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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等她勉强撑着身子想走几步路,却因为手脚无力而摔在地上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从前在青楼里听姑娘们说起的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是个什么意思。
某个始作俑者的家伙得意地笑了笑,将她抱上床去,拍着她的脑袋说:“小东西,起不来就乖乖躺着,我让叮咛把吃的给你拿来。”
一连七天,宇文风都在读心斋里陪着云汐,除了第一日出过一趟门之外,剩下的时间装病连朝都不上了。
考虑到云汐的身子真的吃不消,他没有再肆无忌惮地索取,只是和她聊聊天,偶尔挤兑她两句,然后给她准备一堆堆的美食,暧昧地说她要多吃多锻炼,免得和他的差距太大。
云汐被宠得云里雾里,每次她一迷糊,就掐自己一把,而且是往死里下狠手,只有剧烈的疼痛才能让她深切地感受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可云汐还是有一点惶恐,人家说幸福来得太快,便是祸患的起点,被人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疼。宇文风说要演一出大戏,说要让她诈死,剩下的什么也不肯告诉她,她总有些担心,不知道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傅宏云看着不知所谓的宇文风,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太子绝不是沉湎于美色的人,就算他喜欢云汐,也不可能连朝政都不理的,他会这么做,一定是有目的的……
第二卷 不伦之恋 抵死缠绵 第94章 兵围太子府
这天夜里,云汐睁大眼睛,精神极度亢奋地躺在床上,偷偷在数宇文风的睫毛……
宇文风没有睁眼,唇角轻挑,握起她的手:“有这么好看吗?”
云汐叹了口气,最近她总是吃了睡睡了吃,实在是睡不着了。
宇文风睁开眼睛,斜瞅着她:“睡不着了?”
云汐赶紧闭眼,脸上浮起了一点红晕,这种月黑风高的时候,他问出这句话来,想来没有好事,她tian了tian嘴唇说:“我今儿……不方便。”
宇文风扑哧一笑:“我有说什么吗?你这个小东西越来越不纯洁了,我是想说如果你睡不着的话,我带你去看星星。”
云汐诧异地看着宇文风,他最近宠她真的有点宠到抽风了,她很不适应,支唔地说:“宇文风,你最近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宇文风扬了扬眉毛:“对你好也有意见?难道我以前对你很不好?”
云汐扁了扁嘴,她只是觉得他对她好得有点古怪,让她很怕梦醒的时候,会摔得骨断筋折。
宇文风抬手指着一颗天上划过的流星,笑道:“人家说对着流星许愿的时候,在衣带上打一个结,愿望就会实现,不知道你的手够不够快。”
云汐立刻来了精神,睁大眼睛看着天空,今日月暗星明,天上流星甚多,不多时,又是一颗,云汐用练暗器的敏锐眼光迅速捕捉到了,然后手脚麻利地在衣带上打了个结。
蓝思田倘若看到,一定会惊叹没想到武功那么差的云汐竟然能有这么快的身手,但宇文风却没有关注到云汐的速度,他只看到,她把他的衣带和她自己的系在一起了,然后露出了一点点得意的笑。
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让宇文风把思绪拉回了现实,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好日子结束了……
“有人来了。”云汐赶紧解开自己和宇文风的衣带,紧张地睁大眼睛,听那声音,应该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队人马。
这三更半夜有人骑马冲进太子府?云汐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一队举着火把的骑兵奔袭而来,为首那个面无表情的,正是蓝思田,他冷冷地看着宇文风和云汐说:“奴才才几日不在,太子爷和云汐姑娘倒是放肆得很,孤男寡女,深夜独处,还在院中散步,好生惬意。”
宇文风将云汐拉到身后,笃定地说:“蓝管事,您这是要干什么?”
蓝思田冷傲地说:“奴才奉了皇命,带太子爷和云汐姑娘进宫。”
宇文风眉头微皱:“父皇深夜召我进宫,可有什么事?”
