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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随之浮出欣慰笑容:“我们……终于能……见面了……”
十几年光阴,君浩扬自己都未曾想过是如何挺过来的。是因应允过她,好好保护君应祁?还是因程青蓉的出现,让他总以为她未曾离去?
想到君应祁,君浩扬又将目光转向了他,轻声说道:“应祁,你定要……好好地……守住宁国……”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君应祁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到底是何意思,君浩扬已然趴在了书案之上,失去了知觉。
“皇上!皇上!”
当太医前来时,得到的结果就是那一句:“皇上驾崩!”
如此四个字,让处在思考之中的君应祁回过神来,双眼先是看了看躺在龙床之上的君浩扬,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医以及公公。此事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就连本身就准备着谋朝造反的他,也未曾在如此情况下反应过来。
如此消息,在短短时间内就传遍了宫中以及京城,各个皇亲国戚以及朝中大臣都来到了御书房中。
除去被关在凤鸾殿的程青蓉,以及闲着无事外出游玩的君浩明未到场,其他人都前来此处。
跪满了一地之人,纷纷对着突然离去的君浩扬表示万分的悲痛。当然,这悲痛有真有假,所有皇子与公主之间都未必个个与君浩扬有感情,更别说是那些臣子。本就是一朝君一朝臣,谁当这个皇帝,对他们来说并无多大的影响。
看了眼同样跪在地上的君立荀,程青蓉之兄程青林又看向了离龙床最近的君应祁,慢慢出声说道:“据说皇上驾崩之时就镇东王在场?”
程青林的一句话,仿佛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般,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君应祁,的确,比说程青林感到怀疑,就连在场之人所有都觉得君浩扬死得蹊跷。虽然说君浩扬这段时间以来龙体有些欠安,但总也不至于如此突然,除非是死于非命。
君应祁并未出声,因为他明白君浩扬如此突然的驾崩,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想要趁着御书房中就他一人的情况下对君浩扬下手,嫁祸给他。
如此一想,他自然也就明白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必要,如此情况下,无论他如何解说,都会被认为是狡辩。
见君应祁没说任何话,程青林又将注意力转向了同样跪在地上的太医:“傅太医,皇上为何会驾崩得如此突然?”
“中了鹤顶红之毒。”对着躺在龙床上的君浩扬趴跪着,傅太医出声说道。
“镇东王爷,你还有何话说?”傅太医的话,更加让人以为此毒是君应祁所下。
听了傅太医这句话,原本跪在地上的君立荀,立即起身往君应祁而去,揪起他的衣领,眼中泛着满满愤恨:“君应祁,父皇他待你亲如儿子,你竟下得了手。”
同样跪着的君惜晴见了赶忙起身往他们两人而去,过去要拉开君立荀揪住君应祁的手:“此事定是有人陷害,哥哥他不会的……”
“你是他妹妹,自然护着他。”一个挥手,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君立荀完全没有任何顾忌地推开了君惜晴。
一个铿锵,君惜晴随着君立荀这道力气,直直地往后退了几步,而后因毫无任何东西可扶,直接往地上倒去。
君惜晴的出事让原本没有反应的君应祁赶忙伸手过去扶她,也幸亏他反应及时,否则,腹部逐渐凸起的她,若是这样倒在地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将君惜晴交给了同样过来要扶住她的刘思益,君应祁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君立荀,慢慢地走向了他:“太子果真是年幼,倘若我有心想要害皇上,那我又何必守在这里让你们抓个现行?”
卷五 情深似海两不移 226 皇上有遗诏
“你恐怕是早就想到如此说吧。”谁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君应祁会用这个借口也并不是不可能,处在君浩扬突然离去的悲痛中的君立荀,似乎完全没有去考虑其他问题。
不管他与君浩扬的关系如何,不管君浩扬是否待君应祁超过他,可,终归来说,君浩扬都是他的父亲。相对于其他皇子和公主,他和君惜缘在君浩扬心中的地位已经很高了,无论是谁,只要有血有肉之人,父亲突然离去总会感觉到悲痛。
听着君立荀的话语,君应祁的嘴角慢慢上扬,很是不屑地出声说道:“太子所言极是,可太子是否想过,倘若本王逃之夭夭,你会将此事按在本王身上吗?”
双眼盯着君应祁看,从他的双眸中完全没看到一丝的心虚,同样,随着他的脚步逼近,君立荀的脚步却一步一步退后。
看着如此的君应祁,君立荀的想法似乎也有了些变化。方才他在御书房跪了那么久也没能见到君浩扬,君应祁又怎能预料到君浩扬会召其入宫呢?就算君应祁是在君浩扬召其入宫后才准备的,那又何必站在此处让他们这些人怀疑呢?
正如君应祁所说的,倘若他在施完毒后离去,又有谁会将此事扣在他身上呢?可是,若不是他,那会是谁如此怨恨着君浩扬?
