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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圣旨蝶舞世家便是一阵跌宕起伏,京城边关众将士百姓亦是高呼万岁英明。而就在那日忽然小主子便带来了这个小娃子,才那么小小的个子,跑几岁似能栽倒般。若不是小主子亲口说,谁能相信他已有十岁。
小主子虽平时面容带笑,亦是冷漠冰寒,不喜人闹,这小不点虽聒噪的紧,小主子却从未说过,对他亦是百依百顺,面色带春,笑的那叫一个温暖。看的众人心中大大不满。但对上那对无波秋水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笑话,那可是小主子,听闻可飞叶杀人,谈笑取命。那不是闲自己命长,自寻死路么。
差距、差距啊……还是当孩子好,瞧那晶亮的小葡萄,多可人……
第四十一章 '缩骨之身'
四人正笑的一脸开怀,只见弑面色冰寒走来。立时四人立正站好,等待弑的发话。
弑指着小七儿,并未抬眸看三个面色不爽的人一眼道:“该药浴了。”
说完完全不顾,小七儿泫然欲泣的双眸,拎着他的衣领便走。呜呜呜……不要,小七儿不要药浴,药浴好痛,小七儿不要去……小七儿扑腾着四肢,仍是挣不开那束缚,不由求助的望向三人。情姐姐……妖姬姐姐……白哥哥……晶晶闪闪的小眼,求救的望向身后的三人,似欲哭出来般。三人均面露不忍,药浴之苦,几人自是知晓,从小为了抵制百毒,增强骨骼,便用药浴来提升内力,那蚀骨的痛痒几乎让人发狂,岂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更何况一个孩子,还是那般羸弱。
白云面露不忍,努力勾唇道:“小七儿是男子汉,不是小孩子了!”声音已无那般苍老,而是轻缓带有磁性。
“小七儿,乖乖听话才能长高哦……”妖姬抿唇一笑,凤眸流转,风情外露。
小七儿想起那黑黑的药浴,似又感觉到了那入骨的痛痒,不由打了个寒战。哀戚戚的望向未曾做声的冰美人绝情,期盼着她能铁树开花一回,救下自己的小性命。
事实证明铁树开花水倒流只是妄想,但也不由太阳西升了一回,绝情冰面微动,寒唇微启缓缓吐出两个字:“太矮。”
小小心肝顿时肝肠寸断,被弑拖着衣领,耸拉着脑袋,滑过亭廊,滑过积石,滑过门阶,滑过华荣地毯。小七儿不知自己能否坚持下去,皣姐姐曾说过这两日的药浴很重要,也会很痛……若扛过去了,那便能抽长骨骼压缩的身体,自己的个子亦会与正常人无异,若是抗不过去,这次便会永远的睡去……再也醒不过来……
小七儿曾想过放弃,但皣说若不治疗十五岁那年必是最后时日,而近五年身体会越来越差,直至死亡。
小七儿不想死,小七儿想和皣姐姐在一起,想和绝情姐姐、妖艳姐姐学习剑法暗器,想和弑哥哥练习内功。想和白哥哥学习易容,还想和阁中各姐姐哥哥在一起……不想分开,不想一个人孤独独的死去。
待片刻之后屏风之后缓缓走出一人,白衣绸衫,随意的系在身上,及腰的墨发青丝,披散在身后,绝世若月华的面庞浮着两丝红晕,白皙额际淡淡汗珠,清眸流转,若秋水流淌。娇艳欲滴,晃人眼眸。皣进入内室就见小七儿耸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头都未抬,一言不发静静的坐在那里。
皣知晓这药浴痛痒难忍,但小七儿病着实罕见,似中毒,又似天生遗传,只能用药浴,强制修复他的身体机能。虽然效果好,见效快,但是这危险系数太大,而且愈是往后,药浴便越难熬,越痛苦。小七儿能坚持一个月,已让皣很是惊讶,若不是骨骼如此,小七儿必是一学武天才。只是这缩骨之身,必已损伤骨骼经脉,待治愈之后可勉强行走,若想习武,则会痛苦万分。
皣缓步走上前,抚上他的小脑袋,笑着凑近道:“小七儿今儿是怎么了?每日调皮捣蛋,今个怎么如此安静?”
