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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草植香气?”
秦氏紧皱眉头,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她不禁扫了眼床榻,蓦然间,上官颖枕在头下的软枕吸引了她的注意。似是想到了某种可能,她眸色瞬间转为阴沉,瞪着乖巧站在一边的上官蕙,双眼如同猝了毒的箭矢,射出道道阴冷寒光。
“是你!是你对不对?这枕头分明是你几日前送来的。怎么我们颖儿才枕了几天,就病了?”
上官蕙见矛头突然指向自己,一双亮如星辰的水眸立即闪过惊慌之色。皓齿紧咬粉唇,十足委屈的神情。
“二婶,我怎么会害颖儿妹妹呢?那软枕是祖母送给我的,我不舍得用,就借花献佛地来送与您。我根本没有理由要害你们呀。”
“老二家的,说话要讲真凭实据,你仅凭猜测就说蕙儿有害你们之心,未免太过武断!”
老夫人的话语里字字句句都含着对上官蕙的袒护。这不禁让秦氏越发地不满起来。
“老夫人想要证据,那还不简单?只要我们拆了这软枕,让尹郎中探个究竟,事情便也就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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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郎中在众人目视下拆了那软枕的金丝线。如秦氏所料,里面一些众人叫不上名字的零碎花瓣。
一看到那已经干掉的粉红色花瓣,秦氏立即用手指着上官蕙,仿佛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害上官颖中毒的罪魁祸首。
人赃并获,这下看老太太还怎么袒护她?
文琴氏显然没料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般,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上官蕙。却见那孩子一脸的坦荡沉着,心下不由得纳闷起来。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曲折?
“尹郎中,可就是这种花瓣害得我们颖儿中了毒?”
秦氏急切地问着。这正是扳倒上官蕙的绝佳机会。只要她下毒企图残害同胞姐妹的罪行落实了,她就休想随老夫人入宫参加宫宴。
尹郎中拿起一瓣花闻了又闻,紧锁的眉头像是遇到了一个极大的难题。
“这花是依兰花。非但无毒,还有安神养气之功效。若是缝在枕头里,人枕上去,很快便可安眠。”
秦氏没想到郎中给出的竟是这种答案,一时有些愣住。
怎么会?不是上官蕙害的颖儿,那好端端的,颖儿怎的就中了毒?
上官蕙这时像是注意到什么,轻拧眉峰,询问着低头沉思的郎中,“依兰花本身无毒。但倘若与这鼎炉中的香同用,可有冲撞?”
她这轻描淡写一言,令恍若陷入迷雾之中的老郎中茅塞顿开。他连忙走到那鼎炉旁,用手扇着冒出的雾气,细细闻来,紧紧锁在眉峰处的褶皱终于松弛开来。
原来是这样……
、第28章 非她莫属
向坐在椅子上的文琴氏拱手一礼,他细细解释起这里面的关窍。
“正如大小姐所言。依兰花这种植物本身无毒,且有安神功效。可若与这鼎炉中的焚香一同使用,则药理相悖。这便就是小姐突然中毒发热的缘由。”
经他一提,老夫人细细闻来,发现今日鼎炉中飘出的香气似与她前些日子闻到的不太一样,就好奇地问了秦氏一句,“你这鼎炉中是焚的什么香啊?”
秦氏表情有轻微浮动,似想到什么,袖中双手蓦然攥成了拳。
“回老夫人,这香是大夫人两日前着人送过来的。因我觉得最近身体不是很舒服,总觉疲乏,大夫人便送来了这香,还说此香有强身健体之效。”
现下,一切皆已了然。上官蕙并没有害人之心,而真正存了阴毒心思的却是另有其人。
见没自己什么事,上官蕙便悄悄退出了暖阁。
想来,这府中将有一场不小的风波。有人‘毒害’二夫人爱女,她自不会与那人善罢甘休。而此事又已被老夫人知晓。未免落个偏袒之嫌,这一次,老夫人定会‘秉公办理’这起‘公案’。
在亭子里稍作歇息。虽说这腊月里天寒地冻的,可看那白雪皑皑,映着不远处的红梅簇簇,倒也是别有一番景致。
“小姐,青儿有一事不知?”
