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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焚香的炉子前扫了一眼。
炉子里的香灰虽然多,但是却颜色暗淡,一看就是沉积了许久的,如果真的是每天有这么多人祭拜的话,在最上面的香火应该是最淡的才对啊。
“岚儿,先去看看你的娘亲吧,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阎瀚玥拉着她往寺庙中走去。
两人走到佛堂的时候,寺庙中的尼姑朝他们走来,双手合十作揖道,“两位施主远道而来,贫尼有失远迎。”
“师太太客气了,我是来见娘亲的,不知道师太可否带路?”司空冰岚淡淡一笑道。
这个惠静师太是这座灵隐寺中的主持,之前她来过灵隐寺几次,也见过这主持几次,倒是十分的和善可亲。
“施主请随我来吧。”惠静带着他们两人从佛堂的后门离开,缓步来到了寺庙后清净的两排稀稀落落的院落前,指了指站在一棵杏树低下的尼姑,“了悟就在那边,施主自己去吧,贫尼就带到这儿了。”
“多谢惠静师太。”司空冰岚淡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拉着阎瀚玥朝站在杏树下的娘亲走去。
“娘亲,女儿来看您了。”她快步胯下了阶梯,来到了杏树前停下,朝一身素净的尼姑看去。
洛慕晴原本遥望着远方的目光,也缓缓移到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上没有喜悦和哀伤,只是十分平静的点了点头,目光却是慈爱的。
“岚儿,这些日子,你瘦了。”那张恬静柔和,温暖人心的脸上带着母亲的女儿的疼爱,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走到了院子里的石椅前。
司空冰岚梨涡浅笑着摇了摇头道,“女儿没有瘦,娘亲瘦了才是。”
说着,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阎瀚玥介绍道,“娘亲知不知道女儿把谁给你带来了?”
洛慕晴抬眼朝她身边的人看群,眼中突然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神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是什么人?”
“女儿之前不是跟娘亲提过么,跟云国的阎瀚玥阎瀚玥在一起了,现在女儿已经跟玥成了亲,只是前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时间,原本云国的帝君已经驾崩了,现在玥刚刚登基,已经是云国的新帝君了。”司空冰岚为她解释道。
“云国的新帝君……”洛慕晴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问他们关于帝君驾崩的事情,而是对着阎瀚玥,开口道,“不知可否请帝君稍稍回避一下,贫尼有些话想要单独跟女儿聊一聊。”
“自然可以。”阎瀚玥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转身朝远处走去。
“娘,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司空冰岚隐隐感觉到娘亲今天的反应好像不太正常,尤其是刚刚看阎瀚玥的时候,好像是十分惊讶。
洛慕晴让她坐下,又为她倒了一杯茶,静静的看了她许久,才长叹了一声,缓缓的开口道,“岚儿,娘亲本以为躲在这灵隐寺中,就可以结束以前的一切世俗纷扰,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看着娘亲的样子,似乎话里有话,司空冰岚微微蹙眉,低声问,“娘亲,您到底是怎么了?从刚刚知道了阎瀚玥的身份之后,您似乎一直都心绪不宁的。”
“岚儿…”洛慕晴刚想要开口,突然停住了。
她猛地回过头,朝空无一人的后山道上看去,原本柔和的目光,竟在一瞬间透着一股暗暗的精光。
这让司空冰岚大为意外,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娘亲露出这样的表情和神色,不自觉的也警惕起来,小声问,“娘亲,你怎么了?”
“岚儿,现在娘亲很多事情都不能亲自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娘亲是不会骗你的,你一定要记住天和山天静庄。”洛慕晴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还没等司空冰岚明白她所说的什么什么东西的时候,有一把小小的钥匙被塞进了她的手掌中。
就在她要开口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杀气逼近。
一根纤细无比的银丝竟从她的眼前勾住了娘亲的脖子……
惊讶只是一瞬之间,下一刻,她已经伸手去拽那银丝,却没想到那银丝锋利无比,手指刚刚碰到就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娘亲的脖颈须臾间酒杯隔开,颓然无力的倒在了她的面前。
那银丝嗖的就从她的面前消失不见,等她回头去看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白影在山雾缭绕的山道上,一闪而过。
她整个人都僵立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娘亲,眼泪,如浪潮般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出。
“娘!”她猛地跪倒在地,仰天失声痛呼。
听到叫声,阎瀚玥也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对,转身快步跑到了她的身边。
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也是脚下一顿,震惊不已。
“娘,娘…”司空冰岚伸手想要去触碰娘亲的尸体,却被阎瀚玥一把拉住,速度极快的把她整个人都从地上拽了起来,往后啦去,“岚儿,有毒,不能碰!”
话音刚落,只见躺在地上洛慕晴的尸体竟然一点点的化作了黑水,彻底消失。
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司空冰岚激动的想要冲上前去,身子却被紧紧拽住。
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潮水,不断的往下掉落,大脑早已经一片空白,除了娘之外,再无其他。
“娘,不要,不!”眼睁睁的看着娘亲的尸体完完全全编程黑水,消失在眼前之后,司空冰岚再也抵不住这样沉重的打击,昏倒在了阎瀚玥的怀中。
阎瀚玥脸色阴沉的发出暗号,顿时十几个暗士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他冷声呵斥,“怎么一回事!”
