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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在问:她就这么怵着我么?
她没走多久,只感觉有个人从身后一窜,直溜溜的跑到她背后捂住她眼睛,她吓了一跳,大叫着问:“你是谁?”
小绵蛮给楚云岫那么大的叫声骇到了,忙扯了手,“哎,真对不住,我不省的你胆子这样小,这样就把你给给吓着了!”
楚云岫回身,看见眼前之人确确是小绵蛮这才放下心。她多早晚给人这样子吓过!这个小绵蛮,也忒爱玩了!安慰了自己小心肝,这才整整自己面上的情绪,说道:“没什么的,只是我心里想着事,没料着你会这么的突然蹦出来。”
小绵蛮见没把人给真吓着了,这下放了心,凑上去,巴巴讨好的说:“好嫂嫂,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想找我玩儿来着?我都蹲在这里等你半天了!”
楚云岫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好,转念一想,她只知道小绵蛮是汤家是娘子,却还不晓得她是哪房所出,便问:“小绵蛮,你在家行几?怎么叫绵蛮呢?”
小绵蛮乐呵呵的笑,“我阿爷行四,我是四房的大闺女,下头还有两个奶娃娃弟弟。我阿娘喜欢黄鸟,又说姑娘家要小鸟模样的,小鸟依人的招人喜欢,就给取了乳名叫绵蛮,可我那时是家里最小的,家里人便都喜欢叫我小绵蛮,这么叫啊叫的,叫多了就没法儿改口了。”她说着,顿了顿,又凑近了些,“我瞧瞧告诉你啊,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小绵蛮这名字,但鸟儿总是飞啊飞的,是自由的。我宁愿他们叫我小绵蛮也不要他们叫我令月。和二姐姐沾上半点的边我都恨得牙痒痒!”
楚云岫这下晓得了,小绵蛮本命叫做汤令月,她二姐姐叫汤净月,她果真是讨厌她二姐姐讨厌的紧!连共用一个“月”字都能叫她心里发着恨,嘴里不断抱怨。
她还没见着汤净月,对汤净月还没的多余的想法,不过能叫小绵蛮这样单纯的小娘子这样的厌恶的,想必也不是一般人。这是给她提了个醒,她日后碰着二姑娘可得惊醒着点。
也为了能稍稍了解一些内情,她半是劝导办是疑问的说道:“怎么说也是你的姊妹,再怎么的,你也不能怀揣着怨恨呀!
小绵蛮一嗅鼻子,搞的眼泪都要出来的样儿。叫她憋屈着她憋不住,在阿娘跟前诉苦阿娘会骂她没出息;想在小叔叔跟前稍稍说说,撒撒火儿,可小叔叔偏心,他偏袒二姐姐;大堂兄身子不好,她怕和他说了叫他担心,浪费心神坏了身子。她还能和谁说!大宅里除了爷娘、小叔叔与大堂兄,其他的都是没有血肉的东西。
汤净月是,三婶婶是,其他所有人都是。
楚云岫看着她巴巴要哭出来的样儿,以为是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些。像汤家这样大的宅子里,什么样的情况都是有的,不是亲兄妹,这些的堂姊妹、表姊妹都不值什么。说来说去也就是沾亲带故罢了,谁管你好你坏你的死活!就像她一样,现在是孤身一人在汤家讨生活。她唔了句,“别哭,不值为别人哭。”
小绵蛮听着这句来了劲,一跺脚便她发泄道:“好嫂嫂,你不晓得,汤净月就是从钱眼睛洞里爬出来的东西,她像尽了三叔叔和三婶婶。你不晓得,我多难过……”她又一嗅鼻子,但是始终没哭出来。又接着说,“我原是为你和大兄准备的礼物的,是我好容易能得到阿娘允许跑出去给你们挑的,都是拿我平时省着没舍得话的钱买的呢!可是汤净月!她……她算什么二姐姐……她比我大就可以欺负我、就可以抢我东西了吗!”