几乎是青儿一出声,上官蕙便已经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一双黝黑的眼眸落向青儿满是困惑的脸上,她不禁摇了摇头,无声的叹息。
青儿还是太单纯了!
“你是想问我如何得知刘氏会送去那香对不对?”
青儿如捣蒜般地点着头,心里直叹:小姐简直太聪明了。在小姐面前,她的心思一点也藏不住,就跟透明人一样……
上官蕙眨了眨明眸,宛若上好的黑曜石,闪烁着讳莫如深的一缕清辉,嘴唇却是轻轻向上弯着的。
“想那刘氏,固然有几分精明,但也恰恰就是这几分精明让她往往会走入‘自以为是’的迷雾之中。我那日去了二夫人那儿,想必她安插在北院的眼线会立即向她报告此事。而自以为是的刘氏定然以为我是要与二夫人结成同盟,那便对她大大不利。如果我猜得没错,在我们离开北院之后,刘氏一定就迫不及待地去了二夫人那里。而我听说她又擅通医理,定然会闻得出那金丝枕里依兰花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能有如此好的机会‘陷害’我,她怎可放过?”
听到这里,青儿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地送了紫檀香过去。说是对二夫人的身体有益,实则是用来陷害于小姐?”那个女人当真歹毒!
上官蕙赞赏地瞥了青儿一眼。青儿心思固然单纯,却不是个蠢笨的。
如此一来,上官颖身在病榻,上官瑶怕是也会受了刘氏的连累,越发不受老夫人待见。那么入宫的机会便非她莫属!!
~~?~~
、第29章 命运不公
最近几日,相府主母刘氏所居的牡丹苑一直深陷在令人时时感到压抑的低气压中。原因无他,刘氏经过了‘陷害’二房一事,被老夫人勒令禁足。现下,是一步也不能踏出牡丹苑。从嫁进相府就不曾受过上官文邕半句责斥的她,如今却被勒令禁足,还弄得府中上下人尽皆知,这之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心气不顺的刘氏在禁足,苑中下人做起事来都是提着十二分的精神,生恐一个小差错就会遭到一顿训斥。听说早晨时,伺候刘氏身边的丫鬟绿杨在为刘氏倒茶时,由于水温过热,刘氏喝茶时不小心烫了嘴。一怒之下,竟将绿杨拉出去赏了二十板子!
对待身边服侍的丫鬟尚且如此,更别说他们这些平日里丝毫不被看在眼里的粗使下人了……
一时间,牡丹苑中人人自危,气氛犹如绷在弦上的箭,随时都有可能射出去。而中箭的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午膳前,上官瑶按例来给刘氏请安。只是她一迈进主厅,就感觉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给母亲请安,你居然磨蹭到日上三竿才来。怎么?我被禁足,所以连你也要给我脸色看了吗?”
刘氏这冰冷夹怒的话语一出,上官瑶顿时惶恐地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焦急地想为自己辩白,“母亲冤枉瑶儿了。瑶儿因先去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留瑶儿在蘅芜阁坐了会儿,适才耽搁了时间,还望母亲莫要怪罪。”
“哼!”
一听她提到老夫人,本就怒火腾腾的刘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谁都知道把那个老家伙搬出来来压她了吗?真是可恶!
从前没有那老家伙的时候,这府中后院是她一人独大。如今她一回到府中,她这个正牌主母的身份就一落千丈。没有这样的道理!
看着刘氏那一脸丝毫不加掩饰的怒容,上官瑶缓缓起身,迈步行至她身边,一边用手轻轻抚顺着她的背,一边柔声抚慰,“母亲莫气。老夫人惩罚母亲只是因受了上官蕙的挑拨。瑶儿年纪虽小,可听府中一些嬷嬷时常议论,也知道一些——曾经,母亲可是颇受老夫人喜爱呢。”
上官瑶这一席话,算是说进了刘氏的心坎。没错,受罚禁足这事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她真正在意的,其实是老夫人对她的态度。
“母亲,若没有上官蕙,这一切事便都不会发生!”
