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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霏老实地摇摇头,她虽未刻意隐瞒,父母却似乎也从未听过风声。
姚若心叹了口气,“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劝你还是别让家里知道,否则也要落得我如今这个下场,有家归不得。”
沈绍隽虽说是个团长,也算是个军官了,可在乔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就是个蝼蚁一般的角色,就连当初**军总指挥戴国瑛想娶乔星诃都费了那么一番周折,何况是区区一个沈绍隽,她不认为乔霏的父母会同意他们的来往,老一辈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就像姚立言至今还不同意她和范力夫的情事一样,她嘴里说的虽然决绝,心底却是放不下父母的,这几年的两难生活,让她的心里越来越不好受。
乔霏怔了怔,微微一哂,却也毫不在意,她从未担心过和沈绍隽的事,他和范力夫那样的无赖不同,不出几年他就会成为最炙手可热的新兴权贵,在门当户对上并没有什么障碍。何况乔绍曾一向开明,有两个姑姑的前事在先,她就算执意要和沈绍隽在一块儿也不会有太大的阻力,就算有阻力,她也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洋娃娃,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那她两辈子都白活了。
姚若心所担心的事在乔霏的眼里根本就不算是多大的事,她之所以瞒着家里,只是不想在现阶段就让沈绍隽引起家人太大的关注,她不想他身上背负太多压力,战场上枪弹无眼,他容不得丝毫分神和差错。
倒是姚若心和范力夫,她看了姚若心一眼,最近的范力夫蠢蠢欲动,叫嚣得特别凶,自毕业之后他便被皖系军阀徐又鸣网罗至旗下,成为他的一号走狗。
而这位徐大帅实力与胡元祥相当,对北平大总统的位子早就觊觎已久了。
在军阀混战的时期,地方对中央政府不满,宣布独立或者自主,大到数省,小到几个县,属于家常便饭。独立也罢,自主也罢,不意味着这些地方要自立成为国家,仅仅是说,我不听你中央政府招呼了。
而实际上各地军阀,本来也就是各自为政,不独立,不过是表面上对北平政府还保持着隶属关系,一旦宣布独立,连这点表面文章也不做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变心
**军就向北平政府宣布了独立,在上海成立了联合政府,江浙的不少地方也都宣布隶属上海政府,全国还有不少地方都是这样独立的小王国,一个国家里,有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独立政府并行不悖,谁也不服谁,对这样的事儿国人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然,北平政府作为正统,一般也不会真的对这些其他的小政府们兴兵声讨,消耗自己的元气,大不了彼此耍耍嘴皮子,打几圈电报战。
但是这回徐又鸣和胡元祥却是动了真格,胡元祥虽不想理会徐又鸣,但禁不住他的一再挑衅,两拨人最终把战场选在了湖南。
双方一开仗,徐又鸣毕竟还生嫩,很快就顶不住了,胡元祥步步紧逼,宝庆、衡山相继失陷,徐又鸣节节退往与两广交界之地,眼看战火就要烧到家门口了,桂系军阀立刻派出大队人马驰援徐又鸣,而胡元祥也派人增援,这次大战渐渐变为了南北之战。
其实那个时候的军阀部队,真正能打仗的不多,平时抢抢杀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可以,一到两军对垒,也就萎了,尤其是北军南下作战,本来就不是主场,对他们十分不利,而徐又鸣和桂系军阀好歹还存着一分保卫自家地盘的信念,打起战来好歹比他们卖力,何况胡元祥派出的根本不是嫡系人马,多少有些借战争消耗异己的意思。
胡元祥派来的这些人马也不是傻瓜,自然不想干这种只赔不赚的买卖,拿了胡元祥的军饷,又找了个呼吁南北和平,通电主和的由头,就自行停战撤兵,竟然溜出了湖南。
剩下的人马有样学样,很快便兵败如山倒,胡元祥嫡系部队的力量虽然都还保存着,但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原先归降于他的小军阀纷纷出走,他为此下台,灰溜溜地带着人马回到了自己的老地盘,时刻养精蓄锐,酝酿着卷土重来。
北平城又变了天,不过所有的百姓早就习惯了,几乎没有一个大总统能做满三年的,此番政权更迭,大家都见怪不怪,不过就是换个人坐那个位子罢了,大家还是照样过自己的生活。
就连当事人胡杰都没有太大的伤感,施施然地和乔霏握手告别后,就带着家眷回了老家。
虽然众人麻木,但徐又鸣在北平掌了权,多年的夙愿总算达成,自然有一番新气象,他是秀才出身,总以为自己高于那些鲁莽的武夫,向来以儒将自居,而他在军阀中也的确算是洁身自好的,他不爱财,不好色,不近烟酒,纯粹以个人来说,是个道德品质优良,自律自制力很强的人。
他的思想半新半旧,一方面讲究君臣之道,一方面又想要民主自强,总想着要用武力统一全国,立下绝世功勋,知易行难,他越想把事情做好,就越发觉得步履维艰,毕竟他擅长打战,而不是治国,空有一身抱负,施政却处处矛盾。
不过他虽然是武人,可也深知在政治舞台上演戏,既要有文戏,又要有武戏,做戏须要做全套,为了显示自己的开明民主,他不肯像胡元祥一般自封为大总统,非要弄出一番民主的形式来选大总统。
要选总统,国会绝对不能少,但他又对国会的处处掣肘厌烦得很,所以他需要一个听话的国会,也就是新国会,一个必须能够被他所控制,为他干活的国会,就像是一个人上街去总不能光着身子,再怎么着也得弄块布裹着遮羞,方能称为文明人。