蓝思田扬着眉毛说:“皇上的心思,奴才哪里敢揣测,太子爷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
云汐咬紧嘴唇,目光中射出恼怒之意,蓝思田无论是在太子府,还是在驯豹场,都一直对她很好,哪怕她和宇文风关系暧昧,他也都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道,此刻忽然翻脸如翻书,叫她如何能不生气!
她从宇文风身后挤了出来,对蓝思田说:“蓝公公,太子爷做了什么亏心事,你倒是说来听听!”
蓝思田斜眼瞅向云汐,心里有一点不忍,但还是硬着心肠说:“万岁爷吩咐过,你们两人不能有半点越礼的行为,太子爷这几日都没有上朝,呆在读心斋里足不出户?以为天下人都不知道他的心思?老奴有没有冤枉你们!”
云汐秀眉一蹙,走到蓝思田身边,低声说道:“蓝公公,云汐不是郡主,你帮我们向皇上禀告一声,别为难太子,行吗?”
蓝思田冷冷一笑:“你是不是郡主,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吗?”
正在僵持之间,忽然远处走来了个紫色的身影,杜紫烟警惕地看着蓝思田:“蓝管事,为何深夜派兵包围太子府?”
蓝思田带兵闯入无异于围剿,宇文风又没有谋反,杜紫烟想不通皇上为何会有如此行径,因此十分怀疑蓝思田假传圣旨。
蓝思田抬头看着杜紫烟说:“太子妃的意思,是奴才假传圣旨了?那不妨跟我们一起进宫,看看奴才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杜紫烟还没来得及说话,蓝思田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来人,把太子和云汐带走,还有太子妃,也一并请上路去。”
一群兵士顿时围将上来,大有如果他们抗旨,便先斩后奏的架式。
云汐满心惶恐地看了宇文风一眼,却见他面色平静,波澜不惊,她心念一动,蓝思田怎么可能忽然如此无情?还要把杜紫烟带上,难道是他和宇文风联手在演戏,想到这里,她唇边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宇文风是想借皇上的手“赐死”她?这倒是个好办法。
养心殿里一片死寂,云汐被人用力推到殿中,按在地上给宇文敦请安。
宇文敦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阴沉地说:“步云汐,朕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你敢越雷池半步,朕就杀了你?”
云汐闭口不言,她不想露出任何破绽被杜紫烟抓到把柄,干脆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宇文敦又转向了宇文风:“风儿,朕也告诉过你,如果你再欺骗朕,朕不会再原谅你,这个太子你就别当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十足的阴狠,听得云汐不寒而栗。
杜紫烟扑通一声跪下去,对宇文敦说:“父皇,云汐她不是郡主,太子要宠她,不算错。”
宇文敦转向云汐:“哦?不是郡主?真的吗?”
云汐有些犹豫,不禁向宇文风望去,其实她不清楚宇文风为什么不让她说这话,但他确实说过不是郡主这种话不能当着杜紫烟的面说。
杜紫烟却抢先一步,对云汐说:“步云汐,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真的要害死太子爷才甘心吗!”然后她转向宇文敦,着急地说道:“父皇,太皇子府上的王妃李双双可以证明,步云汐不是憬王爷的亲生女儿,父皇不信可以让她前来对质,不要误信谗言啊。”
第二卷 不伦之恋 抵死缠绵 第95章 暴怒废太子
宇文敦怒极反笑,看着杜紫烟说:“紫烟,你以为朕这么好骗?李双双已经死了,你让她来和朕对质,是什么意思?”
杜紫烟倒抽一口凉气,云汐也是脸色苍白,李双双死了?
宇文敦轻哼一声:“好吧,既然你说云汐不是郡主,来人,把宇文若鸿带上来,让他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她妹妹。”
云汐又是一片茫然,宇文若鸿?宇文风说他失踪了,怎么会落到宇文敦手上的?