上官瑶仍在不遗余力地敲着边鼓。她要的,是母亲深深憎恶上官蕙。因为唯有那样,上官蕙在这相府才会没有丝毫的立足之地。她要把上官蕙踩在脚下,要让这府中所有人知道,她,上官瑶才是最得宠的相府千金!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刘氏的脸色肃黑一片,握着杯盏的手紧了再紧。可是任凭这样,也丝毫无法发泄她胸中团簇的怒火。
该死的上官蕙!倒是她小觑了那个臭丫头。
见了刘氏忿然的容色,上官瑶心下暗喜,表面则是一副‘命运不公’的委屈神色。
“母亲,真要让上官蕙随老夫人一同进宫吗?”
、第30章 虚伪
她问着,声音微颤,那轻轻闪动的一双明眸极力隐忍着,却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美态。
知道她在意着什么,刘氏轻轻叹了一口气,“如今我被禁足。就算有心要搅合此事,只怕也心有余力不足了。”
上官瑶早料到她会有如此一说,眸底盈上一层水雾,却更清晰了眸色。
“母亲,您在禁足,可是我没有啊。有些事,您可以直接吩咐我来做。”只要是刘氏吩咐的,那么一旦东窗事发,她还是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刘氏身上,自己则撇的干干净净。
刘氏略一沉吟,终是忍不过胸中那口恶气,望向上官瑶,眼神里盈动着毒辣阴光。
“那好,你附耳过来,我教你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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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刚刚上官瑶身边的丫鬟翠儿来说,上官瑶约您去花园里的亭子坐坐。说是有两匹极好的料子想送与您。”
懒懒倚在踏上的上官蕙一听青儿来报,嘴角顺势撩起了淡淡的嘲讽弧度。适才想着刘氏禁足,怎的上官瑶那里却一点动作也没有,让她还蛮失望的。原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这腊月寒冬的,上官瑶却约小姐去亭子那里见面,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青儿眉峰微蹙,忖度道。
上官蕙略加赞赏地瞥了她一眼。不错,想事情已经不再只看表面。
“是什么,我们去了一探究竟便知晓。”
嘴角轻勾着玩味的笑,上官蕙走下榻来。
青儿已经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狸毛所制的披风,珍贵异常。是上次小姐在老夫人面前替刘氏求情之后的第二日,相爷派人送来的。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上官瑶相比刘氏,有什么厉害之处?”
一主一仆步履轻盈却稍显散漫地来到上官瑶约她们见面的亭子。
夏日里,这亭子四周都开满各色的花儿,阵阵香风扑面而来,人坐在里面是极其享受的。再加上亭子旁有一处池子,池水异常清澈,春日里,荷叶绿绿葱葱,再有几朵粉嫩的荷花点缀,那景致再美也不过了。
只是在这萧萧瑟瑟寒风凛冽的冬日里,她可不觉得这亭子有多好。想来,上官瑶约她在这里见面,应该是为避人视线。
“大姐,你来了?”
身在亭子里的上官瑶一见到上官蕙,脸上立即盈上热情的微笑。
上官蕙回以浅微的一抹淡笑,与青儿一前一后地走进亭子。
上官瑶立即命丫鬟在石凳上铺了软垫,这样坐下去既不会感觉到石凳的硬,也能驱走石凳上的寒气。
上官蕙甫一坐下,便直截了当地问,“找我来,所为何事?”
闻声,盈在上官瑶眉眼间的笑意稍稍淡去,她苦下脸,佯作可怜无奈之相,幽幽道来,“自姐姐回来主院,妹妹碍于刘氏不敢与姐姐多加往来。可在妹妹心里,是希望能与姐姐好好相处的。姐姐回来的时日不算短了,想必也看得出来,那刘氏跋扈霸道得很。我原是云姨娘之女,只因她生不出孩子,就硬把我从我娘身边带走。为此,我娘还曾大病一场呢。”
说到伤心处,上官瑶硬挤出几滴泪来试图博取同情,只是看在上官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