“回禀主子,刚刚出手的那人远在几十米开外,出手的速度极快,借助着山间迷雾混淆视听,等属下们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在了山道里。”暗士们跪倒在地,语速飞快的回禀道,“属下查看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甚至泥土上连脚印都没留下。”
“继续查!”阎瀚玥冷喝一声,转身抱着司空冰岚离开了灵隐寺。
他驾着马车,连夜赶回了帝都的皇宫中,让皇宫里最好的太监亲自为岚儿诊治。
整个明瑟殿都处于一片阴霾中,为司空冰岚诊断的太医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禀告道,“陛下,皇后是因为突然收到极重的打击,情绪激动才会昏倒的,等会下官帮皇后配几服凝神静心的药喝下去,相信好好休养几天就会好的。”
“那岚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阎瀚玥着急的问道。
“陛下请放心,皇后怀中的孩子一切安好。”太医回答道。
“下去吧。”阎瀚玥脸色阴沉的摆了摆手,目光只留在岚儿的身上。
都怪他不好,想要给岚儿什么惊喜,却不曾想到,还让岚儿的娘亲遭到了意外。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岚儿的娘亲只不过是寺庙中不问世事的一个尼姑而已,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派出那么顶尖的高手亲自来杀?
而且那杀人不留痕迹的杀手到底是不是云国中人,又怎么会提前知道自己的计划?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岚儿会受到那么重的打击?”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岚儿,阎星辰也是一脸担忧之色。
白天还好好的,不过是一个下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没什么,这件事等岚儿醒过来之后再说,你们都出去吧。”阎瀚玥身心俱疲的摆了摆手。
阎星辰一声轻叹,没有再多问什么,拉着弦清离开了寝宫。
寝宫内,阎瀚玥坐在床沿边上,心乱如麻的看着躺在床上还是昏睡着的岚儿,双手紧握着她的小手,一刻都不敢松开。
“岚儿,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调查清楚的,绝对不会让你娘亲白死的。”想到那杀手用的恶毒手段,竟然连尸首都没留下,他的心中顿时窜起了一股熊熊烈火,势必要把那杀手碎尸万段!
这一夜,也不眠不休,陪伴在岚儿的身边,不曾合过眼,也颗粒未进。
第二天到了要上早朝的时候,小鹿子在寝宫门口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通传的时候,寝宫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阎瀚玥一脸疲态的走出了房间,冷声吩咐道,“剑舞,弦清,在我回来之前,一刻都不要离开皇后的身边,知道了么。”
“奴婢会好好照顾主子的,陛下请放心。”弦清和剑舞两人纷纷点头,急忙走进了寝宫中。
两人看到躺在床上,喝了药还是没有一点起色的主子,不由相视对望了一眼,心中的担心难言于表。
主子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以前就算是被人掳走,遇到刺客,发生再大的事情,也不曾像现在这样。
“我先去厨房熬药,你在这里守着。”弦清摸了一把眼泪,难受的转身出门。
留下剑舞,守在房间里。
剑舞坐在了床边,轻轻握住了主子的手,那张冷艳的脸上,也满是浓浓的担忧之色,“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保重身子,奴婢,奴婢不能陪在您身边了,所以您以后一定要更加保重……”
她的眼眶也变得湿润了,哽咽着说道,“奴婢自知,主子对奴婢恩重如山,是奴婢对不起主子,要在主子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主子。”
突然间,寝宫的窗户外闪进了一个人影,那人影正是飓风。
“你来了。”剑舞缓缓的松开了手,站起身来,不舍的看了躺在床上的主子,眼泪又开始流淌。
“你要是舍不得,那就留下吧,我可自己走……”飓风知道她们主仆情深,见她哭的伤心,不由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发泄。
“我答应过你,会陪你回去的,主子的身边还有弦清、有陛下、有六爷和玄明公子会保护,可是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我不能放你一个人走。”剑舞摇了摇头,眼角的泪已经擦干。
她回头朝床上的主子最后看了一眼,然后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放在桌上,和飓风两人一起从窗口闪出。
房间里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等弦清端着熬好的药回到寝宫,发现窗子敞开,剑舞不在了的时候,不由大惊失色。
她放下药,跑到了门口问,“你们看到剑舞了么?她是不是出去了?”
“奴婢们没有看见剑舞姑娘离开房间。”宫女回答道。
“那房间里有没有发出过什么大动静?”弦清又问。
“奴婢们没听见啊。”宫女们个个面面相觑。
弦清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转身又回到了房间里,眼角突然瞥见了放在桌上的那一封信上。
她立刻跑了过去,拆开那封信,拿出信纸。
没想到信上只不过留了两句诗而已,‘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这是什么意思啊!
弦清急的跑到了门口,没想到和阎星辰撞了个满怀。
“你这丫头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呢?”好在阎星辰一把拉住了她,要不然她非得摔倒不可。
“六爷,剑舞走了!”弦清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你看,这是她留下的信,刚刚还好好的,不知怎么的,我熬好药回来人就不见了。”
阎星辰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取过她手里的信纸,扫了一遍,“剑舞,似乎是为了某一个人才离开的。”
“什么意思?这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弦清拽着他的衣袖着急的问。
“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但是可以知道剑舞不是被人带走,而是自己离开的。”阎星辰把信交还给了她,神色严肃道,“岚儿刚刚受到打击昏迷不醒,这件事你一个字都不能提,知道么?”
“可剑舞不见了,主子肯定会觉得奇怪,再说,剑舞平日里是贴身伺候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