但是选举要钱,不仅选举本身需要经费,操纵选举,收买选票,也得出钱,徐又鸣虽是个军阀,可也难以筹到那么大的一笔款项。
好在他背后的主子,给了他最有力的支持,他背后的主子便是乔霏最痛恨的倭国,徐又鸣的嫡系部队,从武器装备到马匹军装,从头到脚都是由倭国包揽,这位主子待他十分慷慨,又是出钱又是出力还出人帮他们训练,上到军队教官,下至拖炮用的马都是倭人提供的,徐又鸣要高选举,遇到了财务问题,也是倭人贷给他一笔巨款帮忙解决的,因此徐又鸣对倭国这个主子感激不尽,是他们在华最好的代言人。
有了钱再张罗几个人才就好办事了,范力夫还在读书时便和徐又鸣搭上了线,徐又鸣一向很欣赏这个风度翩翩,一腔热诚的爱国青年,一待他毕业就将其网罗到麾下。
范力夫虽然是个**党人,但在**党中并未受到太大的重视,**党里比他优秀,比他有背景的比比皆是,他心知自己很难熬到出头之日,他本就是个投机的人,遇上徐又鸣这个有钱有权有势,又赏识自己的主儿,自然立马黏了上去。
范力夫有心表现自己,干得比谁都卖力,这个**党人便成了徐又鸣忠心的狗,知道徐又鸣想搞选举,便自告奋勇将这一摊事儿揽了过来,他别的才华没有,玩权术也算是一把好手。
他一手操办起一个叫做“爱国俱乐部”的松散组织,形式模仿的是法国大**期间的俱乐部,不算是政党,没有纲领,没有组织结构,就是一群职业政客,出于单纯利益的需求,组成的一个结构松散的团体。
打着虽然是爱国的旗号,可是范力夫也明白不会有一个真正的**党人会掺合到这些破事中去,便四处寻些不得志爱钻营的政客型党人加入这个俱乐部。
他的所作所为得罪了**党元老宋慕德,这位北平的**党元老以刚直著称,老爷子闹着要开除他的党籍,不过他活动能力确实了得,一番运作之后,竟然还保留了**党籍,继续顶着**党人的身份成为军阀的走狗。
俱乐部里的人都是为利而来,没有一个是真正为国为民着想的,他们充其量只是徐又鸣养的狗,徐又鸣喂他们吃喝,他们则为徐又鸣看家护院。
范力夫的确是个有小聪明的人,在他看来,只要能够给钱给好处,组织这么个纯粹以利聚合的团体,大家在一块儿吹牛聊天,打牌招J喝花酒,白玩白嫖,自然有人会愿意听他的话,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不少社会上的知名人士都纷纷加入其中,其中也包括了不少保皇派和**党人。
他就是凭着这么一个酒肉集团,控制了这些人,为控制国会做好了准备,他将这事儿办得极为漂亮,得到了徐又鸣的肯定和赏识。
范力夫跟着徐又鸣以来,明里暗里为他做了不少事,都干得很干脆漂亮,尤以这件事为最,他在徐又鸣心中的地位顿时蹭蹭地往上窜,俨然成为他的心腹。
徐又鸣为了国会的事花了不少心力,他的原则是既然要做,就定要做得漂漂亮亮的,不过他也清楚要和他捣乱的人不少,尤其是那些有名望的知识界人士,他们各有自己的一大批支持者,一心想把国家向西方自由民主的方向引导,对国会期望很大,其实力不容小觑。
但是徐又鸣自然也有应对之策,他从骨子里看不上这些没用的文人们,他们除了会嘴上嚷嚷之外,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能耐。
徐又鸣的计策很简单,对能收买的人就让范力夫用金钱收买,其他的便利用他能控制的督军进行强行干预,参加选举的十七个省中,有十三个省能够被他影响到,他直接把他要其当选的名单发给各省督军,让他们照单接受,这些督军们也就真的照单全收,选出来的人,自然一丝不差。
而对于那些影响不到的地方,他就采用贿选的手段,收买诸如族长、乡绅这样的地方领袖,大批的票就到手了。
就这样徐又鸣在那些文人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于国会选举中大获全胜,稳稳当当,名正言顺地坐上了大总统的位子。
因为办事得力,范力夫深受徐又鸣的宠爱,年纪轻轻便被提拔为国务秘书,正可谓是少年得志,春风得意,俨然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受到众人瞩目的范力夫,开始渐渐觉得姚若心没有利用价值了,他的身份不同了,所接触的人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层次,他身边的名媛小姐们比姚若心家世好的有之,比姚若心美的有之,相比之下姚若心实在太平淡乏味,最重要的是还无利可图。
何况他与姚若心在一块儿非但从来没捞着任何好处,还三番四次地被姚立言刁难,如今身为国务秘书的他,已经算是飞黄腾达,多少人上门巴结,更有不少名绅富商情愿将女儿嫁给他,娶了那些女子,他无形中就有了岳家的强大助力,无论是钱还是权,他的将来都能走得更加顺畅,相比之下,他若真和姚若心在一块儿,不仅是自毁前程,还要成日看姚立言的臭脸,才真是犯贱呢。
范力夫对姚若心也是有过感情的,只是在现实的利益面前,他和许多男人一样做了自以为理智的选择。
第一百二十章心软
其实一个人爱不爱自己,是完全能够感受得到的,而且这种感觉相当真切和准确,范力夫十分明显的心不在焉和疏离,姚若心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她根本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那个和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会变心。
为了范力夫,姚若心甚至放弃了出国留洋,心甘情愿留下来在北平的一所师范学校教书,她本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独自住在教师宿舍里,今后与范力夫幽会便更加方便了,却没想到自她毕业后,范力夫总是以忙推托,对她避而不见,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就算是一个多月前的那次会面,范力夫对她也十分冷淡,只是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