小七儿终是抬起小脑袋,面色苍白,双眸好似无焦距般,虽对着皣眼睛不知望向何处。皣面色一变,忙探腕而去。心郁而结,似受了般打击,七日一次的骨骼惨痛竟似提前了。皣也没时间问他是为何事,潜弑将他脱光衣服放至浴桶中,黑色的浴汤状似粘稠的东西,浓烈的刺鼻味道,刺得几乎进入昏迷的小七儿眉头一皱道,面色更是难看如菜。
皣单手运掌缓缓将内力自他天灵盖注入,小心的调试修复着那脆弱的骨骼。片刻间,小七儿以面色通红,头顶飘漫徐徐白雾,豆大的汗珠至他额际缓缓滑落。忽而小七儿似被万针穿心般,痛的蚀骨难当。一根根牛毛细针扎入骨髓,扎入心脉,痛的几乎窒息。伴着豆大的汗珠,小七儿艰难的喘息着,娇小的唇瓣苍白如纸颤抖着。待周身的疼痛渐渐退去,小七儿还未及喘口气,便是又一轮的折磨,体内似万蚁咬噬,嗜痒的酥麻,勾着每根骨骸,骨头似万蚁啃噬,奇痒难当,似欲碎了般。急促的呼吸,也吸不进一丁点稀薄的空气。
“噗……”忽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小七儿面色急转,变的苍白如纸,唇瓣颤抖惨白,而药浴黑水渐渐寒气腾升,一时屋内温度骤降。
四人站在门外,烈日炎炎下,感道丝丝凉意袭面,各自对望一眼,均面色担忧,白云已恢复那温润模样,清秀明朗的面容秀眉轻蹙,眉目见得担忧亦发深沉。
待半个时辰过后,那浓烈的寒气,才渐渐消散。
皣轻抱起已昏跌过去的小七儿放至床沿,盖好被子,才探手搭脉。眉间的轻蹙缓缓散开,皣松了口气,擦拭额际的汗珠,又将他的被沿掩了掩,才起身欲开门。岂料身形一晃,脑袋一阵晕眩,皣忙扶住桌沿,坐了下来,慢慢调息,刚刚内力虚耗过度,竟忘了此事。待身子有了点力气,皣起身开门。
紧闭的门终于打开,皣面色苍白,眉间略显疲惫。四人忙迎上去,皣摆摆手,声似无力道:“白云,小七儿身已无碍,只是还需好好调养,万不可出任何差错。你与药儿多照看着些。”而后递给他一张药方道:“这一日一服,十日后便停了,我在另开方子。你这就去找药儿吧。”
“是。”白云领命而去。
皣独留绝情搀着自己回来卧房,留弑二人照看小七儿。
绝情面色担忧望着倚在床沿之上小息的绝色女子,苍白如纸的面色几近透明,娇艳的红唇此时也淡而苍白。一看便知是内力消耗过度,内伤郁结。
“情姐姐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女子声似清流,秋眸缓缓睁开,带着丝淡淡的倦意。刚要起身,绝□上前扶着,被皣拦下,好笑的道:“情姐姐这般,是把皣儿当做废人了么?皣儿没事,只是失了点内力,调养几日便没事了,不用担心。”
“主子我可将内力……”
皣儿忽而秋眸一瞪,嘟着小嘴,面色不满的道:“情姐姐抹不是觉得皣儿无用的狠,这般小伤还要劳烦姐姐。”
“主子……”绝情意欲坚持,被皣伸手捂住的嘴巴,后者一阵错愕,冰眸满是惊讶无措。
皣笑的如狐狸般,在绝情面前摇着食指道:“皣儿的本事情姐姐是知晓的,这般不相信皣儿,皣儿可是会惩罚的哦。”
一听惩罚绝情千年不变的面色,立时若调色板般精彩万分。
这些都得归功与皣变态赏罚制度。
赏:罚的人帮其洗十日衣物,顺带打扫后院茅房。
罚:同上而语。
见绝情果然乖乖立于一旁不在言语,皣满意的笑着道:“情姐姐累了一天了也下去休息吧。”
这是绝情倒未坚持,二话不说,便出了玄关,还不忘将皣的门带上。
待绝情离开,皣嘴角的那抹淡笑终是僵了下来。胸口一阵抽搐,一丝鲜血自唇间溢了出来。皣盘膝坐于床沿,开始疗伤。不消片刻头顶已热气腾腾,皣也似从水里捞过般,汗透了全身。不知多久皣苍白的面色渐渐平和,面色终恢复平静。淡淡月光洒进窗幔,点点银白,若仙飘舞。唯美而清冷。
密林之中一片空地之上,点点火光若幽灵般,勾人的香气溢满整个林间,在暗夜里激起诡异。忽而一声声爽朗的大笑穿透林间,直传云霄。
“小白,你可真行!看那平时鼻孔朝天的三营,现在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别提大伙多快活了。”阿强边说边撕下一个鸡腿,咬了大大一口。还不忘朝皣大伸拇指。小白手艺就是好,香!真香!