她气的用脚尖踹着地面,大兄大婚她都没礼物送上,倒是白白把自己的一片心意拱手送给汤净月了!她越想越气,云头锦履弄的老脏,黄蒙蒙的一层土罩在鞋面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也瞧见了鞋面的脏,可心里一口气怄不过去,蹲下身用手抠着宝相花纹的缝,懊恼的说:“汤净月一家都是癞蛤蟆,恶心死了!”
楚云岫这下算是了解情况了,感情是小绵蛮花了许多心思为汤骏秋大婚准备的礼物被她那位二姐姐抢走了,难怪她心底怨恨,才刚在小叔叔哪里只为了她小叔叔为汤净月说了那么一句她就气得掉头就跑。可是她不明白,那个汤净月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抢妹妹的东西呢?小绵蛮给她抢去了东西,又怎么只在这里懊恼、怄气,却不与她爷娘诉苦去呢!
汤宅里的人和她家的全然不同,往日她还在升州时,爷娘宠着她,五位姊姊也是把她这么个小妹妹捧着抱着,生怕给哪里磕到了。果真大家庭的生活和她那样不能比啊!想好好活着都得累的够呛。
她突然又那么些明白汤骏秋了,他是为了她好么?不是存心气她的?
思虑间,谁想到小绵蛮猛的站起,嘴里嚷嚷着:“糟了,那是我阿娘,咱们快跑!”
楚云岫在没准备之间给小绵蛮拉了就跑,小绵蛮像是脚上踏了鸾凤合并的风火轮,跑的太快,她这么个习惯了小步子完全跟不上,一路上几乎是给小绵蛮拖着跑回了汤骏秋的下处。
跑回去了,看着汤骏秋正靠在门上站着,往远处看。
他是在担心她么?楚云岫心里暗暗的想,但又怕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拿她当回事。大喘着气,只当她还没来得及看他。
汤骏秋是个爱别扭的,人不在跟前,他心里头烦,担心她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这会子她出现在眼前了,他又拉不下脸子去和她道歉。他心里清楚的紧,才刚他是把对阿爷的火气全部冲着她撒出来了。明明他娶亲祸害了她,他倒反怪她嫁给他了。
他轻咳了声,只对小绵蛮说:“这会子怎么跑过来了,四婶子没为你安排课业吗?”
小绵蛮“哎哟”一声,撒开拉着楚云岫的手跑去汤骏秋的身前搂他胳膊,撒娇的说:“大兄,你也不心疼心疼我,我阿娘成日为我安排那么多的东西学,我都累死了,忙里偷闲得几回呢?你就行行好,收留我一会子吧!”
汤骏秋“嗤”的笑了声,“你这丫头越发没德行,要是你累的紧,先告诉大兄你那云头履是怎么弄的这样脏了?是不是又扒到那个草堆里自顾自的斗草了?”
“哪有的事儿呢!我跑过来就是想把嫂嫂给送回来呢!就是跑的快才弄脏了履。”她看着自己的锦履懊恼,这样脏,回去给阿娘看见了,阿娘少不得要罚她,无论是女工还是琴棋书画,她一样都不乐意。机灵的小眼珠滴溜一转,讨好的笑,“大兄,你看,我都是为了你和嫂嫂呢!这才把履给弄脏了,你还不得送我个新的呗!”
“你和你嫂嫂的脚应该差不了多少,你去找凌娘给你拿双差不多花色的过来,千万别给四婶子发现了又要罚你。”汤骏秋对小绵蛮这么个妹妹是极好的,她会讨好撒娇,但决计不是让人厌烦的那种!小绵蛮面上肉多,笑起来嘴巴两边各有一个梨涡,加上小嘴巴会说道,天生就是个会哄人又应该得宠的。
小绵蛮知道她大堂兄待他好,其实说着堂兄不堂兄的,她心里都拿大堂兄当自己一母所出的亲阿兄,“多谢大兄了,估摸这会子阿娘要在外头找我呢!我得赶紧换了履回去,不然呐,大兄明天可就见不着这样好端端站在你面前的小绵蛮了!”
