多年的主子,那一定是一个贤良淑德,气质卓然的闺秀典范”
然后高傲的一抬头“你主子我当之无愧呀”藐视众生的眼神盯着十月。臭屁的可以。老幺觉得自己没有辜负,上辈子老妈的教导,淑女教育还是挺成功的。
十月可比老幺淡定多了“奴婢深以为然,能成为主子的丫头,是奴婢的殊荣。能把主子的规矩劝说到这个程度,奴婢觉得死后也能面对奴婢的额娘了”这话够狠。
好吗人家把死人都给搬上来了。用东北赵大爷的话说,你都把你妈给搬出来了,我还说什么呀,什么也别说了。老幺刚才的得瑟劲一下就没了,这丫头太能戳人肺管子了,天生的一张毒嘴。老幺就没有不被十月给嘢着的时候。
老幺黑着脸“好了,我知道今天下午要做什么了,让满月带着他的鹅,回头找个清静的水边,把你给扔进去,就等着湖面上飘上来鱼吧”
十月对主子这话实在不明白,太绕的慌了,皱着眉头往外走“主子让奴婢跳水,奴婢自当纵身前往,哪里用到主子扔呀”虽然不明白,可是该表达的还是要表达了。
老幺看着十月这个恭顺的态度,就生气,真要是恭顺,能这么用话膈应主子吗,装什么装“哼,知道就好,你那张嘴,在湖里一张,是活着的东西,都能给药死”这是绕着弯,说十月的嘴毒呢。
十月踏出门口的脚一顿,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倒不必,奴婢要是当真有此异能,主子要是需要,奴婢往湖里吐口吐沫就好,能达到想通的效果”
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她还要把满月的鹅,用冷水给淋醒呢。这个睡觉的药虽然是主子跟太医弄来的,可是这糟心的缺德事,却是十月办的。掰着鹅嘴往里灌药不容易呀。想想都脑瓜仁疼。自己也就是嘴巴毒了一点,对比主子那是心黑手很,都没法比。
老幺被一个丫头气的跳脚,十月就是自己的克星。十月的存在就是打击自己的。专门膈应自己的。老幺找出外出的衣服,随便的套在身上,话说自己倒了青春期了,第二发育特称开始显现了,胸口总是鼓胀胀的。往后在这么随便的穿衣服,可就不方便了。
老幺知道轻重,从来不会自己一人在不认识的地方乱走,所以还是让十月找了丰乐侍卫跟着,毕竟吃了亏以后的事情,说什么都晚了,死后的殊荣,老幺从来就不稀罕。老幺信奉的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老幺出门的时候,安全措施做的那是相当到位的。
大概是大白鹅在笼子里面迷糊的太久了。怎么也不肯在满月的怀里老实的呆着,看那只呆头鹅折腾的厉害,老幺作为罪魁祸首,到底心里有点愧疚的,对着十月说道“你把它放下,让它自己走”
满月看着老幺那个感激呀“谢谢主子,奴婢替大白鹅谢谢主子体恤”也不知道这么呆的孩子,什么时候规矩学的这么好,这话说得多么的得体呀。
可是老幺撇过头去,消受不起,她脸红呀,问心有愧,当不起谢,抬头望天,就是不看满月,还有那只在路当中胡乱扑腾的大白鹅。
老幺的喉咙尴尬的刺痒,轻咳了好几声。让边上的十月,还有知情并且相当于帮凶的丰乐侍卫,这个看笑话。
想当初主子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那是相当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