“你懂个什么!”阿虎啪打掉,伸出来的油腻腻的大手,等了他一眼,而后面色严肃道:“三营现在可不是那般不堪,就近几日,上至骑马射箭舞刀弄枪,下至列队、行军、涉水。哪一个不是三营之人出类拔萃。百步穿杨,蛟龙托枪。又岂是你们可比的。”
“大哥说的是。近几日三营之人,见人便笑,毫无之前的冷漠高傲。那手劲差点没把我肩骨拍碎了。”阿离说完还似痛苦的揉揉肩膀,那表情好似受了重刑般。
“力量强大,全营出列鲜少敌手。”阿木抬头面色木讷,说完这句又埋头与整只飘香鸡肉内。
三人亦满面敬佩点首,阿木也这般说,可见三营变化之大。
皣扔掉光溜溜的鸡腿,拒绝了阿离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笑着道:“士兵就是枪,若不磨练必是钝器难启。”
阿木闻言抬首,面露不解。呆呆的面容满是油腻,塞满鸡肉的小嘴鼓嘟嘟的好不胖乎,在火光映照下宛若一头油头满面的小猪。
四人扬声大笑,捶地直不起腰来。阿强指着阿木呆呆的猪脸,笑的几乎在地上打滚。阿离趴在地上猛捶地面,好不容易止住笑,抬眼又看了一眼,噗一下又笑喷过去。阿虎亦抽了过去,靠在树上微喘,时不时抽一下。皣亦是莞尔,平时严肃木讷之人,雷点就是比一般人高。
阿木不知四人为何大笑不止,眨眨眼睛,艰难的勾勾唇,回以一笑,继续埋头大吃。那模样活像一只小猪在拱鼻子,四人笑的泪都飙了出来。
四人欢笑声久久未曾间断,在寂寥的林间添抹一道温暖的亮丽。
“哎呦!哎呦!不行了……我的肠子抽经了……”
“哈哈哈哈哈……”响彻林间的欢乐和谐,在微凉的夜幕里也亦显温暖。
第四十二章 '甘做逃兵'
待皣回至营帐已月上中天,舒展了一下筋骨,皣掀帘而入,一愣,只见房中三人品茗围坐,互不言语,面色平静如佛,若不是那时而交汇的眼眸霹雳啪啦一阵火花,皣甚是怀疑他们是否是雅兴而居。莫不是走错营房了,正欲退出去,忽而三道视线迎面而来,皣不知为何面色微窘,各看了一眼,仍保持着掀帘欲退的动作,芊指指了指自己轻声道:“不小心走错门,你们继续,我这就出去。”
说完倾身退了出去,秋眸左右望望,不由一阵狐疑,这是我的营帐没错啊。怎么将军和军师会在这里。再次掀帘而入,果见三人仍望着她。
走至桌前空位坐下,朝云中飞倾身附耳,不解的问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云中飞抿唇摇头,亦轻声耳语道:“具体不知,大概为你。”
“我?”秀眉微皱,面露疑惑。我又怎么了?
“咳咳!!”林之痕轻咳两声,面色微黑很不爽二人靠的这般近,暧昧的竟乎无视旁人。
皣不解的看着他面色不爽,不知又哪里得罪了他,莫不是旧疾又复发了,道:“将军来此所谓何事?”
林之痕忽而展颜一笑,放在桌沿的手托着下巴,朝前滑了几分,靠近皣,凤眸若春水荡起阵阵涟漪,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皣的面容道:“小白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似有意无意的瞄向,那紧缠的衣领声似魅惑:“瞧这衣领脏的……”说着芊芊玉手,朝那点点灰尘伸去。
皣淡淡的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