她说着就跑了,一面跑着还一面焦急的喊着凌娘给她准备双云头锦履,眨眼功夫人就跑的没了影,只剩汤骏秋和楚云岫尴尬的对望。
楚云岫先前给他骂的,现在不想和他说话,他不是一口一句对不住么,不是说他和她之间楚河汉界的要划分清楚么,不是说他的事情不许她多管么!她要是主动堆上去理他、管他事情,他指不定觉得她是个二皮脸,腆着老厚的脸子要巴结他。
她没那份闲心,可他现下就堵在大门口,她要进屋子就得从他身边经过,若是他挤兑心又起可怎么办?她暂时还不能确定他前日是存心为了怄她还是为她好呢!
两人柱子一样的杵着,半天没说上半句话。有风拂面,汤骏秋顺着咳了两声。
楚云岫不想管他的事情,可是她又不得不说,“初春的风微凉,你身子不好就进屋子待着,没的站门口瞧风景把自己给瞧出一身病来。快进去!”
汤骏秋是有意咳的两声,他身子骨弱,突然的咳两声没人怀疑。他拉不下脸子先和她说话,那便让她先开口,她都这么关心他了,他再不给上好脸子就是他不对了。
他招招手,眉角有些笑盈盈的,“秀秀,你过来扶我。”
作者有话要说:
、饧蜜
第十二章:
楚云岫弄不懂汤骏秋的心思,他的心情时好时坏,说不准这会子是在耍她,等她上前扶他去了他再满是鄙夷的膈应她两句。
她不敢走上台明,嘴唇僵僵的,“我心里躁的慌,就在这儿吹吹风挺好,郎君先进屋吧!”
汤骏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脸,越发的有兴趣,她和画里的不一样!
脚下虚的发飘,每下一级台阶身体都像是在往下沉。尽管十分讨厌独自走下台明,汤骏秋还是缓步走了下去,走到楚云岫面前。他拉了她的手,以一种十分戏谑的语气说道:“真不是听话的好娘子,你任性不过来扶我,那只能我过来牵着你。可你要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听话,把我装进你心里呢?”
楚云岫本来已经做好了给他恶言挤兑的准备了,可谁曾想他竟把话说的这样肉麻,她宁愿他骂她几句来的爽快。她憋着,想抽回手,无奈他看着病恹恹的身体手头上的力气却不小,实在难以夺回自己柔荑的主动权。
“郎君说的我听不懂,你先松开手好不好?”楚云岫低着头的说。
汤骏秋大约从她秀气的脸颊上看到了一抹红晕,他知道那是她害羞了。他乐了,“牵着你的手,感觉实在好。我喜欢,一辈子都不想松开。”
楚云岫心慌意乱,听着他这么说心里好像有一些开心,但更多的却是心惊。她怵他,猛的抽回手,急急的走回屋里,想避着他。
汤骏秋看着好笑,这与他接触过的汤家所有女子都不同。他跟着也进了屋,秀秀似乎很喜欢待在地台上,背朝着他,或许心里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他突然发现他似乎很了解她,从她都一个小动作间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两两都不说话不是个事,他凑上去,问道:“才刚去哪里了?怎么是小绵蛮带你回来的?”
楚云岫心里大量他这话问的正经,不似先前的样儿,侧过脸子,也给了他好脾气,“走迷了路,跑去小叔叔的那处了,真好碰着小绵蛮在那里,我不认得路,她便带我回来了。”
汤骏秋“嗤”的笑了出来,说道:“汤宅就这么点子大,就这样你都能迷路,你还真是有本事!我估摸,你进去要是小叔叔跟你正儿八经的板个脸,你能给吓的不轻!”
楚云岫想不到他的话,可这样的话大抵在她脑中已经存了了模子,不管什么话,只要是从汤骏秋嘴里说出来的,稍稍往那模子上去套,再学学他那副老死不正经的语气,成了!只差从他口中说出了!
她也不认真计较,只是想了想,和他说:“才刚我看见阿翁也在小叔叔处,似乎和小叔叔大吵了一架给小叔叔气走了。”
“大人的事情小丫头不要管!”汤骏秋的话说的老道,再看楚云岫不想和他费神多说话的脸,改口说道:“我是说叔伯长辈间的事情你不要多管多问。阿爷脾气大,咱们刚给他敬完茶他就跑去小叔叔那里想必是为了朝堂上的事情。他与小叔叔一向政见不和,前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