怨恨?想到这个词,君立荀又觉得君应祁的可能性再次降低,虽然说君应祁对于木槿之事耿耿于怀,但对于跟君浩扬之间完全无法用怨恨来形容。
唯一说明君应祁想要陷害君浩扬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这个皇位,因为只有皇上才能够下令将身在夹雍巷的颜妲昕放出。
“太子。”站在旁边一直未出声的公公见他们两人在争执着,目光含着泪从君浩扬转移到君立荀身上,“当时老奴也在场,一直以来王爷都与皇上谈话,根本就没有任何下毒的机会。”
公公的一席话倒让大家也顿时对君应祁的怀疑给抹去,可是,如今根本无法想到到底谁最有可能害君浩扬。
君浩扬是个仁君,在位期间根本未发生过让人记恨之事,唯有从君浩明手中夺走皇位和木槿。先别说他们两兄弟一直相处的不错,根本没有这个嫌疑,何况,此时此刻君浩明根本不在京城之中,更加没有这个机会。
目光看了看四周不再言语的大臣们,程青林又转向同样不再有任何言辞的君立荀,最后转向了公公:“皇上驾崩突然,若没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就该由太子继位。”
其实程青林的那句“若没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也只不过是场面之语,谁都知道君浩扬去的如此突然,别说他人,就连君浩扬自己本人也从未想过会如此年纪就驾崩吧。如此说来,他定是不会留下什么遗诏之类的,既然如此,身为太子的君立荀,对于这个皇帝是当仁不让。
本来,君立荀是太子,皇帝驾崩,不出意外,新皇自然而然就由他来登基,要不然当初选定他为太子也就没任何用意了。选定太子,那自然是预防皇帝突然离去,那样皇位自然就是太子的,也避免其他皇子有非分之想。
被程青林如此一说,公公似乎这才想起般:“皇上有遗诏。”
如此突然的一句话,让程青林的脸上顿时一青,却也随即回到原先。所有人都因公公的一句遗诏之事,而都把目光转向了公公,目视着公公前去暗格中拿遗诏的动作。
拿出遗诏后,公公再次走到众位跪在龙床前方的那些人面前,将遗诏摊开,阅读起了上方的字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皇位本是朕从他人手中夺来,今时今日,朕物归原主,将皇位传于君应祁,钦此。”
这一道圣旨,吃惊的不只只是跪在地上的那些个大臣们,就连君立荀、君应祁、君惜晴以及刘思益他们都有些不以为信。
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忘记了接完遗诏后该有的反应,反应最大的也不过是君立荀和君应祁。虽然说君立荀对这个皇位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总归来说,他才是君浩扬的儿子,自己的父亲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了君应祁,作为儿子的他,怎能不难受?
虽难过,当他的脸上浮现出却是那淡然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已经是在他意料之中般,他早该想到会如此。从一开始,君浩扬对君应祁的疼爱就超过了他这些个亲儿子,除去君浩扬想要物归原主之外,会不会有其他原因呢?
相对于君立荀的淡然,此时的君应祁显得有些迫切,起身直接拿过公公手中方才宣读的遗诏。映入眼帘的字迹总让他无法相信,虽然说他有想过夺走这个皇位,但君浩扬如此突然的遗诏,怎样也无法让他明白过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大臣之中,唯有程青林的反应最过于激烈,从这道遗诏中反应过来的他,对于此事同样不相信。反应过来的他,将目光转向了站在君应祁身边的公公身上,脸上原本的得意之色完全消失不见,“公公定是被君应祁收买的,此遗诏定是假的,是假的。”
这一言后,大家也这才从此事中反应过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一同站着的君应祁和公公。是啊,公公也说过,当时君浩扬被毒害之时唯有他们二人在场,那又有谁能够证明他们两个不是早就有所勾结的?
“程大人,话不可乱说,你何时见到过老奴与王爷只见有所勾结的嫌疑?”对于程青林这般的说辞,一直没未皇位之事而有所动摇的公公,此时似乎也有些不悦。
“哼,即为勾结,自然是暗中。”相对于公公的这些言语,程青林此时的脸上也浮现出不屑。
“既然如此,那程大人又有何证据说老奴与王爷之间有勾结?程大人又有何证据说明此遗诏为假?”一直以来对君浩扬都是忠心耿耿,毫无半分私心,如此被人诬陷,公公自然会不悦。
卷五 情深似海两不移 227 一阵又一阵的失落
“公公所言极是,那又有何证据证明此遗诏为真?”其实遗诏是真是假程青林当真不知吗?只不过是趁着君浩扬如今已驾崩,也就等于是死无对证,与其就这样放着皇位给君应祁,还不如如此强词夺理着。
程青林的这句话果真起到了作用,跪在地上的那些个大臣都纷纷讨论起了这件事,其中当然除去了那些个与君浩扬有着亲戚关系的那些人。
或许此遗诏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让大家一直处在了震惊之中,竟一时忘记了君浩扬驾崩之事。
其实,就算君浩扬一直疼爱着君应祁,大家也都以为只是木槿的关系,所以他爱屋及乌。可谁都不曾想过,有一天君浩扬会将这皇位转给君应祁,就算当初是从他们手中夺来,事已至此,谁还会计较这些呢?
“皇上的遗诏在此,谁敢造次?”从君应祁手中拿过遗诏,公公手举着遗诏,对着跪了一地纷纷议论的大臣们说道。
其实,君浩扬想把皇位交给谁,公公是再明白不过。君浩扬会在完全不知自己会去的如此突然的情况下留了遗诏,那自然就是不希望宁国会因他的这个举动而有所大乱。既然如此,伺候他如此之久的公公,又怎会不了却他心中所想呢?
公公的这一句话果真有效果,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之间变得鸦雀无声。片刻之后,跪在正中央的凌澜将军对着君应祁说道:“臣恭迎新皇登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来,怡贵妃到最后也是支持着君应祁的,为着与程青蓉对着干,若是其他皇子,似乎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君应祁来得有胜算。也同样是为着自己养育那般大的君惜晴,或许,在她还未嫁之前,怡贵妃并不觉得如何,等到她嫁出去后,这才让怡贵妃有了犹如对自己女儿般的思念。
其实凌澜将军明白,无论是谁登基,他的身份也永远不如从前。倘若是君立荀,作为太后的程青蓉怎么可能会放过怡贵妃的哥哥。而若是君应祁,同样,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