不一会儿,宇文若鸿便被人带了上来,云汐又是一阵心惊,他的脸色无比苍白,神情委顿,显然受了不少苦。
宇文敦冷冷地问:“宇文若鸿,这个女人是不是你妹妹宇文若惜?”
宇文若鸿淡淡地抬起头看了宇文敦一眼,然后又扫过云汐的脸庞,说道:“不是。”
宇文敦哦了一声:“是吗?那你为什么要胁迫李双双,她如果不说云汐是假郡主,便要她的命呢?”
杜紫烟心里咯噔一声,步云汐该不会真的被感情冲昏头脑,妄想用这种手段绕过自己的身份吧……
云汐心中更是惊涛骇Lang,难道这一切都是宇文若鸿主导的?要把她彻底推进深渊吗?
宇文若鸿肯定地摇头:“我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这个女人我没见过,皇上不信可以去问别人,她不是宇文若惜。”
宇文敦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步云汐中了鬼面蛊,你自然没见过她现在的样子,以为这种文字游戏可以把朕唬过去?”他转向蓝思田说:“去拿碗水来,朕要滴血验亲,让他们心服口服。”
云汐脑海中一片空白,木讷地被人推上前去,戳破手指,在碗里滴了两滴血。
宇文若鸿拼命想反抗,可是这里高手环绕,哪里容他得了好去,不一会儿,便被人押倒在地,在水里滴了两滴血。
云汐紧张地屏住呼吸,向碗中看去。
碗里的两滴血慢慢融合,不分彼此,最终沉在了碗底……
云汐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怎么会这样?她和宇文若鸿真的是兄妹?
宇文敦此刻倒是淡定了下来,他挨个扫视着云汐、宇文风、宇文若鸿和杜紫烟,始终没有说话。
杜紫烟咬紧嘴唇,她认定了云汐便是灵蛊家族的传人,真没想到她当真是宇文若惜。
宇文敦直过了许久,才冷冷地说:“来人,赐酒,送若惜郡主上路,朕不想再看到她。”
宇文风似乎刚回过神来,将云汐拉到身后说道:“父皇,云汐也是被人蒙蔽的,求父皇明察。”
云汐木然看着他,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他演的戏……
宇文敦冷漠地说:“风儿,你现在还有心思替她求情?管好你自己吧。你犯的错太多,太让朕失望,朕看太子之位不适合你,朕会择立新储,你好好回去闭门思过。”
云汐脑中又是一阵轰鸣,宇文敦这是……废太子?
宇文风抿紧双唇,脸色铁青。杜紫烟着急地往前爬了两步,哭道:“父皇,您三思啊!”
宇文敦看到杜紫烟,眼神柔和了两分,说道:“紫烟,朕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可就是因为你太纵容太子,才会让他落得今日之祸。他犯下**欺君之罪,朕不杀他,不关他,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你觉得他能胜任太子之位吗?”
杜紫烟浑身发抖,一时间心神迷乱,完全说不出话来。
云汐觉得胸口一阵阵剧痛,这不是在演戏,演戏演成这样与太荒谬了,云汐咬紧嘴唇,她知道自己是真的闯祸了。
她深吸一口气,拼着一死对宇文敦说:“皇上,是我买通了大娘,让她帮我说慌,我鬼迷心窍,太子他是被我骗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宇文敦的眼光不动声色地向宇文风扫了一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抬起头,冷冷地问云汐:“为什么?”
云汐破罐子破摔地说:“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他,我想留在他身边。”
杜紫烟抬起头怨毒地看着云汐,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宇文敦却只是淡漠地说:“你刚刚还说你喜欢他,现在又想一个人把所有错全扛过去,你说朕会不会相信?”
云汐欲哭无泪,到底要她怎么样!
宇文敦却没有再和她废话,冷冷地朝一只托盘指了指,对云汐